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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致敬那屹立於寒流之中的身影(爲盟

第257章 致敬那屹立於寒流之中的身影(爲盟

交響樂團在此刻將主題旋律再次奏響。

音樂之中的情緒在樂團與鋼琴之中迴盪。

樂團那晶瑩剔透的聲音,推動着鋼琴的前進。

力量,一波接着一波的積蓄。

鋼琴也在樂團力量的積蓄下,將自己的音樂與樂團進行融合。

寒流在峽谷間穿越,向着更爲寬廣的平原上奔涌而去。

音樂之中的力量在樂團與鋼琴之中迴盪。

整個樂團的勢正在逐漸加強。

在這巨大勢之下,無法阻擋的情緒也在升騰。

寒流卷積着雪花與冰雹,瘋狂地向着舞臺下的衆人涌去。

這是來自於西伯利亞的寒流。

這是來自於俄羅斯的民族音樂!

俄羅斯民族特色的音樂作爲這股寒流的基底,卷席着一切。

而音樂之中的悲傷,抑鬱,失望等負面情緒,便是這寒流之中的冰屑。

單獨的一小塊似乎並沒有什麼威力,甚至落在手上的一瞬間,它就變成了霧氣,在掌心消逝。

但是……

那無窮無盡的碎片聚集在一起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

當一個人感覺不到絕望,情緒失控的那一刻,可能就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比如說鞋子被人踩了一腳,自己常去的麪館少給了自己一塊肉,圖書館滿員今天沒有位置坐,甚至是在常去的飲料店沒買到想要的飲料。

但是……

他們的情緒失控,並不只是因爲這一件小事。

在這小事之前,還有無數的小事堆積在一起。

一件接着一件。

最終堆積成了雪山,被那寒流所裹挾,如刀片一般地將人割的鮮血四溢。

秦弦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他看向陳秋,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將自己的情緒,灌入自己手中的小提琴中,跟隨着陳秋的指引,聚集在傅調的身邊。

邊上的芮佳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她與邊上吹着大號的黃歆一起,同樣將她們的情緒往音樂之中灌入。

跟着她們一起的,還有其他人。

音樂之中的情緒已經在逐漸升騰。

他們很多人都想到了自己過去的事情。

他們很想要讓自己坐在舞臺下,就這麼聆聽着樂團所演奏的音樂,讓自己的眼淚肆意流下。

但是不行。

他們是演奏者。

即便他們是學生,可是他們也是未來的職業演奏者。

正如同陳秋在演奏之前和他們說的那樣。

作爲一名職業演奏者,不管自己心中的情緒如何,他都應該保持冷靜,去儘可能地將自己的音樂完整地傳達給觀衆。

所以……

他們不能讓自己陷入悲傷的情緒。

他們只能將自己的情緒在儘可能冷靜的情況下,用音樂演奏出來。

畢竟,他們可是職業演奏者啊!

衆人的情緒升騰。

音樂之中的情緒醞釀。

舞臺下的衆人的喉嚨不由得乾嚥。

他們聽着耳邊的音樂,身體甚至有了一絲絲的顫抖。

即便音樂還沒有開始,但是他們卻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那股震顫。

要來了。

第一樂章最爲輝煌的部分要來了!

陳秋手中手中的指揮棒揮舞的力度越來越大。

樂團衆人對於音樂詮釋的力度,也跟着陳秋一同,一波接着一波的增長。

終於!

陳秋手中的指揮棒一停,隨後向着遠處的艾鼓猛的指去。

他的視線看向艾鼓,帶着嚴肅到極致的認真。

音樂已經進行到這裡了。

音樂之中最後的情緒,最後一波的終結,就差低音鼓了。

所以。

作爲樂團的打擊樂首席。

音樂最後的這點睛一筆,就拜託了!

在遠處。

艾鼓很早就接收到了陳秋的信號。

他一直在等待。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知道,在這股寒流聚集在最後關頭的那一刻,音樂情緒的推動,只能靠他來打。

因此……

他準備這個樂段準備了很久。

在收到陳秋信息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一咧,將手中指揮棒拿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用力揮舞而下。

嗡!

轟!

定音鼓那極爲沉重的低音在一波接着一波地升騰。

如那寒流的旋風,在奮力的翻滾。

絃樂樂團在定音鼓的推動之下,呼嘯着向着觀衆奔涌而去!

這一刻!

整個音樂在此刻以一股最爲立體的姿態在所有人面前站立!

隨後!

