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期而至的巧合
還是冥冥預設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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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有心
或是不經意
不必懷疑
我們
終將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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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加拿大。渥太華。
據聯合國發表的報告所稱,加拿大就業水平、人均國民生產總值、收入、教育、衛生水平等綜合指標在全球170多個國家中連續多年名列第一,是全球最適宜居住的地方。
加拿大首都渥太華,爲加拿大第四大城市,不僅是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它獨特的文化個性、優美的城市風光、閒適的生活情調,也使它成爲世界人民旅遊觀光最嚮往的城市之一。
渥太華位於加拿大東南部聖勞斯河支流渥太華河的南岸,屬寒帶大陸性氣候,每年十月開始降雪,到第二年四月積雪才慢慢消融,全年約八個月時間夜晚氣溫降到零度以下,是名副其實的“嚴寒之都”。每年二月初,在由南向北通過市中心,全長7.8公里,世界最大的天然滑冰場——裡多運河上都會舉辦聲勢浩大爲期十天的冰上狂歡節,來自世界各地的參加者競相獻技,豐富的節目包括冰上定點跳傘、花樣滑冰、冰上騫馬、速滑比賽、狗拉雪橇、冰雕、冰球比賽等等,等等,使渥太華贏得“冰球之城”的美稱。四五月份入春,裡士運河兩岸,河畔的國會山上,離國會山不遠的伊士斯特維尤鎮洛克立弗公園南面的總督府前,到處盛開着萬紫千紅的鬱金香花,青枝綠葉中,圍捧着一盞盞高腳杯般的紅的、藍的、白的、黃的、粉桃的、櫻紅的、紫黑的、淡藍的鬱金香花,把城市打扮成絢麗的“鬱金香城”。
渥太華還是加拿大的科學文化中心,科研機構遍佈全市,市區北部雲集幾百家大中小高技術公司,成爲高技術集中發展地區,被人們稱爲“北硅谷”。
“黑鬱金香科技”,就是“北硅谷”中至少算得上中等規模的一家科技公司。
“黑鬱金香科技”創辦的歷史不算太長,也就七年,公司創建者兼發展壯大者名叫駱揚,今年也只三十三歲,算是年輕有爲。他畢業於美國斯坦福大學商學院,後在研究所修完碩士學業,是世人所謂的“精英”,如果非要進一步清查他其他身份的話,駱揚還是龍曄斯坦福大學到研究所的多年同學、至交好友。
駱揚是中國大陸第二代移民,父輩定居多倫多。他十八歲前往美國求學,求學期結識下龍曄併成爲至交,求學有成後卻不想留在美國“硅谷”發展,更不想成爲龍曄的助手,而是跑回加拿大渥太華白手起家。
如今駱揚事業有成,家也早成,志得意滿,難免掩不住人類的弊端——炫耀。
所以,現在,趁着老同學好朋友——龍曄來渥太華視察龍氏旗下科技公司,並難得地上老朋友家拜望的時機,駱揚又老調錚錚彈起家庭兒女經來了。
“咳!雪兒那個小傢伙,越來越調皮了,野得像個小男生,一點不像她的媽媽。”
坐在座落於渥太華市北部居住區的駱家房子裡,駱揚眼光透過寬敞明亮的落地玻璃窗看着由遠而近走回屋裡的六歲小女孩,以抱怨而又溺愛的語氣說着這些話。
正對落地窗而坐的龍曄也看着窗外的小小人兒,同時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痕,爲一身小冰球選手打扮的小女孩,也爲她父親語氣中濃濃的幸福感。
“龍叔叔——”
小小女孩才走進屋,乍然見到端坐在會客椅上的龍曄,立刻像一顆小雪球似的射過來,撲到龍曄的膝蓋上,擡頭仰望期盼已久的叔叔的臉,興奮的黑眼珠散發出童真的光芒,一迭聲熱情地說:“叔叔你是什麼時候來的?雪兒好想叔叔!叔叔你住下來陪雪兒玩好不好?等冬天到了我們去滑冰。滑冰好玩極了,雪兒學會了好多動作,叔叔你跟我學,我們就可以表演雙人滑冰啦!”
