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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女子高中之夜(上)

第二十四章 女子高中之夜(上)

走進司徒長煙的辦公室,煙氣依舊。

“來了?自己找個椅子坐下。”今天的司徒長煙顯然火氣很大,不停地抽着悶煙,菸灰缸裡的菸頭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元智應了一聲,隨手拽了把椅子在司徒長煙面前坐下:“有什麼結果?”

“警局那邊給的消息是,那種玩具熊在二十年前就過了氣,雖然前幾年還有幾家工廠在生產,但是現在那幾家工廠已經全部倒閉。”

“怎麼會這樣?一個玩具也會過氣?”在李元智的印象裡,玩具無非就是布娃娃或者是小熊,野性點兒的就是那種打塑料子彈的小手槍。

司徒長煙搖了搖頭,將吸完的菸頭湮滅在菸灰缸裡繼續說道:“現在的孩子,熊只認準泰迪熊,好了,不說這個。”

“今晚我們去女子高中,陪那位張姓同學過夜,看看那玩意兒有多兇。”司徒長煙將一隻手攤在了辦公桌上,另一隻手的中指彈了一根雪茄煙恰巧落在了前隻手上。

李元智盯着司徒的“小雜技”看入了神,下意識地點了兩下頭。

“它們的存在本就是有悖於科學理論的,所以想要對付它不需要什麼真知灼見,只要有勇氣就夠了。”司徒長煙淡淡地說道。

李元智聞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應特別事務所要求,夏東想也沒想就發下了綠卡,二人罕見地光明正大地參與了調查。

夜深了,冷清的校園裡升起一絲寒意,耳邊偶爾能聽到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女生宿舍樓的入口處像個巨大黑洞,吸引着周遭的事物把它引向一個黑暗的低谷。

一隻烏鴉從遠處飛來恰巧落在了宿舍六樓的窗戶口上,它提高了嗓門發出幾聲令人厭煩的叫聲,預示着它將給今晚到來的人帶來厄運。

李元智的那輛嶄新的吉普車停在了宿舍樓下,二人今天的穿戴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都穿着長款風衣。

李元智手上提着一個黃色的檔案袋,裡面裝了滿滿的東西,下車以後他就將檔案袋塞進了懷裡。司徒長煙首當其衝地走在前面,直接走到了樓梯口的位置。

寢室一樓靜悄悄的,各個房間的房門緊閉,裡面現在都沒有人住了。二人一路上沒有太多語言交流,就這麼靜靜地一步一步上着臺階。

到了二樓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樓上傳來陣陣噴嚏聲,咳嗽聲還有人小聲說話的聲音。

今晚守夜的有三名幹警,分別是小張、小華和小李。其中小張是李元智之前見過的,他叫張大兵。

老遠的見二人上來,張大兵趕忙掐滅手上的菸頭迎了上去:“今晚上邊已經交代了,除了你們誰都不準進去。”

李元智點了點頭,張大兵朝司徒長煙伸着脖子鬼鬼祟祟地貼耳道:“現在裡面只有那天和你大打出手的警察守着。”

“老夏這是什麼意思?”司徒長煙有些不悅,從懷裡掏出香菸遞給了張大兵一根,接着直接推開416寢室的房門迎面就撞見了那位警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李元智急忙跟了上去,隨手關上了房門。

“現在她怎麼樣了?”司徒的話顯然是對正守在牀位上的警察說的。

那位警察一擡頭見說話的是司徒長煙,立馬變了臉色:“你自己不會看?”

司徒長煙並沒有理會他,轉頭看向了靜靜地躺在牀上的女孩,她不知道是裝睡還是真睡,從表面上看是閉着眼睛的。

李元智見兩人不對付,知趣地從遠處找來了兩副板凳,自己率先坐在了離那位警察較近的位置。

從窗戶口的位置不停地傳來樓頂烏鴉的叫聲,通常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偶爾砉那麼一聲,但是僅僅是“砉”一聲就足夠幾人心煩的了。

整個寢室其他的牀鋪都被人撤走,只剩下了女孩一人的牀位,其他地方顯得空蕩蕩的。然而這位張姓同學的牀位剛好靠在了窗戶口的位置。

由於生怕打擾到張同學的休息,幾人並沒有用聊天打發時間,所以每個人選擇打發時間的方式各不相同。司徒長煙不停地轉動手裡的香菸,時而奇蹟般地彈到嘴邊卻又不點燃;那位警察則是盯着女孩的眉毛仔細看,似乎在數究竟有幾根;而李元智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比較耐人尋味了,從表面上看他不動聲色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可左手卻悄悄地伸進了風衣內側的口袋裡來回撥動檔案袋的一角,另一隻手摸向腰間的那把槍。

