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你這……”
看着這張符籙這般模樣，別說是其他人，就算是尹璃，同樣也是心神受震。
衛一心念一動，紫電符籙頓間在空中，飛速的穿梭、晃過，好似一抹電光滑過星空一般，直視着紫電符籙實在是太耗真氣了，至少對於衛一說是這樣，所以也沒有多家展示，直接就將其收入身體當中。
“這紫電符籙還真不愧是殷墟時期的頂級術法，不但能夠傷人肉身，更加能夠攻人心神！”
尹璃不愧是觀書無數，就這樣短短時間，便已經能夠看出符籙的威力如何！
“別那麼快收起來嘛？也讓師兄我們試試威力如何？”
看着顏汲一臉雀躍的模樣，衛一連連擺手，“這紫電符籙對於真氣損毀不小，我可無法支持下來。”
衛一這樣說，自然沒辦法滿足他們好奇心，一個個接連催促衛一，衛一心中沒辦法，真氣催動起符籙，手袖一揮，頓時間，一道紫色電光滑過了星空，直接劈在山坡之上……
‘轟動’
就只聽一聲巨響，一道深至數米的坑洞，便已經出現山坡上，一衆弟子看了紛紛驚奇不已。
“既然都顯露了，就把你所有的術法、劍籙，也一同顯露出來吧！”
就在一羣人沉寂在先前那一擊威力時，尹璃沒忘記在旁邊提醒一句。
果然，這句話一出，頓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放在了衛一的身上，衛一心中着實是無奈，心念一動，兩米多長、散發着凌厲氣息的劍籙，以及凝聚着三十六顆好似星辰原圖的禁術，一同被衛一召喚出來。
一行人，又是感嘆不已，這些弟子的修爲雖高，可身上除卻了劍術之外，其餘什麼法術都沒怎麼學習過，也真是佩服他們，能夠這樣沒心沒肝的活到現在。
“真是驚奇！？你現今的術法，竟然已經完全的超出了自身的修爲，特別是你的符籙、劍籙兩種，就算是真罡鏡催動的話，也都足夠了！”伊璃口中連連稱奇。
“師弟，你還真是有趣！修真之人恨不得將所有時間，全部用於提升修爲，而你卻把心思的放在了術法、實力上。”雯柔笑着指責着，忽然，眼前一亮，好似想到了什麼，“難怪，你會想要向師尊學習《墟古神禁》，原來是這個原因！”
“沒有想到，師弟你修爲不高，修習術法上，卻是有着這樣的天賦！”柳如依在旁邊驚奇嘆道，衛一翻了翻白眼，對於這羣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心中也是十分的無奈。
……
而對於他們的誇讚，姜離就只是一陣的笑着，就好似受到誇讚的是他自己一樣。
而對於他們的誇讚，以及，那種像是重新認識自己的目光，衛一心中着實的是有些吃不下，不動神色的轉移話題，問道：“就在凝練《紫符天錄》時，我藉此天地之威，感悟天地大道，不知道爲何，有種紫雷入體，虛鏡皆碎的感覺，不知道是何緣故？”
衆弟子聞言，頓時不由一亮，隨後目光卻是不由的放在伊璃身上，就這其中，就屬他修爲最高，所知的也是最多，雖然心中有所已經有了一模糊答案，但大道之路上阻礙重重，這等事情自然需要詢問專家，才能夠得到肯定。
伊璃想了想，追問道：“是否有種從迷霧、虛幻當中，超脫出來的感覺！？”
衛一連連點頭，神色間帶上幾分期盼，一得到衛一的肯定，衆位師兄弟卻是分別的笑了出來，隨後穆青卻是拍了拍不明所以的衛一，笑道：“恭喜你了，師弟！”
“這叫做出塵，如若想要步入靈動的話，必先念出凡塵，才能真正的感悟、領悟出天地玄妙，你現今是否有着這樣的感覺？”柳劍仕就在旁解釋說道。
衛一連連點頭，趁着這時候，連追問道：“除了出塵之外，不知道是否還有着其他需要領悟的！？”
穆青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是被伊璃直接的一個眼神逼了回來，“師尊先前說過：每個人的所走大道不同，這一點上，卻是需要你自己頓悟！就好像姜師弟一樣，自身一舉便領悟到了識藏之境，而若是藉助他人，或許反而會耽誤了他。”
衛一點點頭，算是知曉了原因，看了看天天空星辰斑駁，意念一動，就是收起了劍籙，“時辰也是不早了……”
“不急不急……你不是還有上次散修之事沒說嗎？現今師兄難得有這樣的心志，索性就與着我們說說如何？”衛一準備告辭的話，一口便被他們駁了回來，看着她們興致勃勃的樣子，衛一心中着實是無奈，“也不能都是我說吧，你們也可講講過往之事……”
“我們自幼跟隨在師尊身邊，也很少有下山機會，平素都是在修煉中渡過的，就算有一些故事，早在很久前，就已經知道了。”
聽着他們話中的意思，擺明了是想讓衛一繼續講下去，衛一心中無奈，卻是不得不道：“好吧！不過，這次我說完了，可真的得散了……”
衆人連連點頭……
“上次，授師尊之命，特令我下山，就下山沒有多久，便有一散修，乘着飛劍上來攔住了我的去路，質問我是否是玉闕弟子，我與他交談幾句，便是搶先動了手，那人不及我，被我斬斷了……被我傷了後，狼狽的逃離了……”