“雪兒,你不跟親愛的爹地問候一聲嗎?”一旁受了冷落的慈父忍不住要求同等待遇。
“爹地好!”雪兒乖乖叫了一聲,卻是連頭都沒回,反而變本加厲爬到龍曄懷裡去了。
“瞧瞧——這就是我的寶貝乖女兒!她如同施捨似的丟給養育她成長的父親一句沒有誠意的問候,卻把所有熱情親愛給你這個八輩子也扯不上血緣關係的叔叔。”駱揚又是搖頭嘆息自己的淒涼待遇,又是對龍曄醋意大發,“你究竟給我女兒下了什麼蠱?有了你這個龍叔叔,雪兒簡直連她父親都不想要了。”
龍曄微笑,撫撫腿上小女孩的細細柔絲,知道不必理會老友怨艾。
“龍曄向來神龍不見首尾,難得一見的,你跟他計較什麼呀!”跟在小女孩身後走進屋裡的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華裔少婦淡淡地對駱揚說,眼光同樣淡淡地落在龍曄的身上,以不太熱絡卻又絕對友好的主婦姿態打着招呼,“嗨!龍曄,近來好嗎?”
“很好!”龍曄回答得很簡潔
實在是他也不能不簡潔。因爲,坐在他腿上的小女孩根本容不得自己被輕視,只見她用力搖着她親愛的龍叔叔的手臂,要他只准注意她,“龍叔叔,你還沒有答應雪兒,叔叔你住下來陪雪兒玩好不好?叔叔,你答應我!答應我嘛!”
“雪兒——”駱揚無奈地看着女兒,不贊同她撒賴,卻又不忍心苛責,只能不痛不癢地輕斥一聲。
“揚,有什麼關係呢?既然雪兒這麼喜歡她的龍叔叔,你何不邀請龍曄?我們家有的是空房間,招待你十個八個朋友都沒問題。龍曄,你認爲呢?”少婦——也就是駱揚的妻子——鬱香始終淡淡地說。
“怎麼樣?”駱陽看着龍曄,“既然我的女兒糾纏,我的妻子也提議,雖然你的忙碌有可能是我的十倍,但中國有句老話說:客隨主便。尤其現在恰好是鬱金香花節,也許明天,我的一家可以陪你共賞鬱金香花盛開的美景,你考慮考慮,怎樣?”
“盛情難卻。好吧!”龍曄沒有考慮地應承了。
倒是駱揚聞言呆了一呆。他從十八歲認識龍曄到現在,也有十五年的漫長日子了,從來不以爲龍曄重視玩樂多過工作。龍曄每次來渥太華,行程緊得多請他吃一頓飯的機會都不多,現在竟會同意留下過夜?實在不容易瞭解哇!
“我去準備房間。”鬱香對丈夫和龍曄點點頭,輕悄地告退。
“雪兒,爹地有禮物給你喲!來爹地這兒,好不好?”孤家寡人的駱揚孤獨淒涼地獨坐在龍曄對面,眼見寶貝女兒棄他而擇龍曄,不甘心地想辦法誘哄。
“爹地的禮物留到以後給雪兒,雪兒現在想要龍叔叔的禮物。叔叔,你這回帶什麼禮物給雪兒呀?”雪兒期待地盯着龍曄,在她小小的大腦中,記得龍叔叔從來都不會空手而來,好像聖誕爺爺——不,是聖誕王子,她想要什麼都可以馬上變出來,好神奇的。
“雪兒想要什麼?”
