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看着水晶牀上的那個女子,她已經沉睡了許久,四季夢月之花還在她身邊飄撒着四季的光華。以前的她是一個遭世人唾罵的女子,現在更因爲我這樣一個無根浪子,成爲世人的笑柄。
我呆呆的看着,就聽見後面一個冷聲道:
“她就是天陰教的聖女雪蓮花?你看來很愛她嘛?”
我苦笑的轉過臉去,卻見是杏子,我一呆,道:
“你身子能動了?”
她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看着面前躺着的這個女子,突然冷漠的道:
“你不知道她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我一楞,道:
“你是什麼意思?”
杏子淡淡的道:
“她的名聲,我在倭國早有所聞,聽說和她一起上過—”
我突然心頭一怒,厲聲打斷道:
“你也是這樣的人?在我看來那些爲了命運,爲了生存不得不低下高貴頭顱的人,都是值得同情的人。只要他(她)的心還是善良的,永遠強過那些僞君子,假道學。你不是要你妹妹原諒你嗎?那麼你爲什麼不去先理解她?更何況她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即使是又如何?”
杏子怔怔的看着我,卻見外面走進了二人,正是風鈴和紫藍星,她們吃驚的看着我和杏子,風鈴怒道:
“臭老公,你爲什麼罵杏子姐姐?”
我一呆,默默的看那水晶牀上的那女子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外面還站着那兩尊水晶雕像,回頭看了看那已經寫上“夢蓮花”三字的匾額,發着霧一般的淡淡光芒。草屋周圍是水晶徹成的間間水晶屋,突然覺得這太不倫不類了。
呆呆的看着,就聽見一個聲音在背後冷冷的道:
“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一呆,是杏子,沒有回頭,想了想,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這個宇宙世界,這個遊戲本就是強者的遊戲,每個玩家都向往更強,更好,希望能擁有一切,甚至恨不能擁有整個宇宙世界。可是這個宇宙世界既然有強者,必然有更多的弱者。我也明白這個宇宙世界說到底也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我只不過想找到出路,找到一條真正的出路,找到生命的一個真正出路,可惜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她冷冷的道:
“你這樣的人能活在世界上,簡直都是奇蹟,自己都把自己弄的一團糟糕,卻要裝高人。難怪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無賴,流氓,臭蟲。”
我一呆,轉身,笑道:
“你是不是都高估我了?”
她一楞,沉默半天,冷道:
“不過,你也有一般人不具有的好,至少你不會因爲有想不開的事情,就去自殺。在那牢房裡,你是不是在作戲給我看?”
我臉一苦,道:“你捅幾刀試試看?”
她冷哼一聲,轉頭而去,道:“我們去夢幽島。”
……
夢幽島,東海飄渺之島。海市蜃樓中幾度出現,卻無人能登島一望,更有一些倭國的幫會想先行強佔夢幽島作爲倭國領島。不過尋覓許久,終不得見,成爲了一座東海上失蹤的島。
不過這可難不到那個成爲了風鈴坐騎的小魔,也就是東海魔龍,它可是東海上的地頭蛇。
得!這東海魔龍跑到了木衛二,卻被一張紫色天網逮了回來,口中的七彩龍珠吐了出來不說,還成風鈴的坐騎寵物。
杏子靜靜的站在懸崖上,海風拂面而來,飄動着她的長髮,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木偶娃娃。我不在遠處站着,突然她轉身道:
“你願意爲我改變嗎?”
我一呆,說道:
“你說什麼?”
她冷聲道:
“你不是我心中所想要的那種男人,你願意爲我,成爲我心中那種男人嗎?”
我一怔,笑道:
“那你心中所想要的那種男人是什麼樣子的?”
杏子道:
“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你都說了這個宇宙世界,這個遊戲本就是強者的遊戲。如果你只是一個弱者,你憑什麼來保護你的女人,你又憑什麼來爲那些弱者說話?你們大龍國人不是非常痛恨我們倭國嗎?可是這又能如何?我們倭國地處荒島,天災頻仍,資源匱乏,歷史上也曾被人凌辱,可是我們爲何卻能在今日成爲強國大國?難道僅僅是因爲我們的殘暴嗎?我不希望我所喜愛的大龍國都是一幫得過且過的愚民。更不希望我一生的夫君只是一個小丑,小丑只能供人娛樂。我希望他有大海的心胸,高山的抱負,即使他失敗了,只要他努力過了,我都會爲他驕傲的。”
我震驚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子。……
海風夾雜着驚濤駭浪,拍打在岩石,激起了無數浪花,原來浪子永遠也不能離開海的懷抱,一旦離開海的懷抱,浪子只會乾涸而亡。
她突然轉身,將手中的木偶娃娃望懸崖下使勁一拋,大聲道:“你願意爲我找回它嗎?”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朝着那懸崖,朝着那大海而去。
……
看着雲霧飄渺中,芳草青葉前的女子,原來她是這般的美麗。她靜靜的,不帶痕跡的輕輕走到我的面前。問道:
“你爲何不去看那後面的那些字?”
我淡淡的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秘密只能屬於自己。別人知道了,一切都會變的。”
她冷聲道:
“你幫我找回了它,那麼它就屬於你。你爲它努力過了,就有資格擁有它,希望你珍惜它。”
我楞楞的看着手中的那個木偶娃娃,也不知什麼時候卻是一個女孩的模樣。我緩緩的將它轉過,看見上面的字,不由一呆。
“希望有天我的夫君,能帶着它打敗傲蒼穹。”
……
遠遠的,傳來一聲幽幽長嘆,宛如流失的歲月在訴說着紅塵間的情仇愛恨。
“打敗傲蒼穹?”
心中突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