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已是逃匿無蹤。但三人正在逃亡之時,高空一聲長嘯,小金時刻注意三人動向,而眼前,卻忽然見一隻雪狐擋道,另一方,卻是一隻閃電貂。二者冷眼睥睨三人。
一人曾見識卡卡雄威,心下忐忑,低聲說道:“這兩隻靈獸不簡單,二弟三弟小心!”話音落,卻是一掌擊出,將老三推至卡卡身前,雖然此掌因力量被鎖稍顯薄弱,卻尚有餘威。
老2一時驚訝,但也是與老大分作兩邊突圍,小金俯衝而下,金光攔路,卻是金箭襲身,老大躲避之間,卻是身中一箭,不支倒地,而老2則被小雪凍成冰雕,至於倒黴的老三,被風刃困在原地。
以微趕到時,卡卡、小金、小雪邀功似的圍在她身旁,以微讚許的點頭,“嗯,先去執戒殿,延則生變。”小金將被捆住的三人扔向背部,以微站於小金背上,監視三人。小金騰飛而起,霎時煙塵瀰漫。
不多時,小金穩穩落地,而三人也被扔擲在地,兩名守‘門’人怒喝道:“你們是誰?執戒殿前不得放肆!”
以微展示‘玉’牌,二人噤聲,以微笑着說:“有事想向莫長老商量。二位師兄可否通融?”
守‘門’人對視一眼,一人連忙進入問詢意見,須臾之後,只聽一聲低沉嗓音響起:“進來吧。”
以微冷眼一瞥三人,道:“你們是自己走,還是我拖着走?”
三人諾諾,起身,垂頭喪氣的走在前方。踏在青石階梯上,入眼皆是陌生的環境,青松環抱的庭院之內,一人正負手而立,正是執戒殿主莫恆。他轉身,視線掃過四人,停駐在以微身上,威嚴不容置疑:“何事?”
無形壓力襲來,以微一滴冷汗滴下,她拱手一禮,“莫長老,他們三人半路搶劫於我,甚至羞辱於我,幸得薄如詩、古痕相助,才擒住三人,請長老做主,懲戒三人,以正視聽!”
“可有證據?”莫長老問。
三人連忙大呼冤枉,說道:“是她索取靈石不成,反誣陷我等搶劫,至於侮辱之言,更是子虛烏有。不信的話,長老可以搜她的儲物袋,還有我們的靈石,法器。薄師妹和古師兄也是被她的柔弱面目所欺騙。莫長老,要爲我等還個公道啊!”
莫長老鎖眉,這兩者所言相去甚遠,誰言是真?誰言是假?抑或真假參半?見以微‘混’不在意的模樣,似乎一無所懼,她的師父雖然不理俗事,但最是護短,此事還需慎重。
他輕咳一聲,說道:“好了,你們各執己見,我一時也難以決斷。先給我可以信服的證據。”
以微羽扇輕搖,好不愜意,“莫長老不必急,請薄如詩和古痕前來對峙,一問便知。至於證據,我這裡有一枚吸音石。如果長老不信,我的儲物袋任搜,但若是沒找到相應證據,是不是要給我相應的補償?”
“這……”莫長老遲疑,削她的面子,就等於削季然長老的面子,他也爲難吶。接過吸音石,莫長老暗想:季然對這個小徒弟真不錯。聽聞二人惡行之後,莫長老面‘色’難看起來。
三人竟然不將執戒殿放在眼裡?莫非以爲有靠山便能爲所‘欲’爲?此事要張揚開去,執戒殿的信譽將一落千丈,他作爲殿內首席長老更是難辭其咎。但爲處事公允,莫恆說道:“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招還是不招?”
三人嘴硬道:“她搶了我們的全部寶物,你搜她身上就知道了!這點我們絕沒有騙你!”
莫長老冷哼一聲,道:“她搶你們寶物?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修爲,她是什麼修爲?謊話也得扯圓了纔是。”
三人連呼冤枉:“她有一方‘玉’琴,十分厲害,我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何況,她還有幾隻靈獸,各個十分厲害,我們也是因此才吃了虧。長老明鑑啊!”痛哭流涕的三人,殷殷的望着莫恆。
莫恆望向以微,以微淡淡一笑,“我確實有琴也有靈獸,但是……”將卡卡、黑黑、小金放出,它們都恢復嬌小的模樣,一派柔弱易推倒的氣質,而以微懷中所抱之琴卻是無絃琴,以微低嘆道:“這琴,我彈不動的,如何攻擊三人?若不是古痕師兄助我,恐怕……”
她做低頭抹淚狀,一方絲帕擋住似笑非笑的面龐。
莫長老再怒,“哼,休要再騙我!一夢,讓他們看看你的儲物袋,好死心招認。再不承認罪行,將你們放入自罪巖,嚐嚐苦頭!”
三人一時怔愣當場,雖然他們言過其實,但對方也是強詞奪理,爲何莫長老信她卻不信他們?忽然,‘門’外守衛低語幾句,莫長老臉‘色’一變,向以微道歉道:“有人來了。恕我失陪片刻。你們好生守着這三名罪者!”
