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和茶水間緊挨着,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想要出去必須要繞過整個辦公室往茶水間那邊走,可那個小蘭還在辦公室裡。
意識到這個事實,我和夏琳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沒事,她一個死人還能把我們怎麼樣嗎?”我安慰着夏琳,自己心裡卻慫的要死,卻也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大門鎖上了,要想出去,必須冒這個險。
夏琳緊緊的拽着我的手,我們貼着牆往後門的方向走去,心裡祈禱着那個小蘭已經消失了。
我們又回到了辦公室,很不幸的,小蘭還在剛纔那個位置,她像是聽到了我們返回來的聲音,身子轉了過來。
辦公室裡的光忽明忽滅了幾下,更糟的事情發生了,頭頂的燈又開始閃了,我知道,這是要斷電了。
果然,辦公室的燈閃了沒幾下,一下就滅了,室內變成一片黑暗。
我的心裡有些絕望,因爲在熄燈的前一秒我分明看到了小蘭在往我們這個方向走。
“啊啊啊啊啊!”失去了光線,夏琳嚇的尖叫了起來。
我沒有心力去阻止她,因爲我現在也害怕的不行了。
夏琳在我懷裡嚶嚶的哭着,身體不住的發抖。
“陸,陸炎,我們,怎,怎麼辦啊?”她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緒又崩潰了。
wωω⊕ t t k a n⊕ CΟ
“別,別慌,我們快點往後門那邊走。”我的聲音也有點發抖。
可黑燈瞎火的,我們什麼都看不到,也失去了方向感,更別提路在哪了。
忽然,我想起了褲兜裡的手機,我感覺把手機拿了出來。
剛按亮手機,我就感覺右邊站了一個人,可是夏琳剛纔明明在我左邊,她現在還拉着我的左右瑟瑟發抖呢。
我藉着微弱的光線往右邊看了看,看到了一張慘白沒有半點血色的臉,是小蘭。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走到我的旁邊來了。
我嚇的手裡的手機都拿不穩了,夏琳見我不說話,也擡頭看了過來,自然也看到了我們身邊的小蘭。
“啊!小,小蘭姐… 嗚哇。”她直接哭了出來。
小蘭拿着那張慘白的臉對着我們,忽然,我看到她的嘴角動了一下,然後手上也有了動作。
我趁着這個機會拉着夏琳就跑,剛纔打開手機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我們的位置,也看清了方向,我直接帶着夏琳往倉庫的位置跑去。
整間辦公室裡就聽到了我和夏琳倉促逃跑的腳步聲,可是這也讓我的心裡更加的沒底,因爲不知道小蘭有沒有追上來,還是說,她已經在前面等着我們了。
夏琳幾乎是被我拖着往前面走,好不容易,我們走到了茶水間的位置,我沒有去過倉庫,也沒從後門走過,所以對這邊並不熟。
“夏琳,後門在哪?”我問道旁邊的夏琳。
“從倉庫進去,在倉庫的另外一邊。”她說道。
“倉庫又在哪啊?”我着急的問道。
“茶水間旁邊那個門就是。”
現在再掏出手機看具體位置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憑着自己的記憶往茶水間的旁邊移,直到找到了倉庫的門。
我急急的擰開倉庫的門鎖,拽着夏琳的手就往裡面走,卻感覺她被什麼東西牽制住了。
“啊,陸炎,救我!”夏琳的呼救聲。
“你怎麼了?”我看不清她那邊到底怎麼回事,只能大聲問道。
“我好像被什麼東西拽住了。”她說道。
我往她那邊看去,藉着旁邊天窗透進來的淺淺月光,隱約看見了夏琳的手腕正被一隻慘白的手拉着。
是小蘭。
我使勁的拉着夏琳的手,將她扯進了倉庫裡,同時,被扯進來的,還有小蘭。
我想盡了辦法讓夏琳脫離小蘭的牽制,自己也顧不得害怕,擡起腳往前面踹去。
小蘭的身體剛好被我踹了個正着,我手上一使力,夏琳就被我拉到了身後。
她伏在我的身上,我着急的問:“後門在哪?我們快過去。”
夏琳手忙腳亂的站好,引着我往後門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幾步,我又感覺自己後背的衣服被什麼拽住了,這裡面除了我和夏琳就是小蘭了,想也不用想,我知道後面的人是小蘭。
我轉過身想像剛纔那樣給她一腳,卻踢了個空,反而被她拉住,一直冰涼的手順着我的肩膀往我的脖子處移動着,涼涼的觸感,跟蛇一樣讓人犯怵。
我打了個寒顫,使勁的掙扎着,卻沒有用。
夏琳也掙扎的拉着我的另一隻手,掙扎間,我的身體忽然撞到了一個什麼東西,然後一堆硬物噼裡啪啦的就砸到了我的身上。
黑暗中我並沒有看到砸中我的是什麼東西,卻感到了疼痛,幸運的是,被這個不知道什麼東西這麼一砸,我脫離了小蘭的挾持。
夏琳拉着我的手一直沒鬆,從旁邊傳來的呼痛聲中,我知道她也被這些雜物給砸到了。
額頭傳來隱隱的痛意,還有些溫熱的感覺劃過肌膚的感覺,我知道我可能是受傷了,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查看自己的傷口。
“夏琳,你沒事吧,我們快走!”我拉着夏琳的手把她拉了起來。
“不行,陸炎我的腿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夏琳痛吟道。
我推測應該是剛纔砸下來的雜物壓住了夏琳的腿,我尋着她的聲音摸到了她的身體,然後往腿的方向摸索着,果然摸到了一個櫃子一樣的東西。
我一手摸到那個小櫃子的角,微微用了點力,卻能把那它挪開。
耳邊傳來了夏琳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應該是被砸的不輕。
“你忍着點,我把它挪走。”我小聲說道,然後攢了贊力氣,使勁的一擡,把那個櫃子從她腿上推開了。
我讓夏琳雙手攬住我的脖子,我自己借力站起來,她貼的我緊緊的,勉強的站了起來。
“走!”我咬牙說道。
夏琳哽咽了一下,跟着我挪着往前走。
前面倒是沒有什麼障礙物了,我們這次沒受到什麼阻力的走到了後門的位置。
可是讓人絕望的是,後門也是關着的。
“操!”我用力的錘了下門。
“快把門打開啊。”夏琳說道。
“門鎖了。”我恨恨的說。
“怎麼會這樣。”夏琳的語氣裡透着絕望,我的心裡也有了放棄的念頭。
難道我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嗎?
