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它的體積大,船,不會翻,我計算過。”矮子指着蒙多。
這也是矮子能當我們的船長的原因之一,因爲智商有點問題,所以他看見蒙多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不像其他的水手看見蒙多了都嚇得躲在了燃料桶的後面。
“總之,慢點就夠了!”
可是矮子沒有聽我的建議,仍然開那麼快。這也是他抑鬱症的病狀之一,對自己有極端的盲目的自信或者認慫。很顯然,他是前者。
要是在這裡翻船了,估計我們會被一羣鯊魚給吃掉。一個落腳點也沒有,怎麼玩?用遊戲裡的話來講,就是20的節奏。
從開船到現在一直是這樣,據說還要堅持兩天時間才能到白令海峽,從美國到俄羅斯,還是從海上坐船,只用兩天時間,聽起來就瘋狂。不過,這一幕真實地發生在我們這兒。
快艇不是很大,不過每一個空間都沒有空餘的地方,幾桶石油上磊着吃的,睡覺的地方永恆不變,因爲你根本就走不到其他的地方。光是蒙多一個人,就頂了五六個人的佔地面積。蒙多不好意思地撓頭。
這種地方只要發生側翻,至於我來講應該能活命的,因爲有扎克在的原因,我並不怕被淹死。但是也不能保證不被餓死啊!
不對,是應該不被毒死。因爲我們還可以在睡下抓魚,我也可以用火焰來烘焙,但是不能保證自己吃的是可食用的還是一吃就昇天的見胃封喉。
忽然,天空中出現了一聲悶雷。天色陰沉了下來,變臉的速度堪比京劇裡變臉的速度一樣。
突然的急劇減速,讓我收慣性一個趔趄擠在了蒙多的大腿上。
“搞毛線啊?”本屌罵了一句。
“風風風風風風暴!快快快快快快跑啊!!”矮子結結巴巴地說。
“媽蛋!這尼瑪不是坑爹嗎?”本屌看着陰沉的天空,隨後憂傷地看了一眼四周的汪洋。
前一刻還是風平浪靜,下一刻我就覺得我們置身於沸騰的開水裡一樣,開始上下顛簸起來。
扎克趕緊彈出去化身爲一個橡皮球,將我們包裹在裡面,綠色的薄膜裡有一艘船,看起來非常怪誕。
閃電點亮黑色的雲朵,倒映出撒旦的笑容似的圖案,狂嘯的海浪讓人覺得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是多麼的渺小。
扎克穩穩地紮在海面上,就像其下有一塊重重的鐵塊一樣不動如山,我倒也稍微地安心了一些。
蒙多也比較害怕,因爲他是旱鴨子,會淹死的。矮子更不用說了,哇哇叫得跟殺豬一樣。
就在此時,一種悠揚的歌唱聲從某處涌來,沁人心脾。那似乎是一位絕美的聖女在安撫暴戾的需要淨化心靈的囚犯一樣,一節節符文字音從海面中冒出來,散落在四周,形成了一道散發微光的陣法,但在漆黑裡顯得非常耀眼。
“啥情況?”我將雙手和臉貼在扎克的身體上,外界的情景我看得一清二楚。
一道漩渦從陣法中間漸漸顯現,而我們正在中間不遠的地方。
“坐穩了!”扎克喊了一句。
漩渦並不像自然界常見的那樣具有強大的吸附力,至少扎克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而我的眼裡,覺得這一幕並不像是出現了一個海底龍捲風,而是……某種生物要從中被召喚出來了。
“破曉!”一聲嬌嗔傳進我的耳朵裡,恰在此時,一道完美明亮的閃電浮現,劈開一條樹葉上氣孔一樣的紋路。那個影子從漩渦裡縱越而出,被閃電的光芒襯托得一幕清晰的輪廓。
長髮,細緻的脖子、胸很大、腰肢非常戲……我一路向下看,不過我從腰部再向下看的時候,我彷彿是看見了一個魚鰭魚尾。
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我揉揉眼睛,此時那個嬌媚身影的上身已經沒入水面了,但是我這次看得清清楚楚,那絕對是一扇魚尾。
“美人魚啊!!”本屌大驚失色,這不是傳說中的生物嗎?等等……好像我身邊接觸的都是傳說中的生物吧……見怪不怪見怪不怪哈!
