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龐然大物扭動身軀, 整個水面被拍起了無數的浪花,那些水在它身周竟然凝成了冰刺向着衆人飛射而去,一時間大家都慌亂的躲避着, 空中的幾個人只剩下一道道影子。
“就憑你們, 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妖怪狂笑着, 更大的水浪衝天而起, 我和小九沒有辦法飛行, 只能在雕像的四周左躲右閃。這妖怪的冰刺威力確實強大,但是打到那雕像身上卻沒有任何損傷,正是看到這一點我才拉這小九躲在雕像周圍。
那妖怪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暴虐氣息, 空氣中都含着一絲驚恐。
“怎麼會招出這麼難纏的傢伙?公子啊,你們的血脈是不是有問題啊?”麝香控制着自己的一排飛針不斷的攻擊那妖怪的眼睛, 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宛大哥, 你不覺得這個傢伙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嗎?”血玲瓏手上的飛劍閃着火紅的光芒穿過一片水劍刺到那妖怪的身軀, 與那傢伙巨大的鱗片發出尖銳的碰擊聲。
“如果我感覺的沒錯,這傢伙是你家的老祖!”付諸的飛劍隨着血玲瓏的飛劍穿過了水劍的屏障朝那妖怪的眼睛射去。
“奪魂!”衆人都是一驚。
“哈哈哈, 不錯,正是老夫!沒想到這個小鬼居然能識破。”奪魂說着龐大的身軀直立而起,用頭頂上的尖刺朝着空中的衆人撞去,它的身軀靈活的帶動着大腦袋在空中掃了一圈,帶起的風聲都讓人聽得膽寒。
“大家集中攻擊它的眼睛!”小九對着空中的八個人大喊, 手上同時飛出了幾張黃符。
朱由彪躲開了奪魂的攻擊, 飛到它的左邊手中的狼牙棒上產生出藍色的光暈, 那光暈幻化成無數的芒刺朝那兩盞大紅燈籠飛去, 朱珠手上飛出了一對彎刀緊隨着那藍色的芒刺飛騰而出。
“公子, 怎麼辦?”連番的攻擊全部被那妖怪躲開了,險些被水劍所傷的麝香, 有些慌亂了,手中的法寶失了準頭打在奪魂背後堅硬的鱗片上,幾次撞擊之後她的那些飛針已經斷了半數之多。
宛歸城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又是一波冰刺針打了過來,只見他黑色的身影一晃從奪魂的前面轉到背後,這纔有功夫開口說話“麝香,來我身邊!”這個傢伙,還知道保護自己人,算是有點可取之處。
“大家分散開,按羅姑娘說的來!”血玲瓏說着和付諸飛到了那怪物的右邊,兩人手中均是拿着一把飛劍。
花哲蜥和花無意停在了奪魂的前面,一人手中拿勾,一人手中持斧。
朱由彪和朱珠並排在奪魂的左邊,我和小九在它正下方。
“好!大家一起上!”宛歸城大喊着,手中的冰晶球飛射而去,砸在那怪物兩眼之間的鱗片上,泛起了一層冰霜,麝香素手急揮,一片長針如暴雨一般向那怪物激射而去,於此同時朱由彪的狼牙棒上產生了更多的藍色幻影,朝奪魂的臉上狂鋪而去,朱珠的彎刀始終不離奪魂的左眼,不斷的和它臉上的鱗片碰撞着,花哲蜥和花無意的攻擊和朱珠相似,幾人的法寶兵刃圍着奪魂的頭不停的打轉,一時間砰砰嗙嗙的碰撞聲響個不停。
小九的符咒飛到空中炸裂開來,將奪魂激起的水劍陣破壞殆盡,空中的八個人無須在擔心腳下射來的冰刺和水劍,只一心對付那兩盞大燈籠便可。
然而眼下的情形看起來就好像是一羣螞蟻圍攻一隻大象,那大象一口水噴下來便讓我們四散逃竄,根本就毫無建樹。
“幾個小小的妖怪竟然也糾纏不清,算了,不玩了,送你們歸西!”那奪魂說着身子一抖,它周圍飛繞的各種兵刃被一一彈了開去,那靈力幻化的光刺也被打散了開去。它的大口一張一股龐大的威壓立刻在空中四散開來。
“大家小心!”小九大喊一聲,手上的佛珠拋上了半空,一道金色的屏障在她頭上蔓延開來。
只見一道沖天的火光從那奪魂的口中噴出,幾丈長的火焰將空中的八道身影都席捲了進去。
“啊!”
“公子,救我!”
