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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汽車停了在村口,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從車上走下來。

“終於回來了!四年了,家鄉還是老樣子啊!”小夥子望着殘舊的村莊,忍不住感概。“等下給他們一個驚喜!”小夥子叫楊凱,從大學讀書就一直沒回過,離別了四年的家鄉,今天回來特意沒告訴父母,想給父母一個驚喜。

纔是中午,可那火辣的太陽,照在村子竟然都感覺不到夏天的氣息,倒像晚秋了。老烏鴉在樹枝上“嘎、嘎~~”的叫着,一點也不害怕陌生人的到來。楊凱拉着行李一步一步的往家裡走去。

“爸、媽!”楊凱一推開門就大聲叫換,“我回來了!”

“誒!”一個大嬸從屋裡走出來,“誰啊?”

“媽,是我啊!小凱回來看你了!”楊凱見到母親高興的扔下行李抱着母親。

“小凱啊!你終於回來了!老頭子,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小凱的母親高興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四年了,你怎麼就不回來看看我們啊!”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啊!小凱啊,怎麼回來了?怎麼不在外面好好工作啊!”小凱的父親一走出來就說,“回村裡幹嘛,難道你想像我們一樣種地啊!”

“爸,工作學校已經安排好了,過些日子就去。”

“好拉,好拉!回來就好,快快屋裡歇着,我去做幾個菜。”楊凱的母親擦着眼淚說。

太久沒回來了,楊凱和父母一說就說了一個下午,不知不覺的天暗下來了。突然,楊凱的父親猛的喊一聲“遭!”,急忙的拉着小楊往外趕,“快,快到村外住。”

“爲什麼啊!爸,這是我們家,不在這住去哪住啊?”楊凱對父親突然的變化有點摸不着頭腦。轉過對母親說:“媽,爸這是怎麼了?”

誰知母親也黑着臉要趕他走“別問那麼多,趁着天還沒黑,趕緊出村,別再回來了!”

一時間,楊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剛纔還好好的,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沒消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如何叫人反應得過來。

“爸媽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換了個人?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不會是爸媽借了別人的錢,今天來收債吧?”楊凱想着,最大的可能就是欠人錢了,當即就說:“爸媽,不要急,我有錢,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回事啊!”

“走!”父親突然很厲聲的喊着,“再不走就別叫我爸了,我沒你這個兒子。”

被父親突然的話嚇着了,呆呆的望着父母,這是我父母嗎?怎麼會這樣。

“你快走啊!難道你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肯走嗎!”母親也急了,急得直跺着腳,臉都氣紅了。

“好,我走,我走!”楊凱心裡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委屈的淚水像下雨一樣,轉身奔去。“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出了村口,他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老天,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他痛苦的回頭望着村裡,心裡充滿了疑問。望着村裡,總感覺奇怪,可又說不出在哪裡,“不行,我得回去,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想着,當即擦乾眼淚,摸着路往回走。

天色已經黑得看不見路了,突然楊凱一腳沒踩穩,摔了一跤,“啊!怎麼這麼黑啊!一點光都沒有。”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驚叫起來“對啊!怎麼天黑了,全村怎麼沒一家開燈啊!到底出了什麼事?”

靠着暗淡的月光,楊凱艱難的摸着路回到家裡,可院子的門半開着,一推,“砰”的一聲,竟然掉了。

“怎麼回事?剛纔門還好好的啊!”楊凱看着破爛的門,那門好像幾百年沒人動過一樣,已經被歲月腐蝕得沒有了。

寂靜的村裡,突然被這一聲吵醒了。四周響起密集的碎步聲,屋內好像有兩個人影走出來。楊凱睜大眼睛,靠着慘淡的月關看着走出來的人影。“爸,媽!是你們嗎?”楊凱想着走出來的人影招呼着。可那人影根本沒理會他,一搖一擺的慢慢向他靠來。

“爸、媽!”楊凱再一次大聲,可依然沒人理會。四周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沉重得像山裡頭的野豬在奔跑。

那兩人慢慢的走到了楊凱的跟前,靠着暗淡的月光,楊凱看清了他們的面貌。跟前的這兩個人就是他的父母,不過令人恐懼的是全身上下都爬滿了屍蟲,乾癟的臉黑得像鍋底。深凹的眼盯着獵物般盯着他。被這樣的盯着,楊凱的背頓時的冒起了冷汗,一陣陣麻痹箍緊頭皮。

