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春節將近，只能無奈收工，等年後再談。
過年放假期間，大部分人都要回家，只留下少數人在公司負責幾個遊戲和平臺的運營維護工作。
林顏也是打算留在公司的那一個，說起來他已經有三四年沒回家過年了。之前輟學創辦天萌，就被家裡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老爸天天在耳邊唸叨，讓他把公司關了。不過那時候在家裡勉強還呆的下去，這兩年因爲年紀增長，又加了個讓他找女朋友的老媽。
煩不勝煩的林顏，這兩年都不敢回家了。
不過，今年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剛剛送走了最後離開公司的徐清清，林顏坐下來給自己泡了杯茶，還沒開始喝，就接到了父親林學海打來的電話：
“我和你媽在魔都機場，滾過來接我們！”
.......
“咳咳，爸媽，你們怎麼過來了，不在家過年嗎？”車上，林顏正載着幾人往自己家裡去，瞄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生無可戀的某人：“還有，怎麼姐你也在？”
“哼，在家就是過年了？我不過來，你們兩個小崽子會回去嗎？今年我們就在魔都過年了。”
“啊？那老家那邊的親戚怎麼辦？”
“該走動的親戚我都打點好了，其他的不見也罷。”
“好吧。”
“我聽說，你跟李志那個小子分了？”
“咳咳，是我暫時離開天萌了，現在自己又開了家公司。”
老媽顧書蘭點點頭：“哦，分了好！你媽我早就看不慣這個小子了，就是他慫恿你輟學的。這些年我跟其他人聊天的時候，別人問我你在哪讀大學，我都不好意思說。”
林顏無語道：“媽，你用詞請準確一點。”
……
讓人驚訝的是，這次幾個人過來，除了車上這一次，之後卻沒有再提什麼輟學、找女朋友的事。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當中，時間來到了除夕夜.......
老媽顧書蘭和林今瑤一樣，不會做菜，這麼說似乎有點本末倒置，應該說林今瑤不會做菜的傳統就是傳自顧書蘭。
所以做菜的光榮任務就交給了——林學海。
現在，一家四口正圍坐在桌子邊，眼神凌厲，盯着桌上的一道雄魚。
雄魚這道菜最好吃的就是魚頭部分，但是眼前這碗，只有三個魚頭。
現在卻有四個人......
林學海率先開口，他左右掃了另外三人幾眼：“幾年不見，剛好看看你們現在是個什麼水平。還是老規矩，我數三二一，大家一起報。三！二！一！”
“754億~”
“67億~”
“5億~”
“3.....3.3億......”
最後那個是林顏弱弱的聲音。
林學海不屑的瞄了林顏一眼，發出了強者的聲音：“菜雞！”
“這個......我那是公司剛剛創立不久，還捐了幾千萬，所以沒賺多少錢.......”
“你連你姐都比不過了，還好意思找理由。”
提到這個，林顏也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林今瑤：“我說姐，你個歌手，怎麼能賺這麼多？我不服，你是不是亂報了？還是說幹了什麼違法的事？”
“hohoho，弱者！今年能賺這麼多還是多虧了你們這些遊戲公司呢，做廣告賺了不少錢，我拿出大部分交給老媽幫我打理，所以纔有這麼多。”
林顏：“你怎麼能找媽幫忙？這是作弊！我抗議，強烈要求只算之前的數額！”
“抗議無效！”林學海鄙視的看了一眼林顏：“好了，情況很明顯了，我第一，老婆第二，今瑤第三，菜雞第四。前三名吃魚頭，第四沒有。”
.......
吃完晚飯，一家人也沒有看春晚的習慣，林今瑤提議打麻將。
林顏想了想自己的錢包，“那個，打多大啊.......”
林今瑤不假思索的說：“打少點，就1萬塊一盤吧。“
“咳咳！能不能再少點......”
“我說你好歹也身家上億了，怎麼這麼摳門。”
“毛，你們的錢賺到了就是自己的錢了，我賺點錢，大部分還得留在公司作爲後續開發的費用，我現在每個月拿幾萬塊，跟領工資沒什麼區別！”
“行行行，少點就少點，你說打多少的吧。”
“要不就1塊？”林顏試探性的問道。
然後就收穫了三雙鄙視的眼神。
......
要說不在家過年也挺舒服，不用走親訪友，也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串門，怪不得這些年不少人都趁着春節全家旅行。
不過大年初三，林顏還是被林學海拉着出門，說是要去拜訪他的一位朋友。
“爸，你的朋友，幹嘛拉上我啊？我又不認識。”
“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他叫譚正遠。”
“譚正遠？就是前陣子新聞報導的那個拿了菲爾茲獎的數學家？”
“什麼菲什麼獎的，我也記不清這些東西，不過應該就是他吧。”
“這麼牛的人，爸，你是怎麼認識的？”
“我就不能認識牛人了？幾十年前，他還是個知青，被插在了我們老家那，在你爺爺手底下挖煤。他天生身子骨弱，實在幹不動重活，還是要每天跟着下礦井。當時你爺爺看他可憐，而且他一直很尊敬那些有文化的人，就偷偷免了他不少工，替他把事做了，還給他買書買紙筆。那時候學校都不開課的，你爺爺就讓他平時沒事的時候教我讀書，所以他也算我老師吧。”
“哦，原來如此。”
“這次來魔都過年，剛好見見他。不過他知道你是我兒子之後，特意點名讓你一起來。”
“啊？”林顏詫異道：“爲什麼？他應該不認識我吧？”
“我也不清楚，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
譚正遠住的竟然是魔都的別墅區！
一直到在對方客廳裡坐下來，林顏都有點沒緩過神來，新聞上不是說他安於清貧，沉湎於學術嗎？
就這棟別墅，這老學者，說不定比自己還有錢啊！
譚正遠本人也和大衆想象中的那種消瘦的數學家形象有點不一樣，反而是富態橫生。
說好的天生身子骨弱呢？
在把客人迎進來之後，對方大概是看出來林顏心中的想法，笑着解釋道：“我這人就是小時候窮怕了，長大了又吃了不少苦，當初要不是你爺爺幫襯，我可能真的要死在礦井裡面了。所以後來就想着要學以致用，賺點錢，好好享受生活。哦，研究數學也是享受生活的一種。”
林顏木然的點點頭：“挺......挺好的。”
對方像是想到什麼，繼續說道：“那些新聞報道也是沒辦法，對方硬要我穿的樸素一點，有一次甚至還專門給我準備了一間小破房子，假裝那是我家。最煩的是，每次還要故意把我化妝化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小林子，你說說看，誰規定的做學術工作的就一定要窮嘛？”
林顏點頭稱是：“說的沒錯。”
老爸林學海在林顏腦袋上敲一下：“譚老師問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