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並不在意樹皮人的威脅,照他那麼說趙旭現在就在樹裡,等他完全和樹皮融爲一體的時候,不也成了一個裹着樹皮的怪物?
“如果找不到我的朋友,那我寧可燒死他,也不願意讓他成爲像你一樣的怪物。”我一臉鄙夷的說出這句話,我的話彷彿戳中了他的痛處,樹皮人默默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拳頭握緊,咬牙切齒的看着我,問我說誰是怪物呢。
“這地方除了你這個怪物,還有其他的嗎?我看你不是鬼吧,這副模樣也不是人,人不人鬼不鬼的還說自己不是怪物?”我撇了撇嘴,上下打量着樹皮人。
“住口!”樹皮人發怒了,他朝我揮了揮手,一根樹枝朝着我的頭突襲過來,我及時的躲開了,可臉上還是被擦破了皮,那根樹枝重重的插進地裡,足以看出樹皮人是真的很生氣,他又揮了幾下手,七八根樹枝朝我襲來,我跳着閃躲開,可腿上還是被一根樹枝纏住,重重摔倒在地上。
幸好匕首掉落的位置不遠,我伸出右手要去拿匕首,可還沒等拿到,一根樹枝突然竄了出來,把匕首捲走了,那根樹枝緩緩地把匕首遞給樹皮人,而此刻綁着我腿的樹枝也把我拖着倒掛在樹上。
樹皮人拿着匕首仔細的把玩着,他越把玩表情就越不對勁。
“這匕首……”樹皮人拿着匕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你叫什麼?”他擡起頭看着我問道。
“蘇瑞,怎麼?”我覺得樹皮人的反應不對,連忙回答了他。
樹皮人聽了我的名字後整個人更加不對勁了,拿着匕首朝後退了幾步怔在那。
趁着他發呆的功夫,我用雪蛇的力量將綁在我腿上的樹枝瞬間冰凍,然後輕輕地一晃樹枝便碎成了碎片,我也平穩的落在地上。
樹皮人一直緊握着匕首,嘴裡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剛湊近想要問他,他卻拿起匕首划向我,我抓住他那隻拿着匕首的乾瘦的胳膊。
“你認識我?”我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原地。
可是樹皮人看起來十分不正常,他原本空洞的眼睛現在看起來是血紅色的,眼神十分憤怒的盯着我,如果不是因爲臉上被樹皮包裹着,現在應該能清晰的看到他氣的臉頰上的肉都在抖動着。
“你怎麼了?”我繼續追問,眼前的樹皮人跟之前的好像根本不是一個,我突然想起其他人拿起匕首會出現幻覺,連忙想要把他手裡的匕首奪回來,可就在我分神拿匕首的時候,一根胳膊粗的樹枝從我的後背穿過我的胸膛,差幾毫米就扎到樹皮人的身上了。
我一時吃痛,鬆開了樹皮人的胳膊,這時從四面又衝出來幾個樹枝,將我牢牢的綁住,樹皮人拿這匕首憤恨的看着我。
“報仇,我要報仇!”樹皮人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他拿着匕首的胳膊在我面前揮舞了一下,一秒後,我親眼看到我脖子裡的血噴涌而出,濺了樹皮人一臉。
本以爲傷口會很快癒合,可這一次卻沒有,傷口的血不斷地溢出來,照這種情況下去我早晚要流血而死。
意識變得模糊,我只聽見樹皮人在瘋狂的大笑着,他拿着匕首在我身上割了一下又一下,嘴裡說着自己終於報仇了,我很想反抗,可是一點掙脫的力氣都沒了,如果不是堅固的樹枝在綁着我固定我,此刻我已經倒下了。
胸口的雪蛇圖騰開始慢慢發熱,這種燒灼感比我身上的傷口還疼一百倍。
我忍不住仰着頭朝着天大喊起來,只看到樹皮人召喚了千百個樹枝朝着我攻擊過來,我的意識開始不清醒,在那些樹枝即將刺到我身體的時候沒了意識。
“醒醒,蘇瑞。”我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呼喚我,我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根本沒有人,這個聲音我總能聽到,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這是誰的聲音了。
“你是誰?你在哪?”我有些懵懂的問道,同時提高了警惕。
“我是你呀!”一條白蛇的蛇從我的肩膀探過頭來,吐着信子,黑豆一般的眼睛盯着我看。
他這麼一說我才猛然發現,這聲音確實是我自己的聲音,怪不得我覺得熟悉但是卻不知道是誰!
“我在哪?我這是怎麼了?”我看了看自己殘缺的左手,摸了摸自己被割開的脖子,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這四周卻黑洞洞的,不像是在真實的世界。
“本來你確實是要死了,可是我將時間暫停了,我們做一筆交易吧。”雪蛇用我的聲音對我說道。
我沒想到雪蛇居然還有能將時間定格的能力,不由覺得我對雪蛇力量的認知還是太少了,我問他是什麼交易,雪蛇吐了吐信子,湊近了我用小眼睛盯着我。
“讓我控制你的意識,躲過這一劫,不然你必死無疑。”雪蛇對我說道。
聽到它的請求,我有些不敢輕易答應了,我知道雪蛇將我的意識完全控制住之後會是什麼後果,之前在劇組那邊的時候我就被雪蛇控制過意識,三叔爲了追我差點沒跑斷腿,幸好那次也沒犯什麼大錯,而且我自己的意識也在和雪蛇對抗,纔沒有徹底被控制住。
這幾次每一次情緒波動過大,特別是想到Z的時候,我的意識都會短暫的混亂,我能感覺到雪蛇一次次想要把我的思想控制住,可都沒有成功,如果我現在真的心甘情願的被雪蛇控制了,那一旦雪蛇趁機徹底把我控制住了,然後用我這具肉體去做一些壞事,豈不是糟了?
見我猶豫,雪蛇似乎猜出了我的想法,他緩緩地在我身上爬動,最後繞着我的脖子盤了一圈,湊到我的耳邊對我說:“我知道你害怕我會徹底控制你的意識,我確實是有這種想法,但我保證我現在不會的,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再猶豫你會死,我也會因爲宿主死掉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