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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降餡餅

第七章 天降餡餅

她認輸般地輕輕將手放下,還將小辮子的衣領抻平,拂了拂。

平復了一下呼吸,她又語重心長起來,與剛剛凶神惡煞的模樣判若兩人:“現在你落到我手裡了,堅持爲一個不相干的人隱瞞,你值得嗎?”

見小辮子的神情還是沒什麼變化,繼續勸說:“而且,就一百萬,你就能爲他不要命?你的命就值這麼點嗎?這樣,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會放了你,你可以拿上你的錢去過好日子。”

小辮子充耳不聞,閉着眼晃着頭,輕笑着。他的神情滿滿都是享受,就像此刻渾身是傷被被綁住的人不是他,他依舊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一樣。

見狀。趙林夕冷笑着點點頭:“行,我等着,有的是時間,看你什麼時候開口。”便低下頭,從腳邊撿起一個螺絲釘,在粗糙的地板上隨意劃拉着,不斷髮出微微刺耳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小辮子依舊閉着眼。聲音卻像恢復了征程,:“你,爲什麼沒死?”

趙林夕也學他一樣充耳不聞,小辮子以爲這是要吊着他,磋磨他的意志。識破小把戲一樣擡起眼皮看了趙林夕一眼,隨即又閉上了。

然而趙林夕只是突然想到了死去的艾拉,正在心內憋住那口惡氣,竭力制止自己發作,否則她很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對滿臉是血的小辮子再一次揮拳相向。

在受到趙林夕的眼神威脅後,Lee自知闖禍,低頭摸摸鼻子,這才閉緊嘴巴,默默聽着趙林夕與小辮子過招。

Lee聽了一會,見趙林夕始終沒有進展,便覺無趣,剛一站起身,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出聲。揉了兩下肚皮,又看看蹲在地上低頭“作畫”的趙林夕,不好意思地問起:“哥們兒,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男孩和自己說話,在地上鬼畫符的趙林夕暫停了手中的動作,擡頭回答:“我呀,我叫趙,我叫薩姆。”

這名子,Lee聽起來總覺得熟悉,肚子卻又咕咕叫了起來發泄着自己的不滿,他便趕忙問趙林夕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聽到飯這個詞,趙林夕亢奮的精神快速淹息,馬上失去活力,胃中空蕩蕩的,她也餓了。

撿起地上的手提箱,撣了撣上面的土,Lee轉過身背對着趙林夕打開箱子的一條縫,快速看了一眼。

合上箱子從抽屜摸出一把鎖,將箱子鎖死後拎在手上。又從抽屜裡翻出一把零錢,將地上的鐵鍋抱在另一隻手臂裡,走向門口。

看到門把處空空如也的大洞,Lee嘆息了一聲,將腳伸進窟窿裡,腳背輕輕一勾,門被打開。

這個門終究還是要換了。

見Lee走了,趙林夕纔想到要站起身。

腿一軟,她撲到小辮子的身上。小辮子正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被一重物壓到,嚇得一抖,掙扎叫喊:“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趙林夕也嚇了一跳,想要起身,腿卻失去知覺。

小辮子還在仰頭喊叫掙扎,臉上即將乾涸的血蹭到了趙林夕的脖子、前胸。

趙林夕煩透了,手掌一把按在小辮子的臉上。

小辮子的臉本就腫脹佈滿傷口,被趙林夕一按只覺整張臉皮快被扯下來一樣的疼,哼哼着,不再喊,生無可戀地漸漸停止了掙扎。

慢騰騰地按着小辮子的肩膀站起身,又扶着旁邊的架子越過小辮子,往牀邊挪動,趙林夕像個老人般步履蹣跚。

到達牀邊,她一屁股坐在上面,又噗通一聲趴倒在牀上。

趙林夕躺下去,靜靜等待腿部的麻痹感消散,小辮子又沒了聲息,再一次歪着頭,不知是在閉目冥思,還是又昏睡過去。

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比尋常房屋低矮的天花板上貼着幾個明星的海報,幾個趙林夕不認識的明星正擺着各式pose與她對視,看的她一陣不爽。

一直躺着不動的趙林夕,終於伸出手從背底摸出一隻尖頭筆,硌在背上有一會了,她很疲憊,實在懶得伸手進去拿。

捏着筆瞄準正對着她的一雙眼睛,像天花板投去。趙林夕作死的雙臂擋在面前護住臉,生怕筆掉下來扎到自己。等了幾秒卻沒等到筆的掉落,偷偷從雙臂的縫隙間看去,只見筆尖扎進海報,插入牆體,筆身只剩一半露在外面。

