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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三方尋路

第一百零二章 三方尋路

也許與沃倫的交易已經可以宣告失效了,若是就靠等着沃倫提供維羅妮卡的下落,黃花菜早就涼透了。

翻看了很久,她終於在網站最末端找到了一個可供交談的按鈕。

如今她正身處利桑那州,網站線下的交易地點總不能遍佈全國吧?她並不認爲自己還能在這裡進行新一輪交易,更何況她的身上也沒帶多少錢,不知那兌換碼能爲她帶來多少籌碼?

“兌換碼:1129。”

“您可以問三個免費問題。”

驚喜又氣悶,沒想到僅僅4個數字,比她的兩萬塊錢還要值錢。

“傑瑞·瓊斯現在在哪裡?”

等待的過程很漫長,這半個小時裡,心內一直繃着一根弦,直到對面發來消息,她纔得到片刻的輕鬆。

“利桑那州。”儘管答案模糊,但仍令趙林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樣子,傑瑞果然來投奔他的舅舅了,而自己此趟所行必然不會白走一遭。

“具體地址呢?”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網站,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回答。

天色漸暗,來到窗前,趙林夕望着異常乾淨的天空,遠方一片山巒臨立,稀稀拉拉的綠色昭示着此刻的季節,與天空交界的附近依稀能看到幾顆微亮的星星,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回到了幼時家鄉的大山裡,心內一片清明無波。

換一個環境,煩雜的心神多少能夠得到紓解,不論是在自己的世界裡,還是在薩姆的世界裡,遠山之境都是一片安神的景象。

“叮”消息提示音將她拉回真實世界,依舊要面對無休止的煩惱與哀愁。

“抱歉,當前查不到地址,只有一天前,傑瑞·瓊斯出現在匹羅倫斯的車站。”

匹羅倫斯?爲什麼沒來新鎮?傑瑞難道不是應該來新鎮找卡特嗎?

她只能尋求安東尼的幫助,也不管安東尼是否會追問她的消息來源,儘管安東尼不會像盧克那樣無條件信任她,可在這裡,盧克與瞎子無異,什麼都幫不到她。

“你怎麼知道的?”這是安東尼接通電話後的第一句話。

“我一時解釋不清,但我能保證是真的。”

安東尼沉默了幾秒,才同意聯絡匹羅倫斯的警局,只是不知道他們能否幫上忙,從匹羅倫斯這個人口比較複雜的地方找出一個刻意隱藏的人,哪怕對於當地的警方也是難於登天。

與盧克的視頻通話被他暫時提前,好在盧克還能抽出幾分鐘時間接收安東尼的彙報。

盧克又陷入了一陣忙亂中,自從被趙林夕告知要負責烏利亞的安全,他就一陣苦惱,警局內人手本就不充裕,自打發現局內有內鬼,那三個有嫌疑的便被放了長假,禁止他們出入警局。

安東尼又帶了三名警員離開,現在還要再抽出三名警員給沃倫,凱文警司急的幾日內白了不少頭髮,一方面擔憂案件進展,一方面又要操心這些突發變故,還要應對外借輿論與總部的施壓,他越發覺得這件案子乃至整個警局都被一大團迷霧籠罩,越發叫他看不清,若沒有盧克值得信賴和依靠,他早就被逼到辭職不幹了,這個位子,他早就覺得燙手了。

“烏利亞的事情安排好了。”盧克第一時間就將消息告知趙林夕,不禁爲了安她的心,也算是兌現自己的承諾,畢竟他們二人早前已說好,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儘快告知對方,他不確定對方是否如自己一般真誠,但他相信這件案子的最大受益人不會做自毀出路的傻事。

“收到,多謝。”雖然短短几個字,但趙林夕的秒回已經表明了她的感激。

抽出錢包裡的名片,趙林夕在手裡翻來倒去看了很久,她不知道現在這個程度算不算完成了沃倫的任務。

她還是撥通了漢森的電話,一句話言簡意賅:“我是薩姆。烏利亞已被保護起來,可以告訴我維羅妮卡的下落了嗎?”這是她必須爭取的答案,不管是否還可以從其他途徑獲知,她都不願意放棄沃倫與漢森這條路。

“只算完成了一半。給你個小提示,你沒必要糾結於維羅妮卡。”

“那我要糾結於誰呢?”趙林夕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嘲諷的意味,聽在漢森的耳朵裡卻僅僅是一個沒有情感的問句而已。

“我們說過,簽了那份合約,你就不會死。”

趙林夕嘆了一口氣,對於薩姆來說,不死難道就是好結局嗎?如果只是爲了不死,她難道就要幫他尋找一條路,名字就叫做“作爲一個通緝犯,如何逃得更遠”嗎?