容不得我再想什麼,美人魚的上半身再次浮出水面,手中拿着一把法杖,鑲嵌着鐵環與寶石。
美人魚張嘴說話了,但是本屌已經嚇尿了,因爲她說的是瓦羅蘭的古語,這是一種幾乎失傳的語言,僅存在一些魔法師的筆記裡。但是也可以說這種語言永遠也不會在瓦羅蘭失傳,因爲這種語言正是魔法吟唱的咒語,即使不懂意思,但是作爲魔法師仍然得將他們背熟。
一道複雜的音譯從她的口裡突出,形成一串幽藍色的符文,符文衝破到雲層中,她舉起手中的法杖,頂端的水晶發射出一股光芒涌向天空。
就像是核彈爆炸一樣,會衝散天空中的雲。符文一個接着一個爆裂分解,將烏雲推開,太陽再次照向我們。
扎克一個收縮回到船上再次成爲人形態,本屌也目瞪口呆了。
“你們安全了。”美人魚游到我們的快艇旁,用手扒着船沿,微笑地看着我們。
那一雙粉色的眼睛立即讓我心跳加速,她的膚色有點淺綠,但是並不影響美觀。
“你是娜美嗎?”我問了一句。
“嗯,是的。”娜美一臉疑惑地看着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好奇怪。”
“這不重要,你爲啥要救我們?”
“因爲我覺得這艘船上有需要幫助的人,直覺告訴我必須幫助你們的。其實我經常在這一片海域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呢。”娜美如是說。
“好人啊!好人一生平安!”
“我要走了,你們是第一個見到我不感到害怕的人呢。”娜美說完就要走。
“等等,別走!”我一副“紫薇你別走”的樣子,說。
娜美聽見聲音後回頭,一顆腦袋露出水面看着我。
“咳咳,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我指了一下蒙多和扎克,“再想想你現在正在哪裡。”
“我不是在地球嗎?地球……地球!”娜美最後一聲是尖叫,還從水面跳了起來,跳到我們的船上,魚尾下有一股洋流蒸騰使她能夠保持溼潤,並且可以讓她能在陸地上行走,這和傳說中美人魚離開水面就會化成泡沫的故事完全不一樣。我只能感嘆“神奇的魔法啊”之類的話。
作爲必要,矮子已經被我們打暈,現在正躺在扎克隨手扔出去的“睡袋”裡。
“聯盟裡的人吶!很高興在這裡和你們相遇!”娜美給了蒙多和扎克一人一個擁抱。我不樂意了,“我呢我呢?”
娜美的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這是一個修長的美人魚。她的皮膚光滑,有一層和其他魚種很相似的一層黏稠的體液,不相同的是,娜美的體液讓我硬了,而其他的魚並不能。
“不知道你想不想再回歸到聯盟之中,雖然這聽起來你可能覺得有點不現實,但是我仍然以最誠摯的邀請,請問你願意嗎?”本屌心裡卻是一陣邪惡,這好像是牧師的託詞吧?
“聯盟?聯盟已經毀掉了……”娜美下咬嘴脣,似乎很沮喪。
“誒?別急,慢慢說!我們時間充足的很啊!”我拍着娜美的肩膀,安撫她順便揩點兒油。
“虛空之中的變異生物開始暴亂,無數先哲倒在了邪惡的勢力下,衆神之間也開始發生了戰爭,爲首的是阿茲爾,帶領着墮落的天使與黑夜的女神與她們的姐妹倒戈,虛空中的先知重創了天啓者,大魔導師瑞茲開啓了他背後的卷軸,一條來自中華的神龍在黎明中降臨,死亡的頌唱者不滿異生物的侵襲,爲它唱了一首永恆的安魂曲,墮入狂暴中的屠夫揮舞着屠刀指向無辜的人們,血色精銳們暗殺各國的首腦,暗裔族人的唯一倖存者得到了破敗王者之刃,君臨天下……”娜美的眼神迷茫,似乎在詠訟一首偉大的史詩。
一旁的我已經迷茫不已,但是我也明白了,估計瓦羅蘭大陸的局勢已經徹底廢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我感覺一種陰謀的烏雲籠罩在這個世界與瓦羅蘭的世界之上,濃烈而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