“陸炎,我想起來了,後門的鑰匙就在旁邊櫃子的第二格抽屜裡,你快找找看。”夏琳的聲音傳過來。
我心中一喜,趕緊往旁邊摸了摸,真的摸到了一個櫃子。
我的手往第二格抽屜摸去,卻聽到了夏琳的呼救聲。
“陸,陸炎,救,救… …”她話說的很吃力,像是喉嚨被什麼掐住了一般。
我心裡更急了,此時我已經摸到了第二格抽屜,並且把它拉開了。
旁邊傳來夏琳掙扎的動靜,我看不見,只能用手在抽屜裡面翻找着,摸着類似於鑰匙一樣的物體。
夏琳掙扎的動作開始變小,我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情況,只能關心的問:“夏琳,你還好嗎,再撐一撐,我已經找到鑰匙了。”
這句話過了三秒後,我的大腿被一隻軟軟的小手有氣無力的掐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夏琳,她是在告訴我她還能撐住。
我一手拿着鑰匙,一手在門上摸索着鑰匙孔,卻遲遲摸不到,身旁夏琳的動靜越來越小了,我心急如焚。
終於,我的手摸到了鑰匙孔,我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用力的擰了擰,門鎖轉動的聲音。
我用盡了力氣打開了門,外面街上的燈光猛的照了進來,身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我趕緊回頭看,看到夏琳已經倒在了地上,小蘭的身影卻再也看不見。
我沒有心思去管小蘭去哪了,趕緊抱起了地上的夏琳,往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我費力的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病牀上了,旁邊站了一個小護士正在給我的手背扎針,我忽然睜開眼睛倒是把她嚇了一跳,她的手一抖,直接把針扎歪了。
“嘶。”我痛呼了一下。
小護士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忽然醒了我才… …”
我連忙安慰她:“沒事沒事。”
她歉意的看了我兩眼,又把針好好的扎進了我的血管裡。
“我這是怎麼了?”我藉着她給我扎針的期間問起了自己的情況。
“你的頭應該是被硬物砸到了,醫生給你檢查了一下,是輕微的腦震盪,問題不大,躺幾天就能出院了。”小護士解釋着。
我這纔想起我暈到前發生了什麼。
“我在醫院躺了多久了?”我問道。
“你是前天晚上被送過來的,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小護士說道。
一天一夜,原來我暈了這麼久,那夏琳呢?
“哎,美女,那天跟我一起進醫院的那個妹子呢?她怎麼樣了?”我趕緊喊住了快要離開的小護士。
那天的事情我還記得,我把夏琳抱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失去意識了,當時的情況看起來挺懸的,不知道她有沒有事,有沒有生命危險。
護士聽到我的聲音回過了頭,聽了我的話,她耐心的說道:“哦,那位小姐在另一間病房,她傷的比你可嚴重多了,現在還沒醒過來呢,不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聽到夏琳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後,我才鬆了一口氣,頭疼的厲害,我又躺了下去。
擡手摸了摸額頭,發現已經被包紮好了,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我腦海裡重現,連死了的人都出來了,將來還會發生什麼還不好說,我的心裡一陣混亂,卻也更加堅定了要離開這個鬼公司的念頭。
我躺了一會,便起牀了,跟護士打聽了一下找到了夏琳的病房。
進去之後,發現夏琳果然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不過她旁邊卻坐了一箇中年婦女,模樣看着跟夏琳有四分相似,應該是她的母親。
看我進門,那個婦女看了我幾眼,疑惑的問道:“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夏琳的同事。”我解釋道。
那女人打量了我一下,看到我身上的病號服後說道:“哦,我知道,你應該是那天晚上和琳琳一起被送進來的小夥子吧。”
我點了點頭,她又問道:“你好,我是琳琳的媽媽,你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怎麼好好的都進醫院了,我跟你們公司的人打聽都說不知道。”
我正愁怎麼跟夏琳母親解釋的時候,便看到夏琳的睫毛閃了閃,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