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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雁門舊事(下)

第五十五章 雁門舊事(下)

智光大師說到這裡面色愁苦而又帶着些許驚懼,“山西大同府的方大雄生來脾氣火爆,看到那年輕男子喝罵,雖不知其意,但也能明白其大抵是驚怒我等行爲,因而其掄起一條鑌鐵棍就砸向那年輕男子!帶頭大哥已然感覺有些不太對頭,連忙叫道:‘方三哥,莫要傷他性命,擒下問個清楚!’”

“帶頭大哥話音剛落,那遼人已然抓住了方三哥的棍子,右手一轉,方大雄的右臂已然被扭斷!奪下棍子,高高舉起就要砸!眼看方大雄危在旦夕,我等立刻齊發暗器救援。那人卻是隻將袖子一拂,一股勁風涌出,當即將如雨的暗器拂到一邊,而後其鐵棍一挑,便將方大雄整個百八十斤挑了起來,連人帶棍拋擲道旁!”

說到這裡,羣雄都已然驚呆了,只覺智光大師口中那遼人武功之高已然不再如今的蕭峰之下。蕭峰亦是面色慎重,一招制住一個高手不難,關鍵是還隨手擋了許多暗器,而後再將那名高手如同骰子一般拋擲,可見其武功着實深不可測!

石帆卻是笑笑,蕭遠山的武功他自然是知道的,雖不知其三十年前在雁門關前是如何的威猛,但那日牛刀小試之下,石帆已然知道蕭遠山不愧天龍四絕!

只聽得智光大師接着道:“那遼人露了這麼一手,我等人人都震驚不已!這時我等認爲消息不假,此人已然如此厲害,後續來人豈不是更強?當下帶頭大哥一聲招呼,我們兵分兩路,七八人都向着那遼人攻去,而分出四五個去攻擊那少婦!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青年遼人武功絕頂,那少婦卻不懂武功,只一劍,便被斬下了一條手臂,懷抱的嬰兒也摔在地上一動不動!跟着,那少婦便被砍去了半邊腦袋,香消玉殞!那遼人看的目自欲裂,可被七八人刀劍齊施纏着!起初數招,他只是奪取兵器,並未傷人,可看到妻子慘死,兒子生死不明,那遼人頓時紅了眼眶,彷彿如同一隻吃人的洪荒猛獸一般盯着我們。我們雖然人多,可我一接觸到其駭人的目光,竟是一時半會不敢上前!”

羣豪聽到這裡,紛紛大叫道:“後來呢?後來呢?”

趙錢孫此刻卻忍不住道:“那也不怪你,不怪你!”趙錢孫性情乖戾,一生之中除了對譚婆說話之外,幾乎無不含着譏嘲之意,可這句話卻是充斥着沉痛和歉疚。

智光大師臉上帶着驚懼之色,“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三十年。但我不知有幾百次夢中都再次經歷那一場噩夢。那遼人武功實在平生僅見,只是一瞬間,便欺到兩位弟兄身邊,奪了兵刃,跟着一劈,就殺了兩個!而後其如同殺人魔王一般兔起鶻落,行動之間竟無人能擋,不多時我們便被殺了七八個!這下子帶頭大哥、汪老幫主等都個個捨命上前,卻是要纏住他。但那人委實不可擋。如血的殘陽下,雁門關外頭顱、殘肢飛散,那人幾乎殺成了一個血人!”шшш⊕ttкan⊕¢O

“我那時卻是幾乎被嚇呆了,然而看到兄弟們一個個慘死,不由得舉刀向其看去,心想着一刀不中我也不活,陪兄弟們去了也罷。一刀尚未砍下去,那人卻是將我們一個弟兄舉了起來,我連忙收刀,卻是劈在我坐騎身上,而那人卻已經一掌拍到!唉,若不是恰好我坐騎正好跳起來擋了這一掌,我此時哪有命在!他那一掌,便如同滔天海浪一般連人帶馬擊飛,我撞在一顆大樹上,架在半空不死不活。只見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二十幾位英雄,此時竟然只剩下了四五個!像這位,當時倒在血泊中,我也以爲已然沒了命在!”這最後一句,智光大師卻是指的趙錢孫。

趙錢孫道:“說起來,我直到如今都有愧!我當時卻不是受傷,更沒有死!乃是被那人嚇暈了……那一刻,那人抓住了杜二哥的兩條腿,奮力一撕,竟然就這麼撕成了兩半,五臟六腑全都撒了一地,我忽然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嘿嘿,我卻是看到別人殺人,乃至被嚇暈了,我是個膽小鬼!”說道這裡,趙錢孫整個人似哭似笑,恍若瘋狂!

