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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綠帽子滿天飛

第20章 綠帽子滿天飛

可自己還真被釣了出來,自信讓他走錯了那一步——先見的吳田,再去的案發地點。

緊接着,那人將吳田綁在了土地廟前示衆,明擺着是看自己的笑話,自己又不能不殺,徹徹底底的陽謀,真是好手段,好心機……

這個人下一步對付自己,根本就無庸置疑,那麼他又用什麼手段來揭穿自己呢?報官肯定不會,這正中自己下懷,不但達不到目的,還冒着被自己反誣的風險,這個人行事縝密,不會做這等傻事……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直接對自己或家人下手,來伸張所謂的正義!

如果這樣的話,卻又是正中自已的下懷,此事仍將在世間湮滅,翻不出任何的浪花……

就這樣,督捕司副都統趙玉,因積勞成疾,終於病倒了,壯志未酬身先病,無奈暫離緝拿淫賊的職司,回家養病。

家中的趙玉自然毫無病態,一襲白衣瀟灑而出塵,每日和妻子柳氏撫琴弄簫,如一雙神仙眷侶跌落了人間。

一連又換了幾家客棧的李塵楓,卻要遜色得太多,他身邊可沒人,斟茶倒水還得自己來,不過都沒有影響到他附庸風雅的興致——他在“創作”書法。

儘管私塾的宋先生對他的書法少有的讚賞有加,不過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還是不能少的,尤其是那些字能讓對手發狂……

外面偵騎四出,到處抓人,兩位此生註定的對手卻弄起了琴棋書畫,似乎是瑞昌城唯一的閒情逸致……

數日後的一個黃昏,趙玉終於等到了對手的消息,管家趙六子將一封書信交到了他的手上。

“送信的是什麼人?”趙玉淡然地拆開信封。

“是個少年,放下就走了!”趙六子慈祥的笑了笑。

“哦,六子叔辛苦了,以後這些事兒讓下人去做,您老腿腳不方便!”

“閒也是閒着,再不動就更幹不動嘍!”趙六子自嘲着轉身而去……

拆開了信,映入趙玉眼簾的一行字,讓他說了聲,“總算是來了!”

趙玉站起身來,“媚兒,爲夫去去就回……”

說完飄然而去,那張信紙飄落下來,上面寫着:“本就顛倒衆生,卻致衆生顛倒,奈何?”

趙玉可不認爲那送信的少年就是自己的等候的對手,信步而行,隨從引着他向少年供出的地點行去……

站在若大的街道中間,他笑了,“有點意思!這是在考較我夠不夠資格做他的對手……”

送信的少年,在這裡遇見了李塵楓,代價是一兩銀子,自然欣喜而爲……

趙玉一擡手,隨從便將少年放了,大街上商鋪林立,來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對手在哪裡呢?

別人或許會一愁莫展,可是趙玉不會,不久,他就站在了塵楓的房間,閒適而又淡然地望着桌上。

桌上擺着一封信,上面寫着:“既來了,看吧!”

趙玉輕笑一聲,拆開來一看,登時俊臉扭曲,再不復剛纔般的雲淡風輕……

“吾與柳媚兒,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私定終身並育有一女,誰知卻遭爾逼婚,致夫妻骨肉分離,此仇不共戴天,今夜丑時,土地廟一戰,以解仇怨,爾若不至,醜事自會傳揚天下”

趙玉如遭當頭一棒,心中的怒火,滔天而起,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妻子在自己之前,居然已爲人婦,這讓他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多年再未發作過的頭疾,讓他狀如瘋顛……

他發狂地跑回府中,一把將信甩在了妻子柳媚兒的臉上,他痛罵着,摔砸着,將房內砸得七零八落,下人驚叫躲避……

正當柳媚兒哀泣痛哭不能自抑的時候,趙玉突然緩了下來,知道自己上了當——柳媚兒嫁過來時可是處子之身。

該死的對手,這是要亂我心神,令自己處於心理的弱勢,從而方便他出手擊敗自己,真是好算計,我又豈能讓他成功!

趙玉連忙扶起妻子,好言勸慰,並親手收拾起被自己砸得凌亂不堪的家,恍若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又回覆到那丰神俊逸的模樣。

夫妻兩人又再相執淚眼,好一陣唏噓……

與短暫瘋狂又迅速恢復了常態的趙玉相比,瑞昌城郡守大人卻直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氣足了一夜一日。

昨日深夜,那個淫賊居然潛入了自己的官邸欲行不軌,幸好被親衛及時發現,纔沒有釀成大禍。

自己本已極爲小心,對幾個女兒和妾室都派有親衛嚴加保護,可是淫賊下手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夫人,這就讓他氣得上躥下跳……

這個兇手太他媽可惡,竟然敢對一郡之守的夫人下手,這是明目張膽的噁心自己,根本就是挑釁,是宣戰!

