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管閒事?”
“竟然敢威脅老五!”
作爲多年資深戶籍民警的二姐夫,是一臉的義憤填膺,拿起了手機。
“老五,你一點不用擔心,我這就聯繫縣公安局的幾位刑警朋友,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知曉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睛。”
二姐夫翻找手機上的通語錄,但在下一秒,手機就被二姐一把抽了過去。
“得了吧,你就別添亂丟人了。”
二姐瞪了二姐夫一眼,又轉頭看向了餘至明,說:“老五,對方的這一通電話,雖有威脅之意,卻沒有那麼赤裸裸。”
“他們敢在衛生系統明目張膽做這種事情,顯然背後也是有人的。”
“靠你二姐夫認識的那幾個酒肉朋友,這件事最大可能就是和稀泥,不了了之。”
二姐提議道:“老五,伱上午不是認識了縣高官和縣長,還有了他們的聯繫方式?”
“不如直接請縣高官或縣長出面,一個電話就能嚇死他們。”
餘至明遲疑着說:“就這點小事請他們出手,是不是太不把一縣之長當幹部了呀?”
三姐夫開口了,說:“確實,單單這一通電話,對方又沒做其他過分的事情,也沒在電話中提嚴重的人身威脅或過分要求,我也認爲不適合麻煩縣長。”
“因小事欠下大人情,有些得不償失。”
三姐夫又分析道:“對方顯然也曉得老五的身份特殊,沒敢說太過分的話。”
停頓一下,三姐夫又陰惻惻道:“對付敵人,要麼一棍子打死,要麼就按兵不動。”
“只這一通威脅性不大的電話,顯然打不死對方,至多讓對方出點血而已。”
“我個人建議,先看看事態進展如何。”
他這個建議,獲得了大部分人的認同。
三姐夫早年在一縣局單位給局長開車,前途也算一片光明。
倒黴的是,那位局長犯事進了局子,三姐夫受到了一些牽連,丟了工作。
這幾年,他就在縣醫院門口的那條街上,開了一家水果店。
雖說三姐夫高光不在,但畢竟是跟着領導進進出出的混了幾年,見識和眼界是有的,算是餘家的狗頭軍師。
大姐餘朝霞卻擔心的說:“就不擔心他們有人會真的對老五不利?”
三姐夫呵呵笑道:“大姐,你放一百個心,除非他們喪心病狂到全都不想活了,才真的敢對老五不利。”
青檸趕緊的顯擺本事說:“大姐,我會保護好至明的。等閒三五個人,都不在話下。”
餘至明夾了一片火腿塞進青檸小嘴裡。
“看把你能的。”
“我能自己保護好自己,別忘了我的遠程攻擊能力。”
這話讓在坐的餘爸、餘媽、還有一二三四姐不由的想起了餘至明曾經的光輝戰績。
一人大戰十一人。
不僅把對方個個打得頭破血流不說,他自己卻是全身無損。
最重要的是,餘至明那時纔剛滿十三歲,眼睛還沒有好。
隨後,衆多家長領着頭上帶着包紮的孩子,一起氣勢洶洶的上門討說法。
餘至明當着他們的面,突然扔出了一顆碗大的石塊,直接砸死了十幾米外一隻追逐母雞的公雞。
他冰冷無比的警告他們,再來招惹他,就不止頭破血流這麼簡單了。
看到這一幕,那些家長們哪裡還敢討說法,趕緊領着自家孩子灰溜溜的走了。
從那天開始,餘至明一戰成名,再沒有壞孩子敢來招惹他。
這麼多年過去,餘至明一直表現的文質彬彬,再加上人也長的俊秀,越發讓他們誤認爲老五隻是一個文弱書生了。
卻忘了,這小子也有暴烈狠厲的一面。
餘至明緩緩的說:“我也贊同先靜觀事態發展。與此同時,我也多方面瞭解一下,那個微量元素補充製劑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他們做的過分,我不會視而不見,置之不理的。”
餘爸頷首道:“老五,只要是對的事情,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做,邪不勝正。”
“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餘至明又露出了一個春暖醉人的無害笑容,嘿嘿笑道:“謝謝爸!謝謝媽!”
“還有幾位姐姐和姐夫的支持和幫助。”
“來,我們再喝一杯!”
