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夕這邊,紅色符甲的消失讓衆人鬆了口氣,其巨大的體型和無與倫比的力量讓人心有餘悸,若不是對方很顧忌李林的安危,不願意主動攻擊,恐怕剛纔那場接觸戰的傷亡會非常的慘烈,月夕詢問了李上尉,他也不知道巨大紅色符甲的出處,衆人收拾了一下,便去和大部隊集合。路上刀子有些悶悶不樂,他最近剛完成高級覺醒,正是實力大漲的時刻,即使對上嚴王,刀子也未落下風,可是今天這個紅色符甲戰士對他的無視深深的刺到了他,月夕注意到這一點,跟上一路不說話的刀子,有些擔心,安慰到:“別不說話了,有什麼就說出來。”
“月哥,我還不夠強,剛纔的紅色符甲我打不過。”刀子到是蠻老實的。
劉月夕見刀子把心裡話說出來了,鬆了口氣:“符文戰是綜合實力的比拼,操作者個人實力,符甲的優劣,團隊的支持都能影響結果,這麼巨大的符甲,你能打得過那才叫不講道理,剛纔的情況就像WBA的超重量拳王對上羽量級拳王,本就不是一個事,別放在心上,魏老頭上次就和我說大地龍只是個過度,血腥宮殿才最適合你,前段時間忙,這事沒去問,等籌錢的事情一結束,我就給你想辦法。”
刀子聽的懵裡懵懂的,問道:“血腥宮殿比這種紅色符甲厲害嗎?”
“那是自然,費悠悠大師手工製作完成,聽說宮殿系列是那位大師在成爲製作者之前的實驗作品,使用了許多高級符文刻印,所以有着足夠改裝成動力甲的潛質。你說有多強。”月夕最近看了不少書,懂得自然多些。
“那宮殿系列長什麼樣子,月哥有線索嗎?”劉月夕的話刀子從來不懷疑,開始憧憬自己的新符甲 。“別急,哪這麼容易,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估計我們這小地方不會有,等打通了去大回廊的路線,到時候我們去自由都市潘神城看看,那裡的機會可能比較大。”月夕也是半桶水,知道的就這些,編了個說法暫時唬弄過去。
回到隆塞村,清理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教堂周圍的大量怪物屍體被堆放在一起,空氣裡彌散着難聞的腥臭味。由於這個村子實在是過於窮困,連村中塢堡內的常青藤都枯死了,無法利用暗藤連接八獨鎮的結界樹,所以劉月夕帶來的赤楊無法使用,爲了安全起見只能挖防疫坑填埋怪物屍體,只能用燃木高溫消毒,餘下的未參加邪教活動的村民都在教堂周圍尋找親人的屍體殘骸,破敗的教堂,熊熊燃燒的怪物屍堆散發着燻人的臭焦味,衣衫襤褸的村民絕望的眼神,月夕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哪裡是什麼邪教蠱惑,根本就是當地鎮府的失職,沒有常青藤的塢堡,到了雨季會是什麼慘狀,劉月夕再清楚不過,正出神,遠處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怎麼回事。”月夕走過去一看,一個小女孩拼命拉着一名農夫的腿,大聲的哭喊着爸爸,一名烏鴉正拿着鐐銬要帶走他的父親,月夕的手下實在看不過去,就和這名烏鴉起了爭執。
“月爺,這些烏鴉也太不講道理了,這位村民老實巴交的,我們行動前他們父女倆就在自己屋裡,這些烏鴉也不問清楚,就統統拿人,怎麼可以這樣。”劉月夕的一名手下憤憤的說道。
那名烏鴉態度也很囂張,“我們內務部拿人誰敢阻攔,怎麼想阻礙我執行公務嗎?都長了幾顆腦袋啊,再敢攔我把你們也抓起來。”
“哦,這位長官好威風啊,是不是要把我們都抓起來啊。”月夕有些不悅,地上,小女孩死死拉着自己的父親,不停的抽泣。這名烏鴉見到劉月夕胸前的標示繩,也不敢太放肆。
這時,李上尉也被吸引過來,聽見他們的對話。說道:“劉領主,請不要爲難我的手下,他也是按章程辦事,混沌真理教涉及前朝叛黨,不管有沒有參加,都要先拘押做調查的,這種案子非常敏感,若是出了岔子,你我誰都擔不起責任。”
月夕想了想,說道:“賀上尉,你要執行公務,這我們不好多說,但是被你們內務部抓去的人下場可都,就算這位農夫能僥倖出來,我想起碼也是半年後的事情吧,龍塞村這個情況算是徹底完蛋了,你讓一個小女孩孤苦伶仃的怎麼活呢。”
聽了月夕的話,李似有些猶豫,但是馬上堅定的說道:“這我管不了,我只能忠於自己的職責,不過我可以保證,這名農夫會受到公正的審查,如果沒有問題,會盡快把他釋放。”
劉月夕見再爭執也討不得好,便蹲下身子,輕輕的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巧花。”小女孩卻生生的回答。
月夕又問那名農夫:“我能幫的也就僅限於此,我是紅雲飛地的領主,劉月夕,如果信得過我,我可以暫時安排你的女兒住到我認識的村莊去託人代爲照看。直到你出來爲止,你看可好。”
農夫拼命的點頭,月夕微笑着看着巧花,說:“我叫劉月夕,翡翠鎮知道嗎?我在翡翠鎮邊上的水杉村有些朋友,你父親也答應了,叔叔帶你去水杉村住一段時間可好。那裡可漂亮了,種出來的西紅柿也特別的好吃。”小女孩看看自己的父親,又看看劉月夕,點點頭。月夕站起來,讓手下安排小姑娘離開。
一場小衝突解決了,李上尉跟上劉月夕,“你這又有什麼用,根據我們最新的調查結果,像這樣的村子少說有四十幾個,這種家破人亡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今天救了這個小姑娘,其他的呢,你終究幫不了。”顯然李上尉並不太認同劉月夕的做法,不屑於這種婦人之仁。
月夕到是不以爲意,“總要有個開始,不能因爲事情太困難就不去做吧,你見過的悲劇遠比我多,看多了麻木了,我能理解,幹你們這行時間長了任誰都會這樣,可就在剛纔,那個農夫拼命點頭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好開心,我們生活的世界很骯髒,活下去需要巨大的勇氣,我想還是需要一些傻傻的美好,今天我看到這位小姑娘有難,而我又正好有些能力去幫她,那就做唄,做這樣一件善事總是好的,不是嗎?”
