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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04)

死亡(04)

11月15日下午,湖西區公曱安分曱局刑警大隊召開了劉歷文命曱案的第一次案情討曱論曱會。由於該案發生於玉湖路327號公寓樓,所以就命名爲玉湖路殺曱人案。

首先,由法曱醫及刑偵實驗室的工作人員介紹了他們的檢曱查結果。

死者血液及屍斑均呈鮮紅色,內臟器官表現窒曱息現象,如內臟淤血,肺水腫皆可見,但胃內曱壁底部未見絲毫的粘曱膜腫曱脹與腐蝕。血液中已檢出***,然而胃內容物中***含量極低。此外,血液中未查出任何種類的安眠藥及麻曱醉藥,也未檢出酒精成分。

胃腸道內容物的分析表明,死者死亡時間在飯後兩個半小時左右。也就是說,死者應該是在下午6點至7點用了晚膳,8點半至9點半之間死亡。

死者家中曱出現的大量指紋經查驗均屬於死者及其妻子司馬玉茹,未見其他人的指紋。即使是在用來捆綁死者手腳的膠帶上也未發現任何指紋。因此,可以判斷兇手一定是戴着手套作案,或者是在作案後將其指紋抹去。

司馬玉茹所述從死者口腔裡掏出的一團溼曱漉曱漉的棉布裡已查出較高濃度的***。

對銀曱行方面的調曱查顯示,死者家中丟失的存摺上的18萬元至今未被取走。由此可見,倘若兇曱犯不是司馬玉茹,則該兇曱犯可能並不知道存摺的密碼。

有關人員將基本情況介紹完畢後,大家進行了充分的討論,最後形成以下幾點共識。

首先是關於殺曱人方式。

劉歷文死於***中毒已經不容置疑。但是根據法曱醫檢驗的結果,死者的胃內曱壁底部並沒有見到絲毫的粘曱膜腫曱脹與腐蝕,而在一般情況下,如果是口服***,理應出現某種程度的胃粘曱膜腫曱脹與腐蝕。況且,雖然死者血液中已檢出***,然而在其胃內容物中***含量極低。以上情況表明,死者並非是死於口服***。根據死者妻子的供述,當她第一個進入第一現場時,發現死者口腔曱內塞滿了溼曱漉曱漉的棉布,以至於死者的嘴巴張得很大。而根據刑偵實驗室的檢驗,那棉布中含有較高濃度的***。因此,基本上可以推定,兇手是用浸透了***溶液的棉布塞曱入死者口腔,以至於***通曱過口腔粘曱膜吸收的方式進入死者血液從而致曱死。

至於兇手爲什麼將受曱害曱人結結實實地捆綁在牀曱上,這一點還是可以加以合理解釋的。倘若兇手想要知道銀曱行存摺的密碼,就必須對受曱害曱人進行威脅與拷曱問,而將受曱害曱人捆綁起來是比較便於拷曱問的。可是,兇手爲什麼要用浸透***溶液的棉布塞曱入口曱中這種奇特的方式殺曱人呢?如果用刀割斷受曱害曱人的動脈或者是用繩索將受曱害曱人勒死豈不是更加省事?難道是兇手不想見到血,或者是其他什麼不爲人知的原由?

第二個問題就是關於犯罪嫌疑人。

根據死者妻子的供述以及近日向死者同事、朋友及鄰居們瞭解的情況,死者的唯一缺點就是好色,而對待周圍人一向都是很友好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仇人。因此,仇殺的可能性似乎可以排除。

那麼,謀財害命的可能性呢?由於死者平時不太節儉,因此家中僅僅有18萬元的存款,而且又是都存在銀曱行裡。據司馬玉茹說,家裡的現金不多,大概也只有一千餘元。另外,家裡也從來沒有什麼諸如古董、字畫之類值錢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理應不會發生有預曱謀的搶曱劫。因爲,既然沒有大量的現金以及任何值錢的東西,而銀曱行存摺又未必能提現,劫賊爲什麼要冒着殺曱人的風險去搶那區區一千多元現金呢?

倘若不是有預曱謀的搶曱劫,會不會是偶發性的搶曱劫呢?比如說,由於門戶不緊,某個流竄犯隨機性地進入作案。但是,既然劉歷文懂得些拳曱腳,又怎麼會束手就擒呢?可是,倘若那流竄犯手中有槍,就算劉歷文懂得些拳曱腳又有什麼用呢?所以,至今尚不能完全排除流竄搶曱劫的可能性。

警方亦曾向鄰居們詢問過,當晚是否看到過或是聽到什麼陌生人進出劉歷文的公寓,但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據鄰居們說,該公寓樓雖然也有幾個物業管理人員,但是其管理非常鬆懈。每日白天還有兩個保安裝模作樣地在樓下溜達溜達,而晚上就只有一個老頭住在門房裡,但大多數時候他也只是看看電視而已,至於有什麼人進出大樓,他根本就不管。既然如此,他又如何能知道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過呢?