餘至明舉起了自己的裝着鮮榨果汁的杯子,其他人也舉起了白酒杯或紅酒杯……
大姐餘朝霞抿了一口紅酒,放下了杯子,暗含擔憂的看了餘至明一眼。
她已經下定決心。
這次去了濱海,就不會回來了。
並不是因爲丈夫、兒子和女兒都在濱海,最主要是她想看着老五。
老五被她像兒子一樣養大,可以說,一家人中就屬她對老五瞭解最多。
一直以來,餘朝霞都隱隱有一個擔心,就是怕老五突然支撐不住,精神崩潰瘋了。
一個失明的小孩子練習用石子砸小蟲子砸知了,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而是整整六七年。
一個小孩子,這麼多年一直的堅持,這份毅力,讓人驚歎,也讓人心驚。
在老五就讀濟水醫學院兩個多月後,餘朝霞出於擔心,去濟水探望過他。
一見面,老五那面黃肌瘦,雙眼通紅,眼窩深陷的模樣,着實嚇壞了她。
餘朝霞當時抱着他哭個不停,說退學不讀了,把他當兒子養一輩子。
老五卻安慰她,最艱難最痛苦的日子已經熬過去了,他已經適應了,正在好轉。
他還保證,一旦覺得身體真的承受不住,他就會退學回家……
一直以來,餘朝霞都知道,老五心中有一口弦,一直把自己繃的很緊。
她一直擔心,這根弦會有一天斷掉。
雖說,老五現在功成名就,也有了女友,看似條件好轉了不知多少倍。
餘朝霞卻曉得一點。
老五在濱海要面對更多的人,更復雜的情況,他身上的責任和壓力,肯定也比之前大了不知多少倍。
她要陪在老五身邊。
當老五承受不住時,可以再像之前那樣,在她面前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
這頓晚餐,吃到了晚上過七點才結束。
今晚喝的白酒是五糧液,加上了付曉博這個生力軍後,一共喝了五瓶。
每個喝白酒的都喝的有些暈乎乎,移坐在了客廳沙發後,開啓了胡吹侃大山模式。
餘至明受不了他們的一身酒氣和談天論地,拉着青檸進了隔音臥室。
只是沒過一會兒,張柏追了進來。
“有事?”
張柏看着並排坐在牀上的餘至明和青檸兩人,不好意思的問:“沒打擾到你們吧?”
“有事就說!”餘至明有些沒好氣。
張柏嘿嘿的一笑,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至明,我和你四姐的關係,雖說已經明確,但是還缺乏一個儀式。”
“我原本的計劃是在除夕夜,搞一個求婚的小小儀式。”
“不過,你們突然提出要去村裡老家,是不是這個除夕夜,就得分開了?”
在張柏說話間,青檸已經興奮的把首飾盒從張柏手中拿過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了。
這是一枚紅寶石戒指。
紅色很正,質地也很透,打眼一看就是相當高級的寶石。就是個頭有些小,比黃豆粒大不了多少。
張柏解釋說:“那個,以我如今的經濟實力,買不起太大的寶石。”
餘至明道:“有這個心意,就好!”
他又接着說:“年夜飯,肯定在一塊吃,明天的年夜飯,要一塊在村裡老家吃了。”
“只是這個一塊,是指爸媽和我們,還有大姐一家,之前年年都是一起的。”
“二姐、三姐他們是要各回各家的。”
張柏點了點頭,又道:“那在吃年夜飯時,我求婚?”
餘至明想了想,說:“我四姐很喜歡看煙花,只不過我不喜歡聲響。”
“家裡一直是能不放就不放。”
“村裡其他人家放煙花,四姐她都會到院子裡去看的。今年縣城不讓放煙花,但是村裡還是能放的,沒人管。”
“給四姐舉辦一個煙花求婚儀式?”
青檸已經興奮的嚷了起來,“煙花儀式,我喜歡,好浪漫,好浪漫的感覺哦。”
張柏也是眼睛一亮,又擔心的問:“只是這聲響,至明你?”
餘至明呵呵笑道:“沒關係,我可以躲在牀車裡看你們放煙花。”
他又拿起手機,撥通了小博的電話。
“給我進來。”
下一刻,小博就屁顛屁顛的進來臥室。
“小舅,有事,你吩咐!”
餘至明把張柏求婚一事簡單一說,又吩咐道:“小博,明天,你和二姐夫去採購煙花,主要是那種大型的好看的煙花。”
“不要怕花錢,有多少買多少。”
見小博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餘至明又叮囑道:“悄悄進行,不要讓你四姨知道。”
他又告誡道:“一定注意安全,量大就讓攤主送貨,多花點錢也沒關係。”
小博嘿嘿道:“小舅,你就放心了,這件事,我一定辦的漂漂亮亮……”
鬧騰到了近晚上九點半,二姐一家和三姐一家,還有大姐夫和小博才告辭有人。
卻沒有想到,有令人憤慨的事情發生。
接到消息的餘至明和青檸,匆匆來到樓下,就看到奔馳車上竟然被噴了紅油漆。
一旁的牀車,倒是倖免於難。
這一幕,卻讓餘至明樂了起來。
“既然找死,就成全他們。這種情況,足夠勞動縣長大駕了。”
停頓一下,他想到了一點,又問道:“二姐夫,附近監控?”
二姐夫回道:“我剛纔看過了,有人動了手腳,監視不到這裡。”
“這就好辦了。”
餘至明沉聲吩咐道:“小博,給我砸車燈,砸車玻璃。”
付曉博微微一怔,立時明白了過來,興奮的就要去找磚頭或石塊。
下一刻,青檸上前一步,長長的右腿一輪,五六釐米長的鞋跟劃出了半輪圓月,砰的一聲砸在了車後窗玻璃上。
碰撞的同時,一個放射性的網狀裂紋就佈滿了整個車後窗玻璃。
看到這一幕的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三姐和三姐夫,還有張柏等人,眼睛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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