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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慕容登門

第二十五章、慕容登門

斜陽客棧已經熱鬧起來了,這個曾經因殺人而導致冷清不已的客棧,現在又因死人而熱鬧起來。或許可以算得上一啄一飲是爲天命。

腳步沉重,氣息肅殺。

風波惡、包不同兩人站在斜陽客棧門口,還是清晨,兩人就筆直如槍站立,而他們的身後則是一口棺材,一口非常華貴的棺材,棺材並未封死,似乎是在等人查探。

不管棺材再多麼華貴,裝得也只有死人,既然人死了,那結果就沒有什麼差別。從未怎麼見識過世面的李掌櫃打開大門營業就見到眼前這一幕,差點被風波惡、包不同兩人以及兩人身後的棺材嚇得半死,直接癱軟倒在地上,而後清醒過來之後,立刻轉身拔腿就跑,身後傳來勾魂奪魄般的聲音:叫君簫染出來。

沒有威脅,僅僅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過任何人都可以從這句話中聽見這其中壓抑住得濃濃的森冷與肅殺,這些可以抑制住的殺意與森冷可能在下一刻就爆發出來。

李掌櫃不敢怠慢,立刻敲門稟告剛剛纔睡醒的君簫染。來到君簫染房門時,君簫染正在寫字,一個字:劍!

李掌櫃不動字,但卻可以從這個字中感覺出鋒芒畢露的意味。未等他詢問,就聽見君簫染說道:“你下去吧,我知道了,斜陽客棧無事。”

李掌櫃就下去了,也不知爲何,雖然君簫染未作出半句承諾,但他相信君簫染,大概是因爲君簫染是居住在斜陽客棧之中氣勢最不凡的一人吧。

隨即房間又有一人造訪——沈落雁。

秋風蕭瑟,清晨的秋風更是寒冷無匹。

沈落雁是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雖然她過去對於自己的容貌並不太講究,但現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她卻非常講究自己的容貌,這個時候她本應當還睡着的。此時她卻已經披着一件棉襖站在君簫染的房門前,望着一面又一面重複寫着劍字的君簫染。

沈落雁不是李掌櫃,她是一個非常注重細節的人。君簫染一面又一面寫着的劍字鋒芒畢露至極,但這鋒芒畢露之中卻流露出了些許不同的意味。或前半部分藏鋒。後半部分顯鋒。或前半部分顯露鋒芒,而後半部分隱藏鋒芒,或鋒芒盡顯,或鋒芒全斂。

沈落雁在門口看了半晌,說道:“來着不善。”

君簫染頭也沒有擡。說道:“時間是女人最大的敵人,而睡覺可以延緩女人的衰老,因此你此時應當睡覺,而不應當站在我的門口。”

沈落雁走進了房間中,道:“我有一個估計,或許是他死了,因此包不同、風波惡纔會如此急迫與憤怒。”

君簫染又寫了一個劍字,停下了筆,道:“你去睡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沈落雁默默爲君簫染穿上那平日君簫染最喜歡的藍色綢緞長袍。將掛在chuang前的劍遞給君簫染,隨後望着君簫染一步一步離開房間,而後低頭望着桌上的字。

劍!

鋒芒畢露的劍。

沈落雁輕輕一嘆:“風起雲涌了!”

————

如雕塑不動,筆直如鬆站立的包不同忽然伸手按住風波惡的肩膀,冷聲道:“你若動,我便殺了你!”

風波惡是包不同的性命之交,此時此刻他竟然看而已說出這樣的話,若平時風波惡已經怒了,但現在風波惡老老實實收回邁出去的步伐,真不動了。但卻問了一句:“等也需要一個時間,不能一直在此等。”

包不同冷聲道:“是需要一個時間,但這個時間卻並未我們來定,而且我相信少爺器重的君公子會把握好這個時間的。”

隨即兩人便不再言語。

清晨的風。刺骨森冷,但包不同、風波惡兩人卻未感覺半點冷意,心中唯有恨意,眼中唯有殺意,這一切都壓抑着,等待一次爆發。

藍袍、長劍、青年。

一人從斜陽客棧中走了出來。走到斜陽客棧門口就止住了步子,眼睛森冷無情的望着風波惡、包不同,道:“我就是君簫染,你們找我?”

沒有懷疑,根本不用懷疑,因爲這位青年身上那似可推星逐月,排山倒海,毀天滅地的劍氣證明了他就是君簫染,就是即將在今日酉時在乾坤一醉即將決鬥的君簫染。

包不同、風波惡兩人對視一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隨即再砰的一聲,地上鋪着的青石磚四分五裂吧碎開。

包不同首先開口說道:“今日前來有兩件事情稟告君公子,一,今日的決鬥慕容世家要缺席了,我慕容世家的慕容公子於昨日遭到刺殺,已死!”

