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被我氣得朝我翻了個大白眼,她說了句我想回去那就回去吧,回去等死吧,然後乾脆扭過頭不看我。
“我知道你是好意救我出來,我也知道我如果回去了可能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可是人活得不就是一個問心無愧嗎?現在這麼一個大鍋壓在我身上,我不可能說跑就跑了,總之謝謝你了。”我也有些生氣Z的反應,轉身就要回帳篷裡。
陳哥一把拉住我,讓我別衝動。
他先安撫了一下我和Z的情緒,然後跟我說就算我回去了也沒辦法證明我的清白,畢竟他們認準了我就是兇手,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我這個替罪羊,王總絕對不想再費力去找所謂的真兇,他現在只想息事寧人,我還不如先逃走,慢慢找自己不是真兇的證據呢。
陳哥這麼一說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我如果回去了也是百口莫辯,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我沒有殺人,我在外面還有可能收集證據,到時候再回去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可我現在可是和Z槓上了,陳哥說這些話的時候Z就是一言不發,我要說不回去了那多沒面子。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我說完假裝還要回去,陳哥趕忙拽住我,好說歹說讓我別衝動,然後問Z我們可以去哪躲着。
Z頭也不回的朝前走,說不想被抓住跟着她走就是了,說完自顧自的往林子深處走去。
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站在原地不動,陳哥應該看出了我的心思,硬是推着我讓我跟Z先走。
Z走的飛快,一開始周圍還被月光照的挺亮的,可越往裡面走裡面的樹就越高越密,四周黑漆漆的,草叢裡偶爾沙沙作響,應該是什麼動物在裡面穿梭,不知名的蟲子此起彼伏的叫着,讓這片寂靜的森林顯得更加詭異。
我和陳哥好幾次都因爲看不清腳下的路被絆的差點摔了跟頭,可Z依舊走的飛快。
“這年輕人走的就是快,眼神也好用。”陳哥再被絆了無數次後調侃道。
我想讓她走慢點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心裡想着這神經病女人眼睛是真的好啊,這麼黑還能看清楚路不被絆倒。
突然一股不好的念頭從我心裡滋生,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要帶我們去哪?”我開口問道。
“跟我走就是。”Z不耐煩地回答道。
“你不是Z。”我停住腳步,篤定的說道。
我們三個人同時停下腳步,我看不清陳哥的表情,只能聽出他聲音的驚恐:“她不是Z是誰啊?你別開玩笑。”
我覺得自己真笨,怎麼就想不到那個女鬼會再次裝成Z出現在我面前呢?這種亮度眼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沒有照明設備的情況下把周圍的路完全看清楚,那麼輕鬆地走在這種複雜的叢林裡,只有一種可能,她根本就不是人類。
我雖然看不清,但是卻能隱約看到“Z”轉過頭看着我,她的臉色無比蒼白,在黑夜裡是那麼顯眼。
“既然已經猜出來,又何必說透呢?我不知道你這到底是聰明還是傻。”“Z”語氣嘲諷的說道。
我也冷笑一聲,問她如果我不說透,難道等她殺了我嗎。
“說透了就不殺你了嗎?”說完這句話,Z那張慘白的臉便消失不見了。
雖然看不清,但我依舊瞪大眼睛觀察着四周,我警惕的抓住陳哥的胳膊,讓他小心,可指尖卻傳來一陣冰涼。
陳哥的身子怎麼會這麼涼?更詭異的是他不聲不響的居然握住了我的手,雖然我沒摸過陳哥的手,可他的手絕對沒有這麼纖細。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頭都沒回,從口袋裡掏出匕首照着那隻手捅了一刀,“Z”哀嚎了一聲,然後再次消失不見。
我渾身冒着冷汗,不停的呼喚着陳哥的名字,可一點回應沒有,周圍的蟲鳴更加吵鬧,讓我心煩意亂的。
“你把陳哥怎麼了?”我問道。
一陣涼風略過我的臉頰,寒意從我衣服的空隙鑽進脖子裡,我打了個寒顫,發現面前多了兩個人影。
“你要是不想他死,就乖乖跟我走。”“Z”用威脅的口吻對我說道。
我呸了一口,說她卑鄙,之前陷害我也就算了,現在又用別人的生命來要挾我。
我的話引來“Z”的一陣狂笑,她反問我我難道就不卑鄙嗎,利用她的一片深情在她背後捅刀子。
什麼一片深情?神經病,之前在三叔那莫名其妙勾引我,昨晚又在那洗野浴勾引我,這整個一個紅顏禍水大Y魔啊!這要擱古代,她可比得上潘金蓮了,還說什麼愛我,我看這女人,哦不,女鬼是腦子不正常了。
想到這我冷笑一聲,問她所謂的深情就那麼廉價嗎,如果是的話那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Z”聽了我的話彷彿受了極大的刺激,她問我那什麼叫深情什麼叫愛,難道只有Z的愛才叫深情嗎?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和Z一模一樣,也不清楚你們的關係,但是你們根本就不是一樣的人。Z雖然性格神經病了些,可她內心是善良的,從來不傷害無辜的人,可你看看你的所作所爲,是不是一個活生生的毒婦?”
我一直以爲相由心生,可是當她們倆同樣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卻做着不一樣的事情的時候,我真覺得是我之前見識短淺了,再美麗的臉也遮擋不住醜惡的內心。
我的話刺痛了女鬼,她異常的憤怒,發出像動物一般低吼的聲音,聽的我心慌,這女鬼到底是鬼還是動物啊居然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來。
她怒吼着讓我閉嘴,她越是憤怒我就越要激怒她,只有這樣我纔有機會找出她的破綻把陳哥救下來然後逃走。
我不停的誇讚着Z貶低她,“Z”已經憤怒到極致,她怒吼着讓我不要再說了。
我趁着這個時機拿起匕首照着她那張在黑夜裡反光的慘白的臉劃去,她完全沒料到我會突然攻擊,匕首實實在在的劃在她的臉上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
女鬼鬆開陳哥捂着自己的臉哀嚎着,我沒有給她反擊的機會,又連着刺了她幾下,趁着她痛苦的時候背起陳哥沒命的朝一個方向跑。
我現在顧不得自己在往哪裡跑了,我只想趕快逃脫開,如果被她追上,我和陳哥必死無疑。
“殺你了!我要殺了你!男人都是畜生!”女鬼的慘叫在叢林炸開,周圍本來還安靜的草叢開始發出響聲,無數只生物從裡面竄了出來,好幾只就撞到我的腿上。
女鬼在我身後死命的追着,好在我剛纔重傷了她,不然我根本跑不過她,她如果沒受傷直接閃到我面前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揹着那麼重的陳哥跑了一路我早已經筋疲力盡,可是全憑藉着一股意念堅持着,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只知道自己一直沒命的跑着。
這不僅是因爲求生的慾望,更多的是責任感,我已經因爲沒保護好導演和小張讓他們兩個生死未卜,如果今天陳哥再因爲我的疏忽出了什麼事,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不知跑了多久,不遠處的地面更加黑了,像一個怪物張着血盆大口隨時等待吞噬了我和陳哥似的。
我急忙停住腳步,前面好像是一個懸崖。
沒路可走了該怎麼辦?我懊惱極了,爲什麼要選擇這條路,掙扎了這麼久還是要被那女鬼抓住了嗎?
我的大腦在幾秒內閃過無數的想法,可是靜了下來我才發現女鬼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