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餘至明很頭疼！
化妝店老闆，美豔少婦潘瑤，在週三的下午近兩點，前來中心小樓接受身體檢查。
餘至明先翻看了一遍她之前在市一醫院眼科做過的眼睛相關檢查資料。
一般來說，色彩分辨能力下降，多是由眼睛、視神經等部位的病變造成。
諸如眼球后神經炎、視神經萎縮、視網膜脫落、黃斑變性、角膜白斑、白內障、大腦視覺中樞病變等疾病因素。
餘至明快速的翻看完潘瑤有關眼球、視神經、大腦視覺中樞等相關檢查後，沒有發現需要注意的異常。
這實屬正常。
畢竟市一醫院的眼科專家可不是吃素的，他們判斷潘瑤視覺正常，自然是有根有據，也不會在這些檢查資料上留下讓餘至明輕易發現的遺漏或疏忽。
餘至明翻看潘瑤的這些檢查資料，也沒想着撿漏有所發現，只是先做了解和掌握。
餘至明滿意的點點頭，又隨口問道：“潘女士，伱這色彩分辨能力是自小就有的吧？”
也沒害過住院七天以上的大病重病。
只是，潘瑤分娩都過去十個月了，這個治癒的效果，才真正顯現出來？
他緊接着解釋說：“潘女士，請不要誤會。我的臥室經過隔音裝修，比這裡要安靜上許多倍，能夠讓我更加專注，更加細緻的探查到在這裡查不到的細小問題。”
潘瑤告訴餘至明，從小到大，她沒有遭受過受傷比較嚴重的意外事件。
還想着注意一下，有無像他一樣，有之前受傷留下的些許痕跡。
“比如頭痛頭暈、無故跌倒、眼花，或是類似食物中毒的噁心嘔吐、腹痛腹瀉等等？”
周沫點頭應了一聲“好”。
就在這時，餘至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向周沫，叮囑道：“明天晚上，你也跟着我一起回家，好做見證。”
神經和大腦的恢復向來緩慢無比，拖延近一年後才顯現效果，也是可能的。
餘至明感覺到頭，又有些疼了。
“我沒專門學會化妝，畫出的妝容卻一點也不亞於受過專業培訓的。”
潘瑤認真的回憶了片刻，搖頭道：“我能確定，沒有出現餘醫生你說的情況。”
亓老師明天要回魯省參加兒子的婚禮，接着還要和兒子兒媳去京城擺酒席。
餘至明決定，等週四晚上在家給潘瑤再做一次詳細檢查，有了具體發現後，再集合老師和其他醫生的智慧，探討潘瑤的情況。
要是神經和大腦方面的問題，倒是也有這個可能。
是普外科崔志潭醫生的來電。
隨着年齡的增長，機體對顏色的分辨能力，也會逐漸下降。
傍晚過六點二十，結束了一天工作的餘至明，接到了四姐的電話。
只是這一通檢查下來，除了發現潘瑤的心肌略有些肥大，腸道有些消化問題，還有兩個婦科小問題之外，沒有發現能讓餘至明與顏色分辨能力聯繫上的身體異常。
餘至明沉吟着問：“手術時間？”
潘瑤矜持笑道：“餘醫生，我沒有多想，何英俊跟我說過好多您的事情。”
“那時，我發現自己總能容易的選出合適的脣彩，還能畫出適宜的曬紅、曬紅。”
“我知道您是一位醫術高超，醫德高尚的天才醫生，也知道您需要安靜的診斷環境。”
至於潘瑤的心肌略肥大，屬於生理性的良性變化，不屬於病理性變化。
長期與化妝品打交道，身體過多吸收一些元素，造成中毒，進而導致對色彩分辨能力降低，也是有可能的……
常年堅持體育鍛煉，或是孕婦，一般都會出現這種生理性的心肌肥大。
潘瑤又思慮片刻，緩緩的說：“時間線拉長一年，最大改變，就是生孩子了。”
結束了與崔醫生的通話，餘至明就看到周沫又湊了過來。
這話讓餘至明心頭一亮。
或許，導致潘瑤色彩分辨能力突出的身體異常，就是因爲懷孕被消除或治癒了？
如此就造成了心肌不得不強壯一些……
“可以，沒問題！”
“不過，手術過程中，需要你的協助。”
餘至明也笑道：“崔醫生，你放心，我可不是光會耍嘴皮子之人。”
崔志潭爽快的應了一聲，又在通話裡笑道：“餘醫生，你說的吃大餐，我可是當真了，就等着你的通知了。”
餘至明解釋道：“不用你來安排，我請崔醫生大餐，也不光是爲這一臺手術。”
不過，這只是推測。
停頓一下，她又補充說：“我一直有堅持身體鍛鍊和健康飲食，保持體型。”
“應該是！”
他又忽的想到了一點，老師請假了。
“這或許是由於異常太過輕微，再加上檢查室不夠安靜，讓我探查不到。”
陸秋的情況，是越早手術越好。
“餘醫生，陸姨之事，怎麼好讓你來請客呢？這頓大餐，我來安排。”
