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衣服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居然真的是三叔的衣服,上面全都是血,我趕忙把手電朝着躺着的那個人照去,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本以爲躺着的是身受重傷甚至已經死了的三叔,可沒想到的是居然是爛臉老太,此刻她已經坐了起來,陰沉沉的看着我笑着,臉上的凹陷雖然沒有之前明顯,可依舊看起來十分詭異。
我一時慌了神愣在原地,只聽那爛臉老太尖叫一聲朝着我撲了過來,“砰”的一聲,爛臉老太的腦袋直接開了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動了,Z正舉着手槍站在我身後,她踢了我一腳:“起來快跑,那頭豬又醒了!”
我朝着另一邊看去,那頭豬正怒氣衝衝的看着我和Z,被Z高跟鞋戳傷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復了,原本就血紅色的眼睛在此刻越發的紅,彷彿要滴出血來,它弓着身子隨時要進攻的樣子。
就在這一瞬間,那頭豬哼了兩聲,朝着我和Z撲了過來張開了嘴,Z朝着那頭豬連開了兩槍,拉着我就往外跑。
幸虧Z反應快,那頭豬雖然被打中了可根本沒有停留,如果我們不及時逃走的話現在已經被他撲倒撕成碎片了。
我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那頭豬,不禁覺得震驚,Z的槍法居然那麼準,那兩槍準確無誤的打中了那頭豬的兩隻眼睛,此刻那頭豬發了狂似的追着我們跑,因爲眼睛看不到,好幾次都撞到路邊的雜物,可這也沒有阻止他追我們倆,如果真的被他撲到了,估計也就廢了。
突然我想到一個辦法,既然他看不到我們,那肯定是通過聲音或者氣味追趕我們的,我看到不遠的地方有個垃圾房,靈機一動從地上拿起一塊磚頭,拉着Z直奔垃圾房衝了過去。
Z顯然被我的舉動弄蒙了,大喊道:“你是不是瘋了,那是……”
“閉嘴,別出聲!”我拽着Z一頭扎進了垃圾房裡,那頭豬也追了過來,我連忙把手裡的那塊磚頭用力的朝另一個方向扔去,那頭豬聽到磚頭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左右尋覓着,我又從垃圾堆裡掏出來一個破水桶,用盡力氣朝剛纔那個方向丟去。
水桶在地上咚咚咚彈了幾下,正好趕上前方是一個下坡,水桶順着坡滾了下去,那頭豬聽着水桶的聲音追了過去。
看着那頭豬越跑越遠,我鬆了口氣,剛纔太緊張了根本沒空顧及,現在才聞到四周垃圾的臭味,這個垃圾房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清理了,垃圾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我和Z就埋在這些垃圾裡,我看了一眼Z,她身上的紅色衣服已經沾滿了垃圾的汁液,她的眉頭緊皺,有一絲憤怒又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剛要開口說話,Z瞪了我一眼甩開我一直攥着她的手,從垃圾堆裡爬了出去,我也跟着爬了出去。
“至於這麼生氣嗎?”我也有些憋不住火,就算是我把她拉進垃圾堆裡,那不也是情急之下爲了逃命嗎,那頭豬根本不怕任何攻擊,我和Z根本就打不過他,就照剛纔的情形早晚要被那頭豬追上然後殺死。
“臭DIAO絲,也就你能想出這個辦法!”Z依舊憤怒的看着我,邊說邊抖着沾在自己身上的垃圾。
我也有些生氣了,心想女人就是麻煩,我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我想的辦法救了我們倆的命啊,Z不感激不謝謝就算了,現在還在因爲身上沾了垃圾生氣,我質問Z到底命重要還是自己的形象重要?
Z朝我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是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就算剛纔我們不躲進垃圾堆裡,我的車就在不遠處停着呢到時候開車走,我就不信那頭蠢豬能比汽車跑的還快。行了,趁那頭豬還沒回來,我倆趕緊走吧,你還要幫我個忙呢。”
“走?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幫你忙了?憑什麼跟你走啊?要走你自己走,我三叔現在肯定遇上麻煩了,我不可能丟下他不管。”Z的話讓我有些生氣,我懶得理她,擡腿就要回爛臉老太的家裡找三叔。
忽然我的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Z從我身後反擒着我的手:“你必須跟我走,你三叔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我們也救不了他。”
Z雖然是個女人,可力氣非常大,我被她擒着根本掙脫不開,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我用低沉的聲音告訴Z,三叔是我的親人,我不可能丟下他不管,如果她今天不放我走,我肯定不會幫她忙,我不知道到底她需要我做什麼,但是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幫她。
Z看着我的臉突然笑了:“喲,一個大男人怎麼說着說着還要哭了?那我陪你去救你三叔你就乖乖跟我走?”
我沒有理會她的嘲諷,悶聲說了個嗯。
Z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聽勸,然後毫不猶豫的鬆開了我,大步朝着爛臉老太的家裡走過去,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想起Z剛纔的態度,之前對她的那點好感蕩然無存,這女人就是個神經病,時好時壞的。
我快步跟在Z身後,心裡不痛快極了,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窩囊廢,誰都能踩我一腳,剛纔被Z擒住居然還差點哭了,真是丟臉。
想着想着我和Z回到爛臉老太家的院子,院子裡三叔的衣服和鞋還在,可剛纔被Z爆頭的爛臉老太又不見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那個黑漆漆的小屋咬着牙把門打開了,因爲之前三叔已經把鎖撬開了,所以門輕易地就開了。
進屋之前我聽見不遠處有雞叫了幾聲,回頭看了一眼太陽也露出了小小的一角,我心裡覺得不對勁,我們這一晚上這麼折騰,爲什麼所有村民都聽不見似的?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掏出手電做好了心理準備,打開了手電。
Z跟着走了進來,她的手裡握着槍,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環顧了一圈房間,幸好沒有像我像的那樣,爛臉老太並沒有在房間裡,可我倒寧可她在房間裡,不然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一會又要從哪突然冒出來。
我和Z把房間搜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突然Z搶過手電,照向一面牆,牆上掛着三個黑白照片,桌子上的貢品已經發黴,照片上分別是一個老太太、一個小孩還有一個老頭。
我突然覺得那老太太有些眼熟,湊近了一下不禁毛骨悚然,雖然爛臉老太的臉已經腐爛不堪,可還是能看出來她就是照片裡的人。
我又把手電搶了回去,跑到衣櫃前照了一下,之前的那具乾屍居然也不見了,Z看着我對着衣櫃發呆走過來問我怎麼了,我如實告訴了她,Z皺了一下眉頭,告訴我小心行事,說完她把我推到一邊,仔細觀察着那個衣櫃。
“啊!”Z叫了一聲,手電也突然滅了,四周陷入一片寂靜當中。
我嚇了一跳,趕忙問Z怎麼了,可一點回應都沒有,四周靜的可怕也黑的可怕,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了。
抱着一絲僥倖心理,我又喊了Z幾聲,畢竟這女人性格陰晴不定的,萬一是看我膽子小想嚇唬我呢?
可四周依舊一片死寂,村裡的雞打鳴的聲音再度傳來,屋外也慢慢有了陽光。
我突然想起手機也是可以照明的,掏出手機,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了下這個房間,Z真的不見了,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我慌了神,衝到衣櫃前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剛把頭探進去,一張乾枯的臉出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