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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非常時刻(上)

第二百四十七章 非常時刻(上)

好呀,你們……,”三光魔君聲音雖小,但靜立的凌到了。他大汗淋漓着,一張雙目,凌厲得直可以殺人的目光掃遍武廳中的老仙,那怨毒得不能再怨毒的目光,沒一個老仙敢與之對視。“你們太狠毒了。你們哪裡配稱道門高人。難道執星仙門僅僅一些門規,就真的要了你們的命。你們的勇氣哪裡去了,有本事就創出比人家更高明的規則出來。我凌虛城今天算是險逃一劫,沒替師兄把凌虛門弄沒了,沒讓門人弟子因我受累。你們,如此陰毒,代表不了你們的門派,等老師兄們從雷山天境裡出來,我會討回公道的。你們,用執星仙門的話說,將受到審判。”

“不用等他們出來,他們就算出來,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了你公道,我今日還你公道。”

驀地裡,一個威嚴肅殺的聲音響起,先前告辭遠遁的百十條魔影飛回,摔在小武廳硬硬的青石板上,出痛叫,顯然是被禁錮了。接着,一玉一紫兩道人影閃現,正是天心和紫月。

“拜見兩位道友,”凌虛城上前見禮,他不識天心,但認得紫月,執星仙門門主的大名和絕美影像,是斑斕人都知道。

“凌道長勿須多禮,紫月來得冒昧,這是我師兄,百年前與凌虛六仙論道雷山天境,而後應六仙之約,曾到靈華擎天城一遊。你我兩門,可是淵源深厚吶。”紫月笑道。

“原來是當年執星仙門長老鶴駕親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凌虛城再次躬身道,他是老狐狸,一眼便看出紫月與天心的關係,即紫月聽天心的。更驚心的是,紫月的修爲他尚有跡可尋,自認一身功力可以與紫月一拼甚或過之,但天心給他的感覺就不一樣了。說高山仰止深不可測一點也不爲過。

其實他是被天心震住了。天心剛從虛空火線上下來,一身鋪天蓋地的戰氣猶存,更兼神識外涌,威壓畢至,凌虛城哪裡見過這等肅殺的軍旅威嚴氣息,眼神甫一掃視天心,但覺有千軍萬馬向他衝擊。不止他,現在小武廳裡的二、三百老仙也有這種感覺。一個個心神立告失守,噤若寒蟬。

“不敢當凌道友禮。天心攜妹子救援來遲,幸凌虛門上下及道友未有損傷,否則。執星仙門他日無面目見凌虛六友了。”

“道友盛意,貧道心感,凌虛門上下心感。”凌虛城聞言心中涕零之餘也暗驚,這從未謀面的執星仙門長老太厲害了,兩句話就將整個事情攬了過去,他瞅瞅小武廳中站立或躺着地三、四百老仙老魔,有點爲他們的命運擔憂了。

“凌道友,吾有一事,欲與你打點商量。”

“道友客氣,有話儘管說。”

“那個傢伙。執星仙門要了,”天心一指地上摔得最重,此際猶咧着嘴的三光魔君,“本來,依執星仙門三制之規,這廳中之人應該全由道友處置。但這個傢伙,在靈客星殘殺執星仙門門人子弟。復又損毀靈客星上多處民生建築,一身惡性,令人指。因此,特逾越門規,向凌道友討要這個傢伙。執回靈客星上,祭我受害子弟,正我三制門規。”

“啊……好的,好的,道友儘管請便,”凌虛城張大了嘴。爲內心先前的那個臆想尷尬。他原以爲天心會就地處置在場所有老仙老魔,沒想到人家謹守人人法官制規則:誰受害,誰是法官。以如斯本領,依規守制若斯,難怪執星仙門短短時間裡便現斑斕之王的氣象。

“那好,重禮就收下了。”天心也不客氣,右掌輕轉,將哇哇大叫的三光魔君攝到身邊,笑道,“道友,餘下地人就歸你處理了。”

