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紫鳶對方是不是大爺爺,紫鳶說是,也可能不是,因爲據她得到的消息,大爺爺並不是幕後最厲害的那位,他最多隻是一個爪牙。至於甄仙人和賈道士,那兩個更是上不得檯面,就只是給大爺爺打下手的。
我跟着紫鳶來到了李家附近,紫鳶告訴我說,大爺爺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李怡。李怡是個可愛的小女孩,還不到五歲,大爺爺他們居然下得去手,真是禽獸不如。
李家的門是緊緊關着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這裡並沒有什麼異常。
這時候,我的耳畔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我看到了一掛招魂幡,飄在半空中,慢慢地飄向了李家的大門口。最後,那招魂幡在門口那裡停了下來,好像是掛在了門楣上。
招魂幡會自己飛?這是怎麼回事?
紫鳶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用手指了指地面。這時我纔看到,地上居然出現了一串黑乎乎的腳板印,就像是誰在煤泥裡踩過之後,踩在地上留下的。
“李怡!李怡!”
那招魂幡飛舞起來了,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伴着那聲響,傳來了一個空鳴的,聽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的,召喚李怡的聲音。
我看向了紫鳶,因爲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她應該會有辦法。可是,紫鳶根本就沒有反應,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招魂幡,就像是丟了魂一樣。
有個人,輕輕地在我背後拍了我一下,嚇得我一哆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誰啊?”我轉過頭一看,原來是謝三婆。她用那種陰冷陰冷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的整個背脊,都是涼颼颼的。
“莫管閒事!”謝三婆對着我說道。說完之後,她往外指了指,示意我趕快自行離開。
“你要做壞事,你要害李怡的命,我就要管。”雖然我很沒有底氣,但我的心中,至少還殘存了那麼一絲正義。更何況,我相信祖祖肯定會出現的。上次遇到謝三婆,就是祖祖出現,我才得以活命的。
謝三婆沒有說話,而是對着我笑了起來。她那笑很怪異,看上去像是在哭,我因爲捉摸不透,所以一直盯着她的臉在看。慢慢的,我感覺自己的身子變得輕飄飄的了,好像是要飄起來了一樣。
“嗚……”
一聲刺耳的嗩吶聲驚醒了我,回過神的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大爺爺。是他把嗩吶的口對準了我的耳朵,吹了那麼一下,把我給弄醒了。
“他是趙家人,不能害!”大爺爺滿臉怒氣的瞪着謝三婆,說。
“別讓他壞事!”謝三婆回了大爺爺一句。
“趙寅,你回去吧!白馬村
的事,我心裡有底,我清楚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你是我們趙家的獨苗,趙家不能絕後,你回城裡去吧!”大爺爺說。
“我不會這麼稀裡糊塗的走的。”我說。
“大爺爺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但我可以拍着胸脯跟你說,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白馬村!”大爺爺說。
“勾李怡的魂魄,害她性命,害白馬村村民的性命,也是爲了白馬村好?”我問。
“你不懂,我也沒辦法給你解釋。”大爺爺嘆了口氣,說:“這都是命!”
“這都是命?你以爲就這麼蒼白的四個字,就能把我給敷衍過去。大爺爺,剛纔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我感激你並不意味着我能允許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人性命!”我說。
“你自己回家去,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嗎?”謝三婆插了一句嘴。
“我們趙家人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我瞪了謝三婆一眼,說。
“要說趙家人,我還是你的長輩,你大爺爺都得叫我一聲三孃。”謝三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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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了大爺爺,謝三婆剛纔說的那話不像是開玩笑的。我大爺爺叫她三孃,這不就是說,我大爺爺的媽,和謝三婆是親姐妹嗎?
