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言在相府後門接林以南,林以南對着出來送的顧北擺了擺手,焱歟伸着脖子站在顧北的肩膀上,歪着腦袋看着林以南。
林以南走過去摸了摸焱歟的毛,“我走了,”
“啾!”
林以南彎了彎嘴角,擡頭看着顧北,揮了揮手走了。
顧北摸着焱歟的毛,珉着嘴脣不言語。
林以南的嘴形他看的清清楚楚,他說,等我。
顧北摸了摸自己的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身回去了府中。
卻道林以南同陳言走,林以南自認自己是一個不正經的人,卻不想遇到了一個比自己還不正經的人。
慌慌張張的拉自己出來,竟然是過來一起吃花生米?
你他媽的在逗我?
林以南抿着嘴看着陳言笑,笑得陳言有一些膽戰心驚。
“不是……不得吃飽了在幹活嘛。”陳言啃了一口雞腿,討好的遞給林以南一個雞翅。
林以南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個雞翅,推了一把陳言的手道,“您好意思嗎?自己吃雞腿給我雞翅?”
“一開始問你的時候你不吃,現在事逼事逼的。”
“嘖,”林以南擡頭看陳言,“得,我不事逼了,您繼續吃,我出去走走。”
“唉!”陳言一把拉住林以南,笑模樣道,“別生氣嘛以南兄,我馬上就吃完了,我們一起走一起走。”
林以南好笑的看着陳言道,“您有點人性|吧!讓我看着你吃你能吃的進去嗎?”
陳言笑呵呵的受了,他知道林以南心裡不舒服,肯定會同自己發火的。
兩個人吃了飯又轉來轉去,林以南被轉悠的沒了脾氣,陳言才帶着林以南迴去,林以南本以爲陳言會住多麼高級的酒樓,看見城外的破廟的時候,說什麼也不幹了。
“陳兄,你有點良心不好嗎?”
陳言笑眯眯的給林以南鋪稻草,咧了咧嘴道,“以南兄您就講究一點,這裡自然是比不得相府的,您就擔待點。”
林以南嘆了一口氣,“罷了,那裡不是睡?”
“是呢是呢,”陳言笑呵呵的給他鋪草,一邊道,“明日我們就去滿城,那裡有一隻認主的靈獸,做的滿城已經民不聊生了,”
林以南疑惑的轉頭看陳言,“你不是說,京中有變嗎?怎麼又去捉靈獸?”
“京中不急,這個畜牲卻是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做的,人命重要。”
什麼時候,什麼都比不上人命。
林以南深諳其中道理,也就不在多問,看着陳言鋪草也跟着過去鋪了兩把,被陳言趕了出去。
人家好不容易鋪的闆闆正正的,被林以南這麼一弄,頓時就亂了。
顧北帶着焱歟回府,還沒喝一口水,門就被李然慌張的推開了。
“公子!”
顧北將手裡的茶水放下,蹙着眉頭看着李然道,“這毛毛躁躁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
李然指了指門口,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朝廷中來人,說要請公子進宮。”
顧北疑惑的起身道,“是姨母?”
“不是……是高公公……”
顧北沉思了片刻,擡頭問道,“只叫了我自己?”
李然無措的想要解釋幾句,徒然的點了點頭。還能解釋什麼?
高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皇上無緣無故的,不叫顧家的其他人,做什麼就請了這麼一個沒有入仕途的顧北?
“我知道了,”顧北點了點頭,將焱歟送到了小桃的手裡道,“照顧好它,沒事,我晚上就回。”
“公子……”
小桃捧着焱歟,欲言又止。
顧北轉頭笑了笑沒說話,直接的開門走了出去。
兩個人還沒到前面,顧北的大哥顧南,站在拐角直接的攔住了顧北的路,將一袋子的銀票放在顧北的手裡道,“從後門走,別回來。”
顧北心下一沉,將銀票推了回去,“該來的總會來,大哥莫不是糊塗了?”
顧南張了張嘴,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哥哥會保你……”
“哥,”顧北直接打斷顧南的話,笑道,“沒事,我過去了。”
顧南張了張嘴,眼睛頓時紅了,顧北不言語,沉着的走去前廳。
左相正在同高公公寒暄,看見顧北不禁蹙了蹙眉頭道,“公公,此去,求公公多多照顧……”
高公公作揖道,“左相說的那裡的話,咱家那裡那麼多的能耐,顧小公子,請把。”
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說的左相頻頻的蹙眉,“高公公,您可別忘了,這麼多年的交情。”
高公公面色一苦,笑的勉強的看着左相分,“左相莫不是爲難咱家了?本來也沒有什麼事,不過就是看看相罷了,就算是有事,左相應該也知道是誰作亂不是?”
左相面色一沉,“高公公……”
“爹,”
顧北對着高公公拱了拱手道,“公公莫怪,父親心急我的事情,說話重了公公見諒,是立刻去宮中嗎?”
高公公笑眯眯道,“是呢是呢,小公子這邊請。”
顧北點了點頭,跟着高公公走了,左相看的牙疼,狠狠地一拍桌子道,“顧南!我叫你告訴他不要過來!你當我的話是什麼?!”
“我的錯……”顧南跪下來,低頭到,“顧北說,他不去,是他不想要被別人說成默認罪名。”
“那他就去坐實嗎?!”
左相一拍桌子,一甩手,茶杯一下子飛了出去,濺了顧南一身的茶沫子。
“來人!備車!去宮中!”
“老爺!”
一個家丁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戰戰兢兢的磕頭道,“老爺,夫人……剛剛進宮了!”
左相穩了穩心神,狠狠地一甩衣袖,“隨她去吧,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