“這個……”凌虛城臉色踟躇,對他來說,在你死我活的打打殺殺中,傷殺對手,他不會皺一下眉頭,但要讓他如此宰殺幾百熟識的老仙老魔,這個手無論如何下不去。

“道友有什麼礙難之處麼?可惜靈華星上沒有我執星仙門的分部,不然,你儘可以委託執星仙門代你行刑。”

“對呀,委託……”凌虛城眼裡出現笑意,指着仍在震驚中地老仙老魔,向天心再次躬身禮道,“天心道友,你不提的話,我還忘了。貧道對他們實在下不了手,但又不想凌虛門有任何損傷,因此,敢請道友爲我處置他們。”

“好,凌道友不迂腐,不延禍,吾便爲凌虛仙門清除這些災患。”天心昂笑道,神識輕收,讓數百老仙老魔從威壓中解脫出來喘氣。

“好說,好說,”凌虛城心中再次涌出汗如如漿的感覺。天心的話他聽明白了,只要他稍稍偏離或者說軟心一點,天心就會撒手離去。他越想越驚,這如天人一般的執星仙門長老真的走了,留下這些心黑手辣、此際氣毒貫心的老仙老魔,他凌虛門從此不止將處身風聲鶴唳之中,可能一

人弟子……

不提凌虛城的後怕,卻說天心轉身獨對數百又驚又怒的老仙老魔,“你們還有何話說?”宏亮的聲音帶着懾人地威煞。

“無量壽佛,道友已是九天靈霄中人,何苦涉身塵世,與我等爲難,拂染喧囂塵念,”老仙門門無雲強抑內心恐懼道。

“說得好,我確實不欲沾染塵世喧囂,但是是誰讓我不得安寧?”天心雙目精光閃動。

“是道友自己……”門無雲強辯。“以道友天人修爲,當可扶搖九天之上,縱橫九地之下,享那逍遙之福。道友若心寧,誰能擾得了你心寧;道友若不心寧,誰又能阻止你不心寧!”

“是嗎?那你又爲什麼不心寧?要找不同類的凌虛門的麻煩,要讓不同類的凌虛門逝於世間,更狠到將不同類的凌虛門上上下下的內嬰元嬰送給魔門巨孽;你又爲什麼不心寧,一直打着執星仙門的主意,記憶中,執星仙門可從未把手伸進你們地一畝三分地!”

“他們該死!”門無雲默然一會,突然高聲道,“他們是道門叛徒……,吾等修道者,當謹守祖師之法。爲人間添正氣,護世界……”

“停,修道者,添正氣,什麼亂七八糟,”天心打斷道,“爾口墜蓮花,話語漂亮。但所作所爲哪一點當得起這些字眼,說是獸行倒相差不遠。”

“道友差矣。非常時刻,非常事態,行非常之事。貧道及諸友爲守世間一點祖道。不惜以身伴魔,不惜以身殉道……”

“這麼說來,爾等還真是殉道者了。可惜,爾等之道從來不是什麼祖師法度,說白了,就八個字: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爲了這八個字,爾等可以使盡一切卑鄙手段,撈取一切非法利益,成了。美之名曰護法衛道;敗了,美之名曰護法殉道。好氣量吶!”天心冷笑道。

“你胡說,不是這樣的。”門無雲一怔之後狂吼道。

“事實若此,由不得你狡辯。道生一,一生而,二生三,三生萬物。由是世界昌盛。可見大道茂生,而非折生。爾等守一點讓自己高高在上的成法,不問是非,只問是否適意;不事勞動,只向他人攫取。更以一點門派利益。打壓他人地崛起,草菅人命。爾等與魔早已無異!”

