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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次日

已經下午五點鐘了林杉依然在睡覺。又過了一會夕陽開始緩緩落下,屋子裡也被暈染上了夕陽的微紅。林杉醒了。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夕陽,儘量讓自己沉浸在夢幻當中。

林杉終於醒了,她睜着朦朧的雙眼看着窗外發着呆。

然而安茶卻看着屋子裡被夕陽染上的紅,詩興大發地感嘆了起來:“未來呀,它就像光。無論你怎麼運動,它都會以那個不變的速度到來……”

林杉聽完後差點背過氣去,她抓住安茶道:“我真想打死你!”

安茶笑着說:“我現在就算想死也死不了呀。不僅是我,你和季語都是這樣。”

林杉一呆問道:“爲什麼?”

“因爲命運註定了你們會結婚,你們死了怎麼結婚啊。”

林杉無言。

安茶接着道:“我不會死是因爲我在制定未來時,爲了留個永遠的紀念,我還加了一條,那就是你們在一起的那一刻我會用手機拍一張照片。如果我死了那還怎麼拍照片呀。”

林杉繼續無言以對。

安茶又道:“未來已經確定了,我們只是在走程序而已,你反抗也在程序之中,不反抗也在程序之中。”

林杉激動地道:“我不服,我要改變這一切!我討厭一切被安排好的感覺!”

安茶沉默了一會道:“你以爲你以前的生活就一定沒有被安排嗎?其實你永遠也無法證明自己的生活有沒有被安排。”

林杉道:“不,你胡說!”

安茶嘲笑道:“就算沒有我的改造又如何?你以爲你以前的生活就沒有被安排嗎?那時自己的意識就是自由的?這些永遠都無法證明,比如你覺得你可以自由地選擇吃蛋糕或吃水果,假如你選擇了蛋糕。這樣你就覺得你有自由的意識嗎?在那個終極程序裡,你覺得自己的意識是自由的也是程序註定好的,然後爲了證明自己的觀點去選擇食物還是程序註定好的,最後選擇吃某種食物同樣是程序註定好的。”

又沉默了一會,林杉用低低的聲音道:“宇宙的存在那個程序嗎?”

安茶道:“無法證明它不存在,可能連我到地球然後遇到你們都在宇宙的那個最高程序之中,我的到來本身可能都是被確定好的。”

林杉抓了抓頭,覺得自己很累,躺在牀上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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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

一艘巨型遊艇在海上行駛着,林杉站在甲板上欣賞着無邊無際的大海,受盡大腦折磨的她需要徹徹底底地放空一下。呼吸着溼潤的空氣,她的心情慢慢地變得好了起來。安茶在一旁拿着魚竿釣着魚,過了一會她也坐在安茶的旁邊靜靜地看着安茶釣魚,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寧靜。在安茶不斷的揮動魚竿中,不知不覺的夜晚將臨了,月光靜靜地撒在海面上。安茶收了魚竿,林杉也感覺肚子餓了,一人一貓在夾板上走着,說着一會吃什麼的問題。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然而下一刻林杉突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對面走過來的人則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安茶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爲什麼……我躲這麼遠也能碰到你……”

遊艇餐廳,林杉默默地吃着東西,季語則渾身不舒服。

安茶看着周圍的一切,突然饒有興趣地道:“我怎麼想起了一部名叫泰坦尼克號的電影呢?”

兩人的身體一滯,季語連忙道:“你別亂說話……”

林杉也道:“這不是電影!我們不會在船上相愛。船更不會沉……”

安茶道:“那說不定會因爲船出事後因爲救生艇不夠的問題,爲了讓另一個人活下去,一個人捨棄了活下去的機會……”

林杉止住安茶的話道:“停,哪裡會有那麼狗血的事,現在的船的救生艇是絕對足夠的,再說了就算不夠,我們也不用爲了讓另一個人活下去去放棄自己的生命!你說過我們三個想死也死不了的!”

安茶笑了起來道:“你居然承認我們三個不會死的事實了,你是在變相承認你倆會結婚的命運嗎?”

“不!我不承認!我……我要改變命運!”

安茶伸了個懶腰道:“如果命運是一本書,那麼今天所在的那頁的內容一定是:今天林杉會說她要改變命運。”

幾日後

季語和安茶一起釣着魚。

天氣陰沉沉的,安茶喵喵喵地唱着歌。一首歌唱完了,安茶看了看天空道:“我有預感,今天船會沉。”

林杉撇了撇嘴道:“你每天都說船會沉。”

季語則氣道:“你那麼希望船沉嗎?”

安茶不說話,又喵喵喵地唱起了歌。

天空的烏雲越來越低,終於暴風雨來了,閃電猶如劃過天際的利劍,震天的轟鳴一聲接着一聲。

季語心中突然有一絲危險的感覺。下一剎那,季語眼前的世界彷彿被電光代替了,緊接着一聲彷彿要震裂天空的轟鳴響起。

一分鐘後遊艇上的所有人的手機都收到了來自智能的信息,季語呆呆地打開手機:“遊艇即將沉沒,請趕往逃生區,距離您最近的逃生區爲B51區,請在5分鐘內趕到。”

救生艇不夠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由於釣魚的地方比較偏僻,距離他們最近的B51區的逃生者只有季語和林杉兩人。季語與林杉愣愣地坐在救生艇上,直到救生艇進入逃生通道落入海中。

閃電依然不斷的交錯,季語開啓了救生艇的馬達。救生艇飛速朝遠方前進。

不知多久後,雷停了,雨歇了。季語疲憊地躺在救生艇裡,打開了手機,新聞鋪天蓋地。他靜靜地看了幾眼,無人員傷亡,救援直升機正在根據遊輪乘客手機的座標進行着救援,但是由於天氣原因,直升機的救援行動比較緩慢……

季語關閉了手機,看着海面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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