“不是你們被陷害,頂着通緝犯的名頭,你們當然覺得沒什麼。”

“你們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呢?”趙林夕一字一句地,刻意放緩速度,但仍壓不住音調裡的怒氣。

“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拿回我失去的一切,名聲,財富,身份。”

漢森不說話了,只有趙林夕一個人對着電話越說越激動,似是這個話題觸碰了心絃,激起了她的戰欲,她不知道這些話是自己真實所想,還是僅僅來自於薩姆身體最深處的渴望。

“你知道你來這裡是爲了什麼嗎?”突然的問題瞬間打落趙林夕的興頭,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她在薩姆這個世界裡一直的疑惑

“幫他證明清白嗎?”

“你覺得清白重要還是活着重要呢?”

趙林夕又回答不上來了,這個問題就像世間所有與活着有關的問題一樣無解,似乎很多東西都比生命更重要,可是幾乎每個人在面對選擇時,卻會選擇活着。

“那你覺得呢?又或者在沃倫的眼裡,人僅僅只要活着就夠了嗎?”

“也許你該自己去找答案,你只要記得保護好烏利亞,你就能保住命。”

“好,我記得,但最少告訴我維羅妮卡是不是還活着?”

掛斷電話,趙林夕又站回了窗前,天徹底黑下了,無邊黑色的天際裡大片星星閃着微光,卻根本照不清她的路,她不知道該如何思考漢森最後的回答。

又拿起手機,撥打了安東尼的電話。

“檢驗有結果了嗎?她到底是不是維羅妮卡?”

安東尼並沒給她帶去希望,唯有等待,依舊是這個答案。

兩名警員將卡特的木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他所說的駕照,但是他們找到了不少私人物品,也許可以用來證明那個女人的身份。

安東尼看着擺滿桌子的證物袋,一臉的愁雲。

前後三個小時的時間,卡特又被帶到了審訊室,只是現在屋內只留他一人。

他將臉頰貼在桌面上,感受着冰冷的觸感,卻與此刻心內回憶起的溫度完全不同。

他的腦中不斷涌現半年前初見她時的景象,那是夏威夷的初夏,應傑瑞的邀約,她們相識於溫熱海風的沙灘邊,海邊烤肉,沙灘嬉鬧,夕陽下沿着海岸線散步。他確信從她的眼裡看到了被衝散的疲憊感,她對自己交了真心,他也相信在她口中,自己真的是唯一那個令她願意敞開心扉,放鬆自我的人。

那幾日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如若可以回到那時,他一定不會如曾經那自卑懦弱,他一定會拼盡一切帶走她,也就不會有這之後的一切苦痛。

他想,等這件事結束,就帶她回自己的家,單身近40年,可以說,她是唯一一個深深紮根在他心裡的女人,不論她曾經是什麼樣的人,不論她是誰,維羅妮卡也好,艾米麗也好,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任性做一隻展翅高飛的海鷗。

兩個小時心性的轉變,再次見到安東尼時,卡特已不似最初的慌措與偏激,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安東尼懷裡抱着一堆證物袋,放在卡特面前的桌子上。“這些都是什麼?”很明顯他的面色並不好看。

卡特伸出雙手拂了一把埋在袋子裡的東西,面色也不有些灰敗。如果可以的話,他一點都不想再看見這些東西,更別提向別人描述它們的來龍去脈。但他必須坦白一切了,愛人的身影始終縈繞在心頭,這給了他極大的力量。

他一定要改變自己,改變現狀,改變今後的軌跡。

卡特挑出幾樣東西放在一邊,將剩下的堆到一起。

“這些都是傑瑞留下的。那些是艾米麗來時身上的衣物。”

安東尼隨便拿起一個問道。“你燒的?”

“是。”

“爲什麼要燒了?又爲什麼只燒一半?”

卡特又是很久沒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清自己的行爲。他也不知道這些遙遠的往事是否有必要再被提及。

“她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安東尼看了卡特一眼,眼神複雜。

“雖然你的小黑屋差點把她逼瘋,但不得不說,她的傷你給養的還算不錯。”

卡特掩飾眼裡的情緒,整個人鬆弛下來,看在安東尼的眼裡也不知他是對那女人的無恙感到欣慰,還是隻是看清了局勢,徹底放棄抵抗。

“她不是被我逼瘋的。我只是在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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