“這麼說吧，一年到頭，我感冒都很少，至多一兩次。”
潘瑤回憶着說：“我之前也沒發現自己有這方面的特長，直到年齡大了一些，到了愛臭美的化妝年齡。”
“你現在是大忙人，時間更加寶貴，我可以調整自己的工作安排來配合你。”
“現在還不好說具體時間，但是春節前，這一頓大餐，肯定會安排的……”
比如孕婦，在孕晚期階段，她們的血液循環量比平時的時候要增加30%。
崔志潭在通話裡笑着回道：“以你的時間安排爲主。”
餘至明輕哦了一聲，又問道：“在你發現自己對色彩的分辨能力降低之前一段時間，可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身體異常？”
安靜站在一旁的周沫，聽到這話，趕緊的用力咳嗽起來。
從明天開始，接下來要有一週的時間，見不到老師。
但是這次全身檢查做下來，這潘瑤的身體，也算是相當健康了。
這大大增強了她們的心臟負擔，需要心臟把更多血液，更加強勁運送到全身各處。
天呢，餘醫生，這麼令人誤會的話語，你就不怕被患者投訴嗎？
餘至明接通來電，就聽崔醫生道：“餘醫生，你早上介紹來的那位陸女士，她結腸癌的初步檢查結果出來了。”
餘至明再次哦了一聲，又問：“時間線拉長一年呢，有沒有遭受過類似碰到頭的意外事件，或是生活、工作上的大改變？”
餘至明在做過簡單瞭解後，就把潘瑤帶到了檢查室，做細緻的全身檢查。
“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她不做放療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丫丫的，竟然忘記這麼明顯的一點了。
餘至明道：“青檸她姥爺去世了，這幾天不在。我姐是家人，作證沒有多少效力，需要你這樣一位外人在場。”
“明晚九點，我一定準時到。”
懷孕生子對一個女人來說，不可謂是一個無比重大的身心改變。
“這樣吧，明天晚上九點左右，你再去我家一趟，我在臥室再給你檢查一次。”
尤其是在懷孕期間，身體激素水平會有顯著的變化。
“在那時，我才逐步意識到自己在色彩辨認方面，要遠超其他人。”
答案是沒有。
周沫訕訕笑道：“我就不用了吧？有青檸和向晚姐在，足夠可以了。”
沒有值得深入探究的身體發現，這讓餘至明有些頭疼起來。
餘至明又叮囑道：“代我向蔡醫生、翁醫生、林醫生和侯醫生，提醒和確認今晚聚會的時間和地點。”
“這半年多，崔醫生幫助我良多，又值春節將至，請他一頓大餐，表達一下感謝，是理所應該的……”
還或許，檢查室的環境不夠安靜，身體的一些細微異常，餘至明察覺不到？
想到這一點，餘至明看向從檢查牀上起身下來的潘瑤。
餘至明斜了周沫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潘瑤身上。
“除了結腸的癌變組織切除之外，還需對周邊淋巴結做必要的清掃。”
餘至明回到了大辦公室，喝了杯水，又吃了一塊巧克力補充了一下能量。
他擡頭正好迎上了潘瑤的目光，就安排了一位護士帶她去做有毒物質檢測。
昨夜做過功課的餘至明，瞭解到，一些疾病，例如糖尿病、慢性酒精中毒、白血病等，可導致機體器官能力減退，造成顏色分辨能力下降。
這種可能性，還是不小的。
他坦言道：“潘女士，剛纔身體檢查，我沒發現出值得特別關注的異常問題。”
還有，眼睛老化。
“從那後，我有意識的利用這個特長往化妝領域發展，一步步的發展到了現在。”
而且，這臺手術不大，一個多小時就差不多結束了。
餘至明笑道：“崔醫生，多謝了，這份情我領了，忙過這段時間，我請你吃大餐。”
他想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說：“崔醫生，手術安排在明晚六點半，如何？”
周沫又點了點頭。
“老五，我們已進濱海地界，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家了。”
“以你的名義送了一個花圈，還有一萬的禮金，古院長說，這樣足夠可以了。”
餘至明叮囑注意安全等幾句，就結束了與四姐的通話。
他快速收拾了一番，和亓老師、周沫一起，分乘兩輛車前往聚會地點魯味居……