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餓了,李沫沫取出一個白饅頭給她,瘦弱的母親一把抓過饅頭不讓小女孩吃,“你早飯不是剛吃過嗎?又不幹重活,”小女孩聽了母親的話,非常委屈。
李沫沫不想管別人家的事情,問:“都想好了。”
瘦婦女說:“想好了,我賣。”
“那就在這上面畫個押,我可事先說好,不能後悔,照例需要你男人來按這個手印,但是你上次的情況我也是知道的,擔着風險,所以我壓了你的價,可不是我佔你便宜,若是將來鬧將起來,我可不認帳。”
瘦婦女連連點頭:“不會鬧不會鬧,您是活菩薩,救我性命之人,何來的鬧,只管坐一會兒,我去裡面拿點東西。”
說完她進裡屋取出一個破舊不堪的包袱紮在小女孩肩膀上,說“去了這位姐姐那,要聽話,那裡吃的好喝的好,而且還有漂亮衣服穿,比跟着我強,你爹是個賭鬼,當年買下你就是爲了過幾年你長大了賣個好價錢,我這個做後媽的也沒辦法,一家人要活,只能犧牲你,與其幾年後再把你賣了,倒不如現在交予這位姐姐,學些才藝,給自己謀一口吃飯營生,可好。”
小女孩點點頭,非常聽話的跟着李沫沫走了。
場景突然飛快轉換,還是這戶人家,門口那個小女孩已經長大,從矮牆上都能看到院子裡面,她墊腳張望,裡面賭徒和老婆孩子正在享受難得的大餐,是一個更小的小女孩,這飯菜是賣去胡姬樓的姐姐給家裡送來的“爹爹,我要吃雞腿。”
那男人夾了一個雞腿給小女孩,小女孩非常開心,“都是你姐姐賺來的錢,一會兒她回來了,你要對你姐姐好一些。”
肯定就是紫悅,劉月夕覺得這一會兒自己應該沒猜錯,大膽的走上去問:“紫悅,你知道去銀璜的路怎麼走。”話音剛落,那女孩消失不見,周圍的夢境迅速崩解,劉月夕百思不得其解,這麼簡單的邏輯,紫悅居然沒有扮演那個大女孩,劉月夕先前猜測這是對她幼年生活的一種補完,但是紫悅到底在何處呢,不由他細想。。
一個漂亮的花園裡,一名美貌少女正在盪鞦韆,她穿着一雙藍色的絲絨舞鞋,媽媽不在,管家也不在,教她舞蹈的老師有事離開了,少女得到難得閒暇的時間,高強度的舞蹈練習讓她的腳趾隱隱生疼,她喜歡騰在空中的感覺,腳趾會非常的放鬆。
突然,“”怎麼不練了,老師呢。”
少女一下子跳下鞦韆,“老師有事出去了。”
母親很心疼的說:“慢一些,崴了腳就沒法練了,離慶典已經不遠,娘希望你再努力一些。”
少女點點頭,接着練習,開着紫苑花的漂亮花園,一名紅衣少女翩翩起舞,如畫如詩。
場景再一次轉換,依舊是那名少女,她被二個兇惡的大漢按倒在地上,面前坐着一位上了年紀的妖豔女人,少女大喊:“我要回家,爲什麼把我關在這裡,你們是什麼人,我娘呢?”
妖豔女子回答:“回去,呵呵,小丫頭,你家敗了,你的父母已經下了死牢,尊貴的小姐,這裡是胡姬樓,來,送這位小姐回房間洗漱一下,今晚金大牙點名要個新姑娘,給雙倍花紅,小姐,你可有福氣了。”說完妖豔女子大笑。
這一回劉月夕沒有像上次一樣不着恆痕跡的融入某個角色,他看到猴子和這可憐的姑娘擦肩而過,姑娘被送進紅秀樓,等待她的將是夢的破碎和殘酷的現實,劉月夕愣住了,金大牙,他努力的回想,對當年的翡翠鎮確實有這麼號人物,後來好像搬走了,還有猴子,當年的事情莫不是另有隱情,那花園是現在劉府的一部分, 胡姬樓雖然有些模糊,但基本和真實的出入不大,這讓劉月夕起疑心,當年種種畢竟只有劉月夕一人的記憶,猴子和紫悅到底怎麼回事沒人真清楚,一個死了,一個不好問,那個妖豔女子指向的應該就是威脅過紫悅被劉月夕做掉的胡姬樓官老闆。
紫悅和猴子到底有沒有私情?她是不是真的一出牌就被劉月夕贖回?官老闆到底又拿捏了紫悅什麼把柄?一些胡亂的猜想在劉月夕的腦子裡亂撞,劉月夕想停止這種思考,但是一旦開始想,就很難停下,而且這個夢既是紫悅的自我開示,也同樣困擾着劉月夕,當你全心全意開始愛一個人,你會想了解她的所有,然後無理的排斥所有不屬於你的,只留下彼此。
法斯特事先的提醒成真了,但是劉月夕是個有想法的人,他要試試他的辦法,解救紫悅也徹底解救自己,這是卡在他們二夫妻之間的一道劃痕,起初看着微小,但看着看着便不舒服了。
官老闆走進關着紫悅的紅繡樓,沒了剛纔的盛氣凌人,倒更像個同命相連的苦情姐妹,紫悅應該在哭,她被強擰着化了紅妝,官老闆走到她邊上,搬了把椅子坐下,“好妹妹別哭了,妝要化了,我們女人都是苦命的,沒了庇護流落到紅塵。”
紫悅依舊在哭,不停的哭,什麼都不說。
官老闆耐心的安慰她:“要不你逃吧,我支開其他人,你逃吧。”
紫悅無法理解,這個剛纔還要把自己推進火坑的女人到底怎麼了,爲何要救她,但是已經顧不上許多,她要跑,二人達成一致,逃跑的計劃立刻展開
一陣手忙腳亂,卸下頭上的配飾,穿的這麼紅豔出門太招搖了,館老闆從衣櫥裡挑了一件素色的衣裙讓紫悅抓緊換上,小聲說:“一會兒,我去支開守衛,你找機會溜出去,出了門朝東面,不要跑,會引起注意,在人羣裡走,去一字街劉家商鋪,到了那裡自然有人會庇護你。”
紫悅半信半疑,館老闆走出門,如她所說的那般,守衛們果然讓她給支走了,從房間到樓下一個人沒有,換好便裝的紫悅偷偷觀望了幾下,確定沒人,纔敢出房間,飛快的下樓,踏出胡姬樓的大門,飛快的走上街頭,沒入人羣中。
館老闆站在不遠處,笑着目送她,緊跟着從原地消失不見,紫悅一路詢問到了一字街劉家商鋪,她走進店鋪裡,夥計們見有生人進來,還是個女的,有些疑惑,便上去詢問:“姑娘請問有什麼需要?”
紫悅直到這時纔想起來,館老闆放他走的同時,並沒有說清楚到了以後怎麼辦,她朝着店員鞠躬,大膽的說了句,“我被壞人要挾,一個好人讓我來找你們,能收留我嗎?”
一道金色繩索憑空出現在劉月夕面前,劉月夕抓住繩索,呼的一下飛上天際,消失的無影無蹤。
紫悅的生化倉邊上,劉月夕被強行喚醒,長時間潛入一個人的夢裡是令人疲憊的,但是法斯特顧不上許多,劈頭劈腦的質問:“我說劉大人,你在執着什麼呢,確認是紫悅,將她帶出來,至於裡面發生的一切,那都是虛構的,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