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驚訝的問道:“你是誰派來的?”
汪青笑得狡詐:“沒有誰。估計你也不會信。自作孽,不可活。你既然單槍匹馬的來到這,我怎麼能不好好把握機會?”
王長老突然想起什麼,說道:“我徒弟季嘯不會放過你。”
汪青笑地更爲暢快:“那個草包?你還不如說你其他徒弟,可惜你收徒雖多,卻沒幾個是真心誠意的,估計也就只有那個草包還記得報仇,不過他的實力,嘖嘖,不是我對手。”
王長老狠狠出聲;“你以爲憑你的實力就能殺得我了嗎?”。
王青玩味一笑,說:“哦,爲什麼,我不行?”
王長老說:“你體內的惑心之毒遲早會攻擊你丹田,你到時性命難保,如果此刻你求饒,我還可指點你一條生路。”
以微暗道:書中記載,惑心乃雌雄惑心蟲所產子磨的粉,服下後受雌雄母蟲的控制,隨着劑量的加大,可以迷惑心神,行爲被制,嚴重者被*縱亦不知曉,有點類似於巫蠱之術,是邪修最愛的手法,但王長老不是正派修士嗎?
汪青似乎有些猶豫,王長老繼續說道:“你不覺得這樣鬥下去,不過是兩敗俱傷,到時被別人伏擊,不會太可惜嗎?”。
汪青心念已定,答道:“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他手執長劍,衝到王長老身旁,此時因爲時間的消耗,王長老服下的解毒丹不過能解一部分毒素,長時間以後也會壓制不住,如今兩人的談判崩了,只能勉強迎戰。
而王長老到底是金丹修士,修爲渾厚,即便只能發揮十之五六的實力,也能讓汪青頭疼不已。兩人鬥志鬥勇,鬥陰謀鬥狠厲,竟然勉強持平。以微有些驚訝於汪青的戰鬥力,心裡更是確定此人不能留,在築基期就敢於挑戰王長老,要是因緣際會結丹,更難對付。
一般進入秘境沒死的修士,回去後都可順利結丹,畢竟秘境中天才地寶無數,機緣無數,因而,以微密切注意着形勢的發展,兩人都疲倦之時,以微在王長老攻擊中加入神識所化的靈針,直刺其周身大穴。
汪青被刺中心臟,靈針進入心臟深處,爆裂開來,巨大的靈力襲擊,使得汪青氣息不穩,當場就口吐鮮血,滿臉抑鬱,他不管不顧的衝向王長老,喊道:“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墊背。”說着,汪青的身體極度膨脹,鼓成一個圓球。
而王長老意識到不妙,可惜陣法所限,他沒法逃出,兼之汪青速度驚人,竟然趕上了王長老,只聽一陣猛烈的爆炸聲傳來,整個陣法轟的一聲,無數血塊蹦出,陣法瓦解,而王長老不知所蹤。
以微當然不認爲王長老就這樣死了,現場不過剩下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以微直接一把火燒掉屍體,撿起一個橙色儲物袋,收入囊中。疾步隨着王長老的氣息尋去。在河岸上方百米處,見到正在原地盤膝修煉的王長老。
他的面色有些鐵青,看來餘毒未消。以微心念一動,神識化針,直接朝其眉心攻去,但王長老身前一道光罩忽然出現,靈針被攔下,而王長老大聲喊道:“誰?”
當下,以微一面瞬間發動無數靈針,直接攻擊其全身各處大穴,一面迅速靠近,施展百花齊放。可憐王長老分身乏術,本來被靈針擾得不得安寧,又被幻術制住,立刻反應遲鈍,被以微迅速以驚鴻劍刺中腹部和肩部,鮮血直流,十分悽慘。
王長老狠狠的盯着以微,問道:“在下不明白,與道友有何恩怨?”
以微瞬間揭去人皮面具,顯露出本來的面貌,王長老突然明白了,有些苦澀的說:“原來是你,你竟然沒死?也對,汪青那廝肯定是在騙我,該死的東西,要不是修爲受限,我也不會如此被你打敗。你最好給我一個痛快。”
以微只是冷冷的注視着王長老,問道:“你爲何跟蹤我?是你派汪青監視我的?”
