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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絕陰禪師盪滌凡塵

第151章 絕陰禪師盪滌凡塵

冥宮左使眼底一縷厲色閃過,這是自己唯一的反擊機會,用神識衝擊歹毒小子的神識海……

他看着漸漸按向頭頂的那隻手,心中充滿了期待,接觸的一瞬間將是對方身死道消之時。

“你好象有些緊張……”李塵楓有些猶疑。

“你我都是第一次,些許緊張還是有的!”冥宮左使安慰道。

“也是,你好象有些期待!”

“哪有……”

“做不到的地方還請擔待……”

“做吧,老夫命中該有此劫。”

“你不怨我!”

“不怨……啊……你不按套路!”

李塵楓突然打開天眼,一道粗壯的金光狠狠刺入冥宮左使腦部的神識海,將隱在其內的神識打得煙消雲散門戶洞開,緊接着右手按在他的頭頂,瘋狂搜索記憶。

冥宮左使頭如炸裂,慘叫連連,拼命調動神識和靈力抗拒,可是一旦聚集,便被天眼打散,記憶和魂魄源源不斷向李塵楓的手中涌入。

李塵楓心思縝密,只是搜索記憶,對冥宮左使的魂魄保持着戒心,涌出的魂魄都被他隨即逼向空中。

空中的白氣時聚時散,其內靈魂的嘶吼高亢,漸漸的趨於羸弱……

一篇篇冥宮的獨特功法,被深深烙印在李塵楓的腦海,還有冥宮的一些秘辛,事無鉅細都沒能逃過探查,他對冥宮的認知漸漸的與冥宮左使齊平。

“好險,在冰洞中守候冰葉寒光草十年的那名修士,竟然是冥宮的長老,怪不得能在黑潮中安之若素,居然能憑氣息追查到這裡,順手查找我身後的神秘人……”

李塵楓心中暗驚,幸好有此搜魂,自己不覺間竟成了冥宮頭號的死敵!否則有心算無心之下豈能保得命來?

“不能讓冥宮左使留下任何自己的記憶!!”李塵楓面色冷峻。

天眼的金光再次狠狠打入,將冥宮左使的神識海撕碎,右掌趁機將他的記憶盡數吸出打散。

冥宮左使淒厲的一聲慘呼過後昏厥過去,軟綿綿地癱在地上,藤蔓枝條化做的手腳四散開來,悽慘無比。

“完全沒了記憶也不好,老子給你改改接着用!”

李塵楓打定主意,隨手將空中飛散的記憶碎片攏了攏,打進他的腦部,又把體內收入的記憶胡亂搓碎打回給他。

“羊施主太過歹毒,司宗主的公子就被你弄得瘋了,如今這天下唯二已成,難道還不放過嗎?”

隨着一聲佛號傳來,一尊大佛從山頂邁步而下,金光四射,映得天際爲之一亮,佛音呢喃,恢宏萬千,倏忽間便站在李塵楓的面前。

“又是築基境後期修爲!”

李塵楓心中暗道,已懶得做出驚奇的表情,自己確實有點背,遇到的修士總是修爲高絕,讓自己怎麼追?

“還請施主賣老衲一個面子,放過冥宮左使如何?”

大佛滿臉慈悲,兩條長長的白眉垂在兩側,聲音恢宏清亮,如從蒼穹傳來的法旨,讓人無法生出拒絕之心。

“大師慈悲爲懷,晚輩豈敢違逆,雖說山頂上清涼,若是早下來一步,左使現在還活蹦亂跳呢!”李塵楓恭敬道。

大佛面色一僵,隨即恢

復了慈悲的面目,笑道:“施主好一張伶牙俐齒,令老衲自慚形穢。”

“此人便交給大師了,晚輩告辭!”李塵楓恭敬退後,扭頭就走。

一堵無形的光罩擋在了他的身前,佛音再次傳來:“施主,忘了此東西!”

“哦,也是!”李塵楓將冥宮左使的儲物袋扔了過去,卻又被光罩擋了下來。

“大師還有事嗎?”李塵楓茫然問道。

“施主果然不按常理,也不問問老衲法號?”大佛含笑吐出佛音,令人如沐春風。

“敢問大師法號!”

“老衲覺因!”

“哦,絕陰禪師有禮!”

“出家之人稱呼隨心,覺因與絕陰但憑施主隨意!”大佛金身虛影幢幢,威嚴肅穆。

“晚輩失禮了,敢問絕陰禪師還有何教我?”李塵楓揖禮道。

大佛不願再糾結於法號,輕笑道:“明空與明瞭皆爲老衲的弟子,施主還不明白嗎?”

“哦,明空禪師的那縷神魂被司震搜走了,你知道的,那玩意兒又不能吃,搶也就搶了……”李塵楓瞎話張口就來,明空的那縷神魂還在空間戒指裡躺着呢。

“你認爲本禪師會信嗎?”大佛漸漸失去了耐心。

“大師可以搜魂!”李塵楓建議道。

大佛面色一僵,自己可沒有天眼,風險有點大,慈悲道:“這事緩些再說,和老衲回普齊國與國君說下寺廟分潤之事!”

李塵楓心中冷笑,如此修爲端木清明豈敢不從?無非找個理由查出老子身後之人罷了!

“冥宮左使又如何?要不要送他回去?”

