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的夢想就是脆弱
李馳看到兩個警察出現，本能的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這兩個警察可能會破壞自己的發財大計。
“你們大半夜的在這裡幹什麼？”
徐莫愁明知故問，讓衆人楞了一下神。
不過這種例行公事的問話，倒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畢竟官家問話，蘇揚等人如果不想着殺人滅口，就只能、必須開口敷衍應付一下。
“捉鬼啊，Madam！”
蘇揚自然不會讓李馳一直頂在自己前面，把兩個甕放在地上，讓幾個保安注意，不要觸碰到，這才笑道：“怎麼這陰間的事，陽間的官差也能管了嗎？”
“哼，你說捉鬼就捉鬼啊，我現在懷疑你們在非法集會，所有人都交出身份證。”
相比李國強對蘇揚捉鬼大師身份的畏懼，徐莫愁對捉鬼大師這一行當更瞭解一些。
雖然陽間與陰間少有往來，但是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
比如說，陽間的官差死了以後，如果沒有犯過什麼大惡、大逆不道的事情，進入陰曹地府，就會被城隍、判官吸納，成爲陰間的官差，也就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面。
而蘇揚這樣捉鬼大師，在陽間的時候，對朝廷，也就是政府或許不會太過看重。
但是進入陰間後，捉鬼大師如果沒能積累到足夠的陰德，到時候就會落在陰差手裡，刀山油鍋都會走上一遍。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捉鬼大師看起來殺伐果決，一口氣滅掉成百上千的妖魔鬼怪，都無所畏懼。
但是一旦陰差找上門來，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不是說捉鬼大師都是良民，而是畏懼死了以後的待遇。
當然，也有一些捉鬼大師自問沒有做過虧心事，也就不懼怕官差上門。
蘇揚自然不懼怕死亡，對所謂的陰差，也不會有什麼畏懼。
但是他開辦事務所，以後難免要和警察打交道。
正所謂，和氣生財。
蘇揚也沒必要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徐莫愁雖然做警察也有七八年，看淡了生死，眼眸深處沒什麼感情，讓人感覺她太過清冷，但是她那張標準的鵝蛋臉，非常精緻婉約。
尤其是長長的眼睫毛和那一雙大眼睛，給人一種靈氣逼人的視覺壓迫，令人不敢直視。
蘇揚明顯就喜歡這種有靈氣的漂亮女人。
“可惜是個警察，要不然，這個美女可比阿羣更適合做幫手！”
其實保安這個行業也要接受警察管轄的，所以李馳也就是嘴硬了一下。
真的當徐莫愁和李國強神情冰冷的走到面前，這小子掏身份證的速度最快了。
“阿sir，Madam，要不要進屋坐坐，裡面已經開了空調，還有宵夜……”
“我們進去看看！”
徐莫愁可不會客氣，並沒有理睬李馳，帶着李國強就走進了別墅內。
還別說，這別墅好像真的開了空調似的，冷颼颼的。
蘇揚小心翼翼把兩個甕放好，這才陪着兩個警察走了一遍別墅，當然重點是回答徐莫愁的問話。
女人是細心的，徐莫愁的問話也總是問到重點上。
比如說，這棟別墅的裝飾風格，爲什麼會是歐式宮廷風格。
鄉下郊區出現一棟豪華別墅，已經很令人詫異了，更別說是這麼富麗堂皇的宮廷風格了。
給人守舊印象的捉鬼大師居住歐式風格？
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接地氣啊。
除了裝修風格，讓徐莫愁疑惑地地方很多。
“這是什麼？”
蘇揚順着徐莫愁的白嫩手指看去，原來是自己上週剛打磨好的四面佛。
四面佛，一聽就是很牛逼的一種存在。
其中衆所周知的是，東南亞有四面佛是一頭、四面、八耳、八臂、兩足的三大主神之一。
而蘇揚自己打磨的四面佛，是用藍田玉慢慢磨出來的，四頭、四面、八耳、八臂、八足。
在徐莫愁看了，蘇揚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改動神靈雕像模樣。
這就是褻、瀆、神靈的大罪過，在捉鬼法師這個行業裡，基本上屬於禁忌了。
“這是大羅天王！”
蘇揚的回答讓徐莫愁一呆：“大羅天王？不該是四面佛嗎？”
“大羅天王也可以被叫做四面佛，不過四面佛並不單單指大羅天王。”
蘇揚解釋道：“一般人理解的四面佛，大多數大梵天王，主管慈、悲、喜、舍四種佛心。我這個是大羅天王，主管的卻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方向？”
徐莫愁有些不懂了，自己挺過什麼水神、火神，戰爭之神，太陽神，但是這個主管方向的是什麼神？
蘇揚這次卻沒繼續解釋：“這種事情來源自上古時期，說來話長，想來Madam不會有興趣的。”
徐莫愁很想懟蘇揚一句，我有興趣。
但奈何，徐莫愁還真不想聽這種神話傳說故事。
