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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解密關係

第七十二章 解密關係

短髮女警員語速很快卻清晰悅耳,一句話就直戳關鍵之處:“通過比對每個人的通話記錄,我從傑瑞的聯絡人裡找到了這些。”

她打開文件夾,將它攤開舉高到盧克眼前。

盧克輕輕接過文件夾,邊聽着短髮女警員的報告,邊翻看那一頁記滿比對要點的紙。

通過對比通話時間線,他們終於找到了布蘭頓,小辮子殺手,Lee以及傑瑞四者之間的串通線索。

最起碼,當下他們可以立即傳訊傑瑞,只有他始終與另外三名人員保持着聯絡,Lee也可證實每次與他聯絡的人都是傑瑞。

很快,71分局臨時第三小組的警員開始了行動,他們出發前,被盧克再三叮囑若是遇到嫌疑人的反抗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現在除了Lee之外,傑瑞也同樣重要,若是他能招供,他們不僅能獲得更多案件內幕細節,還能得到第二名證人,第二名活着的證人。

盧克很想與他們一同前去,只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帶上四名警員,兩撥人馬急匆匆地跑出了警局。

“注意啊,盯好了,我們距離目的地還有10分鐘。”

“好的,我會盯好他的。”

盧克手中緊緊攢着一隻對講機,只要他們儘快到達目的地,他們就能捉住小辮子殺手。

這一路,他想了很多,自從涉入薩姆的案件,71分局的多個警員都與殺手們碰過面,也交過手,儘管案子很重要,但他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那些年輕警員的命。他孤寡一人,無牽無掛,自認命一點都不值錢。

面對危險時,他不希望再上演那一夜的慘劇,他不想再眼睜睜看着同事在自己面前失去呼吸,變成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

“記住,一會抓捕過程中,配合好後面的特種突擊小隊,如有必要可以將目標射殺,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四名警員鄭重地點了點頭,五道視線相交,竟然都帶着絲絲溫柔的光亮。

自從那一夜過後,盧克像變了一個人,儘管他依舊是個工作狂,面對工作過於認真,對其他人的要求也很嚴格,可他對待同事們的態度卻發生了巨大變化。

他不再如從前話少,難交心,吃飯的時候,他也開始參與大家的話題。他學會了關心別人,每次有人出任務,他都要千叮嚀萬囑咐對方一定要以保住自己性命爲前提。

不瞭解內情的,會誤以爲盧克怕死不敬業,但其實他們都知道,盧克只是不想再有同伴死去,那種傷痛,每個人都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昨日凱文警司就在盧克的要求下向總局申請了五名特種警察,下午五個人就到了,正巧趕上盧克抓捕小辮子的行動,有五名特種作戰警察做先鋒,大家心裡多少有些安全感。

距離目的地只剩三分鐘,盧克又與後面車上的五名“幫手”通了一次話,對方話很少,就像他們通身的湛藍色作戰服一樣冷冰冰,對於盧克的囑咐,他們未發表任何帶有情緒性的回答,只是程序性的回答了一句:“收到。”

在這五名特警眼裡,此次行動就是一次過家家,不過一個殺手而已,卻要他們跟着出動。殺雞焉用宰牛刀,他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甘願,面對盧克的叮囑,他們更覺不耐煩。

從來到71分局起,特警隊長心裡就憋着一股氣,就連面對凱文警司都滿臉冷淡,一句話也不肯多說,要不是隊裡最歡快的同伴幫着打圓場,氛圍不知要尷尬到何時。

副駕駛的隊長冷着臉抱着臂,一直盯着窗外漸黑的街道,盧克聲音傳來時,他看都不看對講機一眼,無論盧克說了什麼,他的臉上都毫無反應,只在最後結尾機械性的回答了一句“收到。”

其他人倒是沒太多異樣想法,警局給任務就按照任務去做,當然沒有任務才最好,誰不想少做事多拿錢?只有他們的隊長整日心內抱有大業,只想做些大案子,他一向都看不起小案子。

後座窗邊,一名特警隊員正用手帕擦着自己手裡通體烏黑的鋼刀。

與盧克車內不同,後面這輛車內氣氛壓抑,一片安靜。

老傑克將趙林夕扶到沙發上,她已緊閉雙眼,眉頭皺在一起,像是昏過去了,但拳頭卻還攥的緊緊的,躺倒在沙發上的一瞬間,還發出了微弱的痛呼聲。

“大衛,你到底怎麼了?”老傑克有些心慌,他早已習慣了趙林夕的活躍與大條,此刻她的狀態比剛剛她發神經的樣子還可怕,他可不希望這個大衛有個三長兩短,不全是爲了錢,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夥子的。

趙林夕的汗珠早就浸出了皮膚,額頭上,鼻尖上,脖子上,後背上,彷彿;淋了一場小雨,她的臉色又極爲蒼白,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很涼,遠遠低於常人的低溫,老傑克更加慌亂了,在趙林夕身邊轉着小圈,他不知道趙林夕到底是病了還是怎麼了,樣子看起來很不正常,難不成真的精神失常發病了不成?

