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你看看我唄,”
林以南晃了晃手裡的茶水,眼睛卻跟着顧北的身影轉來轉去。
連帶着陽光,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原來這個太陽呀,是可以圍着某個人轉動的。
林以南齜了眥牙,手下的動作一晃,茶水濺出來少於。
那種燙傷的灼痛感還沒來得及蔓延,就被顧北眼疾手快的擦了下去,一把扯了起來按在了涼水的池子裡。
林以南被涼的一機靈,反射性的抖了一下,就趕緊的笑眯眯的湊到顧北的身邊道,“你怎麼這麼快啊?”
“你是不是一直在關注我啊?”
林以南看顧北不言語,頓時一笑道,“你爲什麼不嗦話?人家超想哭得!”
顧北,“……”
這人吃錯藥了吧?
焱歟在一旁面無表情,連叫都不想要叫了,這兩個人整日不分日夜的秀來秀去,橫着秀完豎着秀,然後兩個人交互秀……
顧北把林以南的手拿出來,看了看,好好的,沒有起泡,就是有一點點的微紅,也沒有什麼關係。
“你……”
顧北還未說完,天空突然一陣響雷,剛剛還晴空萬里,突然說變天就變了天,灰濛濛的一片,雲彩擴散的極快。
“這個有點眼熟啊。”
林以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天,“你還記不記得,你上山的第一天。那天也是這樣的,當時你應該是看不出來的,但是我們外面的人,看見的卻是烏雲密佈。”
顧北抿了珉嘴脣,轉頭看了看林以南道,“幻陣。”
林以南心下一沉,臉上也沒有了剛剛的調笑。
能夠把整個布南山都操控起來,這個人不簡單啊。
林以南下意識的就去抓顧北的手,顧北抿了珉嘴脣,一笑道,“無事,說不定還是師父弄的呢,你也知道的,那日上山的幻陣,就是他弄得……”
說了一半顧北也停下來了,這個理由,他都不相信,他又怎麼可能糊弄過去林以南?
顧北那口氣還沒鬆下來,林以南直接的點頭道,“恩,那個老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說不定就是他。”
“不對,肯定是他,不管了走走走,我們去收拾收拾。”
他們說好要下山的,剛剛就一直在收拾,就是因爲心裡特別的慌,所以才耽擱下來。
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的心裡更慌了。
林以南急急的拉着顧北的手,顧北也任由他拽着,兩個人還未走到屋門口,院門突然開了,豆大的雨點落下來,嘩啦啦的,濺溼了門檻。
一個男人拿着一把傘站在門口,帶着一個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孔,但是拿着傘的手指,卻是慘白的。
“你也來也。”
寒冷的不帶有一絲溫暖的聲音,冰的兩個人一哆嗦,林以南心下一沉,
該來的,還是來了。
風雨不停,雲彩不斷的加厚,天地穆然的轉變,一彎月亮平靜的掛在樹梢。
風寒氣逼人,生生刮出來一胳膊雞皮疙瘩。
男人緩緩的擡頭,露出了清明的雙眼,顧北愣了一下,心裡暗歎,好乾淨的一雙眼睛。
“這位兄臺,可是走錯了地方?”
顧北抿了珉嘴脣,不留痕跡的擋住了林以南,這個人的底細尚且是未知,但從剛剛他看林以南的模樣,生生的讓他後背起了一層的冷汗。
“沒有,就是你。”
男人擡頭看了看顧北,又看了看林以南,突然就笑了,“君子不器,周而不比。”
“我來,不過就是找一個道理。”
天資聰慧,卻沒有讓他成器。
於是,他選擇了晚年,但是天道輪迴,六道中無一道與他。
他恨天地不公,說什麼天地不仁,視萬物爲鄒狗,都是什麼狗屁道理。
林以南半眯了雙眼,剛要說話,突然天地之間紅光大勝,小院內的烏雲退散,變得一片祥和。
但是小院外,風雨依舊。
焱歟變成了火鳳的模樣,站在了林以南的身邊,一臉戒備的看着男人。
林以南低頭摸了摸焱歟的毛,擡頭看了看男人道,“道理就是狗屁,你過來找我們要道理,還不如直接去找一隻狗,求他給你放一個屁來的痛快。”
顧北,“……”
焱歟一臉冷漠。
男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林以南粗鄙的話,半天才凶神惡煞道,“你!”
“我什麼我?”
林以南擡頭看着男人,“你就說說我什麼我?一個兩個找道理的,閒出屁來了吧,黃豆精吧?”
林以南一伸手,突然手中多了一把劍,一把扔到男人的面前,“打嗎?”
男人咧了咧嘴脣,擡頭看了看顧北,突然一笑,低頭就要去撿劍,林以南眼疾手快的抄過桌子上的杯子啪的一聲砸了過去。
顧北,“……”
“???”
男人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擡頭一臉驚詫的看着林以南。
林以南搓了搓手呵呵一笑道,“沒事沒事,手滑了。”
……您手滑的真利索。
還帶高空拋物的呢!
牛逼啊牛逼,真牛逼,厲害的不要不要的了。
男人拍了拍手道,“那您真厲害。”
林以南慌忙的擺了擺手道,“低調低調,行走江湖,還是要低調。”
男人未等林以南說完話,直接的一個殺招,顧北一把推過林以南,拿着劍急急的擋了下來。
“公子我們無怨無仇,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說一些我們都聽不懂的話,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公子了,上戰場還不殺沒有姓名的將士,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顧北拿着劍虛虛的一擋,擡頭看着那個男人道。
男人看着顧北一笑道,“在下輕寒。”
簾外瀟瀟微雨、做輕寒。
顧北擡了擡下巴,剛要說話,焱歟卻突然長長的啾了一聲,站在了兩個人的前面。
林以南抿了珉嘴脣,眯着眼睛看着那個男人。
三界輪迴淫爲本,六道往返愛爲基。
三界六道之外,鬼王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