淫賊顯然越來越沒有底線了,自己的夫人已是年過半百,居然都下得去手,直接刷新了受辱女子的年齡紀錄,畜牲!真他媽畜牲!

郡守是龍蜴軍名將出身,夫人隨他征戰殺場多年,有一半軍功是她替夫君掙下的,豪爽大氣。

“你他媽纔是畜牲,我覺得淫賊挺有眼光,你多久沒碰過我了?淨往小妾那鑽,下回誰再敢壞我好事,耽誤了給你戴綠帽子,老孃砍了他……”

夫人出離了憤怒,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郡守的權威,誰能忍?帶着幾名女將,扛着砍刀,滿世界地轉悠上了……

郡守大人臊得無地自容,才遭挑釁又遭夫人的冷嘲熱諷,讓他羞怒交加。

“來人!給我把督捕司都統給老子捆到府裡,老子要教教他怎麼做人!”

督捕司都統帶了一大幫查案高手來到郡守官邸,慚愧得臉紅脖子粗,渾身抖個不停,聽着郡守的斥罵,不停地請罪……

幸好查案高手經過一天的查訪找到了珠絲馬跡,這才得以脫困,一干人等在議事廳裡商議案情……

通過查案高手的講述,在坐的人漸漸的愁容盡展,案件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或許是淫賊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發現,倉促間遁走,留下了一些證物,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一件是用來做案的那支迷香;一件是淫賊翻牆逃走時遺落的一個荷包,內有一張銀票,一個金手鐲,一張皺巴巴的字條和幾兩碎銀。

郡守大人有些拱火道:“這算個屁?全城都知道兇手用的是迷香,一個荷包更算不了啥?兇手也是人,也得花錢享受不是,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皇城來的查案高手陸放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些物件不但確認了兇手就是那個淫賊,更指出了他的行止,甚至是他的藏身之處,可以說是所獲甚豐!”

郡守大人眼睛一瞪,“那還不有屁快放,賣什麼關子?”

陸放有些尷尬,連忙解釋下去。

“案犯掉在現場的香,已確認爲迷香,此香燃起後無色無味,聞之讓人渾身無力,意識昏沉,任你武力再高都無法使出……”

“在香尾發現刮之未淨的半個字,經辨認爲“寺”字的一半,應該是城北勸恩寺的制香,此香爲寺內專供身份尊崇的香客禮佛之用,制香之所在離勸恩寺十里之外的村莊……”

“由此兩點可以推斷出,兇手應與寺院或制香的村莊,有着莫大的關係,甚至根本就躲在這兩地!”

郡守大喜,“來人!立時圍了兩地,把人都抓來審問,重點是昨夜曾離開過的,快……”

督捕司都統連忙勸阻,“大人莫急,這還只是其一,待陸總捕頭一一解說後,再做定奪不遲!”

郡守眼睛一瞪,“那還不快說,淨打岔!”

陸放見都統又捱罵,連忙往下說下去。

“兇手翻牆時跌落的荷包,爲城南花舫中的風塵女子贈與恩客用的,上面繡有一個“怡”字,顯然兇手曾到過那裡,或者根本就隱藏在其內……”

“可是花舫有三四百條之多,每條船十數名女子,查之費時費力,此其二!”

“其三,荷包內中的金手鐲,內側銘有一個“雪”字,經查爲一名被害人所有,由此推斷,兇手可能將贓物都已變賣,只留下這一件有標識的手鐲不好出手……”

“我等可徹查城內所有的金器店,看銷贓人爲何人,找到兇手的同謀,只是,金器店開得全城到處都是,查起來又是曠日持久,不過終歸是個方向!”

“其四,荷包中的那張銀票,爲城中的“泰福祥”商號開出的五百兩銀票,憑票支取,無需本人,這就需我等追查銀票流通的過程,從而找出兇手的樣貌特徵,基至是兇手本人!”

“其五,荷包中的那張字條最是令人震驚,居然有九位女子的名姓和詳細地址,前五名爲兇手已然得手的苦主,另有三人,是兇手做案未遂的女子,其中就包括……郡守夫人!”

郡守臉色鐵青,“夫人就不說了,還有一人呢?”

陸放道:“最後一人應是兇手下一個目標,爲城西靜水庵的主持明塵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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