他跑到門前半身高的櫃子前,在櫃面上堆滿的雜物間不斷翻找,櫃子上亂糟糟的物品一應具落。

電腦上“叮叮叮”的響個不停,他寫的簡單提示代碼生效了。

他只是一個受僱者,對於那些需要偷偷調出的東西,他絲毫不感興趣,更何況僱主都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對於電腦上剛剛收到的消息線索,他完全感受不到驚喜。

捏着手機,猶豫了幾秒,又轉頭看看沙發上依舊一臉痛苦的人,他還是將手指按在了屏幕上。

別看他並未表現出對趙林夕身份的關注,但他早就懷疑過她的真實身份,畢竟薩姆的案件已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薩姆案件大爆的第一天晚上,鮑勃就給他打過電話,話裡話外都在暗示他,這個大衛很可能就是薩姆,那時候他並不感興趣,只覺得鮑勃又在鬧幺蛾子,直到一條條爆料接踵而來,他不想關注也不行。

知道他們搞到的線索資料都被曝光了之後,他也詢問過這個大衛,只是被搪塞了過去,那時候他的心裡就已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終於忍不住,他偷偷查了薩姆案情始末,網上的消息和案情詳解鋪天蓋地,輕而易舉就能獲取全部資料。待看到照片上薩姆的真容後,他更加懷疑自己這個僱主大衛就是薩姆本人。

畢竟大衛能輕輕鬆鬆掏出幾十萬來僱他們做事,很符合薩姆之前高端人士、財富多多的形象。看似大衛是個不修邊幅對一切都很隨意的市井之人,但他卻時常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矯情與小潔癖。

大衛每日雖然表現得和他們這些邋遢的大老粗一樣,但活了五十多年的老傑克還是能看出他與他們不同的地方,大衛的貴人氣質他多少能察覺出一些。

再加上大衛和薩姆兩個人長得很像,他多次欲言又止,對這個大衛也抱着不少警惕之心,但在相處過程中,他還是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正直與善良,還有那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

不管大衛也好,薩姆也好,在他的心底,友誼那根線已經牽上了他們的心頭。

他不願再耽擱下去,此時,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他終於下定決心撥打了急救電話,“兔子先生”的爆料證據十足,只要看了那些新聞和爆料的人都知道,薩姆就是無辜的人,所以他覺得自己將薩姆送到醫院,並不會爲對方帶來太嚴重的後果,最起碼救命要緊。

放下電話,他又蹲在趙林夕身邊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纔能有所幫助,這種感覺像極了妻子病亡的那段時間,那時,他也是這樣的狀態,除了找醫院,找醫生,他什麼都做不了。

那時的他根本不敢觸碰妻子,她滿臉滿身都是耷拉的皺皮,就像身體已被抽空,只留一副空皮囊,他怕極了,他覺得妻子可能早就不在了,就剩個空殼子,一碰就會破碎一地碎渣。

而現在,他同樣不敢觸碰趙林夕,若不是沙發上的人時而抽動幾下,她會和棺材裡的屍體一模一樣。此刻趙林夕的臉和他的妻子下葬時的臉一樣蒼白,毫無生氣。

此刻的趙林夕正在自我世界裡與疼痛作鬥爭,肩膀骨頭內的疼痛像是順着神經蔓延到了大腦,使得大腦內一片混沌,**又像是被疼痛之鉉撥出陣陣浪花,拍打着她的神智。

她好像聽見了身邊有說話的聲音,聲音遙遠模糊,她根本不能支配自己的身體對外界的刺激做出任何反應,就連接收信息都變得很困難。

外面的聲音無論說的是什麼,聽進她的耳朵裡都被轉化成這一個字:“疼”。

疼痛徹底控制了她的身體,心臟也跳動的異常緩慢,漸漸地,她連呼吸都感受不到了,疼痛感也變得麻木起來,身邊的聲音快速遠去,耳邊只餘嗡鳴聲。

眼前由灰色變爲了乳白色,她就像重回母親肚子裡的羊水內,周身的感覺就像整個人浮動着,也像是自己化作了一縷煙飛向天空,輕飄飄的身體可以隨風四處飄散。

“砰”的一聲,房門被從外面撞開,老傑克呆立在沙發邊,手裡抓着的手機“噹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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