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心裡默默合計了一下,確實有點艱難,“小二萬,就算沒有快速機動部隊葉沒關係,依託紅雲我能守住。”
阿杰搖搖頭,“事情恐怕沒你想象的這麼美好,我的這個守城要求是極高的,上路嚴王可以把三個點當作楔子,那是他能從海陸運兵,不怕圍堵,而且可以用十鎮漫長的線路用空間換時間,打短期兵力優勢,我們不行,不說地理條件不允許,嚴王敢玩焦土政策,我們紅雲不可能,這裡是我們的根基,除了已經放棄的,我們退無可退,紅葉軍工廠就在後方,我們要守的是一整片區域,說的簡單點,月哥對我的要求是依託紅雲堅壁,消滅敵有生力量,讓他徹底喪失進攻能力。”
這個要求有點變態,二萬對五萬,守住就不容易,還要正面對抗,這怎麼可能。
“阿杰,要不把大頭掉過來吧,游擊戰我不擅長,我只會防守反擊,步步爲營。”阿勇自認不行,主動讓賢。
劉傑很高興,作爲一個將軍能認清自己很重要,“我把阿勇的親兵都調過來,自然有我的道理,紅雲防守戰非你莫屬,我和紅雲樹商量過了,他同意了我的要求,渭河燼渠還有決心谷等幾處險要的幾顆年前新值下的結界樹他願意放棄,我已經派人去切斷他們和世界樹的聯繫,讓這幾顆樹變成化身樹,不就是圍點打援嗎?沒有條件我們創造條件。”
阿勇這纔想起這一出,沒想到劉傑這麼有想法,化身樹,有點意思,是個辦法。
同年金季節末,十鎮上路發生一場大戰,就在德光要塞附近,阮知青突然集結十萬重兵同時圍攻宜春和德光二處要塞,與此同時獸人大酋長血嚎也連同幾個部落一起攻擊聖光要塞,十鎮全線告急,守城將士浴血拼殺,苦苦支撐了四天,嚴王按照往常的慣例,在第五天的時候準備伏擊新南攻擊德光要塞的補給部隊,但是萬萬沒想到,阮知青攻城是真的,下餌誘捕嚴王主力也是真的,照說經過四天的鏖戰,阮知青的攻城部隊便喪失了暗區長距離行軍的能力,一方面高強度攻城士兵服用的綠劑和戰鬥藥毒性積累肯定到了極限,二來沒有結界樹的保護,各種暗區反應已經普遍開始在軍中爆發,同往常一樣嚴王也是算準了這一點纔敢以五千精銳部隊偷襲攻擊部隊,可沒想到這支補給部隊火力強勁,連中型動力甲都有,一交火便死死咬住嚴王的部隊不放,更要命的是周邊攻擊德光和宜春的阮知青部迅速集結四萬人馬企圖對嚴王實施包圍,情況非常危急。
宜春北面的遠離大道的小路上,一隻符文甲程度很高的部隊正在急行軍,他們看着有些狼狽,所有的輜重全部被丟棄,嚴王穿着蒼白執劍者,他受傷了,左邊肩膀綁着繃帶,剛纔一場阻擊戰,他險些被十幾臺中型哈維爾和馬克三型給包圍,幸好蒼白聖劍的力場給力,所有的外場襲擊都沒能擊中他,他以傷換傷,斬了二騎哈維爾,在阿兵的接應下才艱難的突出來。
“呼,剛纔真的好險,還好斑龍和梟陽不在,要是天年班環力場之下,這些個笨傢伙全都力量翻倍,那我們真有可能掛了,哈哈哈哈,不過從側面也印證了斑龍的霧是不分敵我的,也只有梟陽因爲特殊的機制可以在霧場裡自由無礙的行動,怪不得需要練習感知震動這種這麼變態的方式,哈哈哈哈,阿兵,來這麼一場知道對手的虛實,也不錯。”
阿兵替他主人換上紗布,攤上這麼個不怕死的另類貴族主人,也是一種奇妙的人生經歷,“大人,前面設了好幾道路障,我們抓緊去海灘集結吧,船快到了。”
嚴王讓僕兵重新給他穿好符文甲,“不,沒受傷的全部去阻擊追兵,要讓敵人搞不清我們到底有多少人,年扶搖那組剛纔撤退的時候走散了,他們應該是去另外一個登陸點撤退,那個地方根本沒有辦法設路障阻擊敵人,若是讓敵人發現了,他們的麻煩會很大,我們儘量吸引敵人吧。”
阿兵爭辯到:“姓年的自己好好大喜功,仗着是伯苓侯的兒子到處出風頭,大人爲何要替他擋災。”
嚴王搖搖頭,“伯苓侯老爺子是個真正的能人,會辦事的那種,他就一個獨子,也送上戰場,能保就保吧,阿兵,心胸要開闊一點,不要計較太多,這樣煩心的事情太多了,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都盯着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怎麼縱觀全局。”