想着這些人，大都是些深度宅男宅女，許是連人都沒有殺過，所以衛一也感覺沒必要講的那麼細緻，可就待衛一就準備這樣講下去時，一衆弟子，卻是攔住了衛一，“師弟，你也莫要小看了我們，每隔上一段時間，仙門之間都會派遣一部分弟子，進入凡塵進行試煉，所以，有什麼話也不需要掩飾？”
衛一聽了，心中也是無奈，想着，就算你是人精，知道我的想法，也不用當面說出來吧！
“……原本以爲事情便是這樣結束，可沒有想到，早在我離開玉闕之前，這些散修便已經設計好了，想利用我竊取玉闕典籍，與此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們先是殺了那庵主的弟子，隨後嫁禍到女子身上，接着讓我碰見一切，他們早已經猜想到，作爲玉闕子弟，面於這一切不能不管，而兩羣人相鬥之間，誤傷那是難免的，如若這時我殺了任何一人的話，他們便會一次爲要挾，脅迫與我爲他們做事，辛虧我當時沒有急切……”
星空斑駁，月明風高，一行人圍聚於草地之上，衛一一邊回憶，一邊述說着，故事當中也是虛實相間，讓人根本聽不出真假，“等到告別了庵主後，離開了桃春庵，就在下山的路上，卻是正好碰到了那些散修，於是倚仗着術法，以及符籙，總算是將他們給傷了，隨後扣下他們的東西，將他們趕出了玉闕！”
“師弟，你還真是心慈手軟，這般人自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如若他們再去惑他人的話，那該如何！”
“也不是師姐想要說你，只是你這般行事，卻也是草率了一點，那位庵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做出這般逼良爲娼的事情，你怎可放過他？”
……
衛一連連點頭，一副大受教誨的模樣。
“下山的時候正好碰到那些散修，這倒是巧合！？”
伊璃呵呵的笑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至於其他的人，則是一臉憤然、氣惱的樣子，指責衛一這件事的不妥。
衛一也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從草地上站起身，“好了，故事也講完，現在，各自回家吧！”
“師弟……”穆青還要說些什麼，伊璃卻已經揮了揮手，“師弟畢竟是爲少年，自然多有不足之處，大家各自回府吧！”
衆人見着伊璃這樣說了，這才點點頭離開……
“原本各個師弟的天賦雖然不差，卻都是寄情他物，沒有一位專心修行的，而我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卻也是極好的，可自從姬師弟走了之後，那怕就算是最爲懶散的穆青，也同樣開始刻苦修行，一天……一月……一年……便是這樣到了現在，師弟們的修爲各個都提升了不少，可是關係卻也生疏了不少，像是今天這樣促膝長談，卻已經很少了。”
伊璃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後，語氣當中，似是帶上了一分感慨，衛一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也就沒有開口。
伊璃感慨了一下，忽然轉過頭，說道：“五位師弟，全部都是死在山下，這世界的險惡，我早已經體會，你卻是把它說的太簡單了！”
“何以見得呢？”衛一一臉詢問的看着伊璃。
伊璃也不解釋，也沒有詢問，呵呵笑了下，“他們既然知道教你怎麼做，想來自己將來如若也遇到的話，應該也會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吧？”
衛一心中不由暗贊，想着這山上的確是有着通透的人物的，與他對望了一眼，不知名的竟然的有了種深爲‘知己’的感覺……
“對了，先前與你說過，那每隔幾年時間，便會舉行一次的‘試煉之事’，這次時間也已經差不多到了，我想這次師尊可能還會派你去？”
“爲什麼？”衛一心中無奈，怎麼這纔剛回來沒幾天的，怎麼這種事情又輪到自己了。
伊璃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誇獎衛一，還是在調侃着他，“誰讓你做事通透，爲人圓滑，這等事情不叫你去叫誰去？”
說着，竟然也學着穆青的動作，拍了拍衛一的肩膀，“好自爲之吧！”
便是這樣，衛一回到玉闕的第一天晚上，不同於他所設想的，而是在與着師兄弟們交流當中渡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