王長老哈哈大笑:“你要怎樣?我不會告訴你。”
以微捏着王長老的頸動脈,只需稍一用力,手下之人便會死亡,可是這樣也不會得到真相。此刻,以微悄然一笑,王長老心驚,說:“你要幹什麼?”
以微只是以受放置在其頭頂,施展搜魂術,雖然此法不會使人死亡,但一般都會成爲癡呆,只是這王長老嘴硬。很快,一股股信息隨之進入以微的識海,以微看見這些信息,臉色漸漸凝重。等了解完所有信息,以微放開手掌,王長老此刻變得傻傻的,眼神迷茫,看着以微,以微低嘆一聲,一劍封喉,然後火化其屍體,收走一紫色儲物袋。
一路上,以微開始思索王長老的記憶,也沒了尋找仙府的心情,在一處山洞居住下來,打算靜觀其變。眼下獲得地圖的人應該只有王長老和另一撥人,沒有完整的地圖,也不會有人選擇擅自進入仙府。
王長老處有四個秘密。其一,是仙府。他借給陳媛,交給自己的地圖是按照其儲物袋內的地圖所製作,半真半假;若是貿然憑藉其闖入仙府,估計被滅的渣都不剩。相信擁有另外一半地圖的人也是焦急萬分。
其二,曾經的陰謀。王長老幾次三番命令修士暗中跟蹤自己,進入秘境後甚至親自追蹤,之前也是令汪青對付自己,可惜汪青是個白眼狼,中途變節,意圖寶物,才使兩人自相殘殺。而先前朱雀遺址時,汪青所見之人正是王長老和王欣欣。他們密謀如何奪取秘府裡的珍寶,令無數修士殞命,這次也是罪有應得。
而王長老之所以跟蹤自己,卻是爲了彭師父的洞府,之前聽到以微自稱是彭長老的徒弟,又和遠在霧影派的胞弟王長老通信後,暗中生了心思,雖然胞弟力勸自己除掉以微,但他本打算這次秘境逼問地址之後再處置,沒想到反被殺。
其三,王長老的洞府。他在百花城外有一秘密洞府,甚至連王欣欣都未告訴,設下精密禁制和無數陣法,裡面收集了近百年來的珍寶,無數煉材,還有幾本練器高級玉簡,據說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珍品。而令以微驚訝的,還是仙器神月弓的殘餘部分,被王長老以不光彩的手段從一位門派大修士那裡搶來,放在洞府裡。
其四,月耀石的下落。璃月國源於一位大神的恩賜,在月海之森的神廟裡供奉着這位大神,據說這位大神的眼睛是用月耀石點綴。而月耀石對於以微的項鍊來說很重要。具備五行屬性再加日月之石,想必這次鍛造能一舉成功。
梳理完王長老的秘密,以微陷入沉思,他的洞府是必定要去的,而眼下是怎麼進入仙府,以及自保的問題,可以說,這次仙府必定會彙集諸多修士,是想瞞也瞞不住的。不如渾水摸魚。
這邊莫言已經命令小猴子將山洞收拾一新,以微安心睡了一覺,爲明日的好戲作準備。第二日一早,她恢復女裝,修爲調至築基第五層,相貌經過換顏訣的修飾,變得與本身不同,也是爲了隱瞞身份。
她一路上遇到不少築基修士,他們或多或少不懷好意的打量,但見以微身着樸素,手中長風劍也很寒磣,腰間的儲物袋是最低級的藤皮口袋,也就歇了心思。而以微隨之發現有一批人正逼近仙府,隨着這批修士,以微趁其不備打暈一人,扮作他的模樣,將其處置後,隨大隊達到仙府入口,而此處早已停留着三個金丹真人,或許也是以微的運氣,這次仙府還只是內幕消息。
眼下只有三個金丹真人和二十餘位築基修士。一名鶴髮童顏的金丹真人不滿的看着隨之而來的築基修士,對旁邊的金丹真人抱怨道:“是你帶來的?”
那修士回答:“還有張老的弟子,不過我有些倒是不認識。”
張老修士冷眼瞧了鶴髮修士一眼,說:“怎麼,何老你想獨吞?”
