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散回到教中便覺得與往日氣氛不同,大家都在樹後面,石頭後面偷偷地瞄着自己的小一,當九羌和五味很有些得意地迎了出來,帶幾分落井下石的囂張,揹着手向三參招去時,蘇散便恍然大悟。好在麻衣教內規矩不多,大家相處很是隨意,除了與自己說話帶着恭敬,其他人都以兄弟相稱,很是利落,很是舒心。
所以蘇散只是笑了笑,便抱着小一回房了。
知曉餘下的一堆教衆會很沒有心理壓力的瓜分賭資,蘇大散人暗忖,若是別的人知曉麻衣教是這樣的德行,還會不會來搶麻衣令...
小一醒來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蘇散點着蠟燭在一旁看書,小一靜靜地看着在燈下有些虛影的蘇散,心中很是寧靜,蘇散此時也把目光轉過來,兩人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目光中那千言萬語,彼此知曉的幸福,可惜小一肚子的咕咕叫,讓蘇散笑亂了溫柔,也笑紅了小一的臉。
對小一的任何事情,蘇散都樂意親力親爲,所以壓根就沒有什麼小丫鬟之類的存在,蘇散對旁的東西都沒什麼追求,包括權勢,包括金錢,只對麻葛,一開始認定了,便絕對是一輩子,且私心重的讓人扼腕,所以當聽聞蘇大散人抱了一個姑娘便氣急敗壞的十杞闖進來,且看到自家心尖尖的身體後,當時臉便陰的可怕,下意識的用被子包住小一,袖子一甩,愣着的十杞便被扔出門外,怔在地上,看着大力合上的門,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其他教衆聞聲趕來的時候,只看見十杞坐在地上流淚,嘴角隱隱看得見一道血印,再想起蘇散對麻葛的寶貝,立刻便明白過來。
自從蘇散破解了麻衣令的秘密,衆人都曾領教過蘇散的武功,知曉他們是爲試探,蘇散出手便極有分寸,只是制止,並不傷人。這話說得容易,但若不是身懷高深的武學,是絕對做不到的,因此,大家對蘇散甚是尊敬,只一次試探便都被折服。再加上蘇散性情溫和,並無意改變麻衣教原來的生存方式,自任教主以來也是殫精竭慮,教衆們更是以命相隨。
麻衣教的十大護法,以一邪爲首,到十杞,以年紀排序,按數字命名。十杞性格本來就驕縱,又是年齡最小的護法,大家做事便都讓着她。剛開始她對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教主很是不服氣,有機會便要試探,根本不分場合,剛開始還有分寸,到後來衆人覺得她越來越任性,與她都有些疏離,於是對蘇散的招式也越來越狠厲,直到有一次蘇散爲救她,被奪令的人狠狠砍了兩刀,這才如夢初醒。蘇散拼了命回到山裡,十杞不懂陣法,闖了數次,困在山裡等了半個月,細細琢磨蘇散的好,居然就此暗生情愫。
蘇散只心心念念一個麻葛,旁的女人於他可以是下屬,是朋友,但必須保持不會讓小一心裡不舒服的距離,因此對十杞和其它屬下一樣,這流水落花的問題幾乎每對戀人都會遇上,只是麻葛從未下山,十杞和衆教衆便當蘇散其實是找山裡丫頭做個藉口,並未太在意。因此,十杞便按日久生情的模式,自視爲蘇散將來的親密愛人,在教中也多少有些頤指氣使。蘇散心知這類麻煩越描越黑,乾脆置之不理,卻不料出現眼下的情況,更是臉色發黑,要不是有小一在身邊,他怎能只把她扔出去這麼簡單?
小一笑眯眯的看着蘇散黑着的臉,還是自家師傅最疼自己了,趁着蘇散鬆開裹被子的手,也不顧自己衣服還沒繫好,就這麼撲到蘇散懷裡,還用臉頰左蹭右蹭他的新長出來的短的可以忽略的鬍渣,咯咯笑的很是開心。
蘇散卻沒那麼舒服了,自家心尖尖怎能讓那麼一個壞脾氣的女人看到?心疼的厲害,小丫頭最近下山來玩的開心,吃的也開心,再加上年歲也到了,身體自然開始發育。原本單一的小孩的乳香,忽然夾雜隱約的少女的味道,細密的纏繞,蘇散摟着小一的身體,忽然開始覺得頭有點疼...
小一瞅着門外,想起一瞬間瞥過的女人,嗯,長得還不賴,再看看自己的師傅,果然是個容易被愛上的男人,再搖搖腦袋~果然,除了小一我自己,誰都配不上師傅!得意的挺了挺胸,蘇散的眼睛開始抽搐...
並不是小一沒有危機感,只是在山上的日子,蘇散幾乎扮演着她所需要的所有角色,爺爺更多時候拿她當玩具,並沒有如蘇散一般所有心思都在小一身上。麻葛對蘇散的信任,並不會有任何懷疑,同理,蘇散也一樣。
感情若是牢固如此,自然不會有任何憂心,何況小一自小學醫,對男女的區別都是與蘇散一起討論得知的,當清楚自己年紀太小,還不能做新娘的那段日子的確是惆悵也恐慌的。蘇散一下山,小一便蹲在山口等他,生怕蘇散帶回來一兩個美嬌娥。蘇散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小呆瓜,點了點她的鼻頭,認真的說:“小一寶貝,哥哥會等你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