“二,我等兩人懇請君公子爲我家公子報仇雪恨,風波惡感激不盡,此生願意爲君公子差遣!”後者說話得是風波惡。

兩人平靜而壓抑的聲音中亦壓抑着難以言喻的仇恨,強大恐怖的仇恨……

君簫染往前走了八步,越過兩人來到棺材前,吩咐道:“打開棺材!”

立刻風波惡就站起身,腰間的刀已經拔出半截,已經準備動手了!但包不同的速度更快,包不同比風波惡更快的站起身,一腳踢出,他踢得人並不是君簫染而是想向君簫染動手的風波惡。

風波惡被踢飛三四米遠,撞擊到斜陽客棧的門口,斜陽客棧一陣晃動,才停下!此時包不同眼眸忽然血紅,望着如同木偶一樣的風波惡,冷聲道:“老四,你再如此衝動行事,我不介意在找出兇手之前殺掉你。”

隨即,包不同恭恭敬敬走到哪棺材前,翻手一掌便將棺材打開。

棺材中正是慕容復。

不過這個慕容復並非南慕容北喬峰的慕容復,而是一個已經死去的慕容復,不管這個慕容復的衣服再如何華貴,再如何瀟灑,也都只是一個已經死去了的慕容復。

君簫染的面上還是非常平靜,但距離君簫染最近的包不同卻發現君簫染身上的氣息忽然變了,原本恐怖絕倫的強悍劍意,此時此刻竟然有一絲紊亂的跡象,君簫染全身上下更是一閃而過的暴戾之氣,而在這一瞬間包不同看見君簫染的左手忽然捏成了拳頭,但很快的鬆開了去。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被運氣極好的包不同捕捉到了,立刻一個念頭在包不同腦海中閃過:君簫染應當並非兇手。

此時,君簫染已經將慕容復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看上了一眼,而後揮手將地面上的棺材蓋子擡起合上,對着包不同道:“他是被拂塵所殺,一招斃命。”

包不同點頭道:“不錯,不知君大俠可看出什麼眉目?”

君簫染皺眉,冷冷掃了包不同一眼:“看不出,不過你家慕容公子武藝在江湖之上也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爲何竟會被人一招擊殺?”

包不同搖頭,道:“我們並不清楚,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公子已經死了!”

君簫染又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慕容公子的,最後一次見到慕容公子的人又是誰?”

包不同衝着君簫染點了點頭,隨即走向如同死人一樣的風波惡面前,提着風波惡的身體就來到君簫染面前,狠狠不帶任何留情的提了風波惡一腳:“老四,你說!”

風波惡的魂魄似乎在被踢了一腳之後就回來了,聲音雖然依舊沒有什麼人氣,但卻非常清楚的說道:“我是戌時見到公子,亥時與子時之交見到公子躺在後院。”

君簫染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們慕容公子身上的傷勢我還需要仔細看一看,因此你們就留在斜陽客棧。”

包不同沒有意見,提着要死不斷氣的風波惡立刻找龜縮在客棧櫃檯後的李掌櫃開房,開了三間房!他們兩人一人一間,公子爺也便是已經死去的慕容復也一間房。

李掌櫃沒有想到氣勢洶洶似乎一副要砸場子的兩人竟然會以住在斜陽客棧的結局而結束,但這讓生意冷清的李掌櫃高興不已。

開棺驗屍!

慕容復的棺材擡到客房後,君簫染便來到客房,將慕容復的屍體擡了出來,在風波惡、包不同兩人的陪同之下,仔細查看屍體。

然不久,大約不在辰時之時,李掌櫃慌慌張張闖進了房間。

包不同、風波惡怒目而視,李掌櫃心中極怕,但還是快速開口說道:“君公子外面有丐幫弟子帶着一口棺材來找您!”

“丐幫弟子?”包不同、風波惡同時一驚,一個念頭頓時浮現在包不同、風波惡兩人腦海中,難道丐幫幫主喬峰也已經死了?想到這裡,他們不由將視線望向冷靜爲慕容複檢查傷痕的君簫染。

君簫染站起身,平靜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掌櫃前腳離開,君簫染就從chuang前起身,對着風波惡、包不同兩人道了一句:“你們慕容公子身上只有脖子上的一記拂塵傷口,因此可見他是一招死在對手之手,而且看當時他的模樣,他應當已經出手。”

說罷,君簫染就離開房間,繼續朝着斜陽客棧外走去。

包不同、風波惡對視一眼,也來到了客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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