智光大師道:“那人可怕,說不怕是自欺欺人而已!那時,僅僅只剩下了四個人,帶頭大哥自知難以倖免,不由得大叫:‘你是誰?你是誰?’那人卻不回答,轉身又殺了兩個,而後一腳踢中汪幫主背心,接着連環鴛鴦腳又是踢中了帶頭大哥肋下!兩人頓時被點中了穴道!那遼人顧盼之間,身旁已經沒了人,這才跑到妻子屍首面前大哭起來,心哀若死!我聽到那哭聲,頓時忍不住跟着難過起來……”

此時,石帆對着身邊的木婉清道:“這幫人,不分青紅皁白就引發了一場血戰,其實只不過是鬧劇而已!哼,昔日因,今日果……”

木婉清奇道:“與遼人大戰,又怎會是鬧劇?”

石帆卻是搖搖頭,“聽大和尚說下去!”卻是不再多言。智光大師道:“那遼人哭的撕心裂肺,而後抱起兒子屍體看了一眼,將其放在妻子身上。而後走到帶頭大哥身前,不住喝罵。帶頭大哥怒目而視,只是穴道被制,說不出一句話。那人罵了一會,忽然抽刀在那山壁上刻起字來!”

趙錢孫道:“那人刻得是契丹文字,我們也不識得。”

“不錯!那時候四下寂靜,短刀劃過石壁的嗤嗤聲清晰可聞。半盞茶時間後,那人一扔手裡短刀,抱起妻子和兒子的屍身,走到崖邊,就這麼縱身跳了下去!”

羣豪頓時譁然,卻沒想到峰迴路轉,遼人居然自跳懸崖!

智光大師道:“衆位如今聽來都覺得難以置信,我當時更是震驚莫名。他已然擒住了帶頭大哥與汪幫主,都是武林中的領頭人,卻沒想到忽然就跳崖自盡了……我起初來這時,曾看過那山崖,下面雲封霧鎖,委實是無底深淵!這一下去,他武功再高也是必死無疑了……”

羣雄頓時鬆了口氣,雖然傷亡慘重幾欲全滅,總歸是剩下汪幫主與帶頭大哥,不由紛紛叫好。智光大師卻道:“奇事中還有奇事!就在我看到其跳崖之時,忽然‘哇哇’兩聲啼哭從崖下傳了上來,跟着一件黝黑的影子從崖下飛上來,正落在汪幫主的懷裡!卻是那遼人之子,正臥在汪幫主身上,不住啼哭!”

“我想了一陣,這纔想明白。原來,那契丹少婦被殺,兒子摔在地上卻是閉過氣去了,並未死!遼人跳崖之時,兒子經過震盪醒了過來,其立刻便將兒子拋了上來!要麼說那人武功不可思議,他雖然跳崖,卻依舊記着汪幫主被點中穴道的方位,正好將兒子拋在汪幫主身上,卻是未曾受傷!在跳崖半空中還能記得此事,其人武功智謀可見一斑!”

“我此時已經能夠勉強走動,看到衆兄弟慘死,提起那嬰兒便欲摔死,可看到其又開始大哭,兩隻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登時便下不了手了……你們說我當時做錯也好,心軟也罷,總歸是留下了他的性命……而後,我便去想解開汪幫主和帶頭大哥的穴道,可無奈武功低微,解了半天也解不開。無奈之下,我只得將帶頭大哥與汪幫主抱上馬背,回了雁門關。直到第二日晚上,兩位穴道才自行衝開……”

“帶頭大哥與汪幫主穴道一解開,頓時火急火燎的衝向雁門關外查看,生怕契丹武士趁機衝入關內襲擊少林。可當我等再次趕到時,現場斷臂殘肢,依舊無二,只是清點屍首,卻是隻有一十七具,本來遇難一十八人,卻是少了一具。”說道這裡,智光大師目光轉向了趙錢孫。

趙錢孫苦笑道:“其中一具屍體活了過來,自己走了,至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連名字都丟了,那便是我‘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智光大師點點頭,接着道:“那時我等三人也並未在意,只道是有人在混戰中掉進了山崖。我等安葬了衆兄弟,餘怒未消,便將契丹武士的屍體紛紛扔進了谷底。帶頭大哥忽然轉頭問汪幫主:‘劍通兄,那人已然擒住了我等,若要殺了我們,當真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可他何以留下了我們性命。按理說我們兩個領頭的殺了他的妻子,他應該最饒不過我二人才是。’”

“我們苦思冥想,卻也沒個結果。帶頭大哥想了想道:‘他刻在山壁上的字,或許有着什麼玄機。’我們由於不認識契丹文字,也看不懂。於是帶頭大哥便找了些水來,化開地上早已凝固的血跡,而後塗在石壁上,然後撕下白袍,將文字印了下來。那些石壁上的文字深達兩寸,那人卻僅僅靠着一把短刀刻成,單單是這份功力便已經是天下難尋的高手!我等三人想起昨日情景,不禁心有餘悸。回到城裡,找了個牛馬販子,常年往契丹境內販賣牛馬,認識契丹文字,便讓其翻譯成漢字,寫在了紙上。”

