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楓領着三人回到了幽福夫人府見到了瞿大娘,簡心遠連忙施禮,把李塵楓弄糊塗了,原以爲只有曹邱二人見過,簡叔又如何認識?
“小子,老子爲你做過的事多了,你爹心大,讓你天生天養,瞿大娘還是老夫替你找來照看的!”
簡心遠的話,讓李塵楓恍然大悟,簡叔竟替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心中暗自感激。
瞿大娘很是高興,在府上宴請數位天玄大陸的故識,又讓肖銘、展鐸作陪,兩人重見逼自己自盡的簡心遠,卻毫無芥蒂,開懷暢飲……
崔乾很快便和曹邱二人成了朋友,喝了酒便帶兩人往冥間遊歷一番,肖銘、展鐸也識趣隨同,只留下李塵楓和簡心遠談起天玄大陸的變化。
簡心遠知道他心中所想,大致的情形一略而過,便談起了他的家事,替他保守住家人的秘密十五載不讓他人得知,終於一吐而出。
“這頭一件便是蠍子叔和你青袖姨,當日你命青狼送二老前往紫氣宗避難,半路被冥宮老祖截住,青狼拼死護主被其掌斃,臨死時將二老送入海底,幸好冥宮老祖應邀前往狀元弟傳送陣,纔沒有仔細搜尋,二老被紫氣宗救起,兩人雖大病一場,總算是保下命來,如今身體康健,於十年前還爲你生下個弟弟!”
李塵楓愕然,沒想到冥宮老祖居然先向老爹下的手,妄圖威脅自己就範,幸好青狼拼死護主,纔沒有改變當時的結局,否則自己如今在哪裡還真不好說。
青狼隨自己一路廝殺,感情深厚,沒想到從此陰陽相隔,可惜它是獸非人,否則在冥界還能找到它的蹤跡,如今或許在獸冥界受苦也未可知。
老爹和青袖姨爲他歷經磨難,終於成就眷屬,又有了後代,讓他放下了最牽掛的一件心事,當爲此浮一大白,舉杯和簡叔一碰,一飲而盡,臉上浮出了笑容。
簡心遠笑着和他對飲,道:“當初你爹還端着架子,讓我揍了一頓才老實,其實是覺得對你青袖姨太過虧歉說不出口,倒是還了俗的青袖姨先開了口,如今動不動就拿這事威脅他,你爹就知道偷着樂,你那個弟弟聰明伶俐,居然有你當年的影子,老兩口寶貝得不行,現在已是我的弟子,不能讓他們慣壞了!”
李塵楓稀罕道:“這麼說我弟弟有靈根嘍,比我可強多了,要不然也不會被人逼得那奶奶樣!”
簡心遠點頭:“資質還不錯,不過你的聰慧沒人能複製,沒靈根也能走到這一步,真是修真界的奇蹟!”
李塵楓苦笑,將這些年來的經歷和盤托出,如今只是五殿的副判官,和兩個兄弟打屁吹牛的事不必當真。
簡心遠瞪眼道:“那也是奇蹟中的奇蹟,以活人之身,添爲冥界的判官,冥界唯一,已經爲天玄大陸爭得了天大的面子,這牛回去老夫還得吹下去,維護天玄的局事可是至關重要!”
李塵楓點頭,從簡叔的角度來看無可厚非,讓人絕望的實力震懾住宵小,管他真假,能夠止戰就行!
簡心遠見他點頭,鬆了口氣:“
這第二件事,是喜也有疑,一路上一直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說出,讓你也參詳一下,看如何定下行止,解開迷霧?”
李塵楓緊張起來,自己回不去,想解開他口中的迷霧,可是難上加難,但願不是太過緊要。
簡心遠輕笑:“你也不必太緊張,首先說喜,柳媚兒爲你生下一個兒子,國君赫連明月也就是修羅女,將她母子接到身邊,並下旨將你兒子定爲儲君,十歲時登基,如今已是十五歲,還頗具才幹!”
李塵楓聽到一半,就已是欣喜若狂,渾身顫抖,柳媚兒看似柔弱,卻是敢愛敢恨,沒有能力對抗強敵,毅然在龍蜴國天牢中爲自己留後,不懼世俗斥責,實在是讓人既愛且敬,如今還爲自己誕下一個兒子,真是難爲她了!
“她還好嗎?”
簡心遠微笑點頭:“很好,如今貴爲太后,每日督促國君用功,常拿你的事蹟激勵他,國君也爭氣,很得國人的愛戴,你放心就是!”
李塵楓癡笑不已,這事讓他如墜夢中,有了後居然還當上國君,李家再不是自己一人打拼,去找回逝去族人的存在感,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欣喜的?
“哪她呢……國君也讓了,太后也沒份,當太上皇?”
簡心遠肅然道:“這就是我說的一疑,新君登基後,赫連明月殺伐果斷,爲新君鋪平了道路,卻在前年突然失蹤,四處尋找都不見蹤影,你也知道神魂門如今的實力,居然遍尋不見,就如在天玄大陸憑空消失一般!”