“要……”雪兒的眼睛放射出切盼,“雪兒要風箏。”
她前段時間在書上看到過一個形狀像蝴蝶一樣的風箏,早就纏着爹地要了,爹地卻總是沒空替她買。
“好,就風箏吧!”龍曄拍拍手,立刻,他如影隨行的貼身助理宗宇現身而出,手裡確確實實捧着一個風箏,雖然不是蝴蝶形而是京劇大花臉,雪兒卻更加喜歡。
“謝謝龍叔叔!”雪兒興奮地跳下龍曄的膝蓋,奔到宗宇面前,伸手要她念念不忘的風箏。
“我終於知道自己失敗在哪裡了。”駱揚自嘲地搖搖頭,“我是個不夠細心,不夠體貼的父親。雪兒至少提到三次她想要一個風箏,我卻總是藉口太忙無暇顧及。”
“我不過恰好聽說雪兒的心願而已。”對雪兒的興奮,駱揚的自責,龍曄都不以爲意。滿足一個小女孩的心願,似乎只是他隨意做的一件不必經心的小事,實在不值一提,不足掛齒。
“龍叔叔,我們明天去放風箏,好不好?”雪兒又奔回龍曄身邊,瞪大一雙清澈純淨未識世事的眼睛,滿臉熱切地期盼。
“好!叔叔答應你。”龍曄撫了撫小女孩柔軟的絨發,嘴角噙上淡淡的笑。這麼純真的心靈,這麼清澈的眼神,也只有孩子——纔有吧!
入夜了。
用完晚餐,喝過茶(龍曄和駱揚雖然都不拒絕咖啡,但更中意喝中國茶,尤其有一個茶道高手鬱香的時候),聊完天,大家各自回房間準備就寢。
也就是各自道過晚安十分鐘後,龍曄的房門被敲響了。他重新扣起準備脫下的襯衫,走過去拉開房門。
房門外站着的是那個自始至終神情冷淡的主婦——鬱香。
“我可以進去嗎?龍曄!”鬱香以一整天一整晚最爲柔和的語氣問。
“這是你的房子。”龍曄說。沒有隨意讓開,也沒有刻意阻止。
鬱香從龍曄身邊走進房裡,一路散發出濃郁的鬱金香花味走到房間正中,才倏然轉回身看着站在門邊的龍曄,說:“我來,是想看看你住得習不習慣?你還滿意我的安排嗎?龍曄。”
“足夠了,夫人!”龍曄站在門邊,似乎沒有走近女主人的打算。
“夫人?”鬱香低低重複,臉上泛起苦笑和隱隱的幽怨,“夫人,多麼準確的稱呼!對,我是夫人了,駱夫人——”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我祝福你。”龍曄說。
“我討厭你總是不動聲色的臉。”鬱香突然低嚷出聲,出於某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又迅速擡起一隻手遮掩側向一邊的臉。
“我爲此遺憾!”龍曄平靜地說,看來的確像是對改變自己無能爲力的樣子。
“不必!”鬱香放下雙手,臉容重新恢復淡然,“我注意到,你非常喜歡我呃——的女兒,你會一直像現在這樣……視她如女兒嗎……”
“雪兒是駱揚的女兒,當然也就是我的——侄女,我沒有理由不喜愛她。”龍曄說完,擡起手看了看腕錶,這當然是個暗示,聰明的人都能看出。
所以,鬱香垂下眼瞼,似乎沒有看到龍曄的動作。她咬了咬嘴脣,努力尋找可以交談下去的話題。
有了!
龍曄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正打開在桌面上,裡面悠揚地傳出歌聲。
“龍曄,你也聽歌?”鬱香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然後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提出疑問,“很特別的女中音,唱的是哪一首英文歌?好像不太像英語歌手,歌手是誰?”
“你不認識的,因爲——我也不認識!”龍曄深沉的目光疏離地看着好友的妻子。他認識她也好久了,她是駱揚大學時代以親密女友的身份介紹給他認識的,與他相處得並不太融洽。她偶爾會出離駱揚親密愛人的身份,幽幽地刺探與男友的好友相處的尺度,但他不認爲嚴重到必須認真對待的地步,何況駱揚是不知曉的,尤其他們結婚多年,還共同養育了一個女兒。
鬱香又咬了咬嘴脣,吸了口氣,臉色最終變成淡漠,“晚安!龍先生,希望您在我家裡過得愉快!祝您睡個好覺!再見!”