“你……,”門無雲狠狠地盯着天心。

“吾亦有道:禍福無門,惟人自招。動手者,損;傷人者,懲;殺人者。死。爾等都能誓死捍衛爾之道,我如果不爲我之道盡點心,那不是顯得我白活了。”

“你不能……”

“呵呵,爲什麼你們能,我就不能!”天心一笑,突然面色一厲清聲道。“我執星仙門爲了斑斕星域費盡移山心力,然而得到了什麼?無盡的猜疑,無盡地破壞,門人子弟逝去的憂傷。爾等不入雷山天境提升自己,迎接即將到來的劫難,卻在這裡大搞內耗,還洋洋得意宣稱這是祖師法度。”

“你說謊……”

“我說謊,我會讓你們看明白,明白自己是如何的該死。以爾等現下修爲,十二身聖一個指頭就可以將你們吸成*人幹。”

天心手一擺,靈訣一掐,在小武廳衆人大睜的驚駭欲絕的眼神中,將衆人生生移到靈華星星空,指間靈訣再轉,收自遠嶽星域虛空地七色聯盟恆星堡壘從異次元空間幻現到星空中。衆人驚疑未定之際,已出現在一個無比空曠的恆星堡壘內部空間中。那裡早已放置了無數天心剪輯好的虛空大戰場景。

高保真的設備,大地銀粒子屏幕,絕對有身臨其境之感的魔鬼音晌,在慢慢流動的時間裡,演繹一場場驚天動地的星際角逐。衆人看得魂驚膽顫,老仙老魔們絕望地現,他們的修爲甚至比不上交戰雙方中最低階的戰士。七色聯盟的五級青戰士都有真仙初段的修爲,變身狂戰士十二身聖就不說了,那個功力,天心說得沒錯,一個指頭就可以他們化爲宇宙塵埃。

“天吶,這是……”饒是凌虛城是二萬多歲的老仙,也看得虛汗長流,特別是傳說中的八肢四腿地十二身聖在星空中大手一張,無數低階戰士失去生氣,一顆顆蔥綠星球變成荒星的一幕幕,更是讓他渾身冷,雙牙控制不住顫響,總算明白爲什麼當年那麼興盛、以現在眼光看來無敵的斑斕星域會在戰後沉寂一片,雖數萬年過去,元氣仍不得恢復。

戰局之後,銀粒子屏幕鏡頭轉向七色大聯盟的社會形態,這部分由於天心在七色聯盟的生活時間不夠顯得有點蒼白,但即便如此,亞真靈文明下民間與官方的和諧,衆人還是能真切感受到。

“假象,假象,虛象,虛象,”老仙老魔門喃喃唸到。

“假象嗎?虛象嗎?那讓你們看看實象,”天心冷笑,神識一縷啓動了恆星堡壘上的三級恆

,瞄準星空中一顆廢星轟出,衆人只見一道紅光閃耀差不多靈華星那般大小地星球便碎散在虛空中,帶出一陣陣狂暴的碎石流。

“真是厲害呀!好法寶,好法寶!”一衆老魔哇哇怪叫,一衆老仙神色微動。

天心苦笑,心裡油然升起一陣悲哀,仙文明與亞真靈文明之間就只隔了一個合文明,但他們孕育的智慧生命,觀念是如此的天差地別。剛纔還被戰爭場面驚得魂都沒了的仙、魔們。怯於十二身聖絕殺修爲地仙、魔們,感於七色聯盟和諧的仙、魔們,此際差不多都動了貪念,九成老仙老魔眼裡閃爍的星星隱晦地划向恆星堡壘,所有的意念波放射着如何才能奪得這“法寶”地信息。

“沒得救了。人家沒有三分三,哪敢讓你們……”

凌虛城一直開了識眼觀察着天心的臉色,天心地苦笑讓他很尷尬,與衆老仙衆老魔在靈華星共存二萬多年。哪個老仙老魔是什麼習性,他多少還是清楚的。衆老仙衆老魔們面似沉迷在恆星堡壘壯美的空間之中,實則個個這時眼中閃動着詭譎的神色,雙手也在若有若無地動着。顯然卻了不自量力的心思。

