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聽完我說的話後,立馬就答應了下來,說道:“沒問題,這事交給我了。”
交待完老王之後,我和沈靈也沒有閒着,立馬就對第四起爆炸案中的女死者,進行了屍體復原。
由於兩具屍體被炸的粉碎,每個肉塊幾乎就是隻有幾釐米的寬度,所以這項工作可以說是極其的複雜。
沈靈望着這一大袋子的屍塊,無奈的說道:“小歡,這怎麼辦啊,要拼到什麼時候?”兩大袋子屍塊,就算是去掉血液的成分,都有個一百多斤沉了,更何況一部分肌肉組織已經被烤熟,看上去更加讓人接受不了。
看着沈靈的反應,搖搖頭笑着說道:“沒那麼麻煩的,男女的人體密度是不一樣的,做個實驗先分出男女不同的屍塊再說吧。”
“那烤焦那些怎麼辦?”沈靈皺着眉頭說道。
我想了想,然後告訴了沈靈一個絕佳的答案,“扔掉先不管唄。”聽完我的話後,沈靈無奈的看着我,還衝我吐了吐舌頭。
其實人體平均的密度值應該是在1.02g/cm³左右,男性略微高一點,女性略微少一點,主要是因爲男性的骨密度比較大,而女性的體脂率較高所造成的。因此,這就解釋了爲何有的女性比男性個子高,長的壯,但是體重卻遠遠不如男性。
因此,想要從這些被炸爛的屍塊中分辨出男性死者和女性死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1.02g/cm³的鹽水進行沉降實驗,男性的屍塊往往是會漂浮在水中的位置,少量靠近骨骼的部位肌肉組織會形成沉澱。
而女性死者的屍塊,則是會直接漂浮在水面,根據漂浮起伏的高度,從而再次區分哪些是女性屍塊中靠近骨骼的部位,哪些是肌膚表面下的肌肉組織。
至於那些被烤焦的屍塊,則是隻能通過化驗的方式來進行定位分析了,工作量就會呈現幾何倍數似的增加。
因此,我和沈靈也是賭一把,賭第四起滅門案中,女性死者肚子部位的遺留屍塊沒有被烤焦。
我從法醫室裡翻出來了一大通蒸餾水,然後又讓沈靈找來了兩個大塑料袋,之後配好鹽水,這纔開始正式的進行密度實驗。
當這些屍塊被放到水裡之後,很快就在水裡形成了層次不齊的沉降,我一邊往鹽水裡加屍塊,一邊指揮着沈靈把漂浮起來的屍塊撈出來,同時感覺漂浮的高度,進行了六等的劃分。
原本我以爲應該會很快就能完成實驗,卻沒想到等我們真正把所有的屍塊都撈上來之後,天都已經黑了。
而外面的杜大隊,則是擔心我和沈靈來不及吃飯,所以特意幫我們從外賣上點了一些盒飯,準備當成我們的晚餐。
“可算是忙了,一會吃了飯再繼續弄吧,擺成人形也非常的累的。”我洗乾淨手,替沈靈擦了擦汗,然後說道。
沈靈點了點頭,但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其實我是真的有點吃不下去了。”
我笑着回覆道:“又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咱們不早就習慣了嗎?”
“嗯。”沈靈笑着說道,“好吧,我洗洗手去,你先去吧。”
“早點過來。”我囑咐沈靈道。
從法醫室出來之後,我就看見了杜大隊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向我招手,同時說道:“來啊,小盧,小沈人呢?”
“就在後面。”我笑着說道,勞累了一天,此時吃點東西還是不錯的,“訂的什麼,杜大隊,讓您破費了。”我一邊客氣着,一邊走進了杜大隊的辦公室。
杜大隊一邊打開飯盒,一邊笑着對我說道:“知道你們年輕人啊,都喜歡這些個新奇的味道,這不是特意給你們要了兩份烤肉飯嗎,來來來,趁熱乎吃。”同時,杜大隊將盒飯的包裝盒打開,露出了金黃酥脆、還散發着油香與肉香的烤肉。
“嘔。”我立馬就忍不住了,直接就衝出了杜大隊的辦公室,正好與沈靈撞了個滿懷。
沈靈看到我這麼激動,急忙笑着問道:“不是來吃飯嗎,怎麼了啊?”
我沒有顧得上給沈靈說,只是邊跑邊用手指了指杜大隊的辦公室。
這時候,尚且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杜大隊,正抱着那盒烤肉飯從辦公室裡探出頭來,說道:“小盧啊,你沒事吧?”
沈靈望着我跑遠,笑着說道:“他沒事的。”說完,沈靈就回過頭去,準備吃飯。
“嘔。”當沈靈轉過身去的時候,正好和杜大隊也撞上了,低頭一看,那盒金黃酥脆、外焦裡嫩,還散發着油香與肉香的烤肉飯是盡收眼底。
“你們沒事吧?”杜大隊不知道我們到底是怎麼了,自言自語的說道:“得,我自己吃。”
吐完之後,沈靈拉着我的胳膊說道:“我可不去杜大隊那邊吃了。”
“我也是,咱們乾脆自己下去吃點吧。”我提議道。聽到我的話之後,沈靈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給杜大隊發了個短信,然後和我下樓去找吃的了。
等我們再上來的時候,隱約之中好像是聽到了衛生間那邊傳來一絲咆哮聲,因爲我經歷過洛城市局所遇到的事情,再加上最近這個追查的這幾個案子的兇手一向是比較慘忍,所以我和沈靈立馬就警覺起來。
“快,有情況。”我第一時間說道,同時拔出手槍,叫上了幾個此時正在一樓值班的同事,一起快速的向着法醫室旁邊的衛生間跑去。
“裡面是誰?雙手抱頭,馬上出來。”我用槍指着衛生間的大門,然後大聲的喊道,“再不出來我們就開槍了。”
“是我。”杜大隊說話了。
原來剛纔杜大隊在接到沈靈短信之後,就感覺特別詫異,兩個老刑警怎麼會面對屍體吃不下去飯了呢?所以杜大隊在吃完飯之後,就專門去了趟法醫室一探究竟,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好在只是鬧了個烏龍笑話,我和沈靈把其他的同事支開,一是不想他們繼續看杜大隊的醜相,二是法醫室裡的屍塊就不讓他們再犯惡心了。
“你們兩個真行啊。”等他們走後,杜大隊扶着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