阿兵不服氣,但是還是跟在嚴王身邊,消滅了一小股來犯的新南人,打了沒一會兒戰鬥以新南人全滅收場,阿兵跟着嚴王趕緊離開戰場,避免被敵人發現包圍。
他們一邊跑,嚴王突然說道:“從馬亞山口過來增援的那組應該是月夕的手下吧。”
阿兵回答道:“是的,有這麼強的裝備,居然先前一直躲着不出現,非要到最後時刻纔出手,不過她的那臺動力甲是什麼來頭,好厲害,居然可以調動這麼多從甲,防禦力和聖甲蟲一樣變態,羣體攻擊方式也很特別,好像在哪見過,叫什麼來着的。”
“無冕君王的軍團之怒,我看到她的隊伍裡有大量的外邦人,還有一種很怪異的純防禦型從甲,和聖甲蟲真的太相似了,劉月夕這小子,膽子真夠肥的。她進入的那個時機把握的非常好,而且那個軍團之威釋放的也很是時候,硬是幹掉了新南一騎屠象者,全符文甲戰團最重要的是對隊伍的攻擊節奏把握要好,能算準每個波次的暗能輸出,把控全局,這個既要有天賦,後天也要多加練習,這個女人估計是個”
阿兵沒明白嚴王的意思,“大人您說什麼。”
“沒什麼,這個女人挺面生的,也不知道劉月夕從哪裡搞來這麼厲害的動力甲指揮官,估計劉貝葉這個名字是後面起的,有機會查一查這個女人的來歷。”嚴王粗略的分析一番。
阿兵回問:“大人對這個人感興趣?”
嚴王搖搖頭,“不不,不要輕舉妄動,劉月夕現在和金羽的關係就如坐在火山口上,千萬別去碰不該碰的,他們兩個現在是征討新南的二股最重要的力量,這個時候要是內鬥起來,對我漢玉龍大大的不利,金羽是個氣量極小之人,這事要謹慎,今個回去這次的戰報我親自審閱,關於劉貝葉出現在馬亞山口的事情不許寫半個字,把我的命令傳下去,就說是事關軍事調動絕密,所有人不得對外泄漏今天阻擊戰的半個字。”
海邊一條巨大的登陸船緩緩停泊在淺攤,嚴王的部隊有序的撤離,最後嚴王看了看天邊的紅霞,跳上登陸船返回川流島大本營。
橋堡鎮,參與這次大型攻城戰的所有將軍都站在屋子裡,靜若寒蟬,沒有人敢支聲,因爲阮知青就坐在辦公桌前用刀削一個樹根,這是阮知青唯一的一點小愛好,他手裡的樹根不斷的變細再變細,最後啪的一聲,斷了,阮手裡的雕刀也斷成二截,他放下根雕,將斷刃直接插在桌子上上,問:“這麼說,你們沒有抓到嚴王,讓他跑了,我還損失了一萬多生力軍,還有一臺重型動力甲,誰能告訴我,這麼板上釘釘,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們是怎麼成功的把他給我浪費了的,說,每個人都給我說。黎英從你開始,爲什麼中路六萬大軍,他劉月夕居然能如此堂而皇之像模像樣的從馬亞山口冒出來一整支成建制的符文甲部隊,而且特麼的根據你們的描述,他居然有一個師的規模,不知道的還以爲金羽的符文甲師沒有失蹤呢。”
黎英身材高大,英氣十足,他沒有迴避問題,說:“阮帥,是我估計不足,我沒想到劉月夕會這麼狠,居然敢把所有的機動力量放到馬亞山口去救援嚴王,如果沒有這隻突然冒出來的部隊,嚴王一定會被捉住,是我的責任,低估了中路的這個對手,請大帥責罰。”
阮知青壓下心裡那口氣,事情已經這樣了,再去打壓手下人意義不大:“你今天就趕回去,搞清楚中路這個劉月夕到底是什麼路數,哪哪都有他,強攻紅雲城,我不希望再看到馬亞山口出現大量劉月夕的部隊。”
黎英替所有人擋了雷,其餘的將軍們幸運的免過一場嚴厲的責罰,不過事情的餘波並未了結速。
從馬亞山口撤離的劉貝葉面有愁容,她手底下的人見將軍悶悶不樂,以爲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邊上去詢問,劉貝葉想來想去,還是問了句:“我是不是打的太保守了,不應該使用蛛後的所有能力,這樣可能會給劉大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願沒有人看出破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