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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片刻,院子裡面在我家裡面呆着的那些漢子們都鬨堂大笑了起來,我也管不了鬧哄哄的院裡面了,趕快跑到了靈堂裡面去。
我去到靈堂裡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壓在那個不斷抽搐的黃寅給扶了起來,然後我爸也順手將滑落在地面上的老光棍的屍體給重新弄到洗澡盆裡面去。本來男人洗澡是應該躲着去洗的,尤其是給死人洗,只不過老光棍在靈堂裡面,考慮到弄進弄出的不是很方便,所以也就沒有講究在沒有靈堂門還是給老光棍洗了。
沒有想到的是中途黃寅居然會這樣,所以院子裡面的人本來都不注意靈堂裡面的事的,只是聽見了動靜,於是所有人都將注意力給轉移到了這邊來了。
我進了靈堂之後我將黃寅的頭給擡到了我的手臂上面,然後看着黃寅抽搐。我爸看見了我這樣子趕快將手裡面拎着的老光棍的屍體給放到了洗澡盆裡面,然後朝着外面走了去。我知道我爸那是想要去找扇子,我便跟我爸說了道:“爸,你就不用去找扇子了。”
“爲什麼?”我爸有些不解地問了我道。
“扇子沒用的,黃寅並不是中暑,”也許我說的這些在跟我爸一塊兒給老光棍洗澡的那些漢子不會相信。
我爸便走了回來,看着我問了道:“那現在怎麼辦?”
“一會就好了。”我說。
我的話音剛落,其中一個漢子就問了我道:“這是怎麼了?黃寅以前不想這樣子的,膽子什麼的都蠻大的,不知道是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因爲我那個時候不可能說是黃寅是因爲觸碰到了老光棍腳上的鐲子而中邪了啊。我說的話不管有人沒有人相信,但是隻要我一說出來,肯定會讓一些人受到驚嚇的,這對我來說有壞無益。
還好沒多久黃寅醒來了,不過他對剛剛他不小心觸碰到老光棍腳裸上面的鐲子的事情並不記得了。我也沒問,並且我還給我爸使了眼色,我爸倒也沒有爲此說了什麼。等我將黃寅給攙扶到了我的房間裡面休息後,我走到了靈堂。
那會兒老光棍已經洗好澡要穿壽衣了。
按照我們家裡面的風俗,老光棍的口裡面得含一些錢、茶、米跟糖作爲口含。這由來已久了,不過古代的口含一般都是玉器,古人相信玉器能夠讓屍身不腐,所以口含,玉塞什麼的都特盛行。尤其在漢代的時候,這種風氣更是到達了頂峰。
我爸給老光棍的口裡面放進去了我媽給準備好了的口含之後,我便開始看着他們給老光棍穿衣服。
大家都覺得穿衣服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很簡單,很輕鬆,並且根本就不浪費時間的那麼一件每天都需要做的差事。只是這些都只針對活人,死人就明顯的跟活人大不相同了。首先死人已經沒有血液循環了,所以屍體都是僵硬的。其次,正常人都有懼怕死人的心理,哆哆嗦嗦的也就不能夠將壽衣給穿好了。所以我看着他們聽費勁的給老光棍穿着壽衣。
看了一會我看不下去了,於是我走到了我爸身邊跟我爸說了道:“讓我來給老鍾大伯穿衣服吧!”
我爸將頭給擡了起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了道:“你行不行啊?”
“你看着我的就是!”我說了後就將手給伸向了老光棍,然後將衣服的袖子給套在了老光棍的手臂上。
因爲僅僅只有一隻手臂套上了袖子,我倒也沒有費勁就把一隻袖子給套在了老光棍的手臂上去了,可是另外一隻袖子的布料明顯就不夠我給套上去了的。我糾結了一會,想了好多辦法都不行。
我畢竟年紀小,於是我就有些沉不住氣地跟老光棍抱怨了道:“老鍾大伯啊,你是不是不喜歡穿衣服啊?”
靈堂裡面的那些漢子都衝着我笑了起來,我心裡面有些納悶,但是轉念一想,還好老光棍沒有吭聲,要是老光棍說話了,還不給他們嚇死啊!
不過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老光棍的手臂依然很自然的下垂着,照這樣子是很難將袖子給穿給老光棍的。我有些無可奈何的時候,我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了我爸那裡去,我爸看見了我這幅模樣,於是衝着我笑了笑說了道:“讓我來試試。”
我爸從我手上將衣服給接了過去,然後給老光棍套,還別說,三下兩下就把衣服給套在了老光棍的上身了,挺納悶的我。
當老光棍穿上了上衣之後,接下來的褲子就好穿得多了,因爲老光棍是直挺挺的嘛,我們將兩條褲腿一塊兒給老光棍身上套了去,沒多大功夫就將老光棍給穿戴整齊了。給老光棍穿好了衣服之後,我們把老光棍放在了先前的那個棺槨裡面去。
爲了防止老光棍再一次詐屍不見了,我爸他們將老光棍的屍體放回了棺槨裡面去後,就打算用木釘將棺槨給釘死的。
我看見有人去拿木釘,於是我衝着那人說了道:“你們別釘。”
“不用木釘用鐵釘吶?”去拿木釘的是一個不怎麼年輕的小老頭兒,他以爲我不懂規矩,於是眯笑着跟我說了道。
其實我又不是不知道在漢族人眼中鐵器是不能夠跟死人一塊下葬的。別的地區我並不知道有沒有這種風俗,我們這裡倒是這樣子。因爲我們覺得要是墳墓裡面有着鐵器的話,死人的鬼魂就不能夠進入六道輪迴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木蓮才變成了孤魂野鬼。因爲木蓮的棺材上面被人釘上了五顆鐵釘。
我聽見了小老頭兒的話後就跟小老頭兒說了道:“都沒有打算下葬呢,你們釘木釘棺槨幹嘛?”
他們以爲我不知道他們心裡面在想什麼,只不過他們根本就不明白的我的意思,現在老光棍的腳裸上面可是有着鐲子呢。要是將棺槨給釘了上,鐲子不也就成了老光棍的陪葬品了麼。
看着老光棍的那光可鑑人的皮膚,我心裡面就納悶得不行。
我不知道我們在木蓮墳墓裡面看見的那隻干謁的嬰兒屍骨的時候,嬰兒手中只戴着這隻鐲子的,可是現在鐲子莫名其妙的戴在了老光棍的腳裸上,看樣子還有變大了的可能。只不過那只是我心裡面想想罷了。
我之所以奇怪,是因爲老光棍的皮膚跟那個嬰兒的皮膚比起來真的有着天壤之別,同樣是戴着同一只鐲子,差別怎麼會這麼大呢?
想到了這裡我將手給伸向了老光棍的腳裸出,想要去觸碰那隻鐲子。
可是就在我要觸碰到那隻鐲子的時候,我忽然又將手給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