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以奧林匹斯爲首,組織起最強大的玩家團體,並全權連同軍人接管了西方十市的防禦軍事。而東方十市則分開兩派,一邊是以狼盟爲首,召集了最強大的東方玩家團體;一邊則是聯合議會以及被正式納入軍方體系,成爲一支特種部隊──議會軍,只是更多人都會直接稱呼爲聯合議會,因爲這支議會軍身上都印有聯合議會的烙印。
最後一邊則是一向的東方的軍隊,只是現在他們都直接進入遊戲取得力量。現在被簡稱爲軍方。
神族的攻勢彷佛被制止,但戰況仍然無休止,每週的進攻着。
但這些都與游龍關係不大,因爲他沒有前往前線的。
王石死了、父母死了、公司被收購了、老頭子不知所縱。游龍早已絕望,他只是在八市當着一個小小的工人,然後每天吃吃飯喝喝酒,跟黑炭玩玩你扔我接。
他有想過報仇,但隨着實力越發強大,他知道自己與米迦勒的差距之巨大。
直至有一天,包蘭來到了游龍利用行宮改變格局化成的看起來又小又髒的帳篷中,然後強行打開了電視。
默罕迪,看似只是一個尋常人。但他卻是曾經被控告多件強暴案件卻是最後無罪釋放。電視上,播放着的是他無罪釋放後那輕蔑的嘴臉。他的親哥哥是該案的法官,但卻不知爲何沒有因爲家屬關係的換法官。
游龍拿着筷子的手一緊。
嗯?怎麼了?包蘭有點詫異的看了游龍一眼。
游龍搖了搖頭,然後放下了筷子走了出去。
啊?木頭你去哪啊?木頭……當她追出去的時候,哪裡有游龍的身影?
…………
他曾經化身成東方服務器那個無所不能、強大得只能數以千萬計玩家仰望的面具。對於化身成打擊罪惡的太極,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難度。
阮碧兒就像被磁石吸着一般,只要游龍移動,她就會自然的跟隨着移動。她也能自由活動,只是不能離開游龍方圓十米範圍。所以她一直看着游龍。
她比任何人更瞭解游龍。
虎嘯數次想要殺了他,但游龍就是一個面對着虎嘯,卻是會因爲這個想把自己殺之而後快的男人屍體感慨及傷感;游龍就是一個縱是在最關鍵的副本中,也會交帶不要用全力,留下波塞冬一命的人。
他是一個善良的人。
所以他雖然沒有上前線殺敵,但他卻在東方十市的陰影中扮演着一個可笑的角色。
無數人痛罵他的兇殘、軍方想抓捕他歸案、他孑然一身,自由而孤獨着。
…………
你是說,她一直都在看着我?游龍一怔,整個人當機的站在原地。
在虛空無形之中,阮碧兒捂着嘴巴,眼淚不斷流出。只是那些眼淚纔剛從臉龐劃落,便化成點點星光消散於無形。
阮碧兒浮在游龍身前,二人似是相對而視,游龍卻是無法看見那個她。
點了點頭:在阮碧兒死亡的瞬間,我花了大心機把她的三魂七魄都用法則給鎖住。所以她能夠帶有原本的意識與記憶,若是晚上一時三刻,她就可能只剩下靈魂卻是失去記憶、或是直接化成一團沒有自我意識的靈魂了。
游龍咬了咬牙,沒有去尋找那個自己根本看不到的阮碧兒。
他冷笑一聲:無證無據。
我說的話,就是證據。有點奇怪的看了游龍一眼:你已經相信了我是造物主,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但卻是不願意相信阮碧兒的靈魂被我留在你的身邊?這就是所謂的越想信卻越不敢信嗎?
游龍馬上回道:要是如此?你爲何不把我父母的靈魂同樣鎖住?爲何不把老頭子的靈魂給鎖住?這樣你有更加多的籌碼讓我無法不答應吧?游龍冷笑的看着。
同樣一笑,只是笑容之間的平淡中帶着一種嘲諷:首先,你以爲你自己是誰?
這句問話令游龍一怔。
搖了搖頭:是我的錯,我問得不準確。沒錯,我是認爲你是最有可能成長並擊殺米迦勒的那個人。但是這是在你擊敗宙斯、成爲所有異常者中最強的那個人之後。在這之前,你只是我其中一名侯選人,你憑甚麼要我花大心機去留住你父母的靈魂?
你以爲鎖住三魂七魄是一件容易的事?當中我要不斷的維持法則之力,是無根之水。你以爲是菜市場買菜?要留就留?
第二個問題,你說到了楊天幸。是他主動不要我替他復活。
本來,楊天幸纔是我的首選,只是他太老了。在死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的靈魂得到自由。
游龍沉默了。
在極喜與極悲之間瞬間來回,讓他的精神也是一陣不穩。若不是他道心堅定,本心如一,平常人已經早就在這種大刺激當中進行自我保護昏厥過去。
也沒有開口催促,因爲游龍是少有的知道整個世界真相的人。所以他知道這種事情對生活在這世界的人會造成多大的震撼。
…………
良久,游龍方纔開口:我需要你先幫她復活。
沒可能。同樣回得很快: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現在整個世界都已經陷入崩邊緣,就連我在外界的本尊已經藏在暗處。因爲我需要把絕大部份的法則力量用來對抗這種崩。而要把阮碧兒的靈魂返進,就連我也是需要極大的代價才能辦得到。
游龍自嘲一笑:也就是說,只有我阻止了米迦勒,她纔可能復活。
因爲這是唯一的答案。
那看來真如你所說,我沒有選擇了。就像你所言,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或許就連我是否存在,都是在你的控制之下。游龍喃喃自語。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別的選擇。
就算不當所謂的英雄拯救世界,他也必需令那爲救他而死的阮碧兒復活;就算不救阮碧兒,老頭子、父親母親的靈魂都被困在這個世界。若是米迦勒真的把整個世界毀滅,那麼他們的靈魂也一定灰飛煙滅。
一切都在眼前這個的算計之中,他就像棋盤中的棋子一樣,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