說到這裡,智光大師長嘆連連,看着遠方星空,夢囈一般道:“我們僅存的三人看了那譯文之後,面面相覷,當真是難以置信。但那契丹人自絕於雁門關,又何必撒謊?我等生怕翻譯有誤,於是又找了一個精通契丹文字的人,讓他再次翻譯,結果卻是無二!唉,若真的是這樣,不但殉難的十七名兄弟死得冤枉,這些契丹人也是無辜受累,而這對契丹人夫婦,我們更是萬分的對他們不起了。”

杏子林中羣豪頓時心裡如同貓兒抓一樣,性子急躁的包不同不由得叫道:“那些字究竟說了什麼?爲什麼說死的冤枉,又爲什麼說那契丹夫婦對不起她們?”

智光大師卻是搖頭道:“非是我賣關子。假若石壁上所說是真的,那帶頭大哥、汪幫主和我的所作所爲,確是大錯特錯,委實地無顏對人。我智光在武林中只是個無名小卒,做錯了事,不算什麼,但帶頭大哥和汪幫主是何等的身份地位?何況汪幫主與帶頭大哥如今已然逝世,我可不能胡亂損及他二位的聲名,請恕我不能明言。”

汪劍通素來威名甚重,對林中羣豪,尤其是蕭峰、羣丐都有恩義,因而丐幫衆人也不再追問。而包不同等純粹聽故事的,此刻聽到汪幫主之事,也不好再問。

石帆卻冷笑道:“大和尚,事無不可對人言!況且縱使你今日不說,他日終將水落石出,卻非自欺欺人可以瞞過的……”

智光大師聞言愧色更甚,卻接着道:“我三人計議了一番,均是不敢相信,但又不可不信。於是決定先留下那契丹嬰兒的性命,先去少林查看。若是契丹武士果真大舉來襲,再殺他也不遲!一路上星夜兼程,到得少林中,卻見各路豪傑來了不少,事關大宋江山,天下羣雄都來相助。”

“那次少林大會,這裡年長的諸位也有參與,我就不細說了。大家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嚴防死守。然而從九月重陽起,直到臘月也沒半點警示!待到我們欲尋那報訊之人,卻是再也尋不到了,這才知道訊息是假的,雁門關外一戰死了那麼多,卻是死的冤枉了……”智光大師卻是不知道報訊之人的身份,那人的身份也只有帶頭大哥知道,如今帶頭大哥已然去世,智光大師也無可奈何。

“帶頭大哥、汪幫主以及我都對那雁門關外之事愧疚,與少林方丈說明前因後果,又向死難者家屬傳噩耗,再並未對別人提起。那契丹嬰兒便寄養在少室山下的一戶農家。事後,如何處理這個嬰兒,卻成了棘手之事。我等對不起他的父母,自然不願再傷他性命,但說要將他撫養成人,都想到了養虎爲患……後來,帶頭大哥拿了一百兩銀子,交給那戶農家,讓其養育這嬰兒,並且決不可說起不是親生之語。那農戶夫婦本無子嗣,歡天喜地之下自然答應了下來。他們絲毫不知這嬰兒乃是契丹人的血脈,我們去之前早已給他換上了漢家衣衫……”

蕭峰此時身形劇震,心中惶然,不由得顫抖道:“智光大師……,那……那少室山下的農戶,他……他姓什麼?”

智光大師直視蕭峰,“你既然猜到了,我也不隱瞞。那農人名叫喬三槐!”

蕭峰頓時心頭劇震,不由得大叫道:“不可能!你胡說!捏造了這麼長的鬼話來騙我。我堂堂漢人,又如何是契丹胡人!”

石帆此刻閃身到蕭峰身邊,拉住蕭峰道:“大哥!”

蕭峰如遭雷擊,怔怔的看着石帆,生怕這個二弟也說出同樣的話來。石帆看着蕭峰道:“大哥,這老和尚雖然不肯說那石壁上說了些什麼,但他說的是真的!”旋即傳音給蕭峰道:“大哥,我已經見過大哥的親生父親,他並沒有死!與大哥容貌無二,大哥莫慌,縱然是契丹人又如何,你永遠是我石帆的大哥!”

蕭峰聽到石帆傳音,頓時面色再變,一瞬間悲喜交加,竟然說不出話來……

智光大師嘆道:“喬幫主,老和尚並沒有騙你!”