“此間事了再說,老衲與冥宮有些來往,諒也不會怪罪!”

大佛袈裟一拂,李塵楓和倒地的冥宮左使便落在七彩祥雲之上,向遠處而去,一路佛音繚繞,梵文閃爍。

“大師不累嗎?”李塵楓終於恢復了好奇。

“心中有佛便氣象萬千!”大佛笑吟吟宣揚佛法。

“心中有佛也捆人嗎?”李塵楓更加好奇。

“這條索有些來歷,叫做縛仙索,老衲從未用過。”大佛慈悲道。

“大師以爲我是仙人?”

“不,你只是比仙人難纏罷了……”

李塵楓“哦”了聲,對大佛如此高的評價感到榮幸,“把左使和我捆在一起不好嗎?省得他醒來駕雲而去。”

“不用,他能記得是冥宮的人就不錯了,再說你的天眼和老衲的功法正好能克他!”大佛心如明鏡。

李塵楓不說話了,欣賞起雲層下的壯麗河山,心中卻緊張思索破解之法,縛仙索隨着掙扎深深的箍進肉裡,實在是個大麻煩。

七彩祥雲飛得極快,在空中卻顯得不緊不慢,冥宮左使一日後終於醒轉,一屁股坐起滿臉怒氣。

“你們二人誰是司震,誰又是徐天青?竟敢綁我冥左!”

“你是冥宮左使,不叫冥左,我們是救你之人!”李塵楓審視着答道。

“胡說!你救我爲什麼還被捆着,拿屁股來救?”冥宮左使不屑道。

大佛回過頭來,戲謔地看着李塵楓。

“唉,我乃這位覺因

禪師的大弟子,師尊怨我救了個大魔頭,故而將我捆起,在下正後悔反思!”李塵楓幽幽道,眼中充滿了懊悔。

大佛服氣揺頭,不愧是將佛儒兩家辯得不知南北的東西,連眼神都分不出真假。

冥宮左使瞪向大佛,怒道:“大和尚,老夫又如何成了魔頭?還不快快洗我清白,否則辱了你家師太!”

大佛慈悲道:“施主乃是失憶,過些日子,老衲爲你施法救治便是!”

“放屁,你才失憶,出家不爲錢財和尼姑,就爲坐雲彩上賣肉嗎?”冥宮左使暴跳如雷。

一聲佛號傳來,將冥宮左使打得又暈了過去,大佛苦笑揺頭,真是不知佛家尊嚴爲何物。

“辯不過就打,明空用得也挺熟,果然是一脈相承!”李塵楓大笑。

大佛的慈悲不再,陰冷道:“施主若變成他那樣,老衲很是樂見!”

李塵楓面色一僵,討好道:“要不,我給他改改?”

大佛不語,唸誦經文不墜,顯然默認。

李塵楓開啓天眼,一縷神識打入冥宮左使的腦部,沒多久,左使醒來看了看兩人,一言不發。

許久,大佛憋得有些難受,冷冷地看着李塵楓。

“那啥……左胸,不對……左兄,你可記得些什麼?”李塵楓無奈問道。

“大和尚使壞,司震給我搜魂時,他躲在山頂見死不救!”冥宮左使湊過身來,低聲向李塵楓訴苦。

大佛支愣着耳朵,一聽之下怒氣勃發,殺機四起。

李塵楓一激靈連忙開啓天眼把冥宮左使打暈,小心道:“那啥……有些不該記得還是不要的好!”說罷又一股神識打入左使的腦部,然後提心吊膽地等他醒來。

七彩祥雲上時而陰雲密佈,時而金光熠熠,可憐的冥宮左使醒了暈暈了醒的,終於得到了大佛和李塵楓的認可,斜靠在雲層上唱着鄉間俚曲,吵着要遁寂空門,願爲師太守身如玉。

大佛恢復了慈悲爲懷的面目,打出一個玉蓮花將李塵楓的天眼遮住,以防再污染到冥宮左使的純淨心靈,任憑左使摸着自己的佛頭稀罕個不停。

這日,祥雲來到一條大河之上,河水奔涌澎湃而又清明,如一條矯龍在山間穿行,兩岸植被茂盛、繁花似錦,令人陶醉其間不忍離去……

冥宮左使趴在雲上稀奇地看着,捅了捅身邊的“糉子”。

“大師兄,這河如此美麗,可是叫美麗河!”

李塵楓不忍欺騙他純淨的心靈,朝大佛撅了下嘴:“問你師尊去,我編不全乎!”

“此河名爲涅槃河,乃普齊國聖河,由老衲命名,取盪滌凡塵,陶冶佛心之意,只可惜下游卻於楚嶽國境內,污了佛心!”大佛緩下了祥雲,佛音嫋嫋,厭惡地看了李塵楓一眼。

一條漁船逆流而上,一曲漁歌在河面上盪漾開來,與佛音迴響,盪滌着紅塵俗務,一條三層的畫舫樓船順流而下,將一切映入畫中……

李塵楓終於不再思量逃走的法子,掙了掙接受着盪滌。

“師尊,那漁夫竟然往聖河裡撒尿,還還……舒服得直哆嗦,弟子去護我佛心!”

冥宮左使大怒,翻下七彩祥雲,駕着兩條麻桿兒般的纖腿,一頭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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