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以爲我會喜歡這麼膚淺的東西?”沒想到蒼杞根本不買她的賬,一臉鄙夷的瞪她。然後趁她的注意力不在銀針上,快速的將針連續的紮在了她的幾個穴位上。旖旎大叫, 卻發不出聲音。愣了一下。
“你太吵了, 我施針的時候需要安靜。”蒼杞蹙眉對她嚴肅道。
“……”(陰險!)旖旎瞪着他無聲的抗議。
“所以呢?”蒼杞挑眉問她, 完全不以爲然。
“……”(小氣!沒度量!)
蒼杞對她笑笑, 又一根針紮了下去。“!”(卑鄙!)
蒼杞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繼續。
太皇太后來的時候正看到,這樣一個場景。旖旎眼淚汪汪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給自己施針,看到太皇太后連忙興奮地嚷嚷。很快被蒼杞拍了一下:“動什麼?偏移了位置, 扎到別的地方出什麼事我可不管。”
旖旎一臉哀怨的看向走進來的太皇太后。眼神滿滿都是在告狀。
“看來確實是好多了,想必這位就是神醫蒼杞吧?”太皇太后好笑的看了看旖旎, 表情甚是憐愛。表達自己的愛莫能助。然後看向背對着自己的男人問。
蒼杞這才轉過身看向她, 禮貌的點點頭:“回太皇太后, 是的。小的正是蒼杞。”太皇太后對他笑了笑:“神醫的名聲哀家很早就聽過,一直很想見一面。沒想到竟是託了丫頭的福。”
旖旎衝蒼杞揮了揮手, 示意她有話要說。蒼杞沒辦法,解了她的啞穴。
“皇奶奶,可有皇上的消息?他可還好?”旖旎緊張的看着老太太,心裡揪成了一團。
蒼杞退出去留下她們祖孫二人。
“你別緊張,欽兒不會有事的。欽兒從小便跟隨泠帝出征, 身上的功夫自然不弱。再加上身邊有雋翼跟着, 肯定不會有事。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配合蒼杞的治療, 明白嗎?”老太太慈愛的摸了摸她的發頂道。
旖旎聽話的點點頭, “可是皇奶奶, 旖旎一直都覺得很奇怪。我的病真的很兇險嗎?”連欒緒都治不了,還是母親拖着生病的身體去求得蒼杞。
太皇太后一怔, 想着這件事應該交給皇上來說:“哀家並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你前段時間確實病的不輕。皇帝急的沒辦法。”
旖旎的病經過蒼杞的醫治,確實好了不少。但是唯有一點便是會突然的發高燒,這也是神蛇蠱最爲驚險的地方。
神蛇蠱,會隨着施蠱人的恨意而變。其實蒼杞現在的方法只是治標而不治本。這蠱的關鍵的還是施蠱人的心頭血,畢竟制蠱的其中一道程序便是要施蠱人將自己的心頭血下進去,以讓蠱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然而白芙草,只是蒼杞的下下策。一旦心頭血出了什麼意外,救不了。那就只能白芙草來補救。
民間雖一直聖傳白芙草是神仙草,其實還有一點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之所以白芙草神,是因爲它可以以毒攻毒。而且病症越嚴重,白芙草的毒性就越大。當然,還會存在有副作用。
蒼杞自然不會將這些都講出來,只會徒增煩惱罷了。現在每天給她施針,就是爲了能將她體內的蠱毒釋放出來些。減少她發高燒的痛楚,以便下一步的醫治。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眼看就剩兩天了。御墨欽還是沒有回來,然而旖旎的高燒越來越頻繁。蒼杞也開始略顯不耐。
“師父,您真的有把握只治好雲貴妃嗎?”欒緒看到師父一臉嚴肅的坐在藥房看着醫書,走進來忐忑的問。
雲貴妃從今早便開始一直高燒不止,看上去十分兇險。皇上如果再不回來,只怕這雲貴妃……
