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都要死了，何不享受當下
城堡內。
交戰還在繼續。
這是沈健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紅衣級厲鬼之間搏鬥，舉手投足間就有狂暴的陰氣肆虐，揮舞而出的鬼器散發陣陣壓迫，發出的低吼蘊含強烈的靈異。
換成一個普通人站在這裡，早已經被溢散出去的靈異殺死。
沈健一邊吃着過年果脯，一邊指點着：
“嫂子，嘗試切他下盤，他不敢不防。”
“大哥，她有負重，上盤不穩，好好利用這一點。”
“掏心臟啊，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
一個外人，竟有這麼大的魄力。
臥槽。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而且發生了那種事情，這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我希望你將這件事爛在心裡，相對應的，我也會保守秘密。”
有人來了，不適合再繼續。
“小姐，主人有事找他。”
“我們最開始的劇本，似乎不是這樣的。”
被肢解的身體還到處散落在地上，但他們身上的靈異氣息愈發恐怖。
一想到這，雪乃將目光放在了推開而入的沈健身上。
……
就這樣。
現在這個目的，大概率是實現不了了。
“雪乃那個女人的客人，那我們更想殺了，一隻厲鬼，竟拿人類當客人，丟了我們的臉。”
自家師傅比交戰雙方的厲鬼還要興奮。
當然，更主要的是身份的加持。
紅衣女鬼：……
……
“知道就好，我現在邀請你們參加，你們有問題嗎？”
“嗯？”
“我付出善意，幫助他們勸架，對方不識好……不識好人心，枉費了我的努力，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沈健正色道。
“夫人倒是說說，你想怎麼解決？”
“可是說出去的話，最後損失最大的還是夫人，你的女兒也會爲此跟你反目，一個跟女婿有着不正當關係的岳母，我想這是夫人你不願意看到的。”
看着眼神有些迷茫的雪乃，沈健一陣意動。
驚悚，駭然，慌亂。
她僞裝的已經很好了，沒想到這個人類竟如此細心，還是發現了。
導致兩人一步步被對方的節奏所牽引，一點點將雙方日積月累的問題搬了出來，在一瞬間引燃怒火。
那這次該怎麼解釋？
轉而演變成真正的爭吵。
她想想，他們最開始的目的，似乎只是爲了讓這兩隻紅衣級厲鬼能夠在母親大人接受鬼王挑戰時，負責狙擊掉一些雜兵，再聯合起來對抗一尊鬼王。
騎士鬼：……
“你老婆裂了。”
“終日打獵，今天竟被啄了眼。”
不行。
那不是他嗎？
我……
深深的恐懼。
雪乃臉色一僵。
小雪女挽着沈健：“師傅，我們先去吃晚飯吧，最後一隻元老級厲鬼只在半夜三更纔會出現，平日裡都隱藏着身形，根本找不到。”
此刻的他們十分悽慘。
“別忘了，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我們之間要注意點分寸。”
居高臨下道：“知道封王之爭吧？”
讓人根本無法忍受。
“你們敢。”
半夜三更。
就算是鬼王，也不可能一點靈異都不動用，就在悄無聲息間弄死他老婆。
說着。
【隱藏任務：收復古堡境內三大紅衣（0/3）】
回憶起剛纔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雪乃找他什麼事。
走回古堡。
沈健一邊提醒，一邊揮出下一刀。
“你，你不要亂來。”
見狀。
成熟的雪乃家主，身上有一種非常吸引人的味道，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令人心醉的魅力。
騎士鬼呆在原地。
女管家跑了過來。
女人也冷笑起來，朝沈健逼近。
很快。
他在力圖將這個好苗子往正途上引。
你早點亮出肌肉啊，你亮出肌肉，也省得我們遭這一趟罪。
根本沒有人可以反應過來。
雪乃全身緊繃，後退的腳步頓時停下。
若說上次還能解釋成認錯人犯下的錯誤。
沈健想了想，忽然上前幾步，盯着雪乃強裝鎮定的雙眼。
這一步若是踏出，那就是站在了懸崖邊緣。
條件真難。
夫妻倆齊刷刷看向沈健。
三尊鬼王。
一時間，雪乃臉上一片緋紅，心中羞憤交加。
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是他！”
穿着一件熟悉的衣服，手中還拿着一把長刀鬼器。
方纔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她自然也看在眼裡。
種種情緒在他心頭交織，導致他臉色陰晴不定。
就像是惡魔的低語，在誘惑着他人走上無盡深淵。
一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而後神色一怔。
她腦海中不停回想着沈健說過的話。
看着沈健離開的背影，她那顆冰凍的心，似乎也熱了起來。
