34 放血
靳勒聽完外公的決定,點了點頭拿出了包裡的手機,邊按着屏幕邊說道:“我給爺爺打個電話,聽聽他的意見。”
幾分鐘之後,靳勒接完電話,把手機放回包裡說道:“爺爺說現在要先引魂,惡魂已經逃脫了壓制,只能先把它引回來,用鎮魂木鎮壓住,再用鎖魂術鎖到鎖魂瓶裡。”
我聽到這裡點頭道:“恩,那我們開始吧。”
靳勒朝着我看了一眼說道:“可是現在還缺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剛說完,轉頭看着和我一起脫口而出的外公。
“蘇家的血。。。必須要用一個人身上的血,一是用來引出惡魂,它既然對你們家這麼仇恨,聞到蘇家後人的血液,它肯定會回來,二來必須要用鮮血淋遍兩個墳墓裡的人骨,浸潤鎮魂木,再用我的血畫符,一起結合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靳勒一臉鄭重之色:“既然它能從墳墓裡跑出去,說明它的怨氣極大,它生前含恨而死,又用了我們都不知道的方法下了這個詛咒,必須要有萬全的把握,我纔敢用鎖魂術,不然要是被它反噬,恐怕會比之前更加厲害。”
聽到這裡,外公向前一步,說道:“用我的吧!”
我趕緊拉住外公的衣服把他擋在了身後,仰起頭看着靳勒:“用我的!”
旁邊的親戚也一個個走過來,叫靳勒用他們的血,我媽和外婆更是拉住了我的身體,不讓我用自己的血作法。
我看着面前吵着要用自己血的親戚們,眼睛裡的淚水奪眶而出。
外公拉住靳勒的手,激動的說道:“我一把老骨頭了,活也活夠了,這裡我年紀最大,只要能壓制詛咒,福澤後代,我死了又算什麼!”
聽到這裡,我雙膝一屈,噗通一聲跪到外公和各位長輩的面前:“外公,外婆,媽媽,你們大家聽我說”我抹了一把眼淚,堅定的說道:“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犯下了錯誤,必須要自己去去彌補。再說詛咒的法力在我的名字上,說明我纔是最合適來做這件事,要是你們不讓我去做,我這一輩子,肯定都會不安的。。”
我朝着他們扣了幾個頭,擡頭接着說道:“再說我年輕,恢復能力快,之前學校獻血我也去過兩次,我不害怕。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裡,面前的人們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我媽才嘆氣到:“恩,就這樣決定吧。既然妍妍這麼說了,我們也尊重她的決定。咱們現在在這裡的人裡面,她最小,多出點力是應該的。”
我站起身來,拉住靳勒的手:“靳勒哥哥,要怎麼做,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靳勒點了點頭,把身邊塑料袋裡的活雞提了出來。他從包裡找了一個飯盒大小的塑料盒,遞給我叫我打開放到地上,拿出了一卷紗布,還有一個小瓶子。
等到他把畫符的木盒也拿出來,打開放好之後,靳勒又從包裡摸出之前殺雞用的竹刀。
他先用竹刀割破了自己的掌心,只見鮮血不斷地從他手上滴下來,流着血的手懸空放在了塑料盒翻轉過來的蓋子上,不一會兒,蓋子裡就流滿了一層淺淺的血液。
他拿起放在旁邊的紗布,撒了點小瓶裡的粉末在自己手心裡,用紗布緊緊的纏了兩圈,鮮血從紗布了浸了一些出來之後,居然就不再流血了。
我眼睛大睜,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還沒來得及問那個粉末是什麼,只見靳勒又拿起細長的毛筆,接連畫了二十七張符。
其中有十八張的圖案都是和我在棺材裡看到的一樣,剩下九張卻是另外一種,圖案很是怪異,像是一個不認識的古字,但是旁邊又有很多的線條或者是斑點。
做完這些,他臉色很是蒼白,整個人都在喘着氣。
“沒事吧,靳勒哥哥。”
我看着他沒什麼血色的嘴脣,擔憂的問道。
“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旁邊的四伯遞來水杯,我打開交給靳勒,他喝了幾口,又休息了一會兒,拿起地上的小瓶子向我說道:“一會兒我說夠了,你就把這個粉末撒到傷口上,這是我們家家傳的止血粉,叫涸紅粉,用它覆蓋住傷口,一會兒就止血結痂了。”
說罷他把手掌上的紗布扯下來,只見原本被竹刀割開的地方已經沒有流血了,結上了淺淺的紅棕色的痂。我吐了吐舌頭看着他的掌心,不敢相信那樣其貌不揚的粉末居然有這麼神奇的作用。
我點了點頭,拿起了地上的竹刀問道:“現在就開始麼?”
靳勒搖搖頭,抓過我準備往自己掌心劃去的竹刀說道:“先殺雞,用雞血祭過祖先,再放你的血。”
說完他抓過旁邊的一隻公雞,用竹刀在它的脖子上一劃,雞血噴薄而出,他挽過雞頭連同脖子抓在一起,朝着第一座墳墓走去。
等到沿着祖墳轉了大半圈,雞血已經流盡,靳勒又抓過另一隻活雞,割破喉嚨沿着把剩下的半圈一起灑滿雞血,做完這些,他拿起地上的竹刀遞給我,說道:“開始吧。”
我接過竹刀,挽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子,攤開掌心。
竹刀刀刃極是鋒利,輕輕一劃,便在我手心開了一條小口,尖銳的疼痛從傷口上傳來,我吸了一口氣,咬牙往下割去。
“傻丫頭,夠了!”
靳勒拉住我的右手,只見鮮血從傷口裡不停冒出來,我渾身打了個冷顫,看着大股的血從我手心裡流下來,只覺得渾身力氣都散了一半。
靳勒拿過乾淨的塑料盒子放到我手腕下,血大股大股流出來滴到下面的盒子裡。靳勒抓過流盡了血的死雞,把我的手掌放在了它身體的上方,血流下去,順着它的羽毛滴到了地上。
等到它全身都淋滿了我的血,靳勒再次把我的手放到塑料盒子上。
一分多鐘之後,塑料盒子裡全是我的鮮血,我只感覺身上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整個人坐在地上,痠軟無力,口渴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