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轉眼又到了新的一天。
餘至明和小臉紅撲撲,容光煥發的青檸,一起乘坐電梯來到了地上一樓,赫然發現外面下起了雨。
雨水綿綿不算大,不過雨中漫步兩三分鐘也能把一個人的全身打溼。
雖說外面十幾度的氣溫還算適宜,餘至明可沒有撐起一把小傘和青檸一起在雨中漫步的浪漫想法。
因爲小時候嚴重受傷的身體緣故,餘至明一直對溼冷,還有淋溼,相當畏懼……
下雨的緣故,療養中心工作人員很是貼心的把他們的豐盛早餐送了過來。
吃過早飯後,餘至明和青檸來到二樓的觀景房間一邊喝茶聊天,一邊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看別人在雨中散步,還有雨水籠罩下的別樣風景。
或許,有不少喜歡下雨的南方人在這裡度假療養,餘至明就不時的看到一人或是一對打着傘,從小樓前的健身道緩緩經過。
“青檸,你要是喜歡雨中散步觀景,就出去逛一圈,不用時時刻刻在這裡陪着我。”
青檸眉飛色舞道:“陳龍、劉天王、饒藝、鍾春曉,再加上兩名天后,我們的慈善盛典可是羣星璀璨,大咖雲集,一定爆火。”
餘至明呵呵笑着說:“沒有那麼誇張,不過是檢查了太多人的身體……”
“這人走路不自然,是身體問題導致的。應該是膝關節,不……”
“就是想着在你這裡先混一個臉熟。”
“他要是自己沒有察覺,就建議他去做一次詳細的髖關節檢查?”
餘至明搖頭道:“不看了,還是等到慈善活動上看她的表演吧,更有驚喜感。”
下一刻,她又興致勃勃的問:“哎,要不要我過去問問他?”
青檸嗯了一聲,又點頭道:“這樣也好,要是跑出去確認這事傳揚出去,估計我們小樓前的健身道就會變得川流不息,像菜市場一樣熱鬧啦。”
“你認識他?”
餘至明沒有迴應,卻把這人的行路姿態和身體動作複製在了腦海中。
“前者就是單純不好看,身體沒問題。”
餘至明又補充說:“其實,不光是我,很多經驗豐富的老專家,都能做到這一點。”
餘至明改口道:“是髖關節……”
“你說的或許對。”
終於聽到回答的青檸,再次看向那人,說:“我感覺……他走路還算可以啦。”
他又細緻觀察了片刻,點頭確認道:“沒錯,他就是髖關節部位出了問題。”
“對於一些外在表現相對明顯的身體問題,分辨起來更加的敏銳一些而已。”
隨着這人的走近,餘至明觀察到了更多更細緻的信息,他的腦海中,這人的影像也越發逼真的動了起來。
青檸也好奇的起身站在餘至明身旁,看向那人,疑惑的問:“發現了什麼?”
餘至明之所以注意到這人,是因爲這人給了他一種一時說不上來的不太舒服感覺。
“這人的走路姿態,不太自然。”
不僅如此,在他的腦海中,這人手中的傘沒有了,衣服也全沒了,身體一絲不掛。
餘至明解釋說:“這個走路不好看和走路不自然,在我這裡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他想起了一事,說:“周沫把整理好的有錢老闆名單發給我了,這幾天無聊時正好把他們聯繫一遍。”
餘至明看向那人已經走遠不少的背影,搖了搖頭,說:“算了,下雨天,沒必要特意跑過去確認。他的問題不急迫,這裡又不算大,總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這讓他有些難受,不由的起身來到了落地窗前,打量着那人。
“或許是小時候走路養成的壞習慣,有些外八字,不如一些人走路好看。”
“陪着你,可是我最樂意做的事情,說起來,我們之前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沒過片刻,這人身上的肌肉也沒了,只剩下了一具會走動的骷髏架子……
他擡起右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略帶嘚瑟的說:“我的這裡,存儲了太多健康的,還有不健康的人體生理構造信息。”
“你要不要欣賞欣賞呀?”