衆所周知,守人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如果大家有過在醫院守病人的經歷想必就能瞭解:你要時刻提高警惕觀察着你守的病人,萬一他有了任何突發情況也好在第一時間去找幫手,然而讓一個人時時刻刻地保持高度警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約摸過了三四十分鐘,女孩終於進入深睡眠,打起了呼嚕。此時李元智已經覺得自己的屁股有些坐麻了,睏意也劈頭蓋臉地展開了進攻之勢。

這麼久的時間,李元智觀察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特點,坐在他身邊的那位與司徒發生過爭鬥的警察時不時地就會打兩聲哈欠。打哈欠並不代表他困,反而顯得格外有精神。哈欠似乎是他的習慣性動作,站起身時打兩聲,走過去拿水壺時打兩聲,坐下了又打兩聲。

可能是煙癮上來了,司徒長煙終於耐不住性子拍了拍李元智的肩膀道:“我出去一下,你注意着點。”說完,他看了看哈欠男,似乎他提防的並不是鬼而是哈欠男。

看到李元智點頭,司徒滿意地站了起來,嘴裡叼着雪茄煙到門前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由於眼前沒有可視物,哈欠男選擇與李元智大眼瞪小眼,倆人就這麼互相注視着,眼神中有想把對方看穿的意思。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同理可知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哈欠男把對司徒的私仇轉向了李元智。

突然“覺醒”過來的李元智自然不是軟柿子,狠毒的目光顯得有些小家子氣,黯然失色又顯得有些膽小,所以李元智選擇了面無表情,故意氣哈欠男。

哈欠男顯然很受用,眼神裡多多少少帶了點兒氣急敗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起初還在期盼“援手”的李元智一直在孤軍奮戰,不由地開始擔心起司徒長煙的安危。按照他的習慣來說,雖然表面上看他是個邋遢的人,但是事實上他卻是個非常有時間觀念的人。

李元智終於低頭看了眼手錶,他已經出去二十分鐘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正當此時,耳邊突然響起敲門聲吸引了屋內二人的注意。寢室的門是沒上鎖的,如果是司徒,依照他的性格肯定是直接推門而入,由此可見敲門的是別人。

李元智離門比較近,所以他站起了身子走到門前,爲了怕打擾到張同學,所以他很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儘量不發出聲響。迎面而來的果然不是司徒長煙,但是這個人的到來卻讓李元智欣喜若狂——是肖小月。

“你怎麼來了?”李元智說。

肖小月低下頭,扭扭捏捏地說:“我聽說今天你們過來,所以有些不放心,也想過來看看。”

“好,進來吧。”李元智讓開了位置,等着肖小月的進入。

然而哈欠男不答應了,他趕緊走到了門邊兒上,語氣不留餘地地說:“她不能進來。”

“她爲什麼不能進來?要不要我給局長打個電話?”李元智拿出了夏東來壓他。

這招放在了哈欠男的身上,百試百靈。他上次在局長面前吃過虧,心裡自然也知道這倆人可能和局長有關係,但是嘴上不能服軟:“你是警察,你要懂規矩,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你能承擔的起嗎?”

聽到對方說自己是警察,李元智心中一暖,但是想到目前的立場,他態度又硬了起來:“她是那個女孩的班主任,難道作爲一個班主任連見自己學生一面兒的權利都沒有?”

正當二人的觀點將要產生激烈碰撞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聲音前一步傳到,李元智和哈欠男後一步就站在了牀位前。

女孩滿頭大汗地緊閉着雙眼,雙手握着扭曲成一團的牀單,表情異常痛苦。

“老師在這兒,老師在這兒,別怕!”肖小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牀頭,雙手抱住了張同學的頭安撫着。

“誰讓你進來的?”哈欠男的嚴謹顯然表現的不是時候。

面對哈欠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李元智怒了,上前推了哈欠男一把:“你能不能分點兒時候?”

正當哈欠男想反擊的時候,女孩醒了,緊緊地把頭埋進了肖小月的懷裡:“老師,我怕!”

“我在這兒,別怕。”肖小月富有磁性的聲音溫柔地說着。

見這一幕,哈欠男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過分,站在一旁悶不吭聲。此時,又一個人推門而入,來這正是滿身煙氣的司徒長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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