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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飛鷹來襲

第九十四章 飛鷹來襲

錢獨關此次來降也是做足了功課,拱手道:“寇帥,此行還有我襄陽名士鄭石如,乃是我心腹,可由他來向寇帥出謀劃策,好叫寇帥得知!”

微僅可察的足音突然在廳內響起。

錢獨關欣然道:“石如,快來見過寇帥!”

寇仲心中大爲驚懍,只聽來人足音之輕,便可知此人至少在輕功一項上,可置身於一流高手之列。旋即哈哈笑道:“聞‘河南狂士’鄭石如之名久矣,今日終於得見。”

一陣強勁的長笑後,鄭石如悠然道:“寇帥果然如同傳聞中一般,乃人中之龍。寇帥誇獎,在下愧不敢當。”

一番場面話之後,廳中衆人皆坐。錢獨關先行敬了一巡酒,旋即向鄭石如扼要的重述了一遍剛纔說話的內容。

鄭石如從容道:“李密所圖必是意在洛陽,志在關中無疑!寇帥可以爲然否?”寇仲欣然道:“鄭先生的確眼光老道!不知鄭先生何以教我?”

鄭石如淡淡道:“李密實際上已然失去了問鼎的機會!倒是寇帥,在李密計劃之七寸處下手,虎口奪食,先得牧場支援,後得竟陵襄陽兩大城,逐鹿有望!”

寇仲疑惑道:“李密如今聲勢如日中天,爲何先生卻說他失去了問鼎機會?”

鄭石如淡淡道:“當年李密大破洛陽軍,西進之路已暢通無阻,若當時便揮軍直入關中,學秦始皇般踞關中山川之固,此時其帝皇霸業早已成了!”

寇仲這纔有點明白他狂士之名的由來,這一句,簡直就是狂的沒邊了!不能說這鄭石如沒本事,有!但是他卻是兵行險招,以李密那性子,豈會做如此冒險之事?

徐子陵倒是淡淡笑道:“鄭先生之言振聾發聵,不過在下看來,當年李密非是不願,而是不能也!入踞關中一事,李密絕然不是沒想過,相反,有着沈落雁的智計,他必然是思之久矣!但當時楊廣尚在,從兵猶衆,而瓦崗軍多爲山東人,見洛陽未下,誰肯遠道西入關中。若其真的妄入關中,恐怕反倒將自己的根本山東河南等地失去,那時雖有關中之險,卻憑什麼去爭天下呢?”這番話若給一個不知內情的人聽到,定會滿腦子茫然,不知所云。

但寇仲卻是聽得心領神會,李密當時最大的障礙是翟讓,若李密入關,翟讓必留駐河南,那時翟讓豈會再放過李密,只要停攻洛陽,讓洛陽的隋兵截斷李密的歸路,那時李密便不再是佔有關中,而是被困關中了。

此時,默默坐在一邊的李靖切入道:“另一個原因是楊廣和他的手下大軍已到了江都,關中在其時已失去了作爲核心的作用,要攻的該是江都而非長安。”

鄭石如淡然道:“當時形勢,確如石公子與李將軍所言。但縱觀現今天下大勢,論威望,無人能及李密。可是若說形勢,則以李家父子佔優,乃坐山觀虎鬥之局。這難道不是因爲坐擁關中之故麼?”

寇仲聞言默然,沉默良久道:“李淵倒也罷了,但李世民當真不凡。當日李淵起兵太原,要逐鹿中原,只有兩條路走,一條是西入關中,另一條是南下河南。但他當時絕不敢去也犯李密,剩下便只有入關一途。不過李淵心機城府俱是上上之選,忍辱負重得突厥之助,又因關中空虛,乘虛而入,如今李淵算是佔了天時了!”寇仲這番話說的鞭辟入裡,顯然這段時間的兵書沒白讀,對天下大勢有了較爲深入的認識,讓李靖、虛行之等都不由得刮目相看。

如今天下,天時被李淵父子所佔,而地利則歸於王世充,坐擁洛陽,虎視天下。至於人和,算是這瓦崗李密了。雙龍若要崛起,非得在這幾大勢力夾縫中殺出一條路來。

不但如此,這幾家背後都有超級門派支持,李世民身後有正道魁首慈航靜齋、靜念禪院,杜伏威身後有陰癸派,寇仲若是要崛起,除了兩兄弟的支持,也需要有大勢力的支持,而這個,石帆已然爲其指明瞭方向,那便是——嶺南!

……

就在寇仲接收襄陽之時,石帆已然與跋鋒寒以一艘小舟北上而來。

跋鋒寒驀地籲出壓在心頭的一口悶氣,像跌進深如淵海的回憶裡般,雙目神光閃閃的道:“自懂人事以來,我便感到生命是不斷的重複,每天都大致上幹着同一樣的事,只有不斷的改變環境,不斷地應付新的挑戰,或把自己不斷陷進不同的境況內,纔可感受到生命新鮮動人的一面。”接着攤開雙手道:“像現在般就沒有半絲重複或沉悶的感覺,擺在眼前正是個茫不可測的未來,似乎在你掌握中,又若全不受你控制。與你們兄弟的合作更是刺激有趣,誰能肯定下一刻我們不會遇上祝玉妍呢?”

石帆失笑道:“祝玉妍又何懼之?上次沒與她見個高下,如今我倒求之不得想要與祝玉妍鬥一鬥!”

跋鋒寒聞言頓時啞然,他本是玩笑之語,卻忘了眼前這人不是寇仲,而是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絕世大高手,不由笑道:“觀其行知其志,寇仲把南方搞得天翻地覆,形勢大變,寇仲是有做皇帝的心思吧?”

石帆毫不掩飾的點點頭,“你眼力倒是不錯!沒錯,寇仲現在是這麼想,而我與徐子陵都對權勢沒什麼興趣,只是單純幫他而已。說起來,我與你的目標倒是一致,都是成爲武道中的至強者!”

兩人此時都沉默了,默默的看着周天星斗,任由小舟北上。

就在此時,前方河道遠處現出一點燈火,迎頭緩緩移近。跋鋒寒猛然起立,定睛一看,不由得愕然。

在明月高照下,來的是一條頭尾尖窄的小艇,艇上豎起一枝竹竿,掛了盞精美的八角宮燈。可是艇上除此之外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見半個。

最令人詭異莫名的是小艇像給人在水底託着般,在彎曲的河道上航行自如,轉了最險的一個急彎浚,筆直朝他們開來,邪門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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