趙林夕疑惑地坐起身,始終擡着頭盯着那支筆,這時的腿還是有點麻,卻已恢復大半。

站在牀上,一伸手就能將手掌按在天花板上,趙林夕蓄力氣去拔那支筆,誰知輕輕鬆鬆地就拔了下來。

手被慣性帶動砸到鼻子上,她又開始吃痛地捂着鼻子,哼哼唧唧的在牀上蹦了兩下,痛感消減,才又用手去摳那處破洞。

嗯?洞內是空的,一大片都是空的。

趙林夕兩手並用從被筆戳出的窟窿開始,向四周扒開,不得不說這海報的紙真的夠結實,又扒又拽了好久才露出裡面的空間。

一大片空洞的天花板牆壁映入眼簾,不知是不是通風口一類的,呈正方形,長寬約莫20釐米。

趙林夕比照自己的頭,估摸了一番,和她的頭圍差不多大小。最後,她還是決定不把頭伸進去看,如果卡住,就丟人了。

找到一面缺角的小鏡子,她伸手將鏡子遞到洞裡,前後左右照了一下,突然,她發現洞口右上方還有第二個洞,裡面似是放着些小物件。

伸手一一取出,發現是一個信封和兩個小鐵盒。

趙林夕有些心虛,這畢竟是人家Lee藏寶的地方,自己就這樣不經允許取了出來,太不禮貌了,不問而取視爲盜。本想放回原處,忽然,她想起之前小辮子逼問Lee時的那句話:“告訴我藏在哪?”

這幾樣東西多半就是這兩人之間秘密的關鍵。

小編從俱樂部出來後,就一直拎着那隻箱子,之後,箱子又被帶到了lee這裡,也就是說,這個箱子裡的錢很明顯是某種僱傭金。

Lee和小辮子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交易,二人之前說不定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也許是合謀害自己,而後分贓不均,大打出手?

但是小辮子要想獨吞佣金的話又怎麼會把錢帶來Lee這裡?

難不成不他在乎這些錢,他想要的就是這些藏起來的東西?

Lee藏起來的東西應該就是擺在自己面前的這三樣東西吧。小辮子一定想不到,他費盡了心機要找到的東西,最後竟然落到了趙林夕的手中。

她似乎想到,這個秘密一定與自己的事情有莫大關聯。

Lee出了房門,將變形的鐵鍋扔到走廊牆角那堆雜物中,再也未看一眼。

鬧哄哄的馬路上,沒人注意到這個男孩,他將一隻普通的箱子視爲珍寶一般護在懷裡。

就算有人將箱子頂在頭上也不會有人在意。這些人就是這樣,只有事關自己了纔會產生反應。他們大部分都是生活困苦之人,每天只爲自己的生計而發愁。

Lee走到一家快餐店,正值午飯時間,他抱着箱子在來往的人羣中向前擠,卻始終將箱子護在懷裡,儘量不與他人觸碰。

隊伍的速度很快,Lee排隊不足十分鐘就站到了點餐檯前,點了不少食物,便跟其他等待的人一起站在角落。

低垂眼簾,盯着腳尖兒,他正魂遊天外。

一個人影突然來到他的身邊,是個黝黑壯碩的成年男人,比Lee高了一頭。

來人嚼着口香糖,聲音粗獷語氣不善地吆喝道:“小子,你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還錢?”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擾思緒,Lee回過了神。還未擡頭,他就聽出了話音的主人身份,他的噩夢。

這人是這片的混混,外號金剛,是個狠人,惹了他的都沒好果子吃。

Lee瑟縮着低聲回答:“馬上,再給我兩天時間,就兩天,我就可以還錢了。”說着,他又緊了緊抱着箱子的手臂。

金剛見他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晾他也不會逾期不還,便又威脅了一句:“那你可別忘了,別想耍我玩,惹了我你知道的,會很慘。”

說完,他伸出一隻手,拍了兩下Lee的臉,啪啪作響。又看了看他懷裡的箱子,金剛又打趣着:“你怎麼這麼寶貝這個箱子,裡面不會藏着你女朋友吧哈哈哈。”

Lee不敢多說話,低着頭回應,聲音細弱不堪,見金剛爲了聽見他說話又將頭靠過來後,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再動。

趙林夕企圖說服自己,既然已經偷拿了Lee一萬塊,索性一條路走到黑。小心翼翼將信封打開,裡面是幾張疊在一起對摺的紙,被她一張張擺在牀邊。

兩個小鐵盒都是掌心大小,晃動一下還能聽到裡面“咣啷咣啷”的響動,趙林夕將兩個小鐵盒打開。一個盒子內裝着兩個U盤,另一個盒子內則是一把鑰匙和一個藥瓶。

拿起那幾張紙,從頭到尾細細翻看,紙上的內容是銀行流水清單。越看越眼熟,直到她看到紙上出現的一個名字:薩姆·史密斯。

趙林夕呆住了,這分明是她現在的名字,

她的銀行流水怎麼會在Lee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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