李依舊不能認同這種做法,又說不出更好的解釋,便冷哼一聲。
“李上尉,今天算是我們的初次合作,以後像這樣的機會還會很多,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還有,剛纔的紅色符甲也希望你們內務部能查清楚來源,制定針對性的應對方案,這麼強大的符甲居然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十鎮地區,實在是。”
“這個不用你說,我們自會調查清楚,請你放心,下次,絕對不會讓劉領主再去冒險拼命的。”李的話也很強硬。
八獨鎮,百萬傭兵團一處隱秘落腳點,裡面有人正在說話
“真麻煩,今天我的血腥宮殿在烏鴉面前漏了相,以後想要藏匿就更麻煩了,怎麼辦,迪克斯。”說話的是南華,她從紅色符甲上跳下來,有些懊惱的看着麻袋裡被顛的已經暈過去的李林。
“先不說這個,這個傢伙怎麼回事,死了嘛。”迪克斯此刻更關心李林的情況。
南華惱怒的看着李林,一盆水澆在李林臉上,李林一個激靈,醒過來了,看看四周的環境,又看看站着的一男一女,問道:“你們就是上頭派來救我的吧。”
迪克斯可不願意回答這個小人物的問題,劈頭劈腦的問道:“隆塞村是血祭計劃是你負責的吧,你收集的三代以上血劑呢?”
“這.”李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事出突然,二瓶三代血劑一瓶被他用在教堂裡,還有一瓶被用在剛剛脫身的時候了,他沒想到迪克斯這麼直接,一上來就討要血劑,顯然救他並不是在意他的死活,腦子飛快的轉,計定,說道:“二瓶血劑都在我手下手裡,我們剛纔走散了。”
聽到答案,迪克斯的眼神有些變化,看眼前的李林就像看一具屍體一般,笑着說:“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把血劑都給弄丟了咯。”
李林沒敢回答,最糟糕的猜想應驗了,他轉手摸索自己的腰間。
“呵呵,有點意思,怎麼,想反抗嘛,我完全不在意哦,這樣會更有意思一些,既然你把血劑都給弄丟了,那你也就沒什麼價值了。有什麼遺言嘛。”說着,迪克斯抽出彎刀,準備動手。
“你不能殺我,我有重要的價值,我要見你們最高的管事者。”情急之下,李林吼道。
迪克斯收起彎刀,看着這條怪蛇,愣了一會兒,笑着說道:“還真有重要的價值呢,剛纔有些失禮了,李林先生,你確實有這資格,跟我們走吧。”
翡翠鎮,暮色·極光最近的心情有些糟糕,錢快花完了,更要命的是,那個願意出天價資助他的神秘人突然聯繫不上,極光已經去了好幾次本來說好的聯絡點,都撲了空,這讓他忐忑難安,不會是中途變卦了吧。他本想着完成交易自己以後能在海港城逍遙快活,這次算的上是孤注一擲,變賣了所有值錢的家當,工作也辭了,如果不能成功,那後果。。。不過賭徒的樂天性格讓他很快忘記了眼前的困難,神秘人一定回來完成交易的,那個小丫頭似乎對他很重要,會的,會來的,暮色·極光無比堅定的相信自己的判斷,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紫菱,劉家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客氣而冷漠,極光幾次登門都被客氣的告知,劉月夕不在,一切都等劉領主回來,自會給極光一個說法,讓他耐心等待,紫悅和月夕的娘也對他避而不見。
“該死的混蛋,紫菱是我的女兒,憑什麼我要聽你們的,哼,劉月夕,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暮色·極光賭咒着,一個惡毒的計劃在他腦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