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晞用懷疑的眼光看着他。
“陛下覺得我教不好嗎？”杜衍道。
“沒有，沒有，朕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楚晞連忙擺手，“朕自然是相信攝政王的能力的。”
楚晞的眼珠子不停地轉着，往這院子的四處掃着，想要找一個好的理由，“朕看攝政王每日辛苦得很！”
“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攝政王了。”楚晞自信道，一說完就準備開溜。哪知杜衍竟好像知道似的，順手把她手中的書給抽了過來，楚晞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它拿過來，可惜杜衍手速很快，已經穩穩地落在他的手中了，“陛下準備讓女官教？”
“對，對啊！”楚晞有些吃力道，她想把書從杜衍手中拽過來，誰知道杜衍看似只是在隨意拿着書，但實際上楚晞一點都移動不了，他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陛下，這樣下去書可是要壞了。”杜衍紋絲不動，擡頭看向楚晞好意提醒道。
廢話，楚晞在心中吐槽道，這還用得着你說，要不是怕把這本書弄壞了，你以爲我能沒搶到手嗎？
“說吧。”楚晞放棄了，“攝政王想要如何？”
“陛下說笑了。”杜衍道，“微臣只是想要替陛下分憂罷了。”
“朕要去御書房。”楚晞知道，現在她想把書搶回來肯定是沒戲了，現下也只有看看杜衍到底想做什麼了，但是，她一定要找一個自己熟悉的地點！
“陛下請。”杜衍恭敬道。片刻後，杜衍在前面走着，楚晞跟着杜衍亦步亦趨，不是她不想走在前面，她完全沒有記住路啊！
“攝政王，你能不能慢點？”楚晞走了這麼久，真是有點累了，好想休息一下。
“陛下，陛下。”“蘭露，你腿怎麼了？”遠處那瘸着腿，走路一搖三晃的不是蘭露是誰？楚晞眼中出現了欣喜，結果一看蘭露的腿，就不得其解了。
“陛下。”蘭露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攝政王，一瘸一拐地走向楚晞這邊，楚晞一看，趕緊跑過去扶住了她。
“陛下，不可。”蘭露躲開，惶恐道。
“別說了，你腿都這樣了。”楚晞神色凝重道。這才一會兒沒見，怎麼就把腿給傷到了？
“你怎麼弄的？”“奴婢剛不小心摔倒了。”蘭露一臉的愧色，“所以讓攝政王幫忙把東西拿給陛下的。”
“對了陛下，文房四寶呢？”
“在她們那。”楚晞道，剛纔她隨崔夫子進去時，隨手放在了殿內，已經被她們拿過來了。
“哦。”蘭露放下心來，點點頭，又疑惑道，“陛下您這是？”楚晞咳了兩聲，“朕有些事情想要跟攝政王在御書房商量一下。”
“你先回去休息吧。”楚晞示意別的宮人過來，哪知蘭露立刻躲閃道，“陛下，奴婢沒事的，就是一點小傷，完全無事的。”
“你還是下去歇着吧。”好得也算是公傷，她又不是什麼吸血的資本家。
“奴婢喜歡在陛下身旁伺候。”蘭露道，還露出了笑容。
可楚晞這邊卻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難道以前女皇對丫鬟們這麼嚴格的嗎？連生病了都沒有休息的時候？
“不用這樣的。”杜衍已經在前面站了有一會了，楚晞拍了拍蘭露的肩膀，微笑道，“養傷要緊，朕和攝政王還有要事要處理，你回去吧。”
“奴婢，”蘭露還沒說完，楚晞已經跟上了杜衍。蘭露的腳不由自主地想跟着她，可是瞬間又停了下來，在後面一瘸一拐喊道，“陛下等等奴婢啊！”
楚晞進了御書房，也算是相處了幾天，畢竟是熟悉的空間，隨意了許多，坐了下來，還不忘道，“攝政王請坐。”
“謝陛下。”杜衍坐了下來，那本書還在他手中。
“攝政王。”楚晞用十分客氣的語氣，帶着希冀的眼神道，“這下可以把朕的書還給朕了吧？”我還有這麼多東西要背誦呢，更關鍵的事，我現在還不認識！
楚晞還不忘用眼神示意四周，這裡是御書房，她又不會跑。
“女官知道陛下不識字嗎？”杜衍道。
什麼意思，楚晞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杜衍，她不確定相思看沒看出來，即便她沒有確切知道，但也能道猜到個七七八八吧。
“看來只有微臣一個人知道。”杜衍意味深長道。
如果可以，楚晞真是想把眼前的這個人殺了滅口了！這可真是明目張膽地威脅她，因爲女皇在如何差勁也不至於看不懂這些字，而她卻……還有皇家宗譜的事，再加上今日之事，想必杜衍猜到了什麼。
楚晞面上維持地極爲鎮定，心卻猛地一顫，攥在桌子底下的手都被她捏出了汗來。
“朕忘記了。”楚晞一口咬定，“朕現在記憶不好。”
“陛下可真是健忘啊！”杜衍翻開了一頁書，感慨道，“不過，夫子要是知道他要教的學生連字都不認識，恐怕……”
楚晞的心要捏到嗓眼裡了，如果，他真的說出來了，自己應該如何？
“陛下還是趕緊學吧。”杜衍對着在那一動不動的楚晞道。
“啊！”楚晞被驚住了，倒不是驚訝於杜衍疑似幸災樂禍的口吻，而是杜衍竟然不追問下去了。爲什麼？
“朕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攝政王。”屋子裡淡淡的香味若有若無飄過來，楚晞靜默了一會兒後，主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