陳秋手中的指揮棒用力向上擡起。

管樂作爲銜接,補上了這股寒流的最後一個缺陷。

鋼琴的聲音,在管樂結束之後,轟然響起。

音樂之中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達到了巔峰。

所有的一切悲傷,痛苦,絕望,全部都聚集在鋼琴與樂團之間的對抗中,宣泄而出。

如此音樂,如此表達。

在場衆人已經再也沒有辦法剋制住自己內心的情緒。

整個樂團都在瘋狂地進行演奏。

他們似乎在與鋼琴對抗,卻又讓鋼琴從他們之中凸顯而出。

鋼琴與整支樂團,形成了一股極爲罕見的交融。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兩者完全地交織在了一起。

難分彼此。

激情,悲壯。

如此情緒在音樂之中沸騰。

這股情緒順着衆人的腳踝,緩緩地向着衆人大腦侵蝕而去。

很多的老人聽着耳邊的音樂,他們甚至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心臟。

音樂的情緒太強了。

之前所受到的一些困難,一切悲傷在此刻終於衝破了界限,瘋狂地向着周圍宣泄而去。

傅調的雙手用力砸下。

他用他的力量,將鋼琴的情緒一波接着一波地向着更高一層的方向推進,攀登。

力量在跟着樂團的情緒一起轟鳴。

在用他們的全力,去擊破那一切障礙。

將自己的力量徹底釋放。

去站在那風暴的中間,直面被寒流過些的悲傷與痛苦。

屹立不倒。

擊垮不了我的,必然會讓我變得更爲強大。

正如同拉赫瑪尼諾夫一般。

即便他的第一交響曲受到了無數的批評。

他的鋼琴音樂會也沒有收到錢,基本上就算是打了白工。

即便他因爲很多的事情沉寂了許多,甚至對於自己的未來失去了希望。

但是……

只要繼續堅持下去。

光明總會在面前顯現。

是金子,終究還是會發光發亮的。

正如同這一首第二鋼琴協奏曲一般。

舞臺下衆人聽着耳邊的音樂渾身戰慄。

西蒙爵士是跟着朗良月一同演奏過這一首作品的。

雖然他和傅調並沒有合作過這一首作品,但是他非常清楚,傅調如果來和他合作,絕對不會遜色於郎良月太多。

就在他因爲自己要離開柏林愛樂,後續他和傅調只有可能是在隔壁的英吉利那邊合作,很難繼續在柏林愛樂合作,他們之間可能也不會演奏拉赫第二鋼琴協奏曲而感覺到遺憾之時。

陳秋帶着他手下的和聲交響樂團出現。

以一副完全不遜色那些職業交響樂團的實力,與傅調這位世界級的鋼琴家一起,共同演奏出如此漂亮的一首,拉赫馬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

聽着耳邊對於困境的抗爭。

聽着那股怒吼。

聽着那羣年輕人心中情緒的奔涌。

西蒙爵士不得不承認一點。

傅調與和聲交響樂團所演奏的這個版本的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完全不遜色於其他人所演奏的版本。

最起碼,這一份少年心氣,絕對不遜色於其他人的版本。

可能拉赫瑪尼諾夫當時寫作這一首作品的時候,他算不上什麼年輕人了。但是,在他寫出這一首作品的那一刻,他的心中還是有年輕人的那股氣在的。

他不願意認輸。

他不覺得自己完全不懂作曲。

他相信自己肯定還有作曲的才華。

也正是慶幸他還相信着他自己,認爲自己還有才華,願意繼續寫作。

這一首世界鋼琴名曲之一的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才得以出世。

陳秋所帶着的和聲交響樂團,以及傅調。

他們完美地將這個地方的情緒給表達了出來。

屹立在寒潮之中。

忍受着身邊如刀割一般細碎的負面情緒。

與寒風正面對抗。

即便只是音樂,他們只能通過聽覺感受,並不是通過觸覺接觸。

他們也能感受到音樂之中所蘊含的情緒感覺。

和聲交響樂團……

很強。

遠處圓號的聲音響起。

第一樂章在此刻向着結尾的方向走去。

節奏開始變得舒緩。

寒風開始離去。

天地開始回暖。

一股暖意從衆人的身上涌出。

他們甚至看到了寒潮褪去後,地面所涌現出的花朵。

那屬於和聲交響樂團以及俄羅斯的聲音,也在逐漸盛開,綻放。

舞臺下衆人沉默。

他們沉寂在陳秋以及和聲交響樂團所營造的氛圍中無法走脫。

西蒙爵士以及邊上的小澤征爾兩人,也都抱着他們兩人的手,安安靜靜地坐在牆角,聆聽着和聲交響樂團以及傅調對於音樂的詮釋。

他們對於和聲交響樂團以及傅調的詮釋極爲滿意。

而這兩位指揮都對和聲交響樂團滿意了。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桐朋音樂學院的齊藤野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

有對比才有傷害。

他在傅調上來之前,他還在想說,陳秋這一次戰勝東京藝術大學,肯定是要靠傅調。

如果自己也能有傅調這樣的獨奏音樂家作爲自己的合作伙伴的話,自己也能打贏東京藝術大學。

但是……

在現在聽到陳秋所帶領的和聲交響樂團對於這一首作品的詮釋,還有與傅調的配合。

他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帶不動。

是的,他發現自己帶不動傅調。

傅調就像是一個大功率發電機,你想要帶動這個發電機,你必須要給他足夠的能源,他才能開始發電。

陳秋能給予傅調足夠的幫助,讓音樂沸騰起來。

可是他不行。

他所帶領的桐朋音樂學院學生交響樂團,不行。

除非他帶他自己的樂團出來,讓那羣職業的人出場。

否則,他完全帶不了傅調。

如果他強行讓傅調跟着他的樂團走,那麼很有可能會變成呂布騎狗。

能發揮出傅調百分之一的實力,那就是阿彌陀佛了。

至於指望傅調帶着他亂殺?