旁邊四名‘侍’衛領命。以微閒閒坐下,卡卡端茶,黑黑捶‘腿’,小金棲息在院中青松枝頭小憩。‘侍’衛對以微閒適之境表示無視,盡職守衛四人。一刻鐘後,莫長老身後一名中年修士現身,語氣不容置疑:“不過是一場誤會。”
以微輕吹茶沫,道:“這位是?”
莫長老介紹道:“內‘門’連‘蒙’長老,這位是季然長老小徒弟一夢。連師弟,坐下再談。”
連‘蒙’冷哼一聲,不客氣的在以微對面落座,冷硬的說道:“小徒不懂禮數,衝撞了姑娘,我在此道個歉,人我就帶走處置了。”
“慢着。”以微擡眸,打量眼前之人一眼,寬額細眉薄‘脣’,不是易相與之輩,但要欺她,還得掂量一二,“這事情還未查清,連長老準備如何處置?莫非是想讓莫長老得一個處事不當的聲名?”
莫恆側耳傾聽,暗想:到底還是趟了這趟渾水。這‘女’子,真是半點虧也不肯吃。既然有連長老作保,他考慮到其背後的人,也會裝作不知,只要她答應放他們一馬,凡事都好商量,但若是敞開來說,就麻煩了。
莫恆作和事佬,道:“無妨,都是虛名,虛名。小事不必深究,此事已經查明,是他們三人不知禮數,讓一夢受委屈了,就讓連長老補償一二吧。連師弟,你說是吧?不少字”
對莫恆想要息事寧人的做法,以微不予認同,“有些事可以退避,有些事卻一步都不能退,他們三人觸犯了我的底線,饒不得。我的吸音石不是擺設,莫長老如此做法,實在寒心。”
莫恆打着呵呵,答:“計較這麼清楚,就沒意思了。他們三人連師弟必定會好好教訓,此事就此揭過吧,不用再議。送客!”也不等以微迴應,已是準備趕人。
以微並不起身,而是說道:“連長老,薄仁是你何人?”
“一夢,不得無禮!薄仁是誰?又與此事有何關係?”莫長老‘插’嘴道。
以微起身,“薄仁是三人口中主使之人,希望連長老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再會!”此事想就此作罷,沒這麼容易!
邁步離開,黑黑、卡卡、小金隨後,莫長老沉思片刻,說道:“吸音石我可以‘交’你,但她有沒有別的證據,我也不知,你自己小心。”
連‘蒙’說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是一件小事,非要鬧到這麼大,哼,缺少教訓的無知小輩,以爲有個好師父就能爲所‘欲’爲嗎?莫師兄,多謝你今日成全。我帶孽徒回去好生教訓一番。今日之事,還望你保密。”
莫恆點頭,“但她不知道會不會採取什麼動作?”
“放心,後續我會安排。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他遞給莫恆一個儲物袋,莫恆神識一探,正是自己尋找已久的絕版心法,心中大爲驚喜,道:“如此重禮,受之有愧!”
“莫師兄,你言重了,日後還需你多加協助。”連‘蒙’笑得詭異。
莫恆不動聲‘色’收下,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只做該做之事。連師弟,我送送你。”二人一路言談之分別,分別後,連‘蒙’收起笑容,滿臉鄙視之‘色’,哼,老匹夫,裝什麼清高!
而莫恆迴轉執戒殿,卻也是同斂笑容,一派深沉之‘色’,招來一名弟子,吩咐道:“將這封書信轉‘交’季然長老。記着,不能轉手他人。”
弟子領命而去。莫恆低嘆一聲,做人真不容易。
而以微步出庭院之後,便跳上小金之背,飛馳在白雲之上,不過片刻,已是回到秋意居。一名意外之人正在等候。
以微喊道:“景師兄,你回來啦?”
景御回頭,眉頭一皺,問道:“你動了真氣?”
以微不好意思道:“是啊,對上三個不知好歹的人,教訓一番,師兄要常住嗎?”
景御搖頭,見以微面‘露’失望之‘色’,又補充道:“我會呆十天左右。”
以微感覺對方似乎是故意的,但看其神‘色’,又似純真無比,答道:“那真是太好了,師父閉關了,寂星整日忙得不見蹤影,有師兄在,就不會無聊了。”
景御表示他不是解除無聊的工具啊。二人走向湖邊,景御問:“你的劍呢?”
以微小聲道:“師父沒收了。”
“是嗎?那你想學劍嗎?”景御問。
以微搖頭,“等我能重新取劍時再學吧。《九嘯劍譜》可有下落?”
景御搖頭,但提示道:“藏書閣最後三層是‘門’派歷代收集的古老孤本或是珍惜典籍,或許有此劍譜,但我並無權限進入。”
“那要如何才能進入一觀?”以微問。
“有兩種方法:五大長老的手諭或你在‘門’內大比中獲得第一,有一次提要求的機會。”景御答。
“這樣啊。”以微難掩失望之‘色’,任何一種方法都不可行,要取得五大長老的手諭,勢必要向五人稟明劍譜之‘色’,恐生變數,‘門’內大比獲勝,也是難上加難,不說這麼多高手在,單是以她現在根基,拼也拼不過幾個。
見以微愁眉苦臉,景御答:“我會幫你。”
“多謝師兄。”以微有氣無力道。她準備前往藏書閣,或者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