蒼杞擡頭瞪他,雖長相年輕俊美,嚴肅起來卻很有長者的風範,氣場完全可以壓得住。“師父我還沒有治不好的病。”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欒緒膽怯的點點頭,既然師父都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沒問題吧……
“主子,您可千萬不能有事……您如果有事了,那琉瑾可怎麼……”琉瑾坐在旖旎的牀邊,一遍一遍的拿着棉布擦拭她的身體。
“別說那些喪氣話,她不會有事的。”蒼杞這時走了進來,琉瑾嚇了一跳連忙將被子給旖旎蓋上。
“呵,她本就是我接生出來的,要看也早就看過了。你現在這樣遮也沒用。老朽是大夫,又不是變態。”蒼杞冷哼道。
琉瑾知是自己過分了,默默地低下了頭。
忽的,一股強勁的力道將門大力的打開。進來的正是許久未見的御墨欽。
衣服破損,髮絲凌亂。臉上還有道道的傷痕。
“皇上!”琉瑾激動的喊道。皇上回來了,主子有救了。
御墨欽踉蹌的快步走向蒼杞,將手裡一直抓着的東西遞給他。“快。”
一株白色的花朵,枝葉上還帶着顆顆的露珠。像剛摘下來的樣子。
蒼杞看着伸到面前的白芙草,馬上把它拿過放在了一個裝滿了冰塊的窖裡。
“還有心頭血是嗎?”御墨欽說完轉身出了去。
天牢
淑妃看到御墨欽的時候,便知道自己已時日不多。笑了起來:“皇上,當真很愛雲妃姐姐。”
御墨欽蹙眉看她道:“你自己動手還是朕來?”
淑妃怔愣,隨即笑了起來:“皇上可知,如要解蠱毒,必須是施蠱者的新鮮的血。死了可就沒用……呃……”話還未完,御墨欽已一把抓上了她的脖子。指節用力。
“你以爲朕不敢殺你?”御墨欽墨眸陰鶩的盯着她。
“皇上自是敢,想必皇上這麼說,應是取到了白芙草。可是神醫有沒有告訴您,用了白芙草只是下下之選?皇上可知道,用者病症越嚴重,白芙草的毒性就越大?而且白芙草用後是會有有副作用的?”御墨欽怔住,她說的這些,蒼杞根本就沒有告訴自己。
姝婧看他的表情便明白了,添油加醋道:“解蠱,最好的藥引子便是制蠱者新鮮的心頭血。否則,只會是拼死一搏。”
御墨欽有些猶豫的看着她,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你想怎樣?”御墨欽煩躁的問她,畢竟他等得起,旖旎等不起。
姝婧知道得逞,“我要皇上封我爲貴妃,我要皇上寵愛我。我要和皇上生……”
“你做夢!你現在只會讓我越來越厭惡,越來越噁心!”御墨欽打斷她,不願再聽她做夢。
姝婧愣住,“皇上的意思是不願給雲旖旎治病嗎?”
御墨欽看了一眼身後走過來的蒼杞,突然冷笑起來:“病要治,你,我也要殺!”
“來人!將淑妃按住。”御墨欽下令道,周圍的幾個侍衛將姝婧按在牢房的板牀上。
“你要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噗!”一聲細小的刺進皮肉的聲音,只見蒼杞已將一根長針插進姝婧的心臟。
姝婧疼的掙扎卻被壓住,但很快別沒了動靜。
御墨欽緊張的觀察着她的動靜。“她怎麼樣?死了嗎?”
蒼杞看着血一點一點的順着銀針,引向上面的管子裡。道:“沒有,只是短時間的休克。”
一旁的徐鳧一直很想問,爲什麼用這樣的方法去採血。這樣真的不會出事?
“心頭血,自然是心頭上的血。不可能從其他部位抽調,如果有這麼簡單,我們也不至於這麼大費周章。皇上可以過來看一下淑妃心口上的針孔。”蒼杞冷笑道。
小小的針孔,顯然是之前抽過的。
蒼杞看了看量,收了工具起身。看着御墨欽道:“施蠱者和被施蠱者有聯繫,所以,請皇上儘快解決。”
“先生儘管去就好,這裡交給朕。”
一把涼水朝姝婧澆了下去。姝婧慢慢醒了過來。模糊的看了看,御墨欽立身站在她面前。已是一身的明黃,帝王之氣展露無餘。
她愛的可不就是這份帝王氣質?
“我一直以爲你是從小寵大的囂張跋扈,卻沒想到你的心竟也如此歹毒。”御墨欽沒看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