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無果。”
雪善良嘆息着說道。
顧閒道：“這又是爲什麼？莫非少林、武當也和我有什麼恩怨？”
雪善良道：“這倒不是。只是因爲北邊最近正邪大佬齊聚，少林和武當掌門都去了，門派裡面沒有能主事的人，給不了答覆。所以張三李四兩位前輩還留在少林和武當。”
顧閒笑道：“這可有意思了。”
雪善良小心地問道：“顧掌門，你的寒毒，不要緊吧？”
左冷禪那幾手寒冰真氣本來倒奈何不了顧閒，主要是因爲顧閒又修煉功法出了岔子，導致內外齊衰，才弄得十分麻煩。
顧閒像是自顧自地道：“內外的寒冰真氣，加上我早些日子曾於崑崙山秘境中大量地服食冰寒屬性的天山雪蓮......現在一起爆發出來，是有些不好受。”
當初崑崙山上，顧閒至少大嚼了上百株雪蓮，那時其實便有天山寒氣已入體，所以導致在後來一段時間裡，他都保持着極度的冷靜。哪怕是施香綺的誘惑都無法令他有任何動心。
現如今新傷舊患齊出，若非他有強悍的內功與武學修爲撐着，早已廢了。
這種修煉途上出的毛病最爲致命，對於異人來說，並不是簡簡單單復活一次就可以消除的。
若是不能妥善解決，基本就算是止步武道了。
《江湖行》中本也有許多的玩家都因走火入魔而“廢號”，“廢號”後便只能進入休閒區，體味不一樣的江湖。
現在顧閒也面臨着這樣嚴酷險峻的情形。
可是他不但不遮掩，居然還故意說給雪善良聽，令雪善良感到十分受寵若驚。
雪善良道：“不過顧掌門放心，我已派人秘密去告知少林、武當兩位掌門，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回覆的。”
顧閒道：“那是不是就是說，我這幾天就是最虛弱的時期了？”
雪善良不知顧閒爲何說出這種話來，只回答道：“大概是的吧。”
“那你替我當幾日掌門行不行？反正你也熟悉各項事務，沒有比你更適合替換我的人選了。”
雪善良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勉強笑道：“掌門你說的什麼話，你永遠是五嶽掌門，你的位置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顧閒笑道：“哪裡有什麼千年基業，掌門總是要換的，與其讓外人撿了便宜，不如就給你還好。”
雪善良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這番話已有些誅心了。
顧閒盯了半晌，忽然道：“來，陪我練練招！”
雪善良霍然擡頭看着顧閒，道：“我......還是等掌門傷勢好了再說吧。”
“不行！我要你現在就陪我過招！”
顧閒突然出手，抓住了雪善良的手腕，緊緊握住。
雪善良抽回手腕，顧閒又伸出兩指，點向他的膻中穴。
膻中穴乃是人體大穴，實不可輕動，這一記已是認真的殺着。
雪善良連忙回防，兩手合在胸前，去擡顧閒手臂。
顧閒左掌拍出，以一化二，分別襲擊到他左、右兩胸。
雪善良飛身倒退，極速退到了門邊。
顧閒卻突然踉蹌了一下，像是要倒下去。
雪善良趕快去扶，卻見顧閒一劍順手劈下，直取其面門！
“掌門，你瘋了！”
雪善良避無可避，終於出劍格擋。
璫！
他用的劍和顧閒很像。
劍身如同一條蛇盤曲而成，也是蛇劍。
只不過唯一的區別是他的劍金光奪目，閃閃發光，正像他的人一樣，十分耀眼。
金蛇劍。
顧閒道：“好，很好。”
雪善良以爲顧閒是在諷刺自己的行爲，對剛纔的出劍很是懊悔，正欲解釋，但顧閒卻又道：
“我可以完全放心你了。”
雪善良疑道：“什麼意思？我對你出劍你反而能夠放心我？”
顧閒點頭，道：“不錯，你若是心裡有鬼，就絕不敢輕易對我出劍。等到你出劍之時，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要致我於死地。可是你並沒有下殺手。”
雪善良無奈道：“我如此善良的人，嶽不羣和甯中則都肯完全相信我，玉神子也不曾半分提防我，你卻總是懷疑我，真是......”
顧閒道：“所以他們都失敗了，而我成功。”
雪善良嘆息了一聲，又問道：“你的傷勢究竟怎麼樣了？”
顧閒不見喜怒，只說了四個字：“無傷大雅。”
雪善良退出了房間，道：“好！你相信我，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會全力輔佐你的！”
顧閒點了點頭。
待得雪善良走後，他才喃喃道：“是友非敵，他的確對我沒有惡意，不過他的目的是什麼卻仍然不得而知......他究竟是哪一邊的人？”
顧閒越是瞭解雪善良，就越是覺得驚奇，因爲這個人的能力實在太強了，處理事務，收羅人馬簡直得心應手，條條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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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以前便展現出這樣的才能，恐怕玉神子的掌門之位早就坐不穩了。
他更像是在專門在華山在等待顧閒前來的一樣。
······
一日後，顧閒身中寒冰真氣的事情的消息“不脛而走”。
幾乎只在數日之內，便鬧得人盡皆知。
“聽說五嶽掌門顧閒要廢了啊，你聽說了麼？”
“是啊，果然是盛極而衰，物極必反！他纔剛耀武揚威了幾天就落了個如此下場，真是......”
“......”
雪善良急急忙忙找到了顧閒，要和他商量對策。
顧閒臉色已好了許多，氣定神閒地道：“不必找內奸了，消息是我自己送出去的。”
雪善良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顧閒道：“既然要少林和武當的掌門知道，我何不將消息借街頭巷口之言傳出去，豈非穩當許多？”
“可是......”
顧閒搖手道：“不必說了，我自有安排。還有什麼其他事情嗎？”
雪善良只好道：“倒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與掌門你有關。”
“哪一件？”
雪善良道：“青城派的餘滄海掌門聽說你身中寒氣之事，立即趕往了峨眉山求見滅絕師太，想要以青城派的絕學《摧心掌》和《無影神腿》來交換《峨眉九陽功》。”
“結果如何？”
“餘掌門被滅絕師太冷嘲熱諷一番後，將之轟出了峨眉山，並下令永不讓青城弟子踏入峨眉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