“不可能,怎麼可能,這不是我爸媽。”他拼命的扯着自己的頭髮,眼前不敢相信的事實告訴他,他現在已經快瘋了。恐懼的心理又緊緊逼壓着。驚恐慌張的他連倒退了幾步。

看着屍體般的父母一步一步的逼近,楊凱已經被逼到了牆角,毫無退路。驚恐的他,眼睛睜大得充滿了血絲,臉部都扭曲了。

“爸!媽!”他一聲叫得比一聲大,聲音從不相信變成恐懼的嘶啞,劃破了這寂靜的天空。

突然,楊凱的爸爸伶俐的用那乾枯的手捉住他,張着滿口蛆蟲的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硬生咬出了一塊肉,血像缺了堤的水直向外噴。

“啊!”要命的痛疼得他從驚恐中醒了過了,他忙的一腳踢去,正好踢在他那變成怪物的父親的胸前。“噗!”的一聲,竟把他踢飛了出去,只留下那捉住他的手。楊凱忍着劇痛,想奪門而逃,可是母親又逼了上來,“呼呼~~”的嚎叫着撲向他。那一頭,被扯斷了雙手的父親,又爬了起來,想發了瘋的瘋牛猛的衝過來。

楊凱拼了命的往門口衝出去,可就在他越出門的那一刻,希望頓時全碎了。門外黑壓壓的一片,竟然全都是像他父母般的屍體。那是死屍們已經壓逼門口了,此時他想關門都關不了了。

猛的想轉身往回跑,誰知“噗!”的一聲,撲了下去。“啊!救命啊!救命啊!”原來轉身的那刻,地上已經有一個爬到了門口,死死的捉住了他的腳。

“救命!救命啊!”他拼命的掙扎着,可那死屍像見了牛糞的蒼蠅,以下子撲了過來,拼命的撕咬。頓時,血在揮灑,撕爛的肉像打碎了的草到處亂飛。

“啊!啊!”撕心裂肺的悽慘聲響徹在這寂靜的夜空。

第二天,太陽慢慢的爬了起來。

“啊!”一個老婦人的叫聲吵醒了這個寧靜的小村。“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你的手吶?”尖叫的正是楊凱的母親。

“啊,啊~~我的手!”斷了手的也正是楊凱的父親。“怎麼回事!”

這時他們看到了門前的屍骨,破爛的衣服竟然就是他們昨天回來的兒子穿的衣服。頓時失聲痛苦:“兒啊!你怎麼就回來了啊!不是叫你不要回來嗎!”

“是娘害了你啊,娘該死,娘沒告訴你村裡的人都已經變成夜喪屍了!……”

【本文完】

第二話:奈何橋上,有個人在等你

李寶和袁莉結婚一年了,這幾條街的街坊都知道他倆是對恩愛小夫妻。其實倆人也吵架,只是李寶脾氣比較綿,總讓着倔倔的袁莉。倆人有個共同的愛好,就是都喜歡去遊山玩水。

這年十一,小兩口去了五臺山,一路遊山玩水,看不盡的秋景,很是開心。倆人在山上拜過佛祖,吃了午飯,就下山了。在山腳下等車的時候,有個衣着破爛的道士來到李寶跟前,跟李寶說:“真人我看您的面相,主克妻之象,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施主出100塊香火錢,真人我就忍痛把一道靈符轉讓給你,保你夫妻10年姻緣。”袁莉一聽,拉着李寶就上了車,邊走邊說:“什麼符能值100塊,而且,五臺山上敬的是佛祖,這道士明擺了在騙人。”道士最後一句小兩口沒聽到,“孽緣啊”。

一路無事,像往常一樣,到站下車.然後是過橋,坐公交,回家。可是,在橋上時,一輛車從小兩口後面飛馳而來,然後“砰”的一聲,李寶就暈了過去。

幾天後,李寶醒來。然後好長的一段時間,街坊都會看到李寶抱着袁莉的照片,坐那裡一動不動。如果有人能看出別人想什麼,他就知道李寶在想着袁莉在車上曾跟他講的一句玩笑話“老公,如果你剋死了我,我就在橋上等你。”

半年後,李寶好了點,只是他總和母親講,袁莉在夢裡跟他講,她在橋上等着他。李母以爲他只是太想袁莉的緣故。可是李寶心裡知道,也許袁莉真的在等他,也許他也快去找她了。

轉眼間,又是兩個月過去了,這天,李寶單位組織人去別的單位學習,共12個人。回來的那天下午,下雨了,一片昏暗。大陳一會看看旁邊睡着的李寶,一會看看外面的雨,一邊在心裡感嘆着李寶的故事。傍晚的時候,車到了那座橋頭,窗外起了風,颳得河面起了一陣陣的波浪,大陳感覺一陣莫名的陰冷。他縮了縮脖子,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橋面,嘆了口氣。