她抱着胸，嘴脣抿起，冷冷道：“看我女兒的樣子，應該是被你吃的死死的，那我們之間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小雪女：……
反正女兒也不知道。
兩隻紅衣厲鬼眼睛瘋狂眨動。
騎士鬼已經面露猙獰，持着鬼器衝了上去。
兩隻厲鬼老實道。
難不成是要對方真心參與進封王之爭？
幾分鐘後。
他們臉色逐漸陰沉，自己明明是安排好劇本，要一步步將那些嚇人的把戲展示給人類看，最後再用他完成最後一次嚇人佈置的。
沈健在女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家主的書房。
她沒有想到，這個人類竟如此大膽。
反正都是死了，那世俗的眼光，還重要嗎？
騎士鬼回罵一句，下意識扭過頭一看，震驚的張大了嘴。
沈健看了一眼任務提示。
一次揮刀，他老婆直接被肢解。
沈健眼神動容。
“夫人，之後我希望你能更主動些，不要壓抑自己的情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畢竟我們只剩下幾天了，要是留下遺憾，不甘心的還是你。”
收回鬼鐮刀。
我也裂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枉顧別人善意的後果，他們要是分個高下，好歹還能活一個，現在全死了，你說是不是虧了？”
恐懼，慌張，顧慮等情緒是不應該的。
脊背發涼，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瘋狂顫慄。
這樣不算收復？
穿着一襲淡藍色的長裙，雪白的長髮挽成髮髻，盤在腦後。
她沒有想到。
藍色長裙收腰的設計，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纖腰盈盈一握。
女人被扯下了一條手臂，斷口處不斷有黑血涌出，男人一隻眼珠被抓爆，胸口左側有五個大窟窿，臉上還滿是血痕。
不得不說。
“沒有問題，我們絕對擁護雪乃家主。”
女管家搖頭。
一道極致的黑光如璀璨一線，席捲而去。
她無法因爲這句話變得肆無忌憚，但……偷偷再享受幾天這種美好，不要讓女兒發現，之後再將兩人送出去，她或許可以辦到。
她都要死了，想在死之前儘儘自己的母愛，這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真裂了！？
雪乃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眼神戒備。
同時鬼鐮刀揮出。
而且。
走了上去。
“師傅，他就是最後一隻紅衣了，對方癡迷於作畫，唯有在月色最好的這個時間段，纔會現身，不過他的畫……”
沈健嘖了一聲，來到了兩隻被肢解的屍體面前。
也是這一瞬。
他眉頭一皺。
正想推開沈健，卻聽到耳邊傳來聲音：“夫人，你當時是在哭吧，我都看到痕跡了，是不是擔心封王之爭失敗，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
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健，她臉上閃過慌亂。
這個人類，太特麼邪門了。
夫妻倆心中的怒火宣泄了一部分，稍微冷靜了一下，停止交手，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並將腦袋湊了過去。
雪乃如遭雷擊。
走出城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因爲這隻厲鬼並非是在畫荷葉，而是在畫他。
小雪女喝道：“這是母親的客人，你們誰敢動手。”
“呵呵，人類，任你巧舌如簧，也不過是一個活人，現在你打算用伱這張嘴，從我們手中活下去嗎？”
發了！
將後方的紅衣女鬼攔腰斬斷。
小雪女靠在門口，瑟瑟發抖，只覺得這屋子就她一個正常人。
她又記住了師傅的一句話——我給你面子，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有一種直覺，我這幾天就會正式晉級鬼王，現在不走，之後再想走就來不及了，就算你也是大型靈異副本之主，那些鬼王也不一定會給你面子，到時候不僅是血月高中保不住，連你的命都保不住。”
雪乃心頭一震。
最後大打出手。
說罷。
某個瞬間她甚至生出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纔是這棟城堡的異類，這種時候明明就應該興奮。
一隻充滿藝術氣息的厲鬼正坐在荷花池邊，將畫板固定在一側，然後調色，筆桿比對着荷葉，在丈量着什麼。
此話一出。
沈健桀桀一笑，掏出了鬼鐮刀，並衝着小雪女指點道：“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都講究一個將心比心。”
而且相比起之後的鬼王登場大戲。
艹
聽到這話。
沈健認真指導着。
沒有這層身份，雪乃家主頂多是一位成熟的女人，但疊加上人妻，岳母的雙重的身份，卻令她變得光芒萬丈。
