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出城，很快就來到了建業城外的一座風景秀麗的山莊。
車隊到了山莊的門口才停下，張讓下車之後，朝着山莊的門口看了一眼。
“四季江南。好名字。”
張讓說着，跟着前面的人走進山莊之中。
山莊之中到處都是繽紛落英，如此喜歡美豔的顏色，但整個山莊的裝飾風格，又絲毫不掩蓋勇武之氣，張讓知道，應該就是那個人，不會錯。
到了客廳落座，有人奉上一杯茶。
張讓看了一眼給自己奉茶的女人，比自己年紀略微大幾歲，似乎有些眼熟。
“原來是春好姑娘，上一次告別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
春好瞪了張讓一眼，自己真的不明白，爲什麼讓自己來端茶。
“張讓，你放心吧，那茶裡沒毒。”
春好朝着張讓旁邊的茶水看了一眼。
張讓一笑，“東吳，還不至於對自己的客人下毒。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不可能是一國風範，更不可能是一國公主做出來的事情。尤其這公主，還是蝶舞山莊的莊主。”
張讓說着，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與此同時，從客廳後面，走出來一人，身後跟隨兩名侍女。
雖然身後的兩人是侍女，可在蝶舞山莊之中，卻是三大護法之一，地位超然。
而能讓三名護法像是侍女一樣陪伴伺候之人，放眼蝶舞山莊，甚至是整個東吳，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東吳公主孫靈澤。
張讓將茶杯方向，朝着對方抱拳拱手，“十里血神張讓，見過公主。”
孫靈澤看了一眼張讓，兩個人的眼神輕輕碰撞。
“你見到我，就沒有一絲一毫地驚訝嗎？”
張讓其實當初就知道，自己遇到的孫小蝶實際上就是東吳公主孫靈澤。
“這麼多年，我一直欠你一頓飯。”
“你欠我的又何止是一頓飯！我看你爲人不錯，這纔派秋被去幫你，結果呢？你對秋被做了什麼？你對我蝶舞山莊的人又做了什麼！”
孫靈澤朝着張讓怒吼道。
張讓苦笑着搖了搖頭，重新坐在椅子上，“當初我們談的是合作，互惠互利。我提供情報，聯絡獨龍山莊與你們蝶舞山莊一起，三方合作。你們得名得利，削弱敵人，而我張讓只是爲心愛之人得到一株救命的靈藥。可結果呢？”
張讓說着，二目之中閃耀着令人恐懼的光芒。
“你們蝶舞山莊的人背信棄義在先，搶奪了我要用來救命的靈藥，想要用來威脅我。爲何我會背叛劍雨山莊，就是因爲劍雨山莊想要通過一株靈藥來控制我。而之後，你們蝶舞山莊竟然做出同樣愚蠢的事情，就怪不得我。”
孫靈澤後來也知道當初爲什麼張讓會對蝶舞山莊的人下手，這才知道，原來一切並不怪張讓，而是蝶舞山莊的人有問題。
“縱然如此，難道當時你就想不到其他的解決辦法嗎？”
張讓看了一眼孫靈澤，“西蜀成都一戰，就是我的回答。我張讓解決事情，只會選擇我覺得最有效的辦法。就像是現在，整個江湖和天下，都因爲天降神決而大亂。可我的西方四郡封地，固若金湯。西域也好，西蜀也罷，無人敢進犯！”
孫靈澤知道，多說什麼其他的也都是無用。
一擺手，讓三名侍女的下去。
偌大的客廳之中，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有個問題，我想問。”
張讓搖了搖頭，他隱約已經猜出來這個三十歲的東吳公主到現在還沒有嫁人的原因，所以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張讓，難道你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張讓嘆了一口氣，“我若是不敢面對，就不會來了。只是，我面對了又如何，我已經有童鎖了，我的心裡，不可能住進第二個女人。你是東吳的公主，也不可能受委屈。自私一點兒說，江湖紛亂，連聖道四尊之一的朱雀堂都差點兒被人滅了，現在，就算是西蜀被人一夜覆滅，我都不會覺得意外。我的精力，我的能力，只允許我在這紛亂的江湖之中護住一個女人飛，抱歉，那個女人不是你。”
張讓看了一眼孫靈澤，“換一種說法。現在江湖如此紛亂，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兩個原本交好的江湖勢力，就會因爲一塊從天上來的徽章，就反目相對，刀刃相向。況且東吳和大漢本將敵對。現在曹丞相更是準備南下攻打東吳。這個時候，有些選擇，註定是讓人痛苦的選擇。”
孫靈澤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卻也不得不承認，張讓說的沒錯。
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和現在的張讓，註定是敵人。
就算是不是敵人，也不會在一起。
可笑自己一片癡情，還覺得可以像是當初兩個人剛剛相遇的時候那般。
“看樣子，是我太天真了。”
這一刻，孫靈澤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落寞。
“小心九頭幫，還有血魂岳家。”
“什麼！？”孫靈澤聽到張讓的話，不由得一愣。
“九頭幫多年不出現在江湖之中，忽然出現就和你們東吳聯合，雖說這天下棋局，誰都想要落上一子。但也要看自己的手中有沒有籌碼，自己有沒有資格。九頭幫勉強算是有資格，可他若是沒有籌碼的話，以九頭幫韜光養晦的作風，又豈會這麼早就跳出來。”
聽到這裡，孫靈澤心頭一動。
當初，蝶舞山莊不是沒有人懷疑過九頭幫黑易武的動機。
只不過當時忙着一起聯手對付朱雀堂，所以也就沒想那麼多。
現在聽到張讓的話，不禁讓孫靈澤也多想了一些。
“嶽嫺衣此人，睚眥必報。更是知道這江湖之中任何靠山任何依靠都是狗屁，唯獨自己有強大的力量纔是一切的道理。當初岳家爲了活下來投靠東吳，但不得重用。所以，岳家現在是否還忠於東吳，特別還是在這樣的亂世之中。一切，都不好說。”
孫靈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多謝。好了，既然都來了，就留在我這裡住幾天吧。以你張讓之名，走在建業城之中，不知多少人想要取你的性命呢。留在我這裡，還能安全幾日。”
“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要讓你欠我的。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