畢竟，這個世界上萬族林立，每個族羣都有自己的神話傳說。
鬼知道蘇揚口裡的大羅天王，來自哪裡啊。
也幸虧徐莫愁沒有追問，要不然蘇揚都不好說，這個‘大羅天王’，其實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真的追求一下淵源，大羅天王可以算是三清道祖靈寶天尊的一門化身。
蘇揚把這大羅天王造出來，也是準備作爲五行八卦陣的陣眼，讓進入別墅的妖魔鬼怪，無所遁形。
“這個畫的又什麼？”
徐莫愁現在已經是好奇寶寶了，看見自己不認識的，就開口詢問。
蘇揚雖然不會詳盡解釋，但是大致名字，還是告訴了這個漂亮女警。
一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徐莫愁帶着李國強沒有找到什麼違禁物品，給蘇揚留下了一句，事務所的審批報告下來了，終於離開了。
這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警告一下蘇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警察監視範圍內，千萬不要隨意行動。
而雜務科現在認同蘇揚的實力，但是蘇揚以後也要配合雜務科的行動。
雙方皆大歡喜最好。
如果蘇揚敢和其他捉鬼大師一樣，對警察不理不睬，那麼蘇揚就要小心雜務科的小鞋了。
徐莫愁帶着李國強離開，幾個保安也冷靜下來。
除了李馳還抱着發財夢，想要跟着蘇揚學習怎麼捉鬼，其他幾個保安過了興奮勁，早先的畏懼心理又浮上心頭。
……
“真是沒勁！”
阿羣小心翼翼把小白鼠的皮膚縫合，看到幾個保安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蘇揚還站在一旁，幫助自己遞着手術工具，頓時泛起陣陣鄙夷。
“不是誰都有個大心臟的。”
蘇揚笑呵呵的又遞給阿羣一把剪刀，看着她把手術結尾，這才笑道：“他們連這點東西都直視不了，也活該窮困一輩子。”
“不說他們了，老闆，我這次做的手術怎麼樣？”
“還不錯，比昨天有進步。”
蘇揚讚歎了一句，脫掉手上的手套，讓阿羣收拾了手術室，他自己來到樓下客廳。
客廳裡坐滿了，除了盧雄以外的幾個保安，他們見到蘇揚都有些赧顏。
“阿明，我們……”
阿強是最羞愧的，他沒想到蘇揚所謂的簡單考驗，竟然如此血腥、變態。
連續三天，蘇揚用遞進方法，教導這些想做捉鬼大師的保安。
第一天，蘇揚先用從市場上買來的生肉，教導幾個人剝離生肉的纖維組織。
這些保安雖然會感到有些膩歪心裡，卻也能接受得了。
第二天，蘇揚就拿着不知道死了幾天，已經腐爛的小動物，讓幾個人繼續做解刨實驗。
幾個人想着未來的賺錢大計，又帶了三四層口罩，硬忍着也堅持了下來。
直到第三天。
蘇揚竟然開始用活着的動物，讓這些保安活生生解刨時，那小動物在臨死前發出的刺耳尖叫聲，以及對生命渴望的眼神，終於刺激的幾個保安，終於認清了自己，不是捉鬼大師的材料。
“現在，你們應該明白，每個動物其實都是有靈魂的，你們忍受不了活體解剖，也是因爲你們心中有慈悲心，是好事。”
蘇揚勸慰了幾人幾句，見這些人還是提不起興趣，就送他們離開了。
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種事情強求不得。
景行物業的嶽總已經把錢給蘇揚打到賬戶上了，八十萬扣除稅金，還剩下四十多萬。
該死的稅務，竟然扣了四十五個的稅務！
難怪那些捉鬼大師都是在自己家辦事，不正式開公司。
這都是爲了逃避稅務啊。
開公司有壞處，當然更多的是好處。
要不然，蘇揚也不會想着開公司了。
而開公司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在拿到營業執照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廣告了。
蘇揚的事務所初創，沒什麼名氣，只單單依靠口口相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名揚天下。
現在打廣告後，就不同了。
接二連三的有電話打過來，詢問捉鬼事宜。
要不然，蘇揚也不至於收留幾個保安，還費心思，想要培養他們。
可惜這些保安都不是捉鬼的材料，最終，蘇揚也只能對他們選擇放棄。
最終導致，蘇揚不得不放棄了不少找上門的業務。
“老闆，東西準備好了，今晚去哪家？”
還是阿羣這丫頭好使喚，不僅膽子越來越大，本領也越來越高，天還不黑，已經把捉鬼的傢伙事都準備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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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今晚我們就去差官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