青檸眨了眨眼睛,說:“我不喜歡雨中散步啊,又不是多愁善感的文藝青年。”
這人撐的傘很大,完全遮住了上半身。
青檸趁機表達了一番情感,接着看向窗外健身道上正在打傘緩緩走過的一名中年男子,轉而笑着說:“這些人之所以雨中散步,或許和昨天那個廖雄一樣的想法。”
青檸嘻嘻笑着說:“你又開始習慣性謙虛了,我能肯定,做到伱這種程度的不多。”
餘至明笑着說:“爆火纔好啊,老闆們在活動現場捐錢除了獻愛心之外,也相當於做了一次推廣廣告,雙方互惠互利。”
“至明,你的醫術已經修煉到了火眼金睛的程度?”青檸目光閃閃,一副崇拜小模樣。
“廖雄那樣做,就是被病給折磨的。”
餘至明輕笑道:“應該不至於。來這裡度假療養的,都是有一些身份和成就的,平時不缺醫療資源,不會做這麼丟份的事情。”
話語間,餘至明的眼角餘光,就看到了沿着健身道又漫步走過來一人。
青檸附和了一句,隨手拿起了手機晃了晃,說:“沫沫給我發了一段她練習走模特步的視頻,挺好看的。”
下一刻,她又一驚一乍的說:“哎呀,我們可沒看到他的臉呢。”
“下次我們怎麼……”
青檸見餘至明朝自己看過來,忽然轉過彎來,訕訕道:“是我犯傻了,你一看他的走路姿勢,自然就能辨認出來了。”
她又撅嘴道:“至明,我在你的心裡,是不是挺傻乎乎的啊?”
餘至明哈哈笑着把青檸攬入懷中,說:“不傻,你一點都不傻。”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在很多方面可是不如你的。”
青檸哼哼道:“你尺,我寸,一尺十寸,你要比我聰明十倍呢,我果然是傻乎乎的。”
餘至明就有些無語。果然網友的血淚總結是對的,不能和女人講道理呢。
就在這時,餘至明就看到一輛中型商務車徑直開了過來,停在了小樓前。
注意到是濱海的車牌號,餘至明道:“可能是魏警官送儀器設備的車……”
來人果然是市局的魏浩。
他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兩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
魏浩只是向餘至明簡單介紹兩人,個子高的是陳工程師,矮個子是崔工程師。
他們三人合力,小心翼翼的從商務車裡搬下來一個約零點八米乘以一點零米乘以一點二米大小的長方體儀器。
餘至明在這臺儀器上看到了一個兩個巴掌大小的顯示屏,一排六個按鈕,再就是幾個接口了。
魏浩給打量儀器的餘至明介紹說:“餘醫生,這就是那臺需要你探查清楚內部結構的設備了。”
矮個子的崔工緊接着說:“餘醫生,不能造成破壞,也不能大力拍打。”
“這是一臺相當精密的設備,要是造成損壞,我們還回去時就不好對人家交待了。”
崔工又介紹道:“對方也是冒着不小的風險把這儀器偷偷借給我們的。”
餘至明哦了一聲,說:“爲了更精準的探查,把這設備放地下吧……”
接下來,餘至明領着魏浩幾人,還有那臺設備來到了地下青檸休息的房間。
至於青檸,曉得餘至明這一次工作需要不短的時間,就一個人跑去主體建築那裡,說是去玩真槍實彈的射擊……
餘至明屈指輕彈了一下身前的長方體設備,靜靜感受了一番震動的傳播……
隨着震動盪漾開去,餘至明腦海中的長方體就有巴掌大小的一塊地方,忽然變得透徹,一些線路和或圓或方的小零件,顯露出了具體的身形。
只不過,這些身形在餘至明輕彈的位置最爲清晰,越遠離這個點,景象越模糊。
餘至明屈指輕彈個不停,足足耗時了十一二分鐘才把這臺儀器的四個面,再加上儀器的上面,密集的輕彈了一遍。
到了這時,這臺儀器的外殼在餘至明眼中,就變成了透明一般。
裡面密集的排線,還有大大小小,各種形狀,餘至明也不認識的元器件,纖毛畢現的在他腦海中具現出來。
餘至明拿來紙和筆,指着顯示屏的正中,說:“我以這裡爲基點,繪製透視圖。”
交待了一句,他看向守在一旁的魏浩幾人,說:“這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你們自由安排,不要留在這裡打擾我。”
崔工想要開口,卻被魏浩扯了扯衣服止住,只能一言不發的隨魏浩出了房間。
魏浩領着崔工和陳工沿着走廊來到電梯前,又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張海,才壓低聲音對崔工道:“你們不要想當然的以爲設備精密複雜,餘醫生駕馭不了。”
“它再精密複雜,能有人體精密複雜?”