“嗯!謝三婆也就是我的三孃,按輩分來說,你應該叫三祖祖,她是我媽的親妹妹。”大爺爺點了點頭,說。
大爺爺的媽,也就是我大祖祖,是我趙祖祖的第一個老婆,給我古卷的親祖祖是他的第二個老婆。這大老婆的妹妹和第二任老婆的關係,自然是不會那麼融洽的。反正這關係我覺得有些亂,就光是想想,都讓人頭痛。
“現在我不是外人,可以說話了吧?”謝三婆冷冷地看着我,問。
我沒有回答。
“要不是你大爺爺處處護着你,說你是趙家的獨苗,就憑你害死了我的老黑,加上你祖祖幹得那些齷齪事,我就得要了你的小命!”謝三婆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的,是一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的表情。
“你跟我廢話這麼多也沒用,直接說重點吧!”我說。
“我來說。”大爺爺站了出來,說:“你是不是以爲我們是在害李怡的命?”
“豈止是李怡,除了她,今晚你們還要害另外的五個人。”我說。
“你怎麼知道?”大爺爺吃驚地看着我,問。
謝三婆指了指靠在牆壁上,毫無反應,像是丟了魂的紫鳶。
“是那鬼女給你說的?”大爺爺問。
“嗯!”我點了點頭。
“其實我和你三祖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爲了保住白馬村,我們必須得舍小家爲大家。要我們不這麼做,過不了幾天,整個白馬村的人都會死掉。我們這麼做,雖然會死幾個人,但至少大部分村民,是可以活下來的。”大爺爺說。
“這是你祖祖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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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婆惡狠狠地接了一句。
“我祖祖造的孽?”在我的印象裡,我祖祖一直是個好人,謝三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不免讓我大大的吃了一驚。
“你祖祖太妖,野心太大,不僅害了我爹,害了趙家,還把整個白馬村都害了。要不是她當年搞的那麼一出,根本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現在,這事已經出了,說這些說那些都沒用了,我們只能捨車保帥,儘可能多保下幾條村民的性命,這樣趙家的罪孽,纔不至於太重。”大爺爺說。
我迷茫了,我茫然了,我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最開始我一直以爲紫鳶是好人,可是後來我又覺得不是了。之前我一直認爲祖祖是好人,可大爺爺這麼一說,我又感覺我好像是錯了。
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已經分不清了。
“你以爲你祖祖很愛你,所以才把那古卷傳給了你?”謝三婆冷冷地笑了笑,說:“你祖祖是見你比較單純,好操縱,所以才把那古卷傳給你的。實際上,在她眼裡,你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就是一個提線木偶,那線就在她的手上。”
“你少誣陷我祖祖,你纔是壞人。是你要害我,我祖祖是不會害我的!”我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來。
“我要害你用得着等這麼多年?我謝三婆就算是心眼再小,也知道一輩不管二輩事,我和你祖祖之間的過節,是不會算在你頭上的。不過,現在你已經繼承了你祖祖的衣鉢,所以我和你祖祖的事,你也被不幸的捲進來了。當然,你要想置身事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那古卷交出來,我還是可以饒過你的。”謝三婆說。
“我不會把那古卷交給你這個壞人的!”我說。
“我是壞人?”謝三婆笑了笑,說:“要論壞,我和你祖祖比,那可是差得遠的。你要不信,可以回去問你爸媽。問問他們,你祖祖到底是有多壞?不僅搶別人的男人,還用那些下三濫的招數,禍害白馬村,就爲了讓自己像個鬼一樣,強留在這個世上,給自己創造借屍還魂的機會!”
謝三婆說的這些話,讓我的心不安了起來。不過,我還是強忍住了內心的波動,對着她說:“就憑那條大黑狗的事,你說的什麼我都是不信的。我就是不小心打死了那條大黑狗,你就那麼對我家!”
“不小心?你真以爲那隻大黑狗是你打死的?那是你祖祖借你之手打死的!我那條大黑狗是狗王,你祖祖借你之手害死了它,把它身上的狗王之氣轉移到了你的小肥豬身上。這小肥豬是老黑的兒子,是你祖祖在幾個月前,唆使一隻母狗勾引老黑懷上的孽種!狗王之氣,只能父子相傳,且父在子不存。在狗父死之後,才能傳到其狗崽子的身上。不管怎麼說,小肥豬的爹都是你害死的,以後小肥豬長大了,它也會饒不了你的。你得記住,狗王是不可能聽命於它的殺父仇人的。你祖祖作的孽,將來得由你來承擔。”謝三婆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