這時,紅燈亮起,車停了下來,李寶下車了。車子啓動時,大陳突然張大了嘴巴,他看到袁莉跟在李寶的身後,像往常一樣,向他揮手。他想喊,可是感覺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嘴都張不開。突然他想到,李寶是可以坐過了橋,到公交站牌旁下車的。大陳眼睜睜的看着車超過了李寶和袁莉,向前駛去。

沒過多久,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撞斷了欄杆。

第二天,電視上播到:我市某單位所屬的一輛客車,當行駛在我市某橋上時,由於天陰路滑,衝入河中,車上十二人全部遇難,其中一人爲司機,其他十人全部爲所屬單位員工。車上的另外一名乘客因故提前下車,躲過一劫。

【本文完】

第三話:人死的第七天魂魄會回到家中

在河南中部山區,有一種說法是,人死的第七天魂魄會回到家中,再看看家中一切,然後斷絕塵緣,踏上黃泉路。所以在人入土後的第七天,親人們會在堂上供上香表果品,來迎送故人。在一個叫槐樹莊的小山村裡,誰家有人故去,頭七會辦的很隆重。

在九四年,這個莊子裡的一對情侶結了婚,男的健壯結實名字叫大牛,女的溫柔賢惠名字叫豔兒,倆人感情很好。結婚的時候,大牛給豔兒買了一件紅色的毛呢大衣,就權當是婚紗了。甜蜜的小日子過了半年,大牛就離開了懷孕一個月的妻子,去廣州打工了。

剛開始的時候,豔兒還收到兩封大牛寫回來的信,但是從第三個月開始,就收不到了。豔兒撫摸着一天一天大起來的肚子,越來越擔心。九五年的四月時,豔兒在抱柴禾做飯時摔了一跤,流產了。豔兒一邊心疼,一邊是擔心,就一病不起。無論大牛的父母怎麼找醫生給她看病,都不見效。六月裡,豔兒帶着思念和遺憾,走完了她短暫的一生。她走的時候,她婆婆給她換上了那件大牛給她買的紅色大衣。

在豔兒走後的第六天,村裡來了個道士,自稱通古至今而且可以看穿陰陽,村裡有人找他算命,大家都說很靈。豔兒的婆婆也去找道士算一算大牛的下落,道士告訴老太太說:“大牛未死,迷失在水中。”老太太一頭霧水,可是道士什麼也不解釋了,只是強調一點,明晚是豔兒頭七,晚上家裡就不要有人呆了,別讓她害怕,她思念太重,怨氣也重,別傷了死人,也別傷了活人。而且豔兒還可能要帶着一些大牛的東西,好在黃泉路上懷念。比如說是照片了。村子小,算命先生的話大家都信,都決定第二天晚上就早早的睡,省的撞邪。

第二天晚上八點多,豔兒的婆婆就把香案上的供品換掉,點了一注香,在門口燒了些紙錢,唸叨了幾句,就和大牛的父親一起去了鄰居家裡。看着好好的天,月亮大大的,半夜裡突然就起風了,呼呼的北風不一會就刮的變了天。月亮和星星都沒了影子,大家都關了燈,村裡黑乎乎的,只剩下供桌上的兩根蠟燭的光一搖一晃的。一點多的時候,雷打了起來,噼啪噼啪的,一道道閃電劃開天空。這時候,一個黑影輕輕的向靈堂走去,藉着閃電的光,可以看到那個人影穿着一件紅色的毛呢大衣,長長的頭髮。她走路的姿勢很怪異,像在飄,又像在跳。她一邊走一邊喃喃的講着:“大牛,大牛。。。。。。”黑影走到了門口,兩手平舉,門吱呀的一聲就開了。

黑影一閃就進了屋子,突然她大叫一聲,鬼啊,然後就撲通一聲的倒了下去。只見她對面也是一個女人,穿着紅色的毛呢大衣,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另外半邊臉十分蒼白,眼角一串紅紅的血痕,仔細看來和牆上豔兒的照片有幾份像似。

這個女人看了地上倒着的人一眼,自語了一句:“就這膽子還敢裝鬼。”然後她翻出一張大牛的相片,拿在手中就向外走去。

這時候,門口吹進來一股風,風颳起地上燃盡的紙錢,向天空中飄去,然後成了一個旋風,風停了,紙灰集在了一堆。她突然聽到一句微微的聲音:“把大牛的照片還給我,我最喜歡這張照片了。“她一愣,突然看到門口有一個女人穿着和她一件紅色的毛呢大衣,長長的頭髮,只是她的臉長的和牆上的照片一模一樣。她往下一看,那女的腳沒挨地,是飄在空中的。她“啊”的一聲也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人們在靈堂裡發現了兩個人,一個是道士的老婆,另一個是村裡的慣偷。可是另外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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