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川狗叫陽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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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川狗叫陽

第07章 川狗叫陽

我捂着肚子,痛得說不出話來。鼻子好像變得笨重,呼吸也困難起來。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心裡想,怕是要窒息死掉了。

在飄渺的雲霧裡,我又看到那片梅林,和梅林中的那個小亭子。

楊玉環站了起來,臉色陰鬱冷豔得看着我,目光彷彿刀子一般,看在身上讓我渾身發疼。

我身內身外,都痛得不能接受。好像身處煉獄,在刀山火海上忍受煎熬一般。

楊玉環忽然一笑,在她的背後,閃過一個人影。我嚇得一頭倒在地上。

我躺在地上,側着腦袋,看那楊玉環和她背後的人影。只見是一個蓬頭垢面的鬼怪,渾身黑漆漆彷彿從非洲來的黑人,而那臉龐則是一隻豹子的模樣,眼睛閃着綠油油的冷光。

他穿着一身的鎧甲——不,那鎧甲不是穿上的,明明是長在身體上的。而那六條胳膊,還有那若隱若現的好像鉗子一樣的尾巴,則讓他看起來是一個放大的螃蟹。(不知道吃起來什麼味道,哈哈。O(∩_∩)O。牛鬼蛇神不可怕,地獄也不過一個動物園嘛,哈哈。)

楊玉環冷冷得笑着,一副高傲的神情,好像比誰都要偉大一樣。她一步步得從亭子裡爬出來,然後一步步得穿過冷風吹着的梅林,向我走來。

我有些害怕,於是把身上的衣服裹緊一些。順手搜到一根掉落的妹紙——啊不,是梅枝,拿在手裡當武器。(想起看過的一篇小學作文,命題是“做家務”,小朋友的題目是《洗妹子》,全篇從“脫妹子”,“溼妹子”,到“搓妹子”,“晾妹子”,一氣呵成,堪稱佳作。讀者朋友看得出本來是要洗什麼麼?)

楊玉環慢慢得走近了,她伸出了手。我猛然發現,她的手不是人的手!

那是一雙乾枯的手骨,手骨上長着鱗鱗的蛇一樣的皮,在皮上生着狐仙一樣的毛髮。一些好像電線一般的筋串聯着皮骨,讓這雙手可以活動。

這雙手,和那張美若天仙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讓我一時候呆住了。

這時候,楊玉環注意到我看到了她的手而生出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她的臉上忽然流下了淚,是血紅色的!那不是淚,那就是血!鮮紅的腥臭的血!

她還在笑,只是這笑聲更像是哭了。

她陰慘慘得說:“久津,你好好看看,你當初要留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忽然,一陣馬達聲音傳來。一個美女戰士騎着摩托車,手持方天畫戟,從梅林深處疾馳而出!

她騎到我的面前,把方天畫戟橫在楊玉環面前,大聲喊道:“嘚!妖怪,爪下留人!”

我轉過頭,看着救命的女俠。嗯,還是她。

英明無比的颯爽英姿的王美晨女士。

楊玉環哈哈大笑,仰天嚎叫,一時候梅樹都颯颯作響,陰風使得整片梅林好像陷進大霧一般。

她嚎道:“親,你要的貨品已經發貨,請注意查收!”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情況?

耳邊,竟然傳來阿里旺旺的鈴聲!我揉揉眼睛,怎麼回事,這是在哪?

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的男孩正坐在第一排電腦桌前,熟練得敲打着鍵盤,不時得拿旁邊的計算器算着什麼。而在他身後,第二排電腦桌的第一臺電腦前,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正看着眼前的電腦屏幕,神秘得笑着。在她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微胖婦女也在敲打着鍵盤,笑着對旁邊的姑娘道:“今晚中央公園有煙火表演哦,你去即墨論壇上看有時間地址。”

這是我曾經上過班的地方,小溪流服飾!

而那個黑框眼睛男,明明就是我啊!

怎麼一下子穿越回即墨了?而且是一年以前的時間!

我四處張望,這時候,看到在黑框男孩的外面,辦公室的玻璃門外,一個美貌的豐腴女人,正陰慘慘得笑着,眼睛直勾勾得盯着玻璃門內的黑框眼睛男——就是一年前的我啦~

楊玉環!我差點沒喊出聲來。她不是不能出畫境嗎?誰把她帶出來的?

這時候,我看到不遠處的洪旭熟食鋪前,一輛摩托車上坐着一個美麗的姑娘,正在大吃着豬肘子。當我看向她的時候,她正好擡起頭來,朝我呵呵一樂。

王美晨!

難道是她把楊玉環帶到這兒的?她不是去救我嗎,怎麼把大魔頭給帶到這兒來了?

我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因爲楊玉環在門外虎視眈眈,王美晨只顧着大吃大嚼。

嗯,先找一下那個四十多歲的微胖婦女,她是我們的總統——啊不,是總監。讓她和我一起想辦法,趕走女魔頭。

我正要站起身來,朝她走去。猛然發現,那個神秘笑着的漂亮姑娘——呃,就是我以前的同事阿珍啦,慢慢得伸出了手,朝着一年前的我抓去。而那手只剩下乾枯的手骨,上面長着蛇一樣鱗鱗的皮,皮上生着狐仙一樣火紅的毛髮!

她,也和楊玉環一樣,是畫裡的妖怪!

我頓覺微胖女大姐處境危險,一定要提醒她。可是當我站起身來,要靠近她時,她剛好要脫衣服。我以爲她覺得熱,只是要脫大衣。可是讓我驚訝的是,她很快得脫掉身穿的所有衣服,然後,開始扒自己的皮!

那張人皮慢慢得被她扒掉,血紅血紅的骨肉露了出來。我驚得目瞪口呆,完全愣住了。

這時候,沒有皮的她,慢慢得轉過頭來,張開嘴巴,血淋淋的嘴卻是在呵呵笑着。她直勾勾得看着我,對我說:

“今天的貨摞好了沒有?還不快點幹!想什麼呢?”

眼前的景象全都消散了,我好像從一個夢中醒來。眼前依舊是永日齋的日本式房子。大大的水墨畫屏風,暖暖的地炕,還有牆上掛着的那幅字,寫着元朝詩人方回的詩:“穀雨深春近,茶煙永日香。”

只是王美晨和山口美惠子都不見了蹤影。只有一部手機,握在我的手上。

我正要四處張望,忽然,“催醒了我的相思夢,相思有什麼用……”,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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