那稍微有些做夢。

齊藤野陷入了沉默,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而和齊藤野差不多,甚至比齊藤野還要差一些的南韓音樂學院的那羣人,他們的表情就更爲迷茫。

金安慶還稍微好一些。

他因爲早就有心理準備,知道自己比不過和聲交響樂團,所以很早就放棄了拿名次的這個想法,所以能坦然地接受和聲交響樂團配合着傅調碾壓一切的情況發生。

而坐在他身邊的崔石鎬,他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他整個人如同陷入了石化狀態一般,坐在那邊一動不動。

如果對他比較熟悉的人過來看的話,那麼一定知道!

崔石鎬懵了。

他不知所措了。

崔石鎬本來還想着說自己有沒有機會後續在東京藝術大學,海城音樂學院之中稍微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拿到一個比較好的名次啥的。

但是。

看現在和聲交響樂團的這個表現,這個演出。

他是真的不覺得自己能夠讓自己手下的樂團表現出足夠的水平實力出來,能拿到一個比較好看的名次。

這個和聲交響樂團究竟什麼鬼啊?

這個也太離譜了一點吧?

第一次公開演出,他們的一首波萊羅舞曲,就表現得非常好,但是也還在學生樂團的範疇之內,就是相比較其他的樂團而言,他們的樂團有更爲濃厚的自己樂團的味道。

等到了第二次公開演出,他們演奏一首馬勒第一交響曲。

這下才算是真正展現了他們的全部實力。

充斥着青春熱情的馬勒第一交響曲,以超過學生樂團的水平,將這一首作品之中的一切展現在衆人面前。

如果說第一次演出藏拙,第二次演出纔是他們的真正本領,那麼倒也還算可以接受。

可是你這個第三次演出是什麼鬼啊?

爲什麼你第三次演出比第二次演出還要好?

你這個已經快基本上等同於職業樂團了吧?

你確定伱手下的那羣人真的不是某個小型職業樂團裡面的人接私活,出來演出的?

特別是和傅調這種世界知名的鋼琴家合作。

如果不是這羣人在表現出第一輪的樂團和聲感以及第二輪的青春意味,崔石鎬還真的以爲現在在他面前的是另外一支他完全不認識的交響樂團。

畢竟這樣的演奏也太離譜了一些。

離譜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

不過他現在非常清楚一點。

那就是……

南韓的兩支樂團已經迎來了最終的失敗。

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下一輪,他面對東京藝術大學以及海城音樂學院,基本上穩定倒數。

而他身邊的延慶大學音樂學院,在面對桐朋音樂學院以及央中音樂學院之時。

他們肯定也是倒數。

因此。

崔石鎬看着遠處正在演奏的傅調以及陳秋,不由得緩緩吐出一口雜氣,就好像被玩壞了一般,迷茫道。

“好像……結束了。”

“……”

“嗯,應該結束了,第一樂章。”

蹲站在音樂廳外的中村白,起身將盒裝清酒裡的最後一滴酒水擠入自己的口腔中後,笑着對着身邊的瀧開口道。

他們因爲剛從後臺出來,沒有來得及趕上第一樂章,因此他們只能站在音樂廳的大門外,等樂章之間的間隙再悄悄入場。

聽到第一樂章即將進入尾聲的那一刻,他對着邊上守着門的工作人員笑了笑,用討好一般的神色開口道。

“拜託了,後面就是最爲核心的第二樂章第三樂章了,求求你了,放我進去唄,對了,瀧,過來,和我一起求求他!”

邊上裝作不認識中村白的瀧此時此刻也被抓了過來。

他看着面前的工作人員,又看了一眼邊上的中村白,最終以一個不情不願的方式,小聲開口道。

“拜託了,請讓我們進去吧!”

“對啊對啊,讓我們進去,我們就躲在最後面,絕對不往前走的,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會影響其他人聽音樂的,求求你了!”

中村白補充道。

“……”

工作人員看着面前兩人一陣無語。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

但是看着這兩人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樣,他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對着兩人開口道。

“行,可以,你們進去吧,注意小點聲,別影響到其他人!”

“好嘞好嘞,多謝多謝!”

中村白眼睛一亮,立刻拱手感謝了幾句,隨後拉着瀧一同走進了音樂廳內,走到了最後排的臺階上坐下,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在他們的面前,第一樂章進入了結尾。

整個音樂陷入了終結。

陳秋也在此時此刻看向邊上的傅調。

音樂廳內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音樂的開始。

在衆人的視線之下,傅調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後,對着身邊的陳秋笑了笑,開口道。

“可以了,進入第二樂章吧。”

“嗯,好。”

陳秋微笑着點頭,隨後將他的視線看向樂團內衆人。

手中的指揮棒擡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在衆人的視線之下,緩緩地向着遠處管樂方向點出。

在他的手指之下。

帶着弱音器的絃樂以及木管緩緩吹響,最爲著名,奠定了拉赫瑪尼諾夫神格的。

第二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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