而他連察覺都做不到。
這兩隻紅衣級厲鬼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
“我去一趟。”
“夫人，你真的甘心就這麼留下遺憾而終嗎？”
雪乃站在窗邊，遠眺着下方，正好可以看到在原地跺腳的女兒。
“你老婆才裂了。”
但對於涉事其中的女人而言，這卻是世間最猛的一味藥。
胡思亂想中。
要知道他可是自己女兒的男朋友，現在竟然敢在她的家裡，對她動手動腳。
“你難道就不想在臨死之前，再體驗一下更加美好的事嗎？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
就連女人自己，在被攔腰斬斷的那一刻，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肢解了。
換而言之，這會是她未來的女婿。
沈健也同樣看到了穿着禮服的小雪女母親。
她女兒跟這個人類之間的關係比她想象中更親密。
激動之下，沈健的手開始胡亂摸索。
沈健還在努力提點。
只是對於一個已經接受了自己失敗結果的女人來說，懸崖邊緣，還可怕嗎？
紅衣級厲鬼大戰。
沈健隨口道。
騎士鬼隱隱察覺出什麼不對，但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還是繼續朝沈健走去。
眼中滿滿的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深情。
雪乃只覺得心臟怦怦跳，隱隱要觸及某種禁忌。
她怎麼能跟女兒搶男人。
緩緩閉上了眼。
騎士鬼睜着剩下的一隻眼球，陰沉的喃喃着。
一邊說着。
嗤。
沈健詢問起最後一隻紅衣級厲鬼的情況。
荷花池邊。
他們夫妻倆以往靠着爭吵吸引他人關注，一步步將對方引入恐懼的深淵，自認爲在說話的藝術，以及引導情緒這方面，有着豐富的經驗。
【（2/3）】
錯不了。
她的魅力，真的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可是呼吸急促。
騎士鬼注意到了老婆瘋狂打轉的眼睛，似乎在他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雪乃瞪大了眼睛，而後迷失其中。
這句話對外人來說是一種滿滿的嘲諷。
小雪女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爲了一親夫人的芳澤，就算丟了血月高中又如何？至於命，他們有本事拿走的話，我也沒有意見，反正那時候我已經體驗過世間最美妙的事，也算死而無憾了。”
沈健的話。
“你敢留下來？”
圓潤的大腿，在長裙下若隱若現。
他的視角上移，竟然看到了一具無頭屍體。
想了想，沈健點點頭。
“夫人，那你爲什麼不爲自己多考慮一點。”
雪乃踩着高跟鞋的腳一邊悄悄向後挪動。
小雪女蹙眉，“我不能聽嗎？”
見狀。
“那就好，你們自行恢復一下。”
這種場面太讓鬼驚悚了。
這種想法太可恥了。
沒想到今天被一個人類耍了。
她被堵住了。
沈健膽子大了起來。
她竟然在自家書房，公然與自己女兒的男朋友親熱。
沈健轉身離開。
沈健眼前一亮。
沈健意猶未盡的鬆開。
這事要是被捅出去，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女人陰惻惻一笑。
可在他們的談話中，這個人類不斷拱火，將雙方的矛盾一步步升級。
而後。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想吃蓋飯，這種時候小雪女就不能在場，否則功虧一簣。
沈健暗示道：“你想想，反正你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那爲什麼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呢？反正都要死了，那世俗的偏見，你還會在意嗎？”
“是又如何？聽說你是血月高中的新校長，你應該知道封王之爭的殘酷，我也不怕告訴你，以我的特殊身份，到時候絕對不下於三尊鬼王來襲，想活命的話，你最好這幾天就帶着我女兒離開，以你的身份，只要跟我撇開關係，並將我女兒藏好，沒有人會爲難你。”
沈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兩隻鬼，想了想，還是沒套麻袋，反正都在這裡，跑不掉的。
甚至都忘了，吵架只是嚇人的手段。
一隻手從雪乃腰間穿過，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
沈健滿意點頭。
畫板上。
一個惟妙惟俏的自己浮現。
不過畫板中的他眼裡垂下兩行血跡，額頭凹陷進去，口鼻，耳朵都在流血，胸口則是被一根鋼筋貫穿，臉色白得滲人。
藝術鬼轉過身，口鼻盡無，眼角則是被無限垃長，在月光的照射下，臉上帶着無比滲人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