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近七點四十,餘至明帶着青檸、小雪、曾妍,還有死皮賴臉也要跟着的周沫,來到了濱海交大。
在金融學院的一間辦公室,餘至明見到了小雪、曾妍的兩位輔導員,還有前來調查案件的兩名警察。
無論是之前見過面的曾妍輔導員陳衛文,還是首次見面的小雪輔導員,以及兩名人高馬大的警察,都表現的非常客氣。
尤其兩名警察,很是熱心的告訴餘至明,雖說對方是氣勢洶洶的報了案,但這種小案子,肯定是要先走一波調解。
只要雙方達成了和解協議,這個小案子就不會進入司法程序,兩位大學生的學習和生活都不會受到影響。
餘至明哦了一聲,開口道:“我侄女說,她們之所以動手,是因爲那傢伙手很不老實,騷擾在先。”
“這一點……”
年長一些的警察,介紹道:“餘醫生,我們已經看過了包間當時的監控視頻。”
“只是包間人太多,遮掩之下,沒有拍攝到那傢伙伸出鹹豬手。”
“相反,兩位令外甥女出手打人的動作,卻是拍攝的清清楚楚。”
停頓一下,年長警察又道:“餘醫生,回去後我們會逐幀查看監控,希望能找出令侄女所說的那傢伙的騷擾證據。”
“同時,我們也會對那傢伙的過往做一番細緻調查,看是否有不妥行爲的前例。”
餘至明點頭道:“辛苦你們了。”
年長警察輕笑着說:“不辛苦,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所在,應該的。”
下一刻,他又把一個文件袋遞了過來。
“餘醫生,這是對方在報案時提交的傷情檢查資料和醫生診斷。”
“您看看,要是那傢伙的傷勢最後能夠治癒,不需要切除,那這件事就好解決多了。”
餘至明抽出文件袋裡的超聲影象圖等一沓傷情檢測資料,一張一張的翻看起來……
曾妍的小腦袋湊了過來。
“小舅,真嚴重到要切除嗎?”
“我那一腳,雖然是踢實了,但沒有那種蛋碎的感覺啊?”
這話讓餘至明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斜了這小傢伙一眼。
“你這是影視作品看多了吧?那東西是一個實心肉球,可不像雞蛋那麼脆弱。”
餘至明又接着皺眉道:“從這影像圖和各項檢查資料來看,那傢伙的左睾//丸確實傷的相當嚴重,保不住的可能性不算小。”
“不過……”
“小舅,不過什麼?”曾妍追問道!
餘至明一時沒有回答,卻是瞄向了曾妍的腿。這小傢伙的腿型還是不錯的,修身六分褲裹着的雙腿,相當筆直。
“曾妍,你當時怎麼踢的他,演示下!”
曾妍哦了一聲,說:“小舅,當時我是這麼踢的那傢伙。”
說着話,她就擡起右腳踢了一下。
她又摸着小腿接近腳踝的部位,補充說:“是這裡踢到的。”
餘至明沉吟起來。
就那傢伙的傷勢來看,挨的這一下力道着實不小。
只是曾妍這軟綿綿的一腳?
除非她和青檸、周沫一般是個練家子,或使用的是更加兇狠的提膝撞擊。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小傢伙當時在氣憤之下,來了一次超水平發揮……
餘至明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年長警察,說:“不管如何,對方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作爲她們的家長,有責任去探望一下。”
“只是我現在有很重要的工作去做,希望這探望時間定在下午五六點。”
“還有,可以的話,我希望能親自檢查一下那傢伙的傷勢。”
年長警察道:“餘醫生,我們一定會把您的話轉達給對方。”
他又道:“餘醫生,我們需要給兩位令外甥女就昨晚之事做一次詳細筆錄。”
餘至明點點頭,又問:“筆錄後?” 年長警察解釋說:“筆錄後,就暫時沒事了,不用隨我們去警局。”
“但是要留在濱海,隨傳隨到。”
餘至明哦了一聲,看向青檸,叮囑說:“你陪着她們做筆錄,做完後就帶她們回家,別讓她們亂跑。”
青檸點頭應了一聲“放心,交給我了”。
餘至明又依次摸了摸小雪、曾妍的頭頂,安慰說:“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安排好這邊的事情,餘至明又向兩位輔導員、兩位警察表達了歉意和謝意,就匆匆離開,趕去了武警總醫院……
上午近十點,一輛奧迪車在中山中路一路口停下,從後車座下來一位中年男子。
這人頂着太陽走了十幾步,坐進了路邊的一輛寶馬轎車的後車座。
車門一關上,中年男子耳邊就響起了一個質問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
“這一次,我要被你給害死了,你事先就沒了解一下,和你外甥發生衝突的,竟然是餘至明的外甥女?”
寶馬車的駕駛位上,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平頭男子,此時他的臉上滿是焦躁。
“只要餘至明給你外甥一做檢查,就會明白醫院對他的傷勢做了僞造。”
平頭男子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只要一調查,肯定會查到我頭上,那樣的話,我可就全完了。”
中年男子長呼出一口氣,說:“範院長,這件事,是我的錯,不夠謹慎,沒想到這一次是踢到了大鐵板。”
“我已經嚴厲交代了我妹妹,讓她主動和解。畢竟對方是天才醫生,我們知道了對方身份,主動放下成見,委曲求全的結交,屬於正常的操作,也沒人會說什麼。”
停頓一下,中年男子又道:“只要餘醫生那邊和解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安靜幾秒,範院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些事情既然做過了,就抹除不了。”
“如果餘醫生突然提出要檢查一下你外甥的傷勢,你們還能百般拒絕不成?”
“必須把這個隱患,給抹除了。”
中年男子眉心緊鎖,問:“怎麼抹除?誤診?還是找一個人承擔病歷僞造責任?”
“誤診?”
範院長語帶譏誚的反問:“你覺得餘醫生是三歲小孩子嗎?會相信這是誤診?”
“至於推出一人承擔責任?這責任至少要撤銷行醫資格,誰願意背這麼大的鍋?”
“再說這件事就不經調查,我們做這件事可沒那麼小心謹慎,要是有人趁機捅我們一刀子怎麼辦?”
中年男子也有些急了,問:“範大院長,那你有什麼高招?”
範院長緩緩的說:“我們做這件事,最大的一個把柄,就是僞造。”
“如果這僞造變成真的,即便有人看我們不順眼打小報告,也查不出什麼問題了。”
中年男子就是一個愣怔,問:“範院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範院長咬着牙道:“什麼意思?自然是弄假成真,讓你外甥的傷勢變成真的。”
“把我們最大的把柄給抹除了。”
他又別有意味的說:“傷勢成真,你們主動和解,不追究責任,說不定還能收穫餘醫生的一次人情。”
“再者,我要是因爲這件事進去了,爲了減輕責任,說不定就會說出點什麼。”
中年男子臉色變得鐵青。
他耳邊又響起範院長的聲音,“這可不是心存僥倖,猶豫和婦人之仁的時候。”
“這時要捨不得一個睾//丸,或許過兩天,損失的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