“紫月,把這傢伙帶走,”天心突然將身邊的三光魔君踢出。

“好地,師兄。”紫月清脆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老仙老魔們大叫,“動手!奪了這寶貝。”

“不知死活,我就稱稱你們的斤兩。”天心冷森森地道。

其實部分老仙老魔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真正撲向天心和紫月地只有少數的老仙老魔,其他的則在一聲斷喝後紛紛跑路。可是,亞真靈文明的科技哪裡是他們料得到的。他們再快快不過天心的意念指令。恆心堡壘內的空間在天心念動之下當即閉合,瞬移狀態下的老仙老魔紛紛被黑亮的金屬壁和金屬門碰回。而撲向天心的數個老仙老魔則鎩羽在天心地混沌真靈彩力之下,他們的陰毒仙器魔器在赤紅紫鐵劍一絞之下紛紛化爲廢鐵。

“萬靈血煉,納!”

天心殺心已動,當然不會客氣。紫鐵劍在毀完仙器法器後,飛舞着找上一個個因法器被毀而心神震動的老仙老魔。老仙一身白光,老魔一身黑光。可是都在紫鐵劍一繞之後化爲一絲紅光。

凌虛城大駭。他沒想到這些在靈華星上跺一下腳,靈華星修真修魔界都會抖上三抖的各門祖師級人物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在他眼中,紫鐵劍並不快,反而有點是慢慢忽忽地刺出去的。可那些披上仙甲魔甲並將全身功力運至極致的老仙老魔們就是躲不開防不住,一件件堪稱極品地仙甲魔甲在紫鐵劍下碎裂化無。而且。明明有老仙老魔施用了爆嬰訣和逃嬰訣,但他們似乎都像來不及似的,肉身壞掉的同時,跟着就一切化無了。

凌虛城不敢相信地看着天心,不想相信就幾個回合數息之間,不可一世的數百老仙老魔就玩完了。他突然覺得很恐懼。這是什麼力量!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十二身聖也好,虛空大戰也好,那畢竟是影像,沒有親歷過,很難從其中得到感性的共鳴,很難體會對方地實力。如今眼睜睜看着數百人物蒸似地消失,他才明白,他那二萬年的修爲是幼兒級的,根本不值一提,所謂的仙器與人家那赤紅的紫劍一比,不過是根繡籤。

“道友,貧道已出來多時,尚不知門中情況,急欲回去一看……”凌虛城心裡堵得慌,出言告辭。

“凌道友是不是怪我心狠手辣!”天心知道凌虛城嚇着了,遂直言道。

“哪裡,哪裡,道友霹靂神威,令貧道大開眼界。不過,貧道也心有慼慼焉!以道友之巨力,這世間恐無人再能敵,還望道友上體天心,多一點寬容,給道魔兩門爲惡之人一點改過自新的機會。”

“改過自新,這沒有問題。至於寬容,鬧不到我這裡,那就說明事情不大,下邊自會寬容。凌道友,事情如果鬧到了我這裡,恐怕就不能再提寬容二字,我如寬容,天地必一片大赤。”天心諉諉而談,臉上浮現一片奇怪笑容。“就拿今天地事情來說,我如果不施修羅血手,凌道友,恐怕你凌虛門上上下下十數萬低修爲弟子將在未來身化血霧,凌虛門山門所在地將成一片廢墟,而你凌虛門老一輩扯起的意氣或者說復仇之戰,在廣邀同道相助後,將不知會毀了多少門派,靈華星亦不知會有多少無辜者遭殃。”

“道友……”

“我並不是沒給這些心機深沉的、一生修爲來得不易的老仙老魔機會,他們如果不起貪心,不生殺人奪寶之念,不生逃逸之心,我會讓他們到雷山第二天境裡去修心。可是,結果你看到了。因此,鬧到我這裡的事情,只論法理,仁從理生,該生則生,該死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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