“晚安!”龍曄禮貌地讓出大大的房門。
鬱香微垂着頭,越過龍曄,帶走瀰漫的鬱金香花香。一切,又恢復原樣。
奢望從來不等同於希望。即使希望再美再好,當它變成奢望時,聰明的就不必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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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草如茵,鬱金香燦爛成一片花海的總督府前,一個宛若風景一部分的人兒靜靜地坐在一叢白色的鬱金香花邊。這人,一頭長及脖頸的短髮,晶瑩剔透的勝雪肌膚。微微低頭的時候,許多遊客恍惚以爲是一個穿越任何時空走來的俊美少年,在他擡頭的瞬間,人們才清楚地發現:他——其實是她!一個明眸皓齒、容顏絕美、清雅卓絕的年輕女子。
此刻的她,一襲雪白襯衣,乾淨、恬淡,猶如一支靜靜綻放的白色鬱金香。她始終靜靜地坐着,專注而淡然地看着周圍,像是融在周圍的一切裡,又像是遊離於周圍的一切外。
爲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子?
明明,身在風景中,卻又彷彿站在風景線之外。明明冷得令人不敢親近,卻又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多麼迷惑人的女子!
許多遊人在觀賞美景的同時,眼光全不由自主凝注在這充滿迷魅氣息的女孩子身上,而那一看,往往就看成了目不轉睛,流連忘返,移不開眼去。這個一身雪白,如畫一般,如夢一般,孤獨一人,氣質清冷的女子成了比無數優美風景更吸引人、更動人心魄的焦點。
這充滿迷魅氣息的動人女子,是誰?
許多遊客暗暗在心底疑問,卻無從知道答案——她是花海中一支最潔淨的白色鬱金香,潔淨到讓人擔憂靠近會帶去塵埃;她更是天邊一顆燦亮清冷的晨星,因爲燦亮而引人注目,也因爲清冷而使她遙不可及。沒有人敢貿然前去探問她的姓名,從哪裡來,只能遠遠地站在一旁,宛若欣賞風景的一部分那樣——看她!
此刻,這個坐在渥太華總督府前鬱金香花旁的女孩子,不是別人,就是席語舒。
剛錄完專輯,席語舒又馬不停蹄地飛來加拿大拍攝專輯封面。拍攝小組包括她、白茹、昱倫、造型師、攝影師及兩個助手。一行七人也算浩浩蕩蕩了。
拍攝地點首先選在溫哥華。
溫哥華是加拿大氣候最好的城市,冬曖夏涼、四季宜人。是加拿大西海岸最大的港口和國際貿易中心、文化中心。溫哥華市內公園遍佈,最負盛名的是史丹利公園,公園裡象徵北美印第安文化的圖騰柱是公園的重要景觀,同時也是拍攝的背景之一。
在溫哥華拍了幾天,攝影師覺得不盡如意,於是,一行人又趕來加拿大的首都渥太華。
加拿大號稱“楓葉之國”,首都渥太華市內市外、大街小巷到處都種植楓樹,時逢五月,楓樹葉一片翠綠,想要看到泛紅的美景,必須等到秋季。
看不到楓葉燃燒的勝景,大家有些遺憾,但遺憾沒多久就被驅除了。因爲,渥太華同時也是“鬱金香城”。此時正是鬱金香花盛放的季節,到處盛開着萬紫千紅的鬱金香花,花色繁多的鬱金香要麼種成同一色彩的方陣,要麼將多種顏色混雜間種,鮮豔的花朵燦若雲霞,又猶如一幅幅色彩繽紛的地毯,令人歎爲觀止,足以彌補欣賞不到紅葉的遺憾。
正因爲景緻太過迷人的原因,大家在總督府前做了一些拍攝之後,都迫不及待地欣賞遊覽起風光來。
大家都分散往附近去了,席語舒獨自坐在一片鬱金香花陣外,不由感到輕鬆和愜意。在這裡,幾乎沒有人認識她,助理們不必總是如臨大敵亦步亦趨,她的身心感受了到許久不曾體驗的自由。
真好!即使只是靜靜地坐着看看草、看看花、看看天上的白雲,以及半空中飛舞的風箏——
有人在放風箏,還是一個京劇臉譜的風箏。放風箏的人是個中國人吧?