“蜥蜥小心!”一時間驚叫聲四起,幾道身影先後墜落下來,落在青石板上。
“說起來,還是這個人類的小姑娘比較厲害啊!”兩隻燈籠大眼睛眨了眨,它從半空中俯身下來,巨大的頭顱又來到了我們面前,小九和她身後的我毫髮無傷,因爲她寄出的佛珠發出的那道金光。宛歸城等人均受了不同的內傷,此時正相互攙扶着站起來。
“放心吧,不會讓你們感覺到痛苦的。”它在笑了,雖然它臉上沒有表情,可是我看到它血紅的大眼睛裡面充滿了笑意,“一個小小的人類也想和我對抗,簡直可笑!”
小九雙手在胸前擺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口中念着咒語,那十八顆佛珠放出柔和的金光,將我們所有人都罩在了金光的光壁之中。
宛歸城等人都寄出法寶準備着最後一擊。
“小九,要不要。。。”我伸手握住胸前的通寶,它好像在蠢蠢欲動。
小九搖搖頭,口中的咒語越念越快,金光開始流轉起來,光壁看起來更加凝實厚重起來。
“有意思!不知道你的金光護體厲害,還是老夫的天鑑針厲害?”它重新豎起了身子,頭顱高高的揚起,頭頂那一排尖刺開始綻出青色的光芒。
“小心,它在凝聚靈力。準備全力一擊。”宛歸城將麝香護在身後,朱由彪和朱珠正在相互拉扯,都想將對方護在身後,花無意已經攔在了花哲蜥的身前,血玲瓏和付諸倒沒有爭,兩人並排站在了小九左右,將我護在了身後。
“難道我們不是你的血脈嗎?爲何要趕盡殺絕?”血玲瓏毫無懼色,只是想問個清楚,死的明白。
“哈哈哈哈,我的血脈又怎樣?受了詛咒的血脈早晚會斷絕,既然如此不如拿來爲我所用。”奪魂說着用力一甩頭,上面的一排尖刺疾馳而出,帶着震耳的風聲朝我們飛來。
小九屹立不動,口訣唸的更快了。血玲瓏等人身周發出不同的光芒,用自身的靈力凝聚成了第二道屏障。
我心裡忽然覺得恐慌,小九這一次還能撐得住嗎?
一排飛針撞上了金色的光壁,紛紛停滯不前,下一刻便消失了。
太好了!擋住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我卻覺得更加害怕起來,想也沒想一個箭步越過小九,將她護在懷中。
“啊!還有一根!”麝香的尖叫聲中只聽到轟得一聲響,整個光壁破裂開,我隨即感覺左肩有東西飛過,一隻帶着青盲的飛針穿過我的肩膀擦着小九的耳邊飛了過去,帶出了一串鮮紅。
“小七!”小九說不出的驚愕,喊聲中帶着一絲恐懼。
“咦?奇怪。”奪魂忽然張開大口朝我們撲來。完了,這次躲不開了。我聽到幾聲絕望的嘆息,不由得抱緊身前的小九。
“奪魂,休得猖狂!”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暴喝,腳下的石板又開始晃動起來,嘩嘩的水聲中只見一頭巨大的烏龜浮出水面,一團巨大的光芒在那傢伙的口中飛出來打在了奪魂的身上,連掙扎都沒有,奪魂瞬間變成了一隻小蛇,被那烏龜乖乖的擒在了掌中。
只是一息之間,一切又恢復了平靜,那大龜捉了奪魂便沉入了水中。
“怎麼回事?”朱由彪開始撓頭,宛歸城託着下巴也是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
小九緊張得處理着我肩上的傷口,花哲蜥盤坐在一旁也在調息,他身邊的花無意一臉的擔憂。
“恐怕是這隻箭的原因。”付諸現在雕像旁邊,伸手指着雕像左眼上插着的那隻飛針。
“這飛針能有什麼蹊蹺?”宛歸城說着伸手想將它□□,那飛針雖然插的不深,卻異常牢固,累的他臉紅脖子粗仍然分毫未動。
“不是飛針的問題,應該是初七的血。”小九的臉上還有被濺上的鮮血,她擦了一把將手按在了那雕像的頭上,隨手一揮便將那隻飛針拔了出來。
那雕像的兩隻眼睛開始閃光,緊接着張開了嘴巴,從裡面吐出來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麝香一時間又來了精神。
“好像是尾巴。”宛歸城看着那東西,臉上的表情又變得神鬼莫測起來。
“費這麼大力氣就爲了一截尾巴吧?太假了吧。”朱珠撫着自己受傷的左臂有些小小的抱怨道。
“一點兒都不假,我們要找的就是它。小七,你來。大家準備好,我們就要離開了。”小九說完拉着我來到雕像前面,示意我取下那截尾巴。
以爲是個艱鉅的任務,沒想到很輕鬆就把它拿到了。正想轉頭對小九說點什麼,周圍忽然變了,一陣風聲在耳邊響起,四周又是一片漆黑,有一隻手臂緊緊抱着我的腰身。
“公子,你在哪,你怎麼鬆開我了?”麝香的聲音傳來,我慌忙推開了身上的手臂,握緊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