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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一家子犯人

第九十二章 一家子犯人

布蘭頓對外塑造的形象一向是優秀的紳士,哪怕跟了他幾年的薩姆也從未發現過他背地裡的真面目,儘管從他們的對話裡,他能感受到布蘭頓陌生無情的一面,但他也不想隨意誤解,也或許是他不願承認布蘭頓人前人後截然不同的模樣,於是,他選擇自動遺忘了這段記憶。

這段被突然拾起的記憶,猶如海面上看似平凡的波浪,卻會在下一秒激盪翻涌,沒人能想到它到底會在未來帶來何種危機。

當時還置身事外的小白花薩姆,不會預料到偷聽來的幾句對話會爲將來的自己提供幫助,現在的趙林夕也算是瞭解大部分內情,她已然是唯一可以幫助薩姆整理這段記憶的人。

薩姆聽不懂,她卻聽懂了。

布蘭頓早就開始着手金融詐騙陷害案了,只是被陷害的主角一開始定的並不是薩姆,至少在開始計劃時,薩姆並不是第一人選。

但她又想起歐文發佈的音頻,:布蘭頓決定對薩姆動手,是因爲傑瑞的提議。如果傑瑞對布蘭頓背地裡的骯髒事瞭如指掌,他爲何還要選定傑瑞來犧牲,就不怕傑瑞狗急跳牆揭穿他的真面目嗎?

這是趙林夕唯一想不通的一點。

WT銀行網點剛剛開門幾分鐘,便被上級領導要求暫停營業。幾名員工全都站在大廳裡,大家都滿臉複雜地盯着員工通道。

他們很快就要迎來一羣不速之客。

“這把鑰匙能打開哪隻保險箱?”

幾名銀行職員互相對了對視線,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我是這裡的經理加文,請把鑰匙給我,我去查一下登記表。”

經理加文領着二隊警員來到保險箱區域,排滿正面牆的保險箱已有了些年頭,幾隻保險箱的把手已經被磨得發亮。

中年男人擡頭看了看牆角的攝像頭,這才伸出一隻胳膊做出請的姿勢。

“警官,就是這隻保險箱,但是你們不能打開。”

兩名警員對視一眼,皆是冷峻的面容同時浮上一層慍怒:“逮捕令和搜查令都有,鑰匙也有,爲什麼還不能打開?”

“這,這隻保險箱的開戶人不屬於你們要找的傑瑞,另有他人。”

“不是傑瑞?那是誰?你們沒搞錯嗎?”

“警官,我比對了好幾遍,鑰匙確實對應這隻保險箱,開戶人也確實不是傑瑞,至於是誰?恕我不能泄露無關客戶的信息。”

加文始終笑呵呵的,對於警員們的懷疑與質問毫不在意,只要將一切都按照正確流程走,就不會有任何意外。他們不是沒與警察打過交道,知道怎麼做可以更好地應付。

兩名警員又對視了一眼,看樣子這一趟可能要無功而返了。

“盧克,保險箱不是拿傑瑞名字開的,我們沒權利打開。”

“誰的名字?”

“銀行不願告知。”

丟下手裡抓着的食品袋,盧克站起身,來到房子外,擡起頭看着陰雲密佈的天空。現在他的大腦就像這天一般,愁雲密佈。

二隊與他這邊的進展都遭遇了阻礙,一早拿到搜查令,盧克就帶着三隊來到南城區7號路老旗大街仙鏡山,若不是將所有相關證明帶了個齊全,保安根本不給他們警方的面子。

這是警方第一次與布蘭頓聯絡,最後是以布蘭頓的一句粗口收場,想必電話那頭的布蘭頓已經氣到快要砸爛桌子了吧,警方的進度太快了,快到布蘭頓措手不及。

艾米麗與傑瑞相繼失聯,布蘭頓險些吐出一口鮮血,他後悔重用傑瑞,更後悔沒在最開始就幹掉薩姆,直接僞造成畏罪自殺就好,爲什麼要聽艾米麗和傑瑞的鼓動,硬是要留着薩姆的命,給了他好好活下去的機會?