加拿大是世界第二大移民大國,來自中國大陸、香港、臺灣的華人移民在加拿大人口中佔着相當份量的比重,所以,在渥太華看到天上飛舞着京劇臉譜風箏並不奇怪。
席語舒微微眯起雙眼,仰頭望着天空。她的眼睛看着風箏,心,卻像一泓被明礬濾淨了雜質的水,什麼也不想。這是她真正放鬆的一種方式:放空了心靈,才能真正安靜。
空中的風箏翻飛了好一陣子,忽然間斷了線。斷了線的風箏沒有隨風遠走,飄飄悠悠地在空中來回盤旋一段時間後,倏地下落,就落在——席語舒的腳邊。
驀然掉落在眼前的風箏驚動了席語舒。她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看向腳邊的風箏。這是一個製作精良的工藝品,不放的時候完全可以掛在牆上當壁掛。
她伸出手去,不是想把這不知主人是誰的物品據爲己有,只是純粹想拿起來,如此而已。但是她錯了,風箏既然有人在放,就肯定會有主人。在她伸手觸及平躺在地上的風箏一角時,另一隻手也恰好伸過來壓住另一角。
有些微尷尬的局面,她應該立刻把手收回來纔對——卻沒有!不但如此,她還詭異地直盯着那隻手看。那是一隻非常好看的男人的手,手指修長、平滑、有着尊貴的白皙的色澤,但——這都不是促使她死盯不放的原因……那隻手的小指頭,戴着一枚翡翠製成的指環。
一枚翡翠指環!她見過嗎?好像見過吧?
可是,她的大腦中沒有確切的記憶!
爲什麼,她會對一件根本沒有見過的物品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
迷惑在心底氾濫,爲了尋求不解的答案,席語舒下意識擡起頭,看向對方,一眼……只是一眼,她就掉進一雙幽黑的眼眸中。
她從來、從來不知道,一雙得天獨厚的黑眸會深沉到可以看入人的心,那麼的黑,那麼的深沉,令她的心如遭重擊驀然一震後靜靜地幾乎忘記跳動。
天好安靜!雲好安靜!一切,一切——都如此安靜!
靜靜的,她聽到了鬱金香花開的聲音……
如同魔魘,席語一直靜靜地看着黑眸的主人,久久沒有移開眼。他,也一樣。
他的深沉的黑眸中沒有陌生,沒有——
可她認識他嗎?他見過她嗎?
他是誰?
“你是誰?”她輕易問出口,連思考也沒有,“我認識你嗎?”
“我是龍曄。不,你不認識我。”他用低沉而柔和的聲音告訴她。他是陌生的……理當如此!可爲什麼?她從他的眼底看到一種類似淡淡憂傷的情愫。
他們,並不相識呀……
“我要我的風箏!給我我的風箏!”一個童稚的聲音猛然插進來,驚散了一切夢魘般的氣氛。
席語舒下意識地鬆開手,有些怔然地看着突然出現的小女孩,很純真很漂亮很可愛的小孩子……
“舒舒,我們該走了,快來。”又一個聲音插進來,是白茹,並且不由分說拉起她就走。
席語舒沒說什麼,順從地跟上白茹匆匆的步履離開,甚至沒有回頭——因爲擔心看到一片可笑的空白。
就……這樣離開了嗎?就這樣宛若滄海中的兩滴水珠,瞬間相遇又瞬間消失了蹤跡。
甚至,來不及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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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夢,出現一些變化了。
她夢裡曾經總是看不清的男子終於有了一個清晰的面目——是他——那個她在渥太華匆匆一見然後擦肩而過的男人。
那些夢,果然只是她心底憧憬的浪漫,不是出於什麼特別而神秘的原因。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