趙錢孫看着蕭峰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發出嘿嘿冷笑道:“可笑之極!漢人未必比契丹人高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豬狗不如!明明是契丹人,卻不肯承認,你連親生父母也不肯承認,算什麼大丈夫、真豪傑?”

蕭峰狠狠的瞪着趙錢孫,虎目圓睜道:“你也說我是契丹人麼?”

趙錢孫道:“我雖不知大和尚後來說的是真是假,但三十年前雁門關外一戰時,那遼人容貌身材卻是和你如今一模一樣。這一戰,打的我趙錢孫失魂落魄,心膽俱裂,更是連自己的名字都打沒了!對那人的相貌,便是再過一百年也忘不了!我趙錢孫一生無牽無掛,除了小娟之外,更是沒有第二牽掛。你做不做這丐幫幫主,卻與我趙錢孫何干?我有何好處要來誣陷於你!”

蕭峰緩緩鎮定下來,看向智光大師道:“後來呢?”

智光大師神色坦然道:“後來你都知道了。你七歲時,在少室山中遇到了野狼,被一位少林僧人救下,而後每天都傳你武功,是也不是?”

蕭峰答道:“是!想不到這事情你也知道!”那少林僧人傳他武功時,曾教他決不可對第二人說起,因而江湖上都知道蕭峰是汪幫主的嫡傳弟子,卻不知其與少林還有着這一段淵源。

智光大師道:“這僧人,卻是受了帶頭大哥的重託,讓他從小教導你,讓你莫走入了歧途。爲了這件事,我們三人甚至還起了爭執。我主張讓你莫要習武,就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不要再捲入這江湖之中。帶頭大哥卻認爲我們對不起你父母,需要將你培養成爲一個英雄人物。”

蕭峰嘆道:“你們……你們究竟爲何說對不起他?漢人與契丹人互相廝殺,又有什麼對不起的?”

智光大師道:“雁門關外山壁石刻如今尚在,你自己去看吧。帶頭大哥既然是這個主意,汪幫主也偏幫他。到你十六歲時,汪幫主收你爲徒。自此之後,機緣紛至沓來,你自己天賦卓絕,但若是沒有帶頭大哥與汪幫主的扶持眷顧,要走到如今地步,恐怕也沒這麼容易吧?”

蕭峰頓時有些茫然,回想十幾年來,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幾乎一片順暢,此刻回想起來,果真是隱隱有着高人前輩相幫。

“汪幫主起初還對你提防不已,但你一直慷慨豪俠,待人仁厚,終是讓他真心喜歡你。後來你功勞越來越多,威名越來越大,丐幫上下人人歸心,便是江湖上,也都言丐幫下任幫主必然是你!汪幫主因你是契丹人之故,爲你設下三大難題,你都一一完成,但仍舊在你立下七大功勞之時,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會,你連戰丐幫對頭九人,威震天下,汪幫主才立你爲丐幫幫主!你回想一下,丐幫數百年來,可有第二個幫主之位如你這般艱難的?”

蕭峰點點頭,“我只當恩師有意鍛鍊我,卻沒想到竟是因爲這個……”此時蕭峰已然信了,如此圓滿的事情,若說真是智光大師編造的,他也不信,況且連自己的兄弟石帆都傳音秘密說他見過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蕭峰此刻卻是極其想見一見雁門關外血戰到底的自己的父親,可眼前事情還未完,況且他還想知道那帶頭大哥是誰!

此刻,智光大師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在你當上幫主之後,江湖上都是你行俠仗義造福天下的事蹟,我私下也歡喜不已。又聽說你數次壞了契丹人的陰謀,還殺了不少契丹英雄人物,更是沒了養虎爲患的顧忌,本來這件事就這麼埋在心底,永不提起。可卻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就傳了出去,這對於丐幫以及喬幫主,都不見得有什麼好處……”

此時,丐幫上下鴉雀無聲,聽了這麼長的一段恩怨情仇,紛紛覺得匪夷所思。徐長老此時道:“多謝智光大師直言相告,這一封書信,乃是帶頭大俠寫給汪幫主的,極力勸阻幫主不可將大位傳給喬幫主!喬幫主,你不妨自己看看。”說着將書信抵了過去。

智光大師卻道:“先讓我瞧瞧是不是真的原信。”說着記過,看了一遍,說道:“不錯,果然是帶頭大哥的筆跡。”忽然將結尾落款撕下,一口吞下。

蕭峰猝不及防,想不到德高望重的老僧竟然狡獪若此,登時奪過書信,卻發現底部已被撕去。

智光大師笑道:“喬幫主,你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來必然要報仇!如今汪幫主已然逝世,帶頭大哥也已經去了,唯有老僧還在,一身罪孽,老僧一力承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石帆忽然笑吟吟道:“智光大和尚,他二人雖然死了,但當年假傳訊息之人卻還活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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