踢開腳邊橫七豎八的餐椅,他又猛然伸出胳膊掃落滿桌的餐具,房子裡不斷傳出男人的怒喊聲,伴奏的就是一衆傢俱物什的倒落之音。

他如被斷掉左膀右臂的獅子,只能靠着陣陣咆哮疏解內心的憤恨,現在他的手下沒有幾個人可用了,曾經跟在他屁股後阿諛奉承的人全都在玩消失,

人世間行走幾十年,到頭來跌了個大跟頭。曾經指靠他的一衆人,要麼躲在暗處隔岸觀火,要麼在背地裡說些風涼話,恐怕想看他下臺的人不在少數。

自徹底聯絡不上傑瑞後,布蘭頓便陷入了極大的恐懼之中,直到與警方通話,他纔想起自己讓傑瑞借住的房子也將背叛自己,最近幾日傑瑞一直住在那裡,他若是突然跑路,肯定會留下很多不利於自己的證據。

此刻他的心內被惶恐與悔恨佔據,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房子裡只有客廳留下大量線索,傑瑞這幾天一直工作使用的筆記本電腦正被丟在地毯邊緣,與它一同被發現的還有兩部手機。

滿地的食物垃圾與整個大房子格格不入,不過一同來搜查的三隊倒是見怪不怪,傑瑞自己的家裡可是被糟蹋的比這裡嚴重得多。

“那些垃圾別扔,全帶回去。”聽到盧克的命令,幾名警員滿臉黑線,一堆食物的殘骸能有什麼用?但他們還是聽從命令將這個房子裡與傑瑞有關的一切都帶走了。

接到二隊的電話時,他們的搜查任務即將結束,他也不知道能有什麼辦法叫銀行那邊放行,他們必須打開那隻保險箱,能被傑瑞謹慎地以他人之名申請保險箱,裡面的東西一定有問題。

盧克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聯絡了警局一衆人,這才幫二隊拿到到可以打開保險箱的方案。

警局一名同事將搜查證明送到銀行時,二隊兩名警員正愁眉不展地坐在大廳的長椅上,銀行的員工也正坐在屋內大眼瞪小眼,看到同事進來,兩名警員皆是眼前一亮。

“現在可以打開了吧?”

經理加文看完手中的證明之後,假笑的臉終於有些垮塌,將東西交還給警員時,他的手不禁有些微微顫抖,額頭也沁出了幾滴汗珠,這一幕恰巧落在了另一名警員的眼中。

終於可以打開保險箱,兩名警員就立在加文兩側,盯着他的動作。

“咔嚓咔嚓。”保險箱被開啓,門被緩緩打開,逐漸露出裡面的漆黑一片。

什麼都沒有!準確的說除了一張簽了字的白紙,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兩名警員擠開保險門前的加文,在保險箱裡一陣亂摸,除了那張登記取放的白紙,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他們甚至將內壁頂部都摸了個遍,除了摸下一層土,什麼都沒有。

被急急抓出的一張紙皺巴巴一團,表上登記的最後取放日期就在半個月之前。難道他們來的不是時候?

在他們看不見的背後,經歷加文輕輕吐了一口氣,不停抖動的手指剛剛放鬆下來,卻被警員們的突然出聲驚得再一次抖動起來。

“這個保險箱最後一次被打開是什麼時候?”

“這,我不記得了。”

剛一說完,經理加文就後悔了。

一名警員走到其他員工的所在地,大聲詢問了一遍,見依舊沒人出聲,這才換了種詢問方式。

“怎麼才能查到保險箱被打開的時間?”

一名員工拿過來一個專門登記保險箱開啓時間的本子,當着警員的面翻找起來。

“最後一次打開保險箱在昨天。下午三點二十。”

警員接過本子,最後一個表格裡記載的陪同工作人員正是加文的名字。

“加文經理,解釋一下吧。”

再次被兩名警員包圍的加文,這一次,他只感覺到冷徹透骨的寒意,他忍不住又抖動起來,就連腿都參與其中。

這裡今天一整天都別想開門營業了。

二隊幾乎是同一時間與盧克回到警局,只是盧克與三隊只帶回來幾包東西,依舊沒找到傑瑞,二隊倒是帶回來一個人,可惜手上卻空空如也。

推開審訊室的門,盧克見到桌子前坐着的中年男人始終低垂着頭,望着桌面發呆。

“你叫什麼名字?與傑瑞是什麼關係?”

“加文·懷特。我,我是傑瑞的朋友。”

盧克微微挑眉:“朋友?我看你的年齡完全可以做他的父親了吧?”

加文突然擡起頭,眼中驚疑不定,嘴脣張了張,像是要說什麼。

“昨天下午傑瑞從保險箱裡帶走了什麼東西?”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拿別人的名字給傑瑞開保險箱你不想幹下去了嗎?”

“不,我沒有,我只是違規而已。”

“違規?你不知道傑瑞現在是通緝犯嗎?”

“不知道。”

看到保險箱所屬人名字的時候,盧克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你們真不愧是一家人。保險箱的主人是傑瑞的親舅舅,幫傑瑞開保險箱的銀行員工是傑瑞曾經的養父。”

加文還是沒有擡頭,只是握緊的雙手抖動的越發頻繁。

“你們是想一家人在牢裡團聚嗎?你知道這個案子的包庇罪名要判多少年嗎?”

盧克手中的筆,每轉一下,就像打在加文的心臟上,次次都是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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