“餘醫生可是能把肌肉纖維,神經纖維,一兩毫米直徑彎曲複雜的小血管內部都能探查清清楚楚的牛人plus。”
崔工輕輕頷首道:“我是關心則亂了。餘醫生剛纔表現的輕描淡寫,顯然這對他不是多大難事。”
“魏警官,我們接下來?”
魏浩輕笑道:“先去吃點東西,接着去泡溫泉解解乏,再睡一覺……”
上午近十一點,濱海樊真工作室。
穿着緊身衣的周沫,和同樣緊身衣裝束的段怡來到了訓練室的牆角。
段怡一屁股坐在軟凳上,就忍不住開始揉自己的腿,還有肚子和下巴。
“繃腿,提臀,收腹、擡下巴,用嘴提醒不就好了,用小杆子抽,就過分了。”
周沫聽着段怡的小聲抱怨,看到訓練場上拿着細杆子不時抽打還在訓練的其他人,安慰道:“她一視同仁,不是針對我們。我們想要速成,就需要一個嚴格的指導老師。”
她又鼓勁道:“想一想,我們要和天王天后同臺表演,要是表現的太過拉胯,被笑話不說,還會讓餘醫生很沒有面子。”
段怡癟嘴道:“吃苦我倒是不怕,但不能就我們兩個來吃苦吧?餘醫生不來沒什麼,周洛、沈奇和隋馳他們爲啥不來?”
周沫看着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段怡,笑着說:“他們不來才更好呢。”
“我們學好後在醫院,利用空閒休息時間教他們模特步。他們要是走不好,我們就用小竹條狠狠地抽他們。”
段怡眼睛一亮,揮手做了一個揮舞竹條的動作,嘿嘿笑着說:“我喜歡。”
“有餘醫生在一旁看着,他們疼也得忍着,不敢表現出來。”
這時,段怡突然用肩膀撞了一下週沫,擠眉弄眼道:“看,又有男模特偷瞄你了。”
在大廳裡做練習的,除了十幾位年輕的女模特,還有五位男模特。
周沫的緊身衣讓曲線明顯的性感身材顯露無遺,再加上她皎皎如月的面容,自然是魅力四射,撩動着不知多少人的心絃。
周沫不在意道:“不用搭理他們。”
“這一幫傢伙仗着外形外貌有些出色,四處勾搭小姑娘,就沒有幾個是好東西。”
段怡掃了他們幾眼,嫌棄道:“就這幾個,也沒出色到哪裡去,不說和餘醫生相比了,連周洛和沈奇都比不上。”
她又嘖嘖道:“周沫,你說餘醫生算不算是天地鍾愛的寵兒啊?才貌都超羣。”
周沫輕聲道:“你要是知道餘醫生小時候是怎麼過的,他在讀大學和一開始工作時是怎麼煎熬聽覺超敏的,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餘醫生能有今天,不僅僅是靠天賦,更適合用艱難困苦,玉汝於成來形容。”
“餘醫生的過往,你知道的很清楚?”段怡好奇的問。
周沫點頭嗯道:“我從餘醫生的雙胞胎四姐,還有他的大姐那裡聽過了許多。”
“餘醫生能順利熬過來,真是不容易。”
就在這時,周沫和段怡同時被一個充滿痛苦的聲音所吸引。
只見一個瘦高個女子用力抓着自己的左胸口,一臉汗出如漿的痛苦道:“難受,好難受,救我,救救我!”
在這女子痛苦求救時,周沫和段怡近乎同一時刻從座位上跳起,朝她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