李塵楓急道:“蜥神谷找了嗎?她說不定去了我義兄那裡,紫柔也在那裡避過追殺!她帶您去過尋找嗎?”
簡心遠點頭道:“紫柔在那裡足足找了一年,才見到了你那位石塔中的義兄,據他說赫連明月一年前確實去過,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象是在託付新君母子,隨後便離去,你義兄只以爲她因思念你過度,纔有此言,直到紫柔提起才知不妙,他認爲可能是去尋你了!”
李塵楓沉吟道:“尋我的話肯定會去狀元弟的傳送陣,你不是在那裡留有人暗中監視嗎,沒見過?”
簡心遠道:“從來沒人見過,守護的人是毒背駝,以她的修爲絕躲不過毒背駝的眼睛,再說傳送陣沒有絲毫開啓過的跡象,除非有第二個傳送陣!”
“柳媚兒說狀元弟是她的心傷之地,平時總是避談,多年來也沒有出過王宮,這就透着古怪,不尋不找卻突然消失尋你,於理不合!”
李塵楓思慮道:“找到義兄託付我妻兒,說明她有離去之意或者說知道自己會離去,以她的修爲又不可能離開天玄大陸,那麼就一定有人助她才行,而且這個人讓她堅信能離開,說明修爲極高,既然不用傳送陣,就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簡心遠心驚道。
李塵楓冷峻道:“撕裂空間來去!”
“要什麼修爲才能做到?”
“元嬰境大圓滿,或者說根本就是分神境以上的修爲,我也只能做到短途碎裂空間!”李塵楓臉色更
加陰冷。
簡心遠沉吟道:“會不會是你的仇家擄去,用來威脅你就範!”
李塵楓緩緩搖頭:“應該不會,既知道她的存在,沒理由不知柳媚兒母子,用她們來脅迫我,豈不是更有效?”
簡心遠點頭,突然一震,欲言又止。
李塵楓又是搖頭:“你想說她太美,會不會被人覬覦?既然留有時間給她準備,這種可能就低了,修羅女極爲剛烈,否則也不會自毀容顏,若感知到那人對她起了歹心,一定會自盡,更何況還見過義兄,不求這位大能而選擇自己面對,又何苦來哉?”
簡心遠心情稍緩,不是這樣,就還有迴旋的餘地,還不致於最壞的境地。
“那又會是什麼人帶她離去呢?”
李塵楓苦笑:“令修羅女甘願隨其而去,卻不與任何人說起,那人又給時間告別,說明對修羅女來說既非喜事,也不算太壞,起碼不會是收爲弟子的喜事,其他的可能性就多了,或許只有見到她,才能揭開謎底!”
“那她會不會不幸來到冥界?”
李塵楓一震:“我會查的,她既未自盡,那人又沒必要殺她,除非在異域遇難……若果真如此,倒是還能見上一面,那時我卻不知如何見她……”
李塵楓心中劇痛,修羅女身世坎坷悽苦,又是他最爲愧疚的女子,卻默默爲自己做了如此多的事,護柳媚兒母子周全,連自己都沒能做到,如今卻下落不明,讓自己到哪裡去找?此生萬死也要尋她回來,絕不讓她再受丁點的委屈!
簡心遠見他心情低落,靜靜地等待,許久才道:“還有就是徐子檀的事,你冤枉了她……”
李塵楓擡起頭苦笑:“我猜到了一些,卻不知具體,此生再負一人,枉我以聰明自居!”
簡心遠道:“當年你和魔月宗一戰後,徐子檀怕即墨文翰遭了徐天青的毒手,搶先做出了將其擊斃的假象,派老僕偷偷將即墨文翰和侍衛木頭藏了起來,騙過了徐天青,此事竟連他爹徐天行都瞞着,可謂用心良苦……”
“你在傳送陣前屢次欲置她於死地,讓她傷透了心,當我帶神魂門圍了楚嶽國王宮,痛斥其罪狀時,宮女怕死才說出此事,而她卻將宮女掌斃,顯然萌生死志,也幸好我有了懷疑,又找其他宮女審問,終於抓到她的老僕,老僕爲求她活命,帶我尋到即墨文翰作證,這才水落石出!”
李塵楓苦笑:“我查到即墨文翰未死時,也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徐子檀救了我兄弟,我反而將她父親徐天行拉上了傳送陣傳走,這樑子可結大了,日後再見時,被她狠揍一頓都不敢還手!”
簡心遠沒好氣地罵道:“你個兔崽子,對她幹了這麼多畜牲不如的事,居然只有捱揍不還手的覺悟,老子都恨不得砍了你,剛纔咋就給忘了?”
李塵楓一愣,不解其意。
簡心遠怒道:“你污了兄弟的妻子,還讓她懷了你的孩子,難道不該殺嗎?”
李塵楓登時呆若木雞,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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