最後的可能就是情殺了。

與劉歷文有關聯的共有三個女人。

第一個是鴻信化工股份有限公曱司的倉庫保管員王瀟萍。據調曱查,她於兩年曱前曾與劉歷文有過一段風曱流史,但很快就斷了。現在她早已嫁人生子,理應沒有任何理由作案。

第二個女人是胡玉明。據調曱查,胡玉明前年夏天畢業於河西大學化學系,應聘到本市的鴻信化工股份有限公曱司情報信息部工作。胡玉明漂亮,活潑,思維敏捷,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兒。在公曱司裡,追求她的年輕男人很多,其中有兩個碩士生、還有一個博士生,但她全都不曾看上。不知怎麼的,她近半個月來卻似乎對劉歷文有些意思。據公曱司裡的人說,近來,她一有空就和劉歷文在一起交頭接耳,似乎非常親曱密的樣子;下班後也經常一起出去吃飯或是去酒吧之類的地方,那不是談戀愛又是什麼呢?但是至今爲止,他們倆究竟是否發展到兩性曱關曱系,誰也說不清楚。劉歷文既沒有大學學歷,又沒有什麼財產,人長得也不好看,況且還是個有婦之夫。對於此,公曱司裡的人議論紛紛。大多數人認爲,或許是由於劉歷文特花曱心,因而有一套過硬的泡妞功夫吧。也有人認爲,雖然劉歷文長相不怎麼樣,但說不定他的牀曱上功夫或有過人之處也未可知呢!總之,劉歷文的花曱心以及他追女人的韌性是人所盡知的。

根據劉歷文與胡玉明雙方條件的對比,女方已佔絕對優勢,況且追求她的優秀男人比比皆是。因此,即使說他們倆之間有曖昧關係,那也必定是男方佔絕對主動。既然如此,胡玉明因三角戀愛而殺死劉歷文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況且,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將一個大男人捆綁在牀曱上呢?

警方也曾找胡玉明詢問,她已經承認與劉歷文的關係比較密切,但也只不過是相互有好感、經常在一起聊天的好朋友而已,根本不存在兩性之間的曖昧關係。她還說,她是一個未婚的年輕女孩兒,而劉歷文卻是一個有婦之夫,她自己總不至於如此糊塗、拿自己的聲譽開玩笑吧。後來警方又問及11月13號晚上她的行蹤,她表現得很平靜,她說,下班後她就回到位於淮河路香檳花園自己租住的公寓去了。由於當天下午曾與兩個女同事有約,晚上要在《金滿屋》酒吧聚會,所以在家吃完晚飯後又出門了。她記得,到達《金滿屋》酒吧時大約還不到8點,一直到晚上11點左右才離開。

警方也曾找過那兩位女同事,她們都異口同聲地一致證實了胡玉明的說法。因此,胡玉明根本就沒有犯罪時間。

但是,是否會有什麼其他男人因爲追求胡玉明不曾得手,繼而遷怒於劉歷文而將其殺曱害呢?這種可能性雖然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一切將有待於進一步調曱查。

第三個女人就是死者的髮妻司馬玉茹了。劉歷文一而再地拈花惹草,必定會激怒妻子。那麼,她會不會因愛成恨而狠下殺手呢?這種可能性當然是存在的,目前的情殺案曱件之中,不是有許多例子都是這樣的情況嗎?況且,司馬玉茹又無法提曱供當晚8點半至9點半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據她自己供述,她整個晚上都在她家馬路對面的路邊木柵欄上坐着,眼巴巴地望着自家的窗戶,可是她又無法提曱供任何證人。況且,倘若她一時動了殺機,穿過馬路入室行曱兇,不也是很容易的嗎?可是,倘若沒有幫手,她也是無法將丈夫捆綁起來的。

綜上所述,下一步的調曱查重點理應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對最近出現在附近地區的流竄犯進行廣泛調曱查,尋找其他的類似作案線索,可以倂案處理。

第二,圍繞司馬玉茹進行全面而詳細的進一步調曱查。

第三,對死者最近的所有活動加以調曱查,尋找其他的可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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