鶴髮何老撫撫鬍鬚,笑着說:“哪裡哪裡,張老誤會小弟了。”
以微瞧着這一幕,有些懷疑張老的年紀,雖然他看着比何老年輕許多。張老斜睨旁邊的修士一眼,低聲說道:“陳老,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最好安分點,不然我可不會估計多年的兄弟情分。”
以微暗想:這三位金丹修士看起來都是老前輩了,卻還不放棄一絲機緣,但也沒忘記照顧小輩,前輩也不好做。張老看起來是老大,何老是老三,而陳老看似更加平和,也更加難以估測。
張老發話,一時間盡皆寂靜:“安靜。此次行動秘密,最好不要泄露出去。召集大家前來,是爲了尋找傳說中的仙府。”
大家突然熱鬧起來,忍不住熱議,表情十分激動。接着張老輕咳一聲,衆人安靜,他繼續說道:“雖然地圖不全,不過也不能等了。”
以微跪地,將地圖呈上,說道:“弟子不才,剛剛俘獲了一副地圖,不知可是真人所需要的?”
張老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以微一眼,沒發現異常,畢竟樣貌的確像是自己的弟子,不過也太巧合了。旁邊何老連忙接過,細細檢查一番,笑容難掩:“是真的。”
張老再瞄了以微一眼,揮揮衣袖,說道:“你跟着我吧。”衆人難掩嫉妒的神色,一道道眼刀刮來,以微想忽略都難。也是,跟在張老身後,必定是遇到寶物都能分一份的,越排在後面越是東西少,不過他們忽略了一個事實,槍打出頭鳥,走在前面,註定是做炮灰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當成人肉盾牌了。
故而,以微回答道:“弟子愚鈍,修爲尚淺,不堪重用;況且此乃份內之事,不敢居功,還是留在後面吧。”
張老滿意的說:“難得難得,還有這麼忠心的弟子,你且放心,入洞府後,我們挑選完後,第一個就到你。算是你的功勞。”
以微連忙跪地,說道:“不敢,還請師父收回成命。”
張老越發滿意,心底去除了懷疑的種子,當下和顏悅色的看着以微,一陣風將其扶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以微答道:“弟子名叫錢桑。”實際上的確是這個名,在對真正的錢桑實施搜魂術後得知。
張老對其囑咐一番後,以微回到隊伍中。立刻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好樣的啊,錢三,長本事了?知道拍師父馬屁了?”
以微頭大,這個是錢桑的師兄鐵圖,築基十層,印象中對錢桑是極其壞的,仗着修爲高,深受師父喜愛,就打罵師弟,還給錢桑取小名錢三。
以微正想如何處理,前面張老突然發話:“以後錢桑就是我入室弟子,你們記住了”
衆弟子聽令,莫敢不從。
以微隨着大隊往前,只見張老取出地圖合二爲一,兩位金丹真人眼饞的看着,但沒有動手。張老找到一處空地,接連打下七七四十九道法訣,忽然地動不止,一道石門突然從地底鑽出,直衝雲海。而石門四周都是瀰漫的霧氣,依稀可見迷霧中一座座亭臺樓閣,耳邊傳來一陣陣悅耳的鈴聲。
陳老、張老、何老三人合力破解石門的禁制和陣法,整整三個時辰過去了,終於石門裂開一條縫,何老一步就要邁出,突然僵硬的止住,說道:“張大哥,先請。”
張老昂首闊步,推開石門,後方跟隨着兩名金丹真人,而築基修士先後進入。鐵圖惱恨以微的小人行徑,派人攔住他,先行走進仙府大門。而以微落在後方,急切的趕着,後方一修士喊道:“錢兄弟,跑那麼快乾什麼?師父不會少了你的東西的。”
以微心想:如果自己慢了,證明自己不想要寶貝,纔不正常。後面的修士看來不簡單啊。兩人進入仙府,先前的人都已不見,神識被霧氣阻隔。她轉頭一看,後面是一位其貌不揚的修士,他定定的看着以微,意味不明。在錢桑的記憶中沒有此人,看來不是張老座下的弟子,只是感覺他應該不是看起來的模樣,或者如自己一般用了換顏訣?
那修士